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总督府没多远,原敏竟然从后面跟了上来,向我道:“姑娘想帮靳辅?”
“你们侍卫不是不言政事么,再说我已经帮了,我之所以找李姐挣钱,就是为了帮靳大人治河。”
原敏道:“可是你挣得那一点钱,救几个百姓过日子还行,帮他治河修堤怕是差很多。”
“我知道,尽一点力是一点,不然怎样,我去抢钱么?”我有点嫌他废话。
“我有办法从根上帮他。”原敏道。
“怎么帮?”我问。
“你就留在总督府就能帮他。”原敏神秘的一笑。
“什么?”我不明所以:“我是能帮他一点,可以帮他算些数据,可是也不能从根上解决啊。”
“靳辅现在最根本的问题在哪?”原敏道。
“他现在最大的困境是被朝廷免职,没有实权,没有人支持,才会落此困境。”
“如果皇上南巡,来这里看到的实情,那会怎样?”
“肯定能让靳大人官复原职,大力支持了。”
“这就是了。”原敏拍掌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奇怪道。
“有你在河道总督府,皇上会来的更快些。”原敏笑道。
“你。。。。”我语结。
“姑娘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只是不好听而已。姑娘既然心存百姓,那就应该为百姓出这份力。”
“好尽职的侍卫,天下百姓都要你来操心。”我没好气地道。
“我可不是操心天下百姓,我是操心你,我可不希望你再回那个窑子。”
“那儿不是窑子,是陆离楼。”我气氛道。
“是被你改造了,但是后院还是个窑子。李秋萍奖励玩游戏的胜者还是用姑娘。”
“那怎么了,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的需求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我恨声道。
原敏估计被我这露骨的话吓到了,没敢接话,一闪身不见了。
回到杭州,我思索再三,觉得原敏的话有道理,更有点心思想试探原敏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皇上已经忘记有我这个人了,原敏向京城送的关于我的消息,可能都是李光地接的,皇上并没有看到。对,就依原敏所言,说不定皇上真的忘了我呢,这样就可以摆脱原敏的控制了。心中狂喜之后,皇上温柔摸我头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不禁又有些感伤,这个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你真的把我忘了么?向李姐请了三个月的假,答应她过年前一定回来。李姐和玉姐姐都很不高兴,无奈留不住我,只能放我离开。玉姐姐帮我收拾行李,我笑着道:“只要几件男装就行,女装一概不要。”玉姐姐道:“我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我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去三个月,冬天穿的厚,不那么容易看出来。”
住进总督府才觉得有点后悔,靳大人是个急性子,做起工作雷厉风行,每天冒着严寒,工作到深夜,熬夜不说,天天冒着寒风在堤岸上视察指导。我好不容易养白的皮肤迅速粗糙变黑。这也没什么,正好不容易被认出是女人。可最要命的是我的腿,在宫中经常跪冷地板,膝盖不太好,又加上前两年天天在山上吹风,所以基本不敢见冷风,疼起来要命。在陆离楼我天天跑热水澡,稍微好点,虽然李姐经常骂我浪费水资源,好歹只是嘴上说说。这里没这条件,更没这时间。没一个月我就有点不能自由活动了,特别是下蹲起坐。
陈潢见我这样,向靳大人禀明了请了大夫,又是扎针又是汤药,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大冬天的各种不方便。在屋里养着,只管些杂七杂八的计算。
好不容易好些,也实在屋里憋闷的难受,见暖日高照,就跟着陈潢去河堤转了转,陈潢怕我旧病复发,见该吃午饭就催我回去。
我们边走边聊,顺便去帮我拿了趟药。经过县衙门口时,见正在审案,围得人山人海,我好奇心起,拉着陈潢挤过人群看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县上致仕的李阁老家的孙媳妇支使家人告**江月红勾引他丈夫。这要搁在普通百姓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李家有权有势,非逼着县太爷治江月红的罪,将她收监。我原来听人说过,清朝女子非死囚与**罪是不予收监的,因为女子若是被收监,基本上贞洁都难保全的,会被无情的侮辱。所以小罪一般都发回本家看管。可是李家既然发话,县太爷就不好驳面子,更何况江月红是娼妓,在这片地方远近闻名,使很多男人流连忘返,招使很多妇人的记恨。所以这些看热闹的人都起哄让给江月红用刑,而那些男人也想乘机占便宜饱眼福,也跟着起哄。县太爷又是个道学先生,便判了江月红杖刑二十。
等到施刑我才知道,古时候的杖刑不像电视上按下就打的,而是要扒下裤子光屁股打的。所以女子不是罪大恶极是不会轻易用刑的。而现如今,江月红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就这样被扒下裤子当众打屁股。她本人已经羞愤至极,紧闭着双眼留着泪水,咬紧牙关忍受疼痛。四周的侮辱调戏的污秽之语不绝于耳,令人无法忍受。转眼看陈潢时,他早已在江月红退去裤子时将目光转向别处,一边用手拉我,“贤弟,我们走吧。”
我气愤地道:“既然是**罪,为什么只判江月红一人,那个男的呢,不更应该罚么?再说就算判罪,也不应该当众侮辱,施以杖刑。她在有错也是人,也有自尊,怎么能这样不堪呢!”
“贤弟,她是娼妓,哪里有什么羞耻之心,你既然听不惯这**之语,我们就走吧。”
我甩开他的手,道:“陈大人倒是君子,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是人都有羞耻,**怎么了,她若不是苦命,怎么会当娼妓,而这些人就是这样对待一个苦命的女子的么?他们有没有羞耻心呢?”
我的声音越提越高,周围听到我的话的人都开始瞪视我,听到我骂他们,开始攻击我。什么“这个白面小哥,挺懂得怜香惜玉,估计与这个娼妇有染。”“小小年纪不学好,专学人嫖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