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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记忆里的初痛 (二)

关于我和叶娇:

淡然模糊地文笔总也说不清楚真相,反而让人觉得真相越来越远了,那索性讲故事吧,直接明了。

分开的那天叶娇站在站台,我站在火车里,透过窗口看着她不停地摆手,拿起电话,拨通她的电话,我们隔着一层玻璃,却好似已然相隔于两个世界。

我说:走了,照顾好你自己。

叶娇:你要放心我,我可是很会照顾自己的,在火车上无聊就打电话给我,到了那边换电话告诉我,一路顺风。

我:恩,知道啦,只是不能留下来送你先走,感觉怪怪的

叶娇:你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又泛滥啦~

我:我这是对你的关怀,哎~~~我一片好心啊~换电话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叶娇:就没有什么感人点的话留给我?

我沉默,不知沉默了多久,火车开始慢慢的移动,渐渐远去的她的身影,模糊的她的脸庞,我终究忍不住说道:我喜欢你,照顾好你自己,常联系~

叶娇:喜欢是淡淡的爱吗?

我已经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站台,慢慢看不到窗前的一切。我回到:算是吧,走了,一切安好~

离开的时候我们总习惯被别人注视着,继而彼此张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而这种习惯也更容易让我们酝酿悲伤,伤离别,不知伤在哪里,却早已泪纵横,心纠结。

和叶娇分别得时候我还是不由得哭了,别人总说我是个很容易掉眼泪的男人,用高博的话说就是:每次看见你流眼泪,我就在想,我们同样是男人吗?就因为这个不知道被他说过多少次,可情到之处却也怎么都忍不住。我想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习惯送别,跟没有哪对恋人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慢慢离开自己的视野,如果你曾经愿意过,那么你对他早已失去了那种喜欢。

记得火车到达K城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便是发短信给叶娇,告诉她我一切安好。未来的几天每天忙于购置生活用品,认识新室友,和叶娇的联系自然不会断。不知道是一种习惯还是因为什么,每天晚上当我躺在床上,脑海中自由自主的出现他们的影子,于是给每一个人发一条晚安的短信,清晰地记得叶娇回给我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正在给你发短信告诉你晚安啊。我怔在那里,突然觉得我们之间有了点默契,而这种默契也慢慢让我们之间那份淡淡的喜欢越来越深。而高博在我连续五天发给他晚安短信后终于回复了我内容如下:

子潇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小弟每日奔波劳累,前几日你与小弟的短信小弟都看到了,感激淋涕,小弟每每想回复与你,但无奈实在劳累,以至于无力按动手机键盘,想打个电话给兄长,又恐兄长长途加漫游,让移动坐收渔翁之利。但今日小弟不得不回复一条短信给兄长,因为小弟再也受不了兄长在我睡意朦胧之时短信骚扰了,劳烦兄长以后群发短信时放过兄弟,兄弟在这远处给你叩首了~晚安,但是千万别再给我说晚安~

读完高博的短信我却越是想回复给他了,感觉他是受到浩然的熏陶太多,竟然也拽起文来了,于是回到:

兄在远处甚是挂念贤弟,那日与贤弟一别,十日有余,看罢贤弟短信本不想加以骚扰,但无奈兄长心中太多肺腑之言未出,实难安睡,不知贤弟近况如何,室友如何,学校如何,女友如何,感情如何,吃饭如何,睡觉如何,兄特在贤弟睡意绵绵之时发上此短信,仅告知贤弟:睡姿不对,起来重睡!

发完短信我突然觉得我已经慢慢人贱合一了~

叶娇依旧每晚等我发给她短信,然后回短信告诉我我这里明天的天气预报,告诉我出门穿什么衣服合适,告诉我要按时上课,告诉我一定要迟早餐,告他我她想我了。每每收到她短信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当你的问候变成别人无微不至的关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在我心里对她依然不仅仅是那点喜欢,却也不能够挑起爱的重担,我总也无法释怀,越来越觉得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的关心。

室友说,你用你的右手摸着你的左心房,然后仔细的读每一条她发给你的短信的时候,你就慢慢明了了什么是爱情。可是年轻的我们真的懂神马是爱吗?

