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颜雾就叫隐雪去书房。见到隐雪时她双眼下面有淡淡的黑色,可见昨晚隐雪并没有睡。颜雾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木盒递给隐雪,隐雪打开后顿时僵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隐雪疑惑的问道。
“你去吧,若有什么事就交给木盒里的东西吧。”
不错,木盒中躺着一枚金黄的免死牌。隐雪关上木盒将木盒还给了颜雾。
“多谢,那我去了。”
颜雾接过木盒点点头,隐雪见颜雾接过木盒后并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书房。经过花园跑过石板路,隐雪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肖渊也进来了。
“小姐,这是公子给你的。”
隐雪接过一看,是进牢的通关文牒。看来颜雾对她说的事是花心思。隐雪轻轻一笑拿上一个布袋和肖渊去往牢狱。
不多时,隐雪和肖渊骑马到了牢狱前。刚下马几个侍卫就走过来呵斥隐雪,当隐雪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时几人也不再对隐雪凶了。
“大哥们,能否让我进去?”
隐雪弱弱的哀求到。
“不行!除非。。。。。。”
其中一个侍卫大声的说着。隐雪拿出通关文牒后那人立马不语。
“可以进去了吧?”
肖渊在一旁没好气的问到。
“她可以你不行。”
侍卫的头头听见肖渊这样对他们说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不准肖渊进去。
肖渊一气就走上前打人时被隐雪拦住了,隐雪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最终隐雪进入了牢中,只不过她没说来看谁的所有找到李丞相花费了一些时间。
隐雪走进关押李府的人的牢笼时,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隐雪的脸,李丞相夫妇看见隐雪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好孩子,你怎能来这啊!”
李夫人双眼夹泪看着隐雪,隐雪从袖中拿出娟帕右手伸入牢笼中为李夫人擦泪。李夫人看着隐雪为自己擦泪激动得抓住隐雪的手。
“隐雪啊,我求求你帮我件事。”
李夫人忍住泪水认真的对隐雪说
“您请说。”
李夫人和她身后的人连忙跪下,李夫人跪行到离隐雪最近的地方向隐雪磕头。隐雪被吓住了,她慌慌张张的将双手伸入牢笼中扶起李夫人,可李夫人一直保持这磕头的姿势默默流泪。
“您快起来啊!”
李夫人依旧跪在,只是抬起头看着隐雪。
“隐雪啊,你若见到月夜一定要亲手将这个给他。”
语罢,李夫人从破烂的囚衣中拿出一个用数张手帕包裹的东西递给隐雪。隐雪慢慢打开包裹的手帕,里面是一个翠绿色的手镯,烛火下闪现出耀眼的光芒。
“隐雪,你将这镯子交给李月夜他自己知道怎样做的。”
许久不说话的李丞相终于对隐雪说出自己心里所想,隐雪点点头,收好镯子后拿着蜡烛急匆匆的离开了。牢中所有人看见隐雪带着镯子离开后才慢慢站起看着隐雪离去的背影。
一切拜托了,叶隐雪。
出来后隐雪又给了侍卫一锭银子,随后拉着肖渊上马狂奔而去。
隐雪将肖渊带到一处湖泊前,下马后隐雪就坐在草坪上发呆。肖渊把缰绳系在树上,慢慢走到隐雪身边坐下。许久隐雪拿出那个镯子递给肖渊。
“这镯子放在我这部安全,你换个地方放。”
肖渊小心翼翼的将手镯放进贴胸口的里衣里,隐雪在一旁看着慢慢的嘴角微微翘起。夕阳把湖泊映成金黄色,时候不早了隐雪起身拍拍身上的草走向马匹。
“走吧。”
隐雪并未上马,她拉着缰绳走在前面,等她走远些后肖渊才拉着马小跑着追上隐雪。两个人,两匹马,走在街上,隐雪一直看着街边将收的小摊如有所思。突然隐雪看见一个小摊拉着缰绳跑过去,肖渊走过去后看见的是一排用泥捏成的小人,再加上涂抹了色彩看着活灵活现。
“老伯,我买下这些可好?”
买泥人的老伯听见隐雪要将泥人全买下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好啊!那我用纸帮你包好!”
肖渊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隐雪接过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泥人猛的一下送到肖渊眼前,肖渊惊了一下后接过泥人双眼呆呆地盯着泥人。
隐雪转身拉着马走了好久肖渊才反应过来拉马追过去。回颜府后肖渊从隐雪手里接过缰绳去了马厩,而隐雪则跑去书房找颜雾。
一进书房隐雪就看见颜雾双眼无神的盯着手里的书,隐雪悄悄走到颜雾身后唰的一下把纸包放到颜雾面前。但颜雾显然还在思考着自己的事并没有理隐雪,来来回回几次后颜雾还是没反应隐雪干脆将纸包放在书桌上,准备离去时有倒回来用毛笔在纸包上写下‘谢礼’两字后甩袖离去。
隐雪关上门后颜雾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站起活动活动筋骨后用白又细的手指打开纸包,看见纸包中的东西颜雾嘴角一抽,默默的拿起纸包中的泥人转着看了一圈后僵硬的把纸翻过来,看见谢礼两字颜雾就瘫坐在椅子上,别人给他的谢礼都是些昂贵的器具,从来没人敢送这么便宜的东西给他。
原本隐雪觉得李丞相一家能逃过死罪,毕竟他帮皇上做过很多事没功劳也有苦劳,但老话说的伴君如伴虎,几日后隐雪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这天,叶洌河突然急匆匆的找颜雾,一时辰后两人一起去了隐雪的房间。隐雪正奇怪为何两人会来时叶洌河笑着对隐雪说到
“隐雪,你在这颜府里也挺闷的吧,不如去江南那玩玩,现在正是初夏那的荷花也开了吧。”
叶洌河说时颜雾还在一旁帮着劝隐雪去,最后隐雪还是抵不过他们联合被说服了,第二日叶洌河就说找好了马车要隐雪好好休息隔天出发。叶洌河这么做让隐雪有了警觉,她表面上答应实际上是让肖渊找处隐蔽的客栈先要好房间,出发后现在叶洌河眼皮下出城,黄昏时又悄悄回到客栈住下。
连续几天都无异常的事发生,正当隐雪准备启程时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皇上要将李丞相以及他牢中的家人在刑场处以火刑。
“什么!”
