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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越时空(四)

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时空隧道正张牙舞爪的对着天空和大地叫嚣。太阳黑子正在几何式分裂增长,天空中斗转星移,一个深藏了千年的时光机器正在颤抖,发出一声声破空的刺耳声响。

子华已经躺在在手术室里有一个多小时了,里面有十多个穿着蓝色消毒服的医生护士忙碌着,一个有七八个灯头的手术灯把灯光全部打在子华受伤的地方,让那里看起来很清晰。此刻已经被手术刀割开,能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下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子华因为是下半身麻醉,所以他的上半身是有知觉的,大脑也是有意识的。他能看见用完的手术刀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手术台旁的消毒盘里还会是不是传来有东西掉在里面的动静。子华心里害怕极了,想挣扎可是又动不了。他十分害怕自己会想他想到的那样,从此变成一个废人。

病房外面有两个可怜的背影正在医院楼道的长椅上瑟瑟发抖,那是子华的爸爸妈妈。子华妈妈把头靠在子华爸爸的肩上,他们的双手在胸前紧紧的握在一起,并且时不时互捏一下,确定对方还没有因为过度紧张而昏过去。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响了一声,他们立马抬头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走出了手术室,刚关好门她就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子华爸妈跟过去焦急的问道。

“喔,你们是他的父母?他的病情比刚开始我们预计的要严重一些。”女医生说着拿掉一只手的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说着女医生已经重新穿戴好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又一次被关上了,本来子华爸妈还要问点什么的。

现在的一秒钟对子华一家来说就像一百年、一千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重新打开了,十几个身着蓝色大褂的医生护士走了出来,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了。走在最前面和旁边一个外国医生一边交流着什么一边把身上衣服脱下来递给后面人的年龄稍大点的医生就是这次子华的主刀医生,他是这家医院乃至全国最好的骨科大夫了。子华爸妈看见他们出来,就冲过去挡在了走在最前面的医生面前。

“医生,我儿子的手术成功吗?他能再回运动场吗?”子华妈妈急切的问。

“嗯,你儿子的病情要比当时马医生告诉你的情况严重而且复杂的多。很抱歉虽然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你儿子今后可以说已经基本告别运动场了,而且他极有可能不能正常行走,你们该有个思想准备。”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啊”子华妈妈惊呼一声瞬间瘫软到了地上。

子华爸爸双腿跪地把已经接近奔溃的妻子揽在自己怀里。而子华妈妈这一次终于没忍住哭出声来。

子华已经被送回了之前的特护病房,由于麻药的作用渐渐没了,子华的下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之前刚做过了一场梦一样。现在他的一只腿上,从大腿到脚上打满了石膏。子华爸妈进来了,但是并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儿子,你清醒了吗?”子华妈妈问。

“嗯,”子华点了点头。

“妈,我的手术成功吗?”子华充满期待的问。

“嗯,医生说很成功啊,三个月以后你就能重回赛场了,高兴吧儿子?”子华爸爸接过话回答道。

时间飞快的运转着,它在一步步向一个节点靠近,子华在医院度过了手术后最危险的一周,也用了一些消炎营养方面的针。一周的时间很显然没有达到医院所要求的住院时间,但是子华执意要求出院回家休养。虽然子华爸妈知道回家对子华的病情没有帮助,但是一想到子华以后可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们就感觉对他有所亏欠,所以这次不管怎样他们都会顺从他的意思。何况这是之前他们答应的。

经过多番的解释交涉之后子华顺利出院回了家,当然带回来了一大批口服外用,还有打点滴的时候要用的药品之类的东西。以后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请小区卫生所的医生来给子华打点滴,帮助子华恢复。

子华回家后生活变得和以前一样平静,爸爸没有继续请假已经回去上班了。只是妈妈仍然很少去店里,在家照顾子华给子华换着样做各种好吃的。子华每天看看书,上上网。有时候用手机跟蓝宇、语嫣他们发发短信。最奇怪的是每次在大厅看电视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抬头看看挂在墙壁上装裱的很好的王家家训。好像那几个鎏金大字真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他。