早晨9点35分,离久违的小城2小时,心里开始一整莫名的躁动,那些熟悉了19年的亲人,熟悉了19年的小巷,熟悉了19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让你不得不挂念的气息,离开,回来,离开。我们在不断地旅途中变化着,正如这座小城,新的建筑,新的人,新的事情不断涌入,有事会让你觉到一丝丝陌生,可那陌生背后某一个角落总也藏着儿时嬉戏的画面。

慕嫣从上铺趴下来,在我边上坐定,问道:听说当时叶娇莫名就和你分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不知如何回答,莫名分手了,就在突然间说我们分开吧,我们真的不合适。

回忆总是带着思绪迁转,那是我离开小城的第二个月,我依旧习惯每晚入睡前给他们发晚安短信,时间久了似乎成为一种睡前必不可少的东西,大家的反应自然不一,慕嫣会每晚回短信告诉我都做了什么,偶尔发些祝福的话语。

浩然越来越少回复了,最近一次收到他短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他说:兄弟,在外面时间久了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我这边都挺好。

而高博回复短信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和唐雪遇到感情纠纷,在大半夜突然发条短信过来问我怎么处理,他的短信总带着点调侃的味道,到现在都觉得他就是我生命中那个快乐的合剂,不论我那时心情如何,总能和他调侃起来,自然也就忘记了那些难受的东西。而唐雪更像是把我当做一个大哥哥,只要她和高博一吵架,就会发短信过来告状。

最后总要说说叶娇的,她依旧,每晚在我发短信过去后的几秒内回复给我她一天做了什么,照顾好你自己等等的话,她回短信的速度更像是提前写在草稿箱里,只等我短信到了,她便发送过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两个月。

忘记了那天的日期,只记得那座城市有了点冬天的颜色,我躺在床上,用所有能过在身上的东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冬天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学宿舍里德暖气更像是用来晾袜子的,而且是那种你把袜子放在暖气片上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滴着水。依旧发短信给他们,只是这一次没有收到叶娇的回复,我静静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突然感觉好不习惯,也许是早已习惯了她每晚回复短信给我,早就习惯了她的问候,习惯了他在我睡前说:我想你了,习惯了她每次短信最后挂着的呲着牙的小笑脸。而此时一切变得不习惯,生怕自己睡着了收不到她回复的短信,我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调成震动,放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听到室友的呼噜声,终究也忍不住了,拨通电话,无人接听,拨通电话,无人接听,拨通电话,无人接听,周而复始,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也终于累了。

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在乎,真的好在乎。

我起身,靠着墙壁,右手沉沉的按在自己的左心房,左右拨动着手机键盘,每一条她发送给我的短信都让我感觉到我的心跳,那种不安中带着深深眷恋的心跳。

娇,你在哪里~

那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只是早上起来,手里依旧拿着手机。只记得睁开眼的瞬间不由自主的打开收件箱,依旧没有短信回复,心里空空荡荡,有种揪心的失去的滋味。

慕嫣说:你太过敏感,也许是她累了睡着了,也许是她手机丢在某个地方,远没有必要给自己一个好似失去的枷锁。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切宛如昨日,清晰地文字,清晰地痛楚,清晰地她说了那句:我们分开吧!

直到第三天终于打通了她的电话,我感觉那时的我带着一点愤怒的倦意,我觉得没有理由莫名的消失2天,要知道这2天对于我多么痛苦。

我带着责备问道:你去干嘛了,发短信没人回,带电话也不接,你倒是给我发个短信告诉我你怎么了,让人很担心你不知道吗?

她顿了一会,缓缓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样给你解释,最近几天真的好累。

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我能感受那种轻柔却又百无聊赖的倦意,可我却终究没有忍住心中那一点点的怒气,于是质问道:你到底去干吗了?说来我听听。

她许久没说话,只是在末了回到:最近太多事,有时间再聊吧~

于是电话那头变成了无休止的忙音,我怔在那里,许久才想起回拨过去,可她已然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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