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回来了!”“婶子,我也来了!”老远看见一个用竹篱笆围成的院子,还没等到走近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就响了起来,一片热闹的景象。
突然一个头上包着碎花头巾身穿灰布粗衣的妇人高举着一根棍子从院里冲了出来,“好你个小兔崽子,说,今天又闯什么祸了?这么早就回来避难了?昨天你差点把青青家柴禾堆点着,前天你把二叔家的孩子打的鼻青脸肿,大前天、大大前天,你有哪天是没惹事的?老娘是做了什么孽了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毛孩子!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石头一见他娘挥着棍子向他走来,当即就赶紧把赶车的位置让给了别人,自己则以旋风一般的速度跑向旁边的一课大树,嘴里嚷嚷着:“娘喂!我今天没闯祸,真的,我今天可真没闯祸,我还帮助弱小了呢,不信你问大毛他们啊!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哼!帮助弱小?你不欺负弱小就算做好事了!”那妇人本就生的有些富态再经这么一跑整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真的,娘,你看,看见这架驴车没?车上的小弟弟可造业了,我就把他带咱家来了!”相较于妇人的疲惫石头就显得很轻松了,他双手抱着树干做好了随时爬树的准备轻松地与妇人对着话。
“真的?你小兔崽子今个儿真没闯祸?你说的那个小孩他人呢?”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棍子半信半疑的看着石头。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的阵势我不禁怀疑起来,这个看起来犹如孙二娘再生的妇人就是石头口中那很好很好的娘?他不会是今天真的又闯祸了所以才把我拖他们家来做垫背的吧?
情况不容多想,我连滚带爬的从车架上爬了下来走到妇人面前,“婶子,我,我叫王玉,我今年五岁了,我兄长,我兄长受伤了,求您收留我两天,他们身体一好我们就走,我不白住,我很能干的,我会帮你干活,求你收留我们两天好不好?”我拉着石头娘的衣角眼含泪花苦苦地哀求着。
“哎,作孽啊,这么小的孩子就受了这么大的苦难,哎,孩子你就先在婶子家住着吧,咱穷人家也看不起大夫,等石头他爹回来后我就嘱咐他上山给你兄长们采些草药回来,慢慢养着吧,可怜见的,走跟婶子回家!”说完就顺着衣角牵起了我的手招呼着孩子们一起把车拉进了院子。
“阿玉,来,婶子带你看看你的房间,婶子家也不宽裕只能委屈你和兄长们挤在这一间小屋里了。”婶子面带愧疚的边说边将我往房间里带去。
“婶子,你别这么说,得你收留我们已经不胜感激,再者说阿玉本就是要与兄长们睡在一处好就近照顾的,又哪分什么大小呢?”我发自肺腑的对石头娘说着。是啊,能有片瓦遮风挡雨已是多少人的奢望了,更何况还有石头娘精心的照顾,我怎能不知足,怎能不感恩。
“阿玉,那几个兔崽子已经将你两位兄长安顿到了我刚才收拾好的床铺上休息着了,你看你浑身脏的就跟个泥人似的,婶子去把热水提来你就在房里洗漱干净然后换上你石头哥小时候的衣服,好吧?”石头娘说着就热情地开始将我的破衣服往下扒。
“婶子,我来脱就好,劳烦你帮我把水提来吧!”听到有热水澡可洗我很是欢喜,手脚极快地自己脱起衣服头都没抬的回着婶子的话。
自从上次在客栈洗过澡后就再也没有洗过了,所以身子刚一进澡盆子水就立马黑了。我很汗颜自己竟能脏成这样,碍于背上的鞭伤才刚刚结痂,只能非常小心地搓拭着,终于在澡巾即将被搓破之前露出了皮肤原本的颜色。
呼!身上的泥垢一洗掉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拿过婶子给我备下的衣服套在身上后就打开了房门,石头一见我出来就急忙迎了上来,“阿玉,我帮你一起把水抬出来倒了吧?”
“好啊,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弄呢,谢谢你石头哥!”我笑着回他的话,一个闪身将石头让进了房间。当黑色的水被倒出来的时候我的脸微微的红了,这是有多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