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膳时老太爷交代我:“从此以后你对三皇子没有任何好感,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尽量离他越远越好,必要时落井下石也是可以的。”我听后很疑惑的望着老太爷旋即又点了点头。我想我是明白其中缘由的。
果然从那天晚上以后不管是有心避开,还是真的见不到,在很长时间内我都没有再见到过三殿下。
转眼就又入了冬,入了冬后我的四岁生辰也就一天天数着日子的临近了。生辰早上我依旧和老太爷二人焚香沐浴后走进了陈氏宗祠,上香、叩拜、擦拭灵牌,一切都已了然于心。正当我跪在一排排黑色镶金的灵牌前与祖宗们细数这一年我的一些情况时老太爷发话了:“今日夜间趁着天黑无人察觉,你便走吧。”闻言我又一次不明白了“走?老太爷你准备让我去哪里?”“用一年的时间走出镇国公府,走出大都,走近百姓生活,走进市井之中去感受一下你将要做的事情对这个国家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吧!从明天开始我就会对外宣称,你因病需要到城外的庄子里面静养,一年后等你回来时就正好要开始准备去参加皇子侍读的选拔了。”
当天晚上镇国公府里就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小主子得了急病,全城有名的大夫们全部都被请进了府里。所有的大夫都不敢断定这位小主子到底生的是个什么病,最后一致的结论是需要静养。
我在老太爷堆满了各色书籍的书房里,看着那么些个价值连城的孤本,以及自己身上颜色纯正的由全狐狸身上最柔软的腋部的皮毛做成的狐裘,再看看手心里那少的可怜的碎银,我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老太爷,我是没有出过府,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一个衣着奢华的孩子独自出门在外意味着什么,而且您还只给了我这么点银子。澈儿认为这样很是不妥!老太爷,您能让账房再拨点银子给我吗?”
老太爷像是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似的很是淡然的摸着胡须,笑的简直就像个老狐狸一样:“澈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了你很多的银子,你就可以去找镖手,你就可以住好的客房吃好的饭菜了,那我让你出去体验什么呢?还不如就在家呆着,你说呢?至于独身上路,这个问题倒不会。白术,出来见见澈儿吧,说起来你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呢!”
话音落下,就从幔帐后面走出一个瘦的少年,整个人苍白得很,给人一种他随时都会倒下的感觉。他的样貌很平常,除了苍白和瘦是最大的特点外整个人都很没有存在感,甚至于走在人群里都很容易被忽略。
“白术见过小主子。”走至我面前他很认真的朝我行了个礼,“老太爷,您最近是越来越让我猜不明白了,您这又是为哪般?”“他叫白术,今年十五岁。在他八岁时被家中继母使下污秽的招数给赶出家门,是你父亲当年经过西岭时救下的他,后来在你父亲的参与下他继母所使的诡计被查了出来,惩治了他的继母,还了他的清白后他就一直跟随着你的父亲。后来家中大难也是他拼死把你爷爷和父亲的遗体从西贼手里给抢回来的,你父亲故去后他才回到西岭家中潜心学医,现在已经是白家定下的下任家主了。上次我和他通信时曾说到你将要远行的事情,他听闻后就决定随你一道好照顾你。所以这次出行你不会是一个人,白术会陪着你的。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告诉你,那就是白术只管照顾你的身体,其余的一概不许让白术出面尤其是不许让白术去赚银两。你可明白?”说最后一句时老太爷的表情明显的严肃了起来。
好吧,我明白,我接受不单自己很穷而且还要再养一个人的事实。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