一晃,子华已经在家休养两周了,子华妈妈为子华买了一把四条腿上都安装轮子的那种椅子,让子华在家行动起来能方便一些。今天是和蓝宇他们约好来看他的时间,子华妈妈一早就买好了菜,并让子华爸爸下班的时候顺便买一些水果和饮料回来。子华抬头看了看大厅的挂钟,估计蓝宇他们应该快到了。他还想到语嫣可能跟来,所以特意换了件新的体恤衫。

蓝宇他们从子华家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和保安小王简单交涉一番后,一群人就被放了进去。但很明显这个人群中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语嫣。但是可能语嫣做梦也没想到这次没来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子华妈妈紧走几步去开门。

“阿姨好”蓝宇第一个挤进门向子华妈妈问好。

“你们好,快进来吧。”子华妈妈马上热情的招呼大家。

“哎,老大这就是你说的那把古剑吧?”蓝宇把手里提的礼物随手放在茶几上没有理睬满脸笑意的子华马上走到古剑那里说。

那把古剑放在一个木制的剑架上面,剑架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东西,上面的雕花纹络以及颜色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却很肃净,可能是保护的很好的缘故,各能能角角都还在。剑架上宝剑看上去暗淡无光而且上面锈迹斑斑,依稀能看清剑鞘的主色是墨绿色,剑柄是土黄色。而且剑柄很长,两只手同时去握都绰绰有余。剑身差不多有一米二左右,剑柄与剑鞘链接的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覆盖着,看上去有点像是铜绿,可能真是年代久远的缘故。而且不难想到,这把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本来这是人家老王家的传家宝,不会轻易示人的,但这是上次在医院子华答应大家的,要在今天让大家见识一下那把古剑。所以宝剑一早就被放在了剑架上,等待大家过来一睹为快。

此刻的蓝宇就像看见了一个美女一样看着那把宝剑,一会从左看到右,一会又从右看到左,这个时候他比吃了大麻还过瘾。子华在刚来的一堆人里很快扫了一遍,发现语嫣并没有过来,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大家一进来就关心的问东问西,所以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他准备过一会找个机会问问左小天为什么语嫣没有来。而白雪今天却显得异常的高兴,可能是语嫣没有跟来,她自以为有可趁之机了。子华妈妈回厨房做饭去了。一帮孩子在客厅聊得不亦乐乎。蓝宇恋恋不舍的离开剑架来找子华,但还是不断地偷瞄剑架那边,看起来非常的心不在焉。

“你小子看啥呢?”子华见蓝宇那样,拍了他的头一下说。

“啊,没有啊。这不是看你家的宝剑了嘛?”蓝宇漫不经心的回答,眼睛的注意力仍然在宝剑上。

“哎,老大。你不是说你们家大厅里挂着你们家那个挺牛逼的将军留下的祖训了吗?在那呢?我找了一圈怎么没发现。”蓝宇转过头问子华。

“我看你小子不但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且是眼瞎心盲,剑架上面那个不就是吗?”子华调侃着蓝宇说。

“就那个?”蓝宇很惊讶的说。

“嗯哪”,子华回答。

“那怎么写的字跟画的画差不多啊?”蓝宇一脸的窘迫稍显委屈的说。

“哈哈,也难怪你小子不认识,没文化真可怕呀,古人为了体现庄重,这样的东西一般用篆字写,但是我那个先人是武将出身,比较崇尚草书,所以用草书写的篆字就成了这个模样,看着就跟画的画一样。哈哈,也算是自成一派啦”子华自豪的解释道。

“那就是草篆呗?”一个跟来的男生调侃道。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那这就是为、国、家、利、益、计、我、后、辈、儿、孙、当、不、计、生、死了?”蓝宇听完走到剑架前面指着上面画框里裱好的字一个一个地念了出来。

蓝宇是爱卖弄的人,但是他忘了古人的习惯和现代人是不一样的。我们现代人习惯从左到右写字,但是古人是从右向左的。子画家的那副字一共两列,每一列八个字,十六字的家训应该先从右边第一个字开始念。子华看蓝宇又再出错,实在按耐不住了。

