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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一次交锋

又到日子去向皇上汇报,头疼之余还脖子疼。上次御花园的事情对我触动颇深,天威难测,真心怕一不小心脖子断了。忐忐忑忑找蓉姑姑一起,偏蓉姑姑没空儿,其他人又指望不上,只能怀揣着格格给我画的地图向乾清宫进发。好在我路痴,看地图确实一流(在21世纪没少看)。顺利而又快速的抵达乾清宫。刚到门口儿,就听见一小太监叫住我:“这不是灵惜姑娘么,皇上不在乾清宫。”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小山子,只听他接着说:“还得多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呢。上次回去的路上见姐姐兴致不高,也没敢说话。”

我回之一笑,道:“上次是我有点跑神了,没什么么,本来就是灵惜的错,小公公不必记在心上。”

“姐姐这样说是姑娘仁慈,我可得记在心上,您叫我小山子就行。哦,对了,皇上在御花园呢,见过大臣就去了,现在还没回,要不姐姐去那里找找。”小山子说道。

“好,我现在就过去。”

“唉,姐姐认识路么?别再走丢了。”

“放心,我有地图。”

进了御花园,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向右走了没多远,就看见黑压压一片太监都跪着,领头的是李德全李公公。独不见皇上,听绛雪轩内有声音,想来皇上应该在里面。看看这群太监,一个个日头晒的面色苍白,汗流浃背。估计跪的有一段时间了。刚想转身走人不趟这趟浑水,谁知道身后“咕咚”一声,有人倒地,转身一看竟然是李公公。再看他口吐白沫,脸色如金纸,还有点抽搐,知道是中暑了。其他小太监干看着着急就是没人敢动。我想想还是救人重要,再说李德全是皇上最得用的太监,估计也是一时怒气罚他,再怎么也不会真要他的命。于是走到门口跪下向里面禀道:“禀皇上,李公公中暑晕倒了,再不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奴婢灵惜请皇上开恩,容许奴婢将李公公抬至阴凉处,加以施救。”

等了一会儿不见里面有声音,只好再叩头道:“事情紧急,皇上不做声,奴婢就当您默许了。”反正人得救。回头指挥近旁的两个小太监,“你们两个,把李公公抬到那边树荫下面,快点,有什么事我担着,救人要紧。”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阴凉处,拿出帕子给他擦汗,又吩咐小太监:“冷着做什么,去溪边打些凉水,再拿几条毛巾,喂,那边再出去两个人,弄碗冰水去,别忘加里点盐,快点,要出人命么!”

看着几个小太监飞奔而去,我赶紧低头看着李公公,唉这么大岁数了,真不容易。我放缓语气,轻轻的对他说:“李公公,别紧张,呼吸放慢点,对,跟着我一起,慢慢吸气,在慢慢吐气。对,就这样,没事的。”

不愧是经过训练的太监,跪了那么长时间,腿脚还这么快,赶紧让两个人用毛巾蘸了冷水给李公公擦拭手脚心,又放一条冷毛巾在额头上。接过盐水先给他漱漱口,用帕子擦干净,然后让他把盐水喝了。又让围着的人散开,给他通通风,才慢慢好些,自己能坐了起来。张口就对我说谢字。我是最怕别人谢我的,赶紧说不客气。

这时绛雪轩中的主子发话了:“灵惜进来。”

我赶紧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进去了,后面一大群担忧的目光目送着我。

进了绛雪轩,由于外面阳光刺眼,里面阴暗,迷了一会儿眼睛才睁眼看清,突然发现皇上就站在我的跟前,离得那么近,吓得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奴婢该死,对皇上失仪,请皇上治罪。”

“你还知道有罪,不经朕的允许私自解散受罚太监,你该当何罪?”

惨了惨了,又犯错了,这次就算脑袋没事屁股也得有事,正不知怎么办,忽然看到另外一个衣角,微微抬头一看,竟然是李光地。原来他也在,这是什么个情况?只见他微微笑了一下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幡然醒悟,皇上原来没生气,罚李公公他们那么长时间早都气消了,只是没台阶下,谁知我就撞上来了,刚刚我救人他全看在眼里。现在是诈我呢。于是我赶紧表示慌张叩头:“奴婢知错,求皇上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当真知错?”

