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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忆

“那你这舍利棋子多少钱?”

陆海心身上没多少现金,交了房租,请了一顿饭,做了益民诊所的宣传纸,剩下的钱只够他再坚持半个月的。不过他还是想把这个棋子买回去,这个棋子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一粒白子很相似,单单是这一点就够了。把玩着这颗被夸的神乎其神的白子,封尘已久的记忆片段顿时划过脑海。

“师傅你真要收她为弟子啊,你有我就够了,你看她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懂得修行大道,带回去做个门童还勉强。”小男孩指着对面有些邋遢的女孩不满的说道。

他是师傅唯一的弟子,平常师傅很宠爱自己,现在多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吃起醋来。生怕自己的好东西会被别人抢走一样。

小女孩扎着两条羊角辫,红润的小脸膛上粘满了污泥。穿了很久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唯一干净光亮的是她那对大眼睛,好像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看着对面比自己略大而且怀有敌意的小男孩,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

“师兄,师傅让我跟你一起去抓洪荒异兽,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师兄,那个丑八怪很厉害,我来帮你,啊!师兄你受伤了,呜呜......你快点把这个金丹吃了”

“浪费,小伤而已不用吃金丹。”

“师兄,你快看啊,我今天在后山找到了一只小狗,可爱吧,它的脚受伤了。以后就养在我的园子里。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七,好不好听?以后师兄你不在的时候小七可以陪我玩”

“那不是小狗,是一直麒麟神兽。”

“哇,神兽啊,好耶,把它养养大,当坐骑岂不是很威风,师兄你要不要啊,你想要我就送给你,不过你要好好待它哦。”

“师兄,你看,我从师傅那里把他的葫芦偷来了。”

“师兄,今天师傅不在,我去后山把九叶道果摘来,吃了九叶道果你就能突破现在的境界了,师傅疼我,知道是我摘的也不会责罚我。”

“轰隆隆……”一声巨响,山岳倒塌,大地裂开,江河逆流,空间撕裂,一道倩影消失在天际。

“师兄你在哪里?天怎么黑了,师兄,师兄,师兄……”

整个空间飘荡着小师妹最后的呼声,久久无法散去。此时冥界彼岸花已灿烂盛放,却依旧执首原地看着时光渐渐苍老。

陆海心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白子,一滴泪水从惨白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强烈的悲伤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心中袭来。无数个日夜里,自己都在躲避这段悲伤的回忆。

自己本是个天生地养的孤儿,蒙师傅不弃,收为衣钵弟子。在无数个纪元里跟随师傅寻宝探险,斩杀凶兽。在那个充满杀戮的世界里,始终有一位心地善良、可爱体贴的小师妹陪在身边。

然而在一次大劫中,天地震荡,没能保护好师妹,最终香消玉损,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小师妹的陨落,对他打击很大。对这件事陆海心一直悔恨无比。曾求助于师傅逍遥天尊。不过就算是逍遥天尊也无能为力,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料。据师傅当初推算,这大劫中有人扰乱天机,故布疑阵。小师妹就是陨落,也不可能完全消散。到了那般境界都已经悟透天地之间那一线生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背后下黑手。

就在陆海心情绪低迷心神失守之时,一道黑色的清气划过识海。把他从遥远的空间拉了回来。

强压制心中的悲伤陆海心随即恢复过来。

“小兄弟,看你很喜爱这个玩意儿,我也不赚你钱,两百块钱你拿走。”

陆海心没有还价,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一百递的过去。也没要求包装,直接往口袋里一塞走了。

“陆哥,你也在这里啊,买什么呢?”李吉斌和他女朋友闻禄华叫住了陆海心。

“咦!你们也在这里啊,你们来买古玩?”

