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轩一个闪身跃进王家牛栏,牛骚气顿时扑面而来,两头老黄牛瞪着惊恐的牛眼看向柳靖轩。柳靖轩记得昨天吸食的也是王家的牲畜,谁让那肥女人老是嘲笑柳生的瘸腿呢。
“呼!”柳靖轩驾轻就熟地催动魔力,右手手掌上顿时出现一个用魔力聚成的小漩涡。柳靖轩轻挥手掌,魔力漩涡还没触及牛脑袋,就见一股股无形之气从牛脑袋里溢出来,以极快的速度钻进漩涡。同时,原本庞大的牛身体快速萎缩。半分钟后,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紧贴着牛骨架。
此时,柳靖轩感觉到有一缕微弱的魂魄飘荡在自己的身体里,它在惊慌地四处乱撞企图逃逸。柳靖轩只心念一动,便将它压下封在丹田里。“回去再慢慢炼化你。”柳靖轩轻轻自语了声,返身一跃,往来路飞去。
柳靖轩路过仓齐旅馆的时候,看到二层有间房的窗户没关,窗前正摆着一个法阵。柳靖轩认识那个法阵,知道是有道士在做法。以前陈大帅也请过几个道士做法,可都是没用的东西,小柳靖轩稍施小伎就把他们吓尿了。想到此,柳靖轩童心顿起,屈指弹了粒魔气过去,正好射在法阵中心的铜铃上。
沾过黑狗血的铜铃顶多吓唬吓唬些孤魂野鬼,哪受得了柳靖轩十几年的魔功。只见铜铃立马颤抖起来,两三秒后突然“嘭!”地爆炸了,整个法阵都被毁坏。
虽然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可茅福升还是被铜铃响声惊醒了。茅福升双眼倏地睁开,迅速跳下床来。这时法阵爆炸开来,茅福升还没来得及看窗外的景象,只好两手护住头,急步往后退去。这才没有受重伤,只是人差点被烤焦。
茅九命被爆炸声吓醒,人已惊起,眼还没开,急忙大叫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叫这么大声还不把人全都吵醒,茅福升连忙按住他嘴道:“没事!睡你的猪头觉吧。”
“哇!”九命一睁眼就看到浑身漆黑的茅福升,心脏差点没惊出喉咙,厉声道:“哪里跑来的黑猩猩!快放开我——”
窗外半空中的柳靖轩吐了吐舌头,学洋人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唉,抱歉咯!真不是故意的。”
趁着天色还黑,柳靖轩不多做停留,径直回了旧陈府。
回到房,柳靖轩就跳到床上宁息打坐去了。黄牛的魂魄只需两个小时就能炼化,柳靖轩很轻易地就将它炼化成了自身的魔力。炼完魂魄,柳靖轩查视了一番丹田,发现跟昨天一样,魔力还是没有增加多少。
柳靖轩在5岁时意外吸食了一只兔子的魂魄,因此发现了自身的不同,从此后每个月都会吸食十只牲畜来练魔力。自从上个月魔力晋升后,柳靖轩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不但更能忍耐饥饿,而且还能短暂地飞行。可是从小到大,魔力才晋升过一次。这也许是因为每个月才十个魂魄太少了吧。柳靖轩以前还不觉得什么,但魔力晋升后,吸魂变容易了,炼魂也变容易了,每次增加的魔力却少了。这让柳靖轩很是郁闷。
魔力晋升一次,自己就会强大很多。可凭现在这样的速度,到下一次晋升都不知道要几百年以后了。炼完魂,柳靖轩呆呆坐在床上,烦恼地想着:难道真要像镇上的人担忧的那样,去吃人?
想到“吃人”,柳靖轩连忙摇头否认。这种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他可做不来!
转眼,天已大亮。拐杖在门外“砰、砰”敲门,柳靖轩皱一皱眉,去给他开门。开了门,只见拐杖圆嘟嘟的大脸笑呵呵的,柳靖轩不悦地问道:“什么事?忘了我警告你的?只准我来找你,不许你来烦我!皮痒了找打?”
“没忘!没忘!呵呵……”拐杖连忙说道,“靖轩哥我不是来讨打的,我是奉命来叫醒你的。”
“奉谁的命?”柳靖轩一只拳头举起,随时有可能锤下给拐杖个大红包。
“还有谁,当然是咱爹啦!”拐杖眨巴眨巴眼说道。同时心理嘀咕着:听到没?“咱爹”!你和我是兄弟,别老想着打我。
“爹?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叫我起床吃早饭?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柳靖轩说着,已收回了拳头。柳生确实没关心过他,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被疼爱是什么感觉。有时候柳靖轩甚至怀疑,柳生是不是他亲生父亲。
“不是叫你去吃早饭,咱爹会有那闲情?不给饭吃还差不多。”拐杖也有抱怨,因为他从没吃饱过。当然,这都是因为拐杖食量太大,倒不是柳生虐待他。
“快说。”柳靖轩淡漠道。
“是这样的,陈老爷从大上海捎了信过来。说是,说是要带两位夫人和小姐来仓齐镇度假。爹就让我俩把宅子打扫一遍,好迎接老爷夫人,还有小姐的大驾。”
“哦,知道了。”柳靖轩点点头,“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喂!喂!你不能这样啊,难道你要让我一个人打扫这么大一个宅子……”拐杖在外继续悲愤地敲门。
“吱呀!”柳靖轩突然打开门,亮出去拳头,笑嘻嘻地道,“让我陪你打扫是不是,你先陪我练下拳好不好?”
