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口中吐出的人竟然是完颜泽,这大大出乎杨霄的意料。此时的完颜泽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头发和身上全身乳白色的液体,口里也大口喘着粗气,显得极为狼狈。
虽然感觉眼前的完颜泽十分虚弱可是杨霄心里面却没有半点怜悯,“乘人之危这种事不就是你完颜泽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吗?”杨霄心里冷冷的想到。
“这不是完颜家的十三爷吗?怎么这么狼狈?”杨霄漫步于已经微微平息的尘土之中,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完颜泽。
“谁?”完颜泽没想到还会有人此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声音还是勉强镇静。
杨霄提着苗刀慢慢走向完颜泽,说道:“是完颜家紫炎殿的主人。”
完颜泽看见是杨霄走来,眼里的惊慌稍稍淡去,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没想到你这杂种竟还没被野兽撕碎,竟敢来到此处。”
“嘶——”
那蜘蛛可没心思在此处听两人废话,稍稍恢复便又张开血盆大嘴朝两人袭来。
杨霄自然能灵巧躲开,可是完颜泽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蜘蛛朝自己袭来,无奈的朝蜘蛛打出两拳,眼神里满是绝望。
“刷——”
一道刀光闪过,袭向完颜泽的蜘蛛张着的巨口被刀气斩的更加巨大,不断的留着鲜血。完颜泽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不知道是对于杨霄的实力还是他的行为,杨霄缓缓走到完颜泽的身前,淡淡说道:
“完颜泽,为何在那完颜家你要处处针对我?我好像没有主动找你的麻烦。”
“你这般低贱之人,怎能配的上我完颜家,我想杀便杀,随我心意。”完颜泽似乎刚刚与那蜘蛛经历过一场大战,此时没有动手将杨霄击杀的意思。
“唔——”
杨霄自然早已猜到完颜泽的心思,苗刀随手一划,血液飞溅,完颜泽的一只手臂已经翻飞在外,完颜泽到时显得极为刚烈,没有叫痛,只是闷哼一声,狠狠瞪着杨霄。
“你到底说不说?”
杨霄拿着苗刀在完颜泽残留的另一只手臂前面晃来晃去,随意说道。完颜泽没有说话仿佛刚刚被斩去的不是手臂而是舌头。
“砰——”
刚刚被杨霄所伤的蜘蛛好像已经恢复了过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好机会。”完颜泽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趁着杨霄转身瞬间,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朝杨霄打去。这一拳无声无息,却蕴含了完颜泽此时的全部力量。
杨霄转过去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双脚在地上一划,身影已在完颜泽眼前消失。瞬间出现在完颜泽的身后,右手微动,刀锋微闪,完颜泽仅存的手臂便被一条青龙吞噬。
手臂在完颜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重的落于地上。
“怎么可能?”杨霄刚刚的战斗超出了完颜泽的认知,怎么会有如此巧妙的步法,按照常理就算反击也应该是用肉体生生承受这一拳之后在进行反击啊。
扶摇步法超出了完颜泽的认知。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杨霄冷眼看着完颜泽。
此时完颜泽的眼睛瞪的极大,仿佛一下子便会从眼眶中掉落出来。血红的瞳孔中全身杨霄的身影,仿佛想将杨霄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过了良久,完颜泽缓缓开口:“杨霄,你一定会死,就像今天的我一样,你一定会被四哥或是族长杀死。”
