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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夏冰飞坐上车心里就有种闷闷的感觉,想想已经很久没有见爸了,不知他怎么样,胃痛的毛病有没有好些,这次过去,他们父女的关系会不会好些呢?每次都因为一些小事而对立到无语,又因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渴望见见他,想多关心他一些,如果自己能为他分担些就好了;如果妈妈还在世那就更好了;可惜这一切太遥远了,远的看不到一丝丝光线。顿时她发现自己每次去见他心里总会想到很多的事情,而且还让自己有所伤感,真不知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夏冰飞把视线转向车外,她像是看到了谁,很快叫道:“停车。”

因为车子刹的太急,她头倾向前撞到在前坐的靠后背上,额头微微红了一小块,她的两颗泪珠倏地从脸颊腮旁划落,视线却不变的停在窗外。急得坐在前面来接她的人都谎了神。“小姐,你没事吧,我们不是故意的。”

夏冰飞双眼依然看着窗外的易平和刘丽,他们走在路上,不管是从他们的动作还是表情来年看都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让人羡慕。为什么自己碰到了也不能拥有,哪怕是片刻的时间也好,为什么就是没有她的份了。

坐在前坐的一位男士随着她的眼光望过去,好像知道了些许原由。于是再次开口说道:“小姐,你怎么啦!”

夏冰飞晃过神来,擦干泪水,说:“开车。”

夏冰飞望着窗外,想起了第一次与易平见面时的场景,那天她刚甩掉一群与她有仇的人,因跑的太急在楼梯口撞到了易平,易平手中的书全都掉在了地上。

夏冰飞忙蹲下帮他捡书。“对不起,我跑的太快了。”

易平把书捡好。“没关系。”

夏冰飞把书递给他,“呵呵”一笑,说:“你人真好,要是有些人他早就凶起来了。”

易平笑着说:“因为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遇见也就是这种场景,我现在去给我女朋友送书就不和你多聊了,再见。”

夏冰飞觉得他的笑容好灿烂,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易平,经贸系三班的。”易平说完就走了。

夏冰飞在后面大声告诉他。“我叫夏冰飞,下次我去找你。”

夏冰飞想起他刚说的话。“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遇见也就是这种场景。”不禁有些羡慕起他女朋友来,心想:一样的场景,那我会不会成为你的下一任女友了。想着想着她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男生的,这就叫一见钟情吗?

车子行驶了很远,感觉像是离开了城区,路也比较崎岖,右边是高山,左边是山崖,见一次父亲居然要这么的隐密,是不是这辈子都要如此的见,在别人眼里会不会未免太不正常了点,想着想着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好想和爸一起生活,像普通人一样过真正的父女那样的生活就好。

车子在一栋别墅式的房子前停下,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为她打开车门,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笑容,比上次见面多了几根白头发的父亲向她起来。他一边起一边说:“宝贝,来啦,爸爸等你很久了,有没有想爸爸呀。”

他的语气还是像她小时候他们见面一样,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没变过。而她还是习惯用不在乎他的表情看他一眼就直径走进屋里,然后像个男生一样跷腿坐下。

夏伟年跟着她进屋,坐到她对面,说:“怎么啦,之前不是一来就和老爸争吵,今天怎么不说话啦,哎,看来是我的女儿今天长大咯!老爸老咯!女儿舍不得和老爸吵架,老爸不习惯,要怎么适应哟。”

不管女儿的脾气有多大,他都会嘻皮笑脸以对,如果当初自己不选择走黑社会这条路,老婆就不会死,冰飞也不会失去母爱,而且他们一家也就能过上平常人家一样的生活。可因为他的一个选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化成了灰。

夏冰飞声音有些轻地说:“你让我安静下,行不行啊。”

夏伟年看得出女儿一定在为什么事而烦恼。“有什么事让我的宝贝这么的郁闷,告诉老爸,老爸去帮你解决。”

夏冰飞很生气地说:“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和武功来解决就能解决吗?你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别说话行吗?”