柳靖轩话刚说完,就见拐杖惧怕地咽了咽口水,讷讷说道:“额,不用了。我一个人打扫就行……靖轩哥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练哈!”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那个,靖轩哥,我昨天日落前把柴都砍完了,爹可以作证。你不要赖皮,说好要教我飞围墙的。如果你赖皮,我告诉爹你偷看阿花洗澡……”
“滚!”柳靖轩飞出一脚,直接送趴多嘴的拐杖。
柳靖轩在自己的小屋里坐了一会儿,思绪再也止不住地回忆起小时候。那时陈老爷还是大帅,两位夫人和大小姐都在府里,还没搬去大上海。他记得是二夫人每日给黑屋里的女人送饭,而爹也会每个月去一次黑屋里。大小姐陈雪莹整天关在房里,不是学女红,就是练书法。
柳靖轩只见过陈雪莹一面。那是在腊月里,陈府施粥,陈雪莹曾偷偷跑出来看热闹。小雪莹穿着雪白的兔毛衣,小脸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一个乞丐老太婆朝她招招手,给她看藏在脏袖子里的小鸭子。小雪莹好奇地跟过去,老太婆拉着她就走。柳靖轩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气愤,捡起一把石子扔过去,朝老太婆大骂起来。老太婆怕被陈府的人看到,慌里慌张地跑了,留下小雪莹傻傻地站在原地。
柳靖轩过去牵起她的手,气呼呼地叫道:“你是个笨蛋吗?要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小雪莹睁着漂亮无辜的大眼睛,歪着头看他道:“你是谁?
柳靖轩记得那明明可爱无比的一眼看得他十分不舒服,小手上湿湿黏黏的汗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身体。柳靖轩难受极了,身体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嗜咬,又像是被火在焚烧,血液翻腾,透不过气来。他连忙甩开手,退后了几步,这样就顿时好多了。
“你,你是妖精!”柳靖轩惊恐地指着小雪莹说道。
“你才是妖怪!”小雪莹不甘示弱地哼了声,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跑回了府里。
就这以后,柳靖轩再也没见过陈雪莹。
现在,她要回来了么?哼!小妖精,我想她做什么。
柳靖轩按捺不住心中的澎湃,跑到了街上。
仓齐镇有个有名的土霸王,是在陈大帅走后才崛起的。他的女儿邓玉梅是镇上知名的小美人,有着众多追求者。柳靖轩现在站着的屋檐,就是土霸王家,邓玉梅闺房的。掀开一片瓦,柳靖轩朝屋里看去。
屋子里有水雾弥漫。
“玉梅姐,干净衣服放在床上,我出去了。”屋里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盛满热水,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坐在里边洗澡。
柳靖轩看了两眼,小腹里一股热感传来。于是他急忙闭上眼,重新盖上了瓦片。
大小姐陈雪莹是个小美人胚子,所以我牵她的手才会有异常感觉。邓玉梅也是个美人,所以我看见她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都是正常的!嗯,我是男人嘛。……只是,我也太色了点,陈雪莹那么小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柳靖轩郁闷地想着:难怪拐杖那王八蛋老是诬陷我偷看女人洗澡。
但这次是纯属巧合,其实柳靖轩只是来验证下,小时候牵陈雪莹的手有异样感觉是不是因为她太漂亮的缘故。他不知道,如果他早来一会儿,或者晚来一会儿,在邓玉梅没洗澡的时候看,可就没特别感觉了。
现在柳靖轩觉得,事实证明确实是因为陈雪莹太漂亮了,所以那时候牵她的手身体会难受。
正在这时,屋檐下有人惊叫:“哎呀,不得了,有色狼!”
不好,被发现了。柳靖轩脸红了红,返身跃走。他可不是存心来偷看的,谁大白天的有那闲情偷看洗澡啊。
屋里不知情的邓玉梅慌忙穿上衣服,问她那发现色狼的表妹:“哪里有,表妹,你看清他是谁了吗?还不叫人打死他!”
“看清了!可他跑了!”
“这个流氓,混蛋。表妹,快叫爹来,还有大哥二哥,再找一帮人,带上家伙,打死那色狼。嗯……你快说,是哪个偷看我洗澡?”
“嗯……好像是东街陈府柳生的儿子,柳靖轩。”
“啊!是这个坏人……表妹等等,别告诉爹爹。谁也别告诉,我自己去找他,嘿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一章,期待已久的女主角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