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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地二十章 麻雀的朝拜

于凡察觉到了这种试探。他懒得在意,不愿意回应。为了阻止这种试探,于是他弹弹手指,发出了一个请勿打扰的讯息。这个讯息象一线淡蓝色的轻烟,从他的手指尖上射出去,在那种试探面前展开,如同一张撑开的雨伞。试探退了回去,于凡以为可以继续安静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种试探又慢慢地靠了过来。于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打算完全屏蔽掉外界一切的干扰,忽然,他收到了那试探发过来一个明确的讯息:您的空间面临危险!

于凡苦笑了一下,没有理睬。危险?任何事情对自己来讲,都失去了意义,更谈不上什么危险了。

然而,那个警告不肯罢休,接连不断地发过来,让他不胜其扰。于是他慢慢打开了自己麻木许久的观察,立即发现,有几只黑色的蚂蚁正围拢在自己空间的周围。这些低能的生命显然把面前这颗落在花盆里的蒲公英种子,当成了他们发现的猎物。

于凡讨厌蚂蚁。虽然它们的威胁对他来讲丝毫不值一提,但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厌恶情绪,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空间升了起来,悬浮到了半空中。

谢谢你。于凡对那个警告发过去一个回应。

不客气,你还好吧?那边传回来讯息。

嗯,我没事。

看起来你很不开心,你也失去了亲人吗?那边又问。

于凡沉默了,不想再继续聊下去。

我要走了,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吗?这里对我来讲一切都很陌生,我害怕外面,但是有事情要做,我不得不去······,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那边传来了一阵询问。于凡能够察觉到那边的孤独彷徨以及深深掩藏的悲伤,这激起了他的同情心,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已经失去了希望,一切都无所谓了,与其一直麻木下去,那就帮帮别人吧,至少证明自己还是存在的。

好吧,我跟你走。于凡展开感知,发现原来那边是一只栖息在笼子里的麻雀。

于凡移动自己的空间,落到了麻雀的后背上。他立即感觉到了麻雀生起一丝欣喜的情绪。这真是一只奇怪的麻雀。他想。

于凡的到来给了麻雀很大的鼓励,它努力的鼓足勇气,一步一步地挪到敞开的笼子门口,张开翅膀,终于一下子飞出了鸟笼,向着窗外的天空飞了出去!

王昭洋和他的研究员同事们联系了办案的公安部门。在公安干警的带领下,他们携带仪器对那一片废弃的工厂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探测,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那里的空间平静的象一潭死水,丝毫找不到一点波动的痕迹。王昭洋站在废楼的顶层,俯瞰着下面荒草萋萋,好不容易发现了线索,却又在这里嘎然而止。“咦,这是什么?”有人发现5楼地面上堆簇着一小团浅白色的粉末。王昭洋走到近前,抬头看看头顶,绝对不是天棚落下的石灰粉。“采集回去,检测一下吧。”

另外一路研究员辗转联系上了魔术师于凡所在的演艺公司,他们见到的是一个颓废的女孩-魔术师于凡的经纪人郑思童,魔术师本人失踪了。这位年轻的经纪人显然深陷在打击之中不能自拔,神情恍惚,对于任何提问都心不在焉,在她那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一次千载难逢的科研机遇,难道就这样白白错过了吗?王昭洋苦闷极了。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挂在阳台上那只空荡荡的鸟笼,自己整颗心也一样感觉空荡荡的。

麻雀在蒲公英的陪伴下,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落在公园里的一棵樱花树上歇息。

“据我所知,你只是这里一颗植物的种子,可是,你为什么有思维?”麻雀知道蒲公英喜欢安静,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一只普通的麻雀,是不会问问题的。”

“嗯······,我和它们不一样,”麻雀看了一眼不远处树枝上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同类说道,“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来寻找一个希望。”

“很远的地方?”于凡不经意地问道,“寻找什么希望?”希望这个词对他来讲,已经象神话一样不着边际了,他倒是很想听听,一只奇怪的麻雀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希望?