夏伟年心想,这年头还有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而且只要是关系到他女儿的,不管有多大、多难,他也一定要做到。听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来了劲,是什么事影响了女儿的心情,他非知不可。“什么事让我女儿这么不开心,说,老爸一定解决,我相信这世道还没有我夏伟年做不到的事。

夏冰飞说:“你先出去啦,我想安静坐一下。“

夏伟年无奈地说:“那好,给你安静几分钟,我先出去听啦!”

夏冰飞至从上次见了易平后,心情就一直都不好,也会常想到易平那天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果没有丽的出现,也许我们还有可能。”这句话让她回想到了那天的情形:

易平先看到夏冰飞。“冰飞,去哪。”

夏冰飞本来就是瞎逛来的,要跟他说实话吗?还是算了,瞎逛有什么好说的,看他手中提着个保暖瓶,就问他。“你这是去哪。”

易平的笑总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平易近人。“一个朋友在住院,我现在去给她送点东西。”

夏冰飞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送给闫锦雯吃的,她早就打听到他女朋友和一个像怪物性格的人玩的特别好,要不是自己喜欢易平,她才懒得去打听了。“噢,是这样。”

易平知道刘丽在等他,不想逗溜太久,就说:“我朋友还在医院等着,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先走了。”

夏冰飞突然叫住他。“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易平停下脚步,看向她,“嘿嘿”一笑,说:“什么事,说吧。”

夏冰飞吱吱唔唔了半天后,鼓起勇气说:“你可以接受我吗?”

本以为易平会被她的话振住,没想到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的表情,说:“我已经订婚了,你不知道吧。”

夏冰飞说:“我知道,但订婚并不代表什么,我不在乎。”

易平很抱歉地说:“我们不可能啦,现在我心里只有我的未婚妻。”

夏冰飞依然抱有希望的说:“那只是现在,以后就并不一定会啊。”

易平说:“现在会和以后一样,现在就决定着未来,我很抱歉,我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夏冰飞听他说现在决定着未来,心里突然有些痛。“那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刘丽这个人,你会接受我吗?”

易平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不可能没有她的。”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刘丽,我们是不是有可能会在一起。”夏冰飞的眼里充满期待,如果还有可能该多好。

易平看着她的双眼,真的很不忍心伤害她,可自己确实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不可能的,这世界不可能没有刘丽的。那要和她怎么说了,说真话会让人太伤心,说假话,自己又怎么能如此做,矛盾至极,还是不要太残忍吧。“如果没有丽的出现,也许我们还有可能。”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不知道这句话给夏冰飞带来了多大的希望与憧憬。在他心里这句话并无其它之意,而在她而在她心里却滋生出奇迹般的幻想,“如果没有丽的出现,也许我们还有可能。”夏冰飞无数次的在心里从复着这句话,矛盾的心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其实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只是刘丽出现在先,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如果让他现在和刘丽分开跟她在一起,他是不是会很担心些什么?“也许”“还有”“可能”,那就是还是有希望咯!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卑鄙无耻,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这样也太不道德、太不仁厚了,怎么可以夺人所爱,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啦。之前的自己不管是碰到爱情还是友情或是亲情,自己都会为女同胞们打抱不平,而如今的自己却显得有点残忍,不顾别人的感受,还有种想要夺人所爱的想法。不过反过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只是为爱而已,比起霍休休那非她莫属的心态和差点把别人开成残废的行为要好的多吧!这样想想心里又舒服多了,可自己真的要如此做吗?真的太矛盾了。

夏伟年问清手下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后,大概知道了些许,他一走进大厅就直奔主题。“其实感情这东西是很奇妙的一件物品,当这件物品已被人选中买走时,就算它再好,也已不属于你,你的下一步应该是去寻找另一件让你满意的珍珠来替代,而不是继续去观望之前那让你爱不释手的铜板。”

夏冰飞看着父亲的眼睛,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自己好像宁愿守铜板也不要找珍珠,因为已爱不释手,那要怎么舍得去放手;放手太痛苦,坚持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不,他还没有被人给买走。”

夏伟年叹了口气说:“那他摆的位置有你吗?如果有,那你又在哪个位置上了?”