隐雪听见这消息时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手边的杯子也因隐雪的动作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后碎成几片,杯中的水顺着地面流到肖渊脚边。
“隐。。。。。。小姐你先冷静点。”
肖渊急忙上前扶着隐雪,隐雪将全身的力都压在肖渊身上,过了一会隐雪反应过来,拉着肖渊就出了客栈。
“肖渊,刑场在哪?”
“在郊外。”
突然隐雪停了下来,身后的肖渊没注意撞到了隐雪,肖渊下意识的拉住了隐雪,等隐雪站稳后肖渊抬头看见远处慢慢驶来一辆辆囚车。
囚车驶近时隐雪看见了一脸冷冽的李丞相和泪流满面的丞相夫人,隐雪想大声叫李丞相时被肖渊捂住了嘴,隐雪瞬间反应过来,她并未打开肖渊的手相反将自己双手压在肖渊的手上后默默流泪。
等囚车驶远后隐雪才转身抱住肖渊,把头埋在肖渊怀中哭泣。在肖渊带隐雪回客栈后不久就传来李丞相一家被烧死的消息,之后隐雪一直没缓过来,直到叶洌河听人说在街上见到隐雪并且找到隐雪后,隐雪才渐渐平静下来。
“隐雪,你怎么没走?”
叶洌河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隐雪不禁开口问到。隐雪听见叶洌河的声音后才动一动,随后又陷入沉思。
“叶隐雪!”
叶洌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声的叫着隐雪,此时的隐雪才回过神来。
“岳哥哥。。。。。。”
隐雪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叶洌河,像是漂游在世上的灵魂。叶洌河上前双手捏着隐雪的双肩用尽的摇着。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要是当时你离也不会。。。。。。”
叶洌河还没说完隐雪就开口了“现在已经成这样了,我只是觉得为什么皇上能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
隐雪眼神有些飘忽,的确在她的记忆中一个人的生死是不能让别人决定的,但她忘了这是古代,是一个只有权力才能生存的时代,那些所谓的决定权都不存在。
“这就是大臣们的命运,你迟早会明白的。”
说完叶洌河放开了隐雪,他坐在一旁静静喝着茶。“隐雪,你收拾一下会颜府吧。”
原本叶洌河想让隐雪会叶家的,但李丞相一死叶家必定受牵连,他不想让隐雪卷进去。
“不用,我想出去换换心情,肖渊,你去找肖铃,我们一起去江南。”隐雪颤抖着说,如今她也只能离开这里用美好的景物盖住那些血腥与残忍。
肖渊听见隐雪的话后迅速离开客栈,骑上马去村子里接肖铃。叶洌河看着隐雪苍白的脸不由的感到心疼,他知道这个妹妹从小经历过什么而他也清楚隐雪内心的感受,但他不能戳破,或许这样隐雪会慢慢淡忘心里的痛。
“岳哥哥,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隐雪抬起头看着叶洌河。
“说吧。”叶洌河知道隐雪不会轻易求人,但隐雪开口了就证明是她做不到的事。
“叶家有什么动静你就告诉我,可以吗?”隐雪知道李丞相家与叶家的关系,这件事必定会牵扯到自己头上所以她必须了解一切为以后做打算。
“好!”叶洌河干脆的答应下,其实隐雪在打什么算盘他很明白,不过他不想干涉毕竟隐雪要学会成长。
肖渊抄小路接到了肖铃后急急忙忙的赶往客栈,客栈离村子本没多远又加上抄小路很近所以才半天肖渊就带着肖铃进了客栈。进客房后肖渊看见隐雪站在窗边看向远处,夕阳洒在隐雪身上白衣似乎镀上层金边,素净而又高贵。
瞬间肖渊的耳根红了,那抹红色慢慢延伸到脸上。一旁的肖铃看见肖渊脸红,自己用手挡着嘴偷笑。隐雪注意到肖铃来了,笑着走过去。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就出发。”隐雪努力保持这微笑,尽量不让肖铃看出什么。
“真的要去江南玩?”肖渊告诉肖铃要去江南玩后一路上肖铃都很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到达。
隐雪看见肖铃这么高兴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肖铃没看出来。隐雪将肖铃的房间安排好后就带着肖渊肖铃到客栈的大堂吃饭。
第二天一早,肖铃梳洗好后来到隐雪房门前敲门,开门后肖铃拉着隐雪就是一通梳洗打扮,隐雪似乎没睡醒所以也随着肖铃。
吃完早饭,肖渊将包裹放上马车,肖铃拉着隐雪小跑着到了马车旁上了马车,肖渊上马车后赶着马出了城,而暗处有几抹黑色的身影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