杨霄眉头一皱,他原本只觉完颜泽单纯是因为对他小时候的待遇嫉妒所以才来找他的麻烦,可是此时完颜泽却提到族长和四哥他就不明白其中缘由了。
杨霄微微摇头,将心中的种种想法平息下来,眼前杀了完颜泽才是最重要的。“那你就死吧。”杨霄举刀刺向完颜泽,这一刀极慢,他想让完颜泽多享受一会这种等死的滋味。
静静的看着刺来的苗刀,完颜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突然完颜泽转头朝那只之前将他吞于腹中的蜘蛛跑去,杨霄自觉可以将完颜泽稳稳击杀,一时不察,眼睁睁的看着完颜泽自己投身于蛛腹之中,来不及阻止。
那蜘蛛原本和完颜泽斗了很长时间,又被杨霄斩了一刀所以受伤极重,将完颜泽吞于腹中之后便没做停留,转身朝地上的裂缝快速爬去,回头看了杨霄一眼之后,一把钻入裂缝。
“那是什么眼神?”杨霄心里惊叹,他从未见过有妖兽有那样的眼神,杨霄仿佛从眼神中看到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愤怒,甚至看到了一丝....一丝完颜泽的影子。
杨霄现在心里极其复杂,丝毫没有一丝将完颜泽斩杀的开心。“那完颜泽死前为何又提到完颜奎和完颜洪烈会为他报仇?我现在到底身处何地?”越来越多问题的浮现,让杨霄一阵烦乱。
“呼——呼”
缓缓了呼了几口气,杨霄将心思排空。“我现在到底是在何地?”才是他现在最该思考的地方。
“或许,那个祭坛就有我要的答案吧?”看着远处的祭坛杨霄缓缓朝祭坛走去,一路上再未出现类似蜘蛛那样的妖兽。
“这宫殿的确好古怪。”杨霄已经走到祭坛的边上,他依旧想不通为何看着这般近的路程他为何要走那么久。不过所幸到了,所以他也没多想这个问题,观察起眼前的祭坛来。
祭坛不大,远远比不上杨霄之前年祭时见过的,不过却多了一种感觉,如果说之前年祭时候杨霄感觉那个祭坛有种狂暴的意味的话,这里应该形容为厚重。
没错,就是厚重。踏上祭坛的杨霄便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身上好像有什么重物透过自己的肉身之间作用于神魂。
这个祭坛于祖巫殿那个布局大相径庭,但却远没有祖巫殿的那般豪华,祭坛中央的石雕也比祖巫殿的小上一号。
杨霄没有仔细的观察四周的石雕,径直朝祭坛的中央石雕走去。
“这不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石雕吗?”杨霄走到祭坛的中后惊呼,祭坛中央的石雕也是雕刻的一位女性,面容与杨霄之间见过的那个十分相似,最关键的是眼前的这个石雕和之前那个一样,胸前的双乳也用两条石臂代替,这也是杨霄为何这般确定的原因。
眼前的这个石雕没有丝毫破损,石雕的下面是蛇身上面乃人身,却丝毫没有给人怪异之感,上面人身的背后生出七只形态各异的手臂,每个石臂的手中都拿着一件法器,有镰刀有斧头等等,胸前的双手自然张开共同拿着一个石盘,石雕面容华美,体态雍容,竟让杨霄觉得眼前女子乃是天下女子的典范的荒唐之感。
祭坛周围在没有其他事物,杨霄便把目光投于石雕胸前的石板上。
石板的最上方用蝇头大小的先古铭文写着一行文字
“地载万物,天垂象,取材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也。”
默读这些文字,杨霄只觉字字珠玑,脑袋一阵眩晕,神魂根本承受不了这些文字中蕴含的意志,赶紧摇头驱散种种念头,不再思考那些文字,杨霄继续往下看。
石板的下面镌刻这描绘山川湖水的种种浮雕,雕刻浮雕之人技艺极高,就连湖水中微微泛起的涟漪也雕刻的栩栩如生,山川之间又刻有各种异兽有的蓬头獠牙,面相丑陋,有的面容肃穆,宝象庄严。
“嘶——”
杨霄正看的入神,石雕胸前双手拖着的石盘却突然有些松动,掉落下丝丝石末,落于杨霄头上。
“砰——”
石雕胸前双手开始龟裂,终于不能承载石板的重量,断裂开来,石板也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吃一堑长一智杨霄这次没有用手去接掉落的石板,任由其掉落在地上。
石板静静的躺在地上,杨霄自上而下的观察着石板。近距离的观察石板上的雕刻更显精致,石板的的最低端还有一个菱形血槽。杨霄思考良久,决定在这血槽中滴上精血。
看着血液在空中滴下的轨迹,杨霄心想:“这石板到底是何物呢?”