“不是的啦,就小斌他哪能买得起古玩,我们去了边上的花鸟市场买兰花的,逛完后就来这边看看。”

“那兰花呢,我看看。”

“没买,他挑了半天,说这不好那不好的,烦死个人,最后也没买成。”

闻禄华这回抱怨大了,今天自己好心陪他来买花,结果还嫌这嫌那的。一会说这盆没芽胞,一会儿说那盆叶子泛黄有黑点。搞到最后空手而回。

“呵呵,那些都不好,不上档次,陆哥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饭,还真觉得饿了。

“去哪里吃呢?这边你们熟悉,有什么好吃的不。”

“要么我们去吃韩国料理,怎么样?”

“吃啥不一直都是听你的么,我能有啥意见啊”,李吉斌弱弱的嘀咕了一句。

“好吧,那这回听你的,给你点面子”,闻禄华瞪着李吉斌。

“嗯,我们去吃韩国料理吧”

“废话。”

“啰嗦。”

吃完饭,陆海心陪着李吉斌又去趟花市,这回在陆海心和闻禄华强烈建议下终于买了一盆。

也就在陆海心离开的时候,王家家主王文轩也出现在这古玩市场,只见他一下车直奔一家叫藏世阁的古玩店,这家店里挂满了许多名人字画,柜台上面还放着许多文房四宝。

这家店最后特色的就是柜台后面摆放这好几部佛经。佛教典籍分为“经”、“律”、“论”三藏,因此佛教教义传入东土的唐玄奘又称唐三藏。而这家古玩店的佛经之中以“经”居多,更有不少古籍善本。

店里人来人往,没有人去注意这个柜台,或许只有得道高僧才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不过来古玩市场淘宝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和尚呢。

佛经按照派别来分,可以分为小乘佛教三藏、大乘佛教三藏和密宗三藏。对佛教稍有认知的人有会看出这些古籍善本全部属于密宗三藏。历史上经过几次大规模的灭佛运动,很多典籍都遗失了。密宗分支远离中原,才能在几次大的动荡中保存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急急忙忙跑进一个人来。

“苦大师还在吗”王文轩左脚刚跨进门槛就询问店里的老板。

“大师两天前就走了,离开的时候让我转告你,缘分已尽,不可强求”

“唉!我王家真的走到头了吗?”王文轩默默的嘀咕,手里还握着那张护身符。双眼无神,他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位苦大师身上。如今苦大师也离去了,以后面对刘家人的一步步紧逼,该如何应对。

逛了一天,回到房间倒头躺了下去,晚饭也没有吃。这可把棉花糖搞糊涂了,偷偷的往门缝里瞧。

“老大,我给你买了盒饭,你快出来吃。”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明天去诊所的时候,把我们昨天摆摊花的钱跟葛医师报销。”

“老大你还指望他会给你报销,我是压根就没想过,还是想想明天买什么菜,哎,这个厨师也不好做啊,老大我问你个事,上次面试回来你怎么知道陈青青的事情?难道你们早就认识的?”

“我是算出来的,你信不信!我只要掐指一算,你什么时候拉屎撒尿我都知道。”

陆海心呆呆的看着窗外,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高楼大厦上,把整个繁华喧嚣的城市也埋进了白茫茫的海里。

在那片富人小区一幢大别墅里,这位曾经在小区门口咨询过陆海心的叶先生手里拿着那张宣传单页,眉头紧锁。今早起来睁开双眼,看东西很模糊,而且肠道里经常性发出怪声。但据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一切正常,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如昨天那个**说的已经得了怪病。但是他问过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益民诊所是不是他们开的,结果自然不是,那两个打着第一人民医院旗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最终他下定决心,去那所谓的益民诊所看看。

既然决定了,也就释然了,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你睡了吗”

“哦,是阿虎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咳咳……”电话那边苍老的声音带着咳嗽声。

“爸你又咳嗽了,你要多注意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一家中医诊所看看吧。”

“我这身病看什么医生都不会好的,黄土都埋到嗓子眼儿了,别浪费钱了。”

“爸,这回去看中医,听说这位医师医术精湛,看好过很多疑难杂症。”

“中医啊,老祖宗留下来的,那好吧,去看看。”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来接你,你早点睡吧”

打完电话叶虎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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