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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拳头就是道理

罗迪只用七天时间,就走出沙漠。前面四天是正常速度,后面三天则完全可以称之为飞奔了,这都要归功于那张封印着雷鹰的魂之契约卷轴。

魂之契约卷轴是种很神奇的宝物,由末日神庭初代教主亲手制成,看似薄薄的一张,却撕不破,斩不断,水火不伤。

魂之契约卷轴的持有者被称为契者,以血为媒,直接解开封印,将魂兽释放出来,听从契者命令进行战斗,这是魂之契约卷轴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使用方法。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比较邪恶的使用方法。

魂之契约卷轴拥有吞噬灵魂的能力,所以流传的时间越久,经历的战斗越多,其所封印的魂兽实力就越强。第二种使用方法就是利用了卷轴的吞噬能力,契者凭借末日神庭秘传的秘术,分享魂兽吞噬的灵魂力量,用以恢复伤势,提升实力。之前德贾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惜悲剧了。

同其他的契者不同,罗迪不但是卷轴的持有者,更是卷轴的主人,是契主,理所当然的要有些特殊的地方。

首先,罗迪解开封印的时候,并不需要以血为媒,也不用支付体力精力供魂兽消耗。其次,魂兽吞噬得来的灵魂力量,罗迪能够免费分享。再有就是,罗迪可以在魂兽出于封印状态时,借用到魂兽的一部分力量。比如说雷鹰,罗迪就从它身上借取到了一部分役使雷电的能力,所以才能大幅提高速度,只用了短短三天,就跑完剩下的大半路程。

离开了沙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有闲情浏览风光景致了。罗迪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希望大陆的西北角,地势极高,随处可见顶着白帽子的高山,天空格外的蓝。

罗迪知道这里就是德贾尔的故乡,高地蛮人的聚居地。高地蛮人虽然穷苦、野蛮、落后,但却和北部荒原的索伦人、西南莽林的兽人一样,从未被帝国征服过,甚至还每每主动对帝国发起挑衅。

“西夏?吐蕃?还是契丹?”

罗迪笑着摇了摇头。

高地蛮人身高普遍都在两米以上,肤色和发质也与帝国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加上言语不通,罗迪不可能冒充得了。而以帝国和高地蛮人间的紧张关系,罗迪怕是很难顺利穿过这片高地。

“真是闯过了一关又一关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罗迪就没有真正放松的休息过一次,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提着精神,这让他不由得怀念起曾经平庸却安逸的生活。轻轻一声叹息,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十三个水筒里的水都喝光了,沙芋倒是有剩,不过罗迪可不打算再吃这个东西,那简直就是对味觉神经的折磨。罗迪已经想好了,哪怕是用抢的,也要尽快弄到可口的食物,反正高地蛮人习惯用拳头讲道理,罗迪相信自己的拳头应该挺有说服力的。

决心下了,可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可供说服的目标,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附近又没发现什么能吃的东西。

“怎么办?”

手不自觉的滑向包裹,可才一碰到硬邦邦的沙芋块儿,嘴里就忍不住一阵阵发苦。

“再忍忍,再找找。”

勒紧腰带,忍着饿,继续往前走。翻过了两座矮山之后,罗迪终于见到了人烟。

一座帐篷,两匹马,几头牛,一群羊,一个标准的牧民家庭。罗迪不管那么多,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从罗迪所在的山头,到下面牧民家的帐篷,中间有数千米的距离,罗迪不想慢慢跑过去,就再次借用雷鹰的力量,飞一般的窜射出去,只用了几分钟就冲到帐篷跟前。

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突然从帐篷后面绕出来一只白色的大狗,吭都没吭一声,就直奔罗迪冲了过来。罗迪被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够快,脚尖用力一点,瞬间向后飘出,刚好让过白色大狗的凶猛扑击,罗迪这一飘直接飘出两米多远,落地后直接抽出了短刀。

那只白色大狗似乎也晓得厉害,就守着帐篷门口,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并没有再冲过来的意思。紧接着,一个扎着满头小辫子的小男孩儿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男孩儿身高一米出头,穿着身厚重臃肿的旧皮袍,手里还捧着张啃了两口的面饼。罗迪皱了皱眉,有些为难,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对一孩子动手,犹豫了一下就把短刀收了起来。