“说你小子没文化吧?连个字你都念不对。”子华说着一只脚猛蹬地使劲把凳子荡了过去。

可是字挂的有点高,前面又放着剑架,所以子华坐在椅子上很难给大家把那几个字指清楚了。这时只有小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这群人在吵吵嚷嚷。来之前他就感觉今天什么地方有点怪,但就是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现在他无暇顾及旁边的人。

“蓝宇,过来把剑架往旁边挪一下,”子华对蓝宇说。

“嗯,好”蓝宇说着就要过来。

“哎,不用了。我有办法了”子华突然想到,他把剑拿在手里不久能够到字了嘛,而且他还可以趁机拿着宝剑逞逞威风。在这帮兄弟面前表现一番。当惯了老大的王子华就这点臭毛病。子华手握剑柄把剑拿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把剑拿在手里,以前都是趁爸妈不在偷偷玩,而且都只在父母的卧室里,也就拿出来偷偷看看,从没有仔细把玩过,更别说拿它指着老爸奉若神明的王家祖训了。

子华用一只手把剑拿起来才发现剑身下面刚才与剑架接触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宝石,虽然很鲜红但却没有一点光泽。他很奇怪自己以前偷看过那么多遍怎么没有发现,但是他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旁边还有一帮人等着自己给他们指家训上的字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蓝宇灰头土脸的样子。

“这才是‘为’字”子华面对大家自信的说道并继续向下念。

左小天的耳朵动了一下,因为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嘶鸣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他转眼看了一眼大家,好像大家什么都没听到。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但所有人都忽视了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躲到了云里,起风了而且偶尔能听见哨声。

子华接着往下念,当念到“利”字时,突然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就像那种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这个时候剑鞘的尖已经能完全接触到墙上的字了。虽然子华也感觉到这很奇怪,但他并没想到这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很快,他念到了“生”字,这时候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暗,带哨的大风吹打着家属区的窗户,偶尔还会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屋里的同学很警觉,他们把子华家的窗户全都关紧而且把客厅的灯也打开了。此刻他们还以为只是天气突变,只有左小天知道这一切来的不是那么简单。突然,放在一旁本来声音就开的很小的电视也没有了图像,而且闪烁着一会亮一会暗。大厅的灯也开始忽明忽暗,大家开始有点害怕,这样的场景似乎在灾难片或者恐怖片里经常看到。子华像是着了魔一样,无视身边发生的这些诡异现象,他已经一口气念到了“生”字。左小天刚要阻止子华把最后一个字也念完。但是子华已经把“死”字念出口了。屋子里的情况更加糟糕,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宝剑吸在了那个“死”字上,而且也吸住了宝剑另外一头的子华。红色的石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照的大家睁不开眼睛,而且大家也被这突然的强光打倒在地上、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乱作一团。墙上的十六个鎏金大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墙皮一样一片一片掉落了下来,一个个碎片在画框中间瞬间融合成一个同心的圆形,里外看起来有好多层,旋转着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子华的头发被吸引着朝画框的方向飘着,此时手里的宝剑也开始嗡嗡作响并且微微震动,子华用尽全力想摔掉它,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宝剑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只见宝剑表面的铁锈卡擦擦一下子多出了很多裂纹,锈片正在一片片掉落并向画框的方向飞过去,宝剑的剑身已经快要完全暴露出来,通体墨绿的剑鞘上用金色的彩釉雕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剑柄上的锈片也在瞬间化成锈水从子华的手缝流出并且随着剑身上掉落锈片一起飞向着画框的方向,子华的手像是伸进了火炉一样灼热,但是想松手又松不开。突然一声强烈的爆炸声响起,子华看到墙上的相框早已不见踪影,一个奇怪的洞出现在墙上,红宝石发出的强光也被它吸收了,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只有洞那里发出鬼火一般的光。大家都从地上起身惊奇的看着墙上的洞。一件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马上就要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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