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坐了片刻后,我才回过神来对着行一说道:“去外间告诉郭婆婆‘我’又吐血了,让她招呼小厮打上两桶热水来伺候我沐浴。另外在房内生上一盆火将我身上衣服放进去烧了。如有人问起,就说里衣沾到了血迹我看到后气恼不过便要将衣服烧了解气。”
“是。”行一打了个千儿,低头退到了门口。
“郭婆婆,您醒醒。”他轻声唤着婆婆。“嗯?你不是行一吗?怎着会在这里?”婆婆刚开始看到行一还没想透,等到反应过来时就满脸喜色的看着行一,“莫不是小主子已经回来了?他现下在哪里呢?”“回来了,现正在里间坐着休息,主子让我告诉您,通知外面轮值的小厮就说他又吐血了,现在要沐浴,让他们提两桶热水来。”行一四平八稳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过来。
按捺着心思听完行一的回话,婆婆就再也坐不住了,踩着小碎步极快地走进了里间。一看到端坐在榻上的我,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草草的对我行了礼后就紧紧地拉过我的手,上下打量着,“小主子!小主子!真的是您回来了?怎就瘦成了这样?还黑了这么多?哎哟,快给老奴瞧瞧,老奴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可想死老奴了。”
“嗯,婆婆,是我,是澈儿回来了,让您担心了。”看着一脸心疼的之意的婆婆,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听老太爷说因为娘亲在怀我时心情郁结不思茶饭,所以我刚出生时瘦弱的连啼哭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只小猫一样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再加上当时我不肯吃奶水所以更是虚弱不堪,有些胆子较大的大夫都直言断定我活不过足月。是婆婆费尽心思地弄着各种吃食,然后不厌其烦地一样一样尝试着喂我,最后一点点将我养大的。在我心里婆婆就是同奶奶一样亲近的人,看着她如此牵挂着我,我又怎能不感动?
婆婆拉着我看了又看,口中喃喃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笑着对我说:“看我这记性,小主子,您先坐着休息下,老奴这就让人去提热水给您沐浴!哎,婆子老了,不中用喽!”说着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后提步向门外走去。
在婆婆从外间走进来开始和我说话时,行九就已经醒了,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们谈话,直到婆婆关门出去他挣扎着起身向我开口行礼:“奴才行九参见主子!”
我疾步走向他,“行九,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动,好好躺着,这些虚礼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再行也不迟!”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扶他,但当我在看清楚他面容的那一刻我震惊了!我终于明白这一年当中为什么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了!除了比我现在更显苍白和瘦弱之外他几乎就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