蒲公英今天似乎心情不错,麻雀心想,“我们的家园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麻雀抬头看着天空,“我们那里很美,到处都是绿色的大地和绿色的海洋······,生活在我们那里的人们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可是,还是有很少一部分人,他们一心想着侵占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他们给世界带来的是不安和纠纷。于是,他们被流放到了一个很恶劣的地方。但是他们不甘心,一直酝酿着可怕的报复。因为仇恨,他们成为了我们的敌人。敌人在蓄积了足够的力量以后,对我们发动了战争。战争进行了很长时间,终于敌人快要失败了。没想到的是,他们又策划了一个可怕的阴谋。他们派使者来到这里,想要找到万能的宇宙大神,企图借助大神的力量来霸占我们的家园。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希望能抢在敌人前面找到大神,恳请大神保护我们而不要帮助我们的敌人。我的爸爸在来时的路上死掉了,只剩下我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你是这里的一颗种子,”麻雀问,“你知道大神在哪里吗?”

“大神?”于凡笑了,“神仙帮不了你的。”

“为什么?”

“神仙帮不了任何人,他们只能哄着小孩儿睡觉罢了。”

“他们?这里有好多大神吗?”麻雀感到情势严重了,如果说大神不止一位的话,那么朝圣的事情就立即变得扑朔迷离了。

“如来佛,耶稣,都是我们这里的神仙,哦,对了,还有一个叫真主的神仙,他们都在庙里待着,做不了任何事。”

“快!快带我去找他们吧!”麻雀着急了。

“好吧,”于凡无奈地说道,“你会失望的。”

教堂里。麻雀看着那个靠在十字架上的雕塑,立即虔诚地飞了过去,欣喜地落到他的耳边诉说着。可是,这位神仙始终低着头,毫不理睬。麻雀一遍又一遍地恳求着,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走吧,”于凡说,“他不会回答你的。”

雍和宫里。麻雀看着如织的人流,心里充满了希望。“你看,这么多人来朝拜大神,他肯定也会帮助我的。”

“唉,你试试吧。”

麻雀飞到神像的耳边,诚恳地乞求着。神像始终笑眯眯地看着脚下跪拜的人们,没有理睬麻雀。麻雀扑闪着翅膀,绕着神像飞了一圈,欲哭无泪。忽然,它感到蒲公英在自己背上剧烈地动了一下,“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于凡说,他看着一个踏出大殿远远离去的女孩背影,叹了口气。

“他们都不理我。”麻雀伤心地说道,“带我去找另外一位大神吧。”

“别去了,结果都一样的。”于凡说道,他不知道清真寺在哪里,但是他知道,麻雀的朝拜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麻雀落在寺庙外的一株古槐上面,心情低落极了。她苦苦地思索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灯光逐渐开始闪烁,天空开始青灰一片,模糊不清。自从离开寺庙,蒲公英一直沉默着,麻雀并不知道为什么。

“哦,我明白了!”麻雀忽然说道。“因为我是一只麻雀,大神因为我是一只麻雀而不理睬我。”

“你说,我如果变成那些朝拜者一样的样子,大神是不是会跟我说话?”

真是一只固执的麻雀,于凡心想。“你如果会变,你就是神仙了,那还找他们干什么?”

麻雀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没有在意蒲公英的话,她自言自语道:“变成什么样子好呢?”

“变成那个样子好不好?”麻雀看着站在一家店铺前的一个女孩说道。

“不行!”于凡坚决反对。姑且不管麻雀会不会变身,如果真的会的话,变成和别人一模一样,那岂不是乱了套?

于凡看着麻雀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既然它爱玩,那就先哄哄它吧。他说:“你真会变的话,那就跟我走吧。”

麻雀跟着蒲公英来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前。“这是哪里?”她疑惑地问道。

“里面有你需要的答案。”蒲公英没有太多的解释,晃了晃轻飘飘的身体,率先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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