“奴婢知错,求皇上开恩。皇上仁慈,救了李公公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呵呵,是你救了他一命,倒向朕卖乖。起来吧。”

“谢皇上,没有皇上允许,奴婢哪里能救他,还是皇上仁慈所致。呵呵”

我傻笑时,外面有一个小太监进来报:“皇上,索额图大人和明珠大人来了,说有云南急报。”

皇上一听是云南的,急切的道:“叫进来。”转身想榻上坐了,我急忙退到李光地身后侍立。

真是个好事情,原来昆明被攻陷,吴三桂之孙吴世蕃自杀,三藩彻底平定。皇上高兴的一跃而起,在地上来回踱步,一迭声说好:“三藩终于平定,朕心头去一块大病。这是朝廷之幸,社稷之福。李光地代朕拟旨,嘉奖各级将士,等他们还朝时朕再论功行赏。”

“嗻!”

过后的半个月中,整个皇宫上下都充盈着喜气。皇上自然是要忙乱一番。好不容易从李公公那里得到信皇上有时间了,我赶紧跑到乾清宫向皇上汇报工作。谁知皇上在找书拨子,估计皇上是比较喜欢,非找到不可,只见李公公他们忙的一头汗也没见影,李公公嘴里还喊着:“你们快点找,就是那根楠木的上头刻着荷花荷叶的。”皇上在一边嘟囔“李德全,你真是笨的可以了。”

我忽然心头一动,记起上次来回事时,好像见有一根类似的,当时皇上正在翻《左传》,兴许夹到那里了,便对李公公说:“李公公,您翻翻前几天皇上读的《左传》,兴许在里头。”一语提醒了李公公,“可不是,光翻案子上的书,怎么没向前想想,快去书库第一排架子上把那本左传拿来。”

小太监很快把书取来,一翻,果然在里面。赶紧递给皇上。皇上接过书拨子看我:“你怎么知道在左传里?”

“回皇上话,奴婢前几天过来给皇上回话时,见过,记得是本《左传》。”

“你记性倒好,比李德全好多了。”

“奴婢不敢与李公公比,碰巧而已。”

皇上很高兴,说我知道谦虚并问我要什么赏赐,我想了想实在不知在这个大金笼里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便回话说:“皇上,奴婢只是做好分内的事,没什么好要的,只是奴婢有一些话想说,请皇上允许。”

“说吧。”

“奴婢觉得,格格需要一个母亲。”

“哦?”

“虽说格格这些日子开朗不少,也常常和我们玩乐。可是奴婢看得出,每次看到别的格格有额娘作伴时,格格总是羡慕不已,眼神中尽是渴望,格格年纪还小,没有母亲,就是我们这些下人再尽心也是代替不了母爱的。所以请皇上赐格格一位母亲。”

皇上看着我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很对,是该给绯玉找个额娘了。你看哪位嫔妃合适?”

“皇上自有圣断,奴婢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说。”

“荣妃娘娘。”

“嗯,朕也这样想,荣妃温厚,也没有女儿,定会好好待绯玉的。你起来吧,你是真心为格格好,朕明日会下旨给荣妃的。”

“谢皇上隆恩。”

绯玉格格搬到了荣妃那里,大部分贴身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去,除了我。依依不舍的送走格格、蓉姑姑、月儿她们后,我被调到了乾清宫——皇上的书库内,在乾清宫西暖阁后面的一排房子中的一间。书库是我给它气的名字,因为它里面书实在太多,快赶上一个大图书馆了。工作是每天帮皇上整理书籍,打扫书库卫生。我猜很大原因是因为书拨子的事,皇上觉得我细心记性好。有一次我趁皇上高兴问皇上为什么不让我伺候格格,皇上说是我提醒他的,胆子大的人多了他就该头疼了,为了我不把后宫的人带坏,把我安到不怎么接触后宫的书库最合适不过。真是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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