“滴——”
血液和石板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宫殿中格外清晰,墨绿色的血液准确的滴入血槽。
“哗——”
石板好像抵不住杨霄血液中蕴含的力量,石板的表面纷纷开裂,石板上端的那一行铭文纷纷脱离出来,纷纷钻入杨霄的脑海之中汇成一个文字,在兽骨虚影周围缓缓旋转。
这一切来的十分突然,杨霄还没反应那些文字已经钻入自己体内,把意识慢慢靠近兽骨附近,看着漂浮在虚影附近的“地”子铭文,杨霄暗自思索:“这个文字到底是何意?”
与此同时,原本方形的石板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出现在杨霄眼前的是一个原型石盘,石盘上刻画种种似人似兽的奇怪图案,杨霄也从未见过。
“砰——”
“砰——”
杨霄原本想将石盘拿起,可是此时宫殿却突然坍塌,坍塌的速度极快,杨霄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石盘,连忙运起扶摇步法,打算离开此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此时杨霄就感觉自己在一片泥沼之中,手脚都套上了沉重的负担,身法根本施展不开。
“完了。”看着头顶压下来的石柱,杨霄心急如焚,可是身形却不听使唤,只能在那里傻站着。
“砰——”
杨霄感觉那石柱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的头上,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双眼一黑,好似被蒙上了双眼。
...
...
“额——”
杨霄缓缓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飘荡了良久,他的双眼还有一些不适应,不过他能确定的是他回到了刚刚那片乱石摊。
“主人,刚刚是怎么了?”青璇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已有了一丝哭腔。
“怎么了?”杨霄有些不解。
“刚刚奴家莫名的联系不上主人了,和那完颜泽一样。”青璇现在已经稍稍恢复镇定。“那完颜泽已被杀了,我刚刚找到他了。”杨霄宽慰道。
“可是,奴家就在主人的体内,怎么可能奴家感觉不到呢?”青璇的表情中充满疑惑。
杨霄也不知刚刚自己去了哪里,也不知如何对青璇解释,就把刚刚的事情原本得到告诉了青璇。
“主人应该是去了那石雕内部了吧。”青璇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通过推测得出的结论。
“这是?”杨霄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乱石堆里,自己刚刚所见的那石盘和那古怪的残破石雕安静的躺在那里。
走到石盘旁边,杨霄还在犹豫要不要拿起石盘,如若石盘像它旁边的石雕刚刚那般,杨霄断然是不会拿起它的。但是感觉到石盘上传来的血脉相连之感,杨霄眉头微皱,弯下身去拿起石盘。
好在石盘并不像那石雕,只是安静的躺在杨霄的手中,没有半点异动。石雕上所刻之物也与杨霄第一次看到的没有丝毫变化。端详了半天,杨霄也看不出这石盘的奥秘,索性不在思考,将石盘收入原戒,杨霄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旁残破的石雕上。
石雕比杨霄第一次见时更显残破,脸上的面容更加狰狞,杨霄心里一阵恍惚:“这石雕怎么会和刚刚那华美石雕雕刻的是同一人呢?”
“这东西还是将其破环吧,免得害了其他人。”
说着杨霄拿出苗刀,灵巧一挑,将石雕挑在空中,右手一闪,锋利的刀锋就和石雕来了个亲密接触。
“嘣——”
杨霄想象中石雕化为石粉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锋利无双的苗刀像个钝器般的将石雕打飞,掉落在极远的山林之中。
杨霄看到石雕被打远,也没有在理会,转身去寻青牛,打算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