男孩儿开口说了句什么,可惜罗迪听不懂,只能摇头。男孩儿又说了两句,罗迪耸耸肩,继续摇头。言语无法沟通,只好改用动作交流,那只白色大狗就守在小主人身边,时刻警惕着罗迪的一举一动,吼间不时的发出警告的低吼。

不想用抢的,也不能空手离开,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交换。罗迪身上能拿出来交换的,有一定价值的物品,只有那把短刀。由于帝国执行的金属禁运,使得高地蛮人严重缺乏金属,罗迪的短刀虽然体积很小,不适合高地蛮人使用,但也能轻松换到一匹高头大马。

不过罗迪不会骑马,对高头大马完全没兴趣,他只想换些吃的东西,费了好大劲儿把意思表达清楚后,男孩儿立刻两眼放光,转身冲进帐篷,稀里哗啦一通乱响后,很快就抱着一个大包裹歪歪斜斜的晃了出来。

包裹包得很松,罗迪可以清楚的看到里边那一大堆认识和不认识的食物,如果没看错的话,摆在最上面的,应该就是男孩儿刚刚还啃着的那张面饼。

罗迪擦了把冷汗:“这孩子不是把家里所有的食物都搬出来了吧!”

打开包裹,挑挑拣拣,把看着干净些,顺眼些的食物挑出来,其他的让小男孩儿拿回去。之后罗迪也没有再停留,边吃边走的很快就离开了。咬一口烤肉,狠嚼几下,再灌一口烈酒,用力咽下去,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让罗迪忽略了味道上的不完美。

“哈!小蛮子回头不会挨揍吧?”

一包食物换一柄短刀怎么都划算,但加上一壶烈酒,这个就有待商榷了。

其实罗迪并不爱喝酒,只是因为担心换来的熏肉、烤肉的味道自己未必能适应,所以才想用烈酒压一压。事实证明罗迪并不是无谓的担心,这蛮人出品的烤肉,味道那叫一个粗犷,不靠烈酒压着,真不好说能不能咽下去。

吃饱喝足加上酒劲上涌,罗迪就有了些困意,打个哈欠,随便找个地方,继续幕天席地。反正已经邋遢的不成样子,不在乎多这一次。闭上眼睛之前,罗迪还在想,亏着那小蛮子胆子大,没被自己这幅邋遢样子给吓着,等待会儿睡醒了,一定要找处干净的水塘或者小河,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渐渐进入梦乡,可刚要睡熟,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身在蛮地,罗迪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听到动静就马上爬了起来。刚站直身子就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蛮人正骑马直奔自己而来。

罗迪眼神儿好,一下子就认出那两匹马正是之前与自己交换食物的小蛮子家的马,那么这两个蛮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真是岂有此理!追出这么远,真当我怕你们呐!”

先前急着离开是不想发生冲突,可不是害怕冲突,却没想到这对蛮人夫妇如此不知趣,居然追出这么远来。

片刻之后,两个蛮人冲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男蛮子抄起巨大的石锤,带着满头满脸的兴奋和贪婪,直愣愣的冲了上来。女蛮子则提着根长长地木棒,在旁边叽里呱啦的吼着些罗迪听不懂的话。

罗迪虽然赤手空拳,却也丝毫不惧,双眼直视着那脸盆大小的石锤,直等到快要临头砸下时,才突然向后急退。

石锤威力大,重量也大,加上罗迪突然的一躲,让男蛮子来不及收手,就一锤直接砸在了地上,发出轰的一声震响。罗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锤子一落地,罗迪就迅速的变后退为前冲。

这一退一进,速度太快,男蛮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罗迪一脚踩住了锤子,紧接着胸口处又挨了罗迪重重的一肘。

男蛮子扛不住力道,松手撒开锤柄,腾腾腾向后连退几步。罗迪嘴角微扬,勾出一丝冷笑,俯下身握住锤柄,然后跨步前冲,扬臂挥击,自下而上卯足了劲儿的一锤就抡了出去。

男蛮子刚刚从肘击中缓过劲儿来,石锤就呼啸而至,他可没有罗迪的闪躲速度,只能硬着头皮伸出双臂去挡,结果自然是骨断筋折血肉飞扬。

站在旁边等着看热闹的女蛮子傻了眼,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自家男人就喷着血飞出去了呢?不应该呀!罗迪瞅了眼攥着木棒傻呆呆站在那里的女蛮子,撇撇嘴懒得搭理她,扔掉染血的石锤,走过去牵了男蛮子骑来的黑马,自顾自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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