夏冰飞不知道自己在他那里的位置放在什么地方,但想想他那句话,自己在他心中是绝对有位置的。“爸,我真的爱他,位置摆在什么地方我不管,我只清楚自己的心,真心的爱他,只要看到他和他未婚妻走在一起,我的心就好难过,都快要碎了般疼痛,爸可能不会明白这种心情的,说了也是白说。”

夏伟年说:“爸也是过来人,能明白你的心情,你确定,你真的爱他吗?”

夏冰飞点了下头说:“嗯,不过他未婚妻什么都比我好,如果我是男生,我也会去选择她,她什么都好。”

在夏伟年的心里,他的女儿是最棒的,她怎么可以在感情上这么的没自信呢?不行,他一定不能不管。“瞎说,她哪里好啦,你了解她真的好吗?就因为一个男人,用得着让你这么自悲吗?”

“她人长的漂亮,家里又有钱,谁要是娶了她,绝对前途光明一片。”

“就这些啊,钱我多的事,他要前程,我可以给他很多条路走,就看他要哪一条,好啦,宝贝女儿,是你的跑不掉,好久没陪爸吃饭了,现在去吃饭吧,吃了饭爸还有事要去办,不能多陪你,下次爸一不定多陪陪你。”

“你这么忙,我看下次你也未必会有时间,而且下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去了,如果下次就为叫我过来吃顿饭就把我又送回去,那下次就别让人来接我,我跟养父养母过的挺好的。”

夏伟年听她这么一说,不紧在心里一凉,说:“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难道你不想要我这个爸了吗?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呀!女儿啊,爸只想你过的好啊!”

夏冰飞不能理解的说:“我不知道你这是在为我好还是为你自己好,我只知道别人都有亲生的爸爸妈妈在身边,而我从上小学起就一直和跟我没有没系的人住一起,在开家长会时他们是我爸妈,可一回到家他们就变回了自己的位置,我也从没想过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我父母,背后却是我的佣人和保姆,我觉得很可笑,所以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生活,可现实却又是如此。如果这种生活还要继续,那我想就让他们成为我亲生父母算了,反正我没有母亲,而且亲生爸也已经不要我了,我还这么孤独有什么意思,有了父母至少我可以用孝顺来填补心中的空虚。”

夏伟年瞪大双眼看着她说:“谁跟你说爸不要你啦,我有说这话吗?你的意思爸明白,你无非就是想要公认,让别人知道我才是你亲生父亲,可爸不能这么做呀!这样会害了你的,你明白吗?”

夏冰飞很执著的说:“我没有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父女关系,我只要待在爸身边,能好好孝顺爸就可以了,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夏伟年这女儿的孝顺所感动,说了这么多,就只为能好好的孝顺他,而他却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满足了她;可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很希望女儿能待在自己身边,像其他父女们一样的聊聊天,女儿向父问着奇怪而又复杂的问题,然而自己又来为她解答和开导,想想那种种场景,多么的渴望,如今又多么的无奈。只好向她解释地说:“女儿啊,爸也很想,爸这辈子已经失去你妈了,爸不能再失去你,只要你还活着,爸就有奋斗的目标,才会觉得活着还有意思;如果让你待在我身边,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怕失去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你做普通家庭的女儿才是最安全的;虽然爸不能时刻看着你成长,但只要知道你还活着,偶尔还能看得到你,那爸也就满足了。

夏冰飞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讲些什么,也不知之前向爸任性的她跑哪去了,怎么脾气一时也没了。

夏伟年又接着说:“飞飞呀,除了这个,爸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也什么都能开给你。”

夏冰飞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一想到如果某天自己真的生爸的气不理爸,要和养父养母一起生活了。那爸要怎么过,老了又要怎么办。即然爸是为了她好,那她也应该要为爸着想,于是她很快撒娇说:“爸最好啦,走吧,我们去吃饭,好久没有和爸一起吃饭了。”

这一次他们吃饭吃的很开心,吃完饭,夏冰飞和他爸各坐一辆黑色奔驰前后离开这栋别墅,夏冰飞心想,现在不能尽自己的孝心,那就等爸老了后再好好的孝顺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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