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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退魔英雄曲

清晨,又赶上一个晴朗的天气。伙伴们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备起晨炊,打算就此离开叹息之园。大家计划沿原路返回,首先前往苍凉山脉,寻找岩壁人,找回“呼唤之颅”的其中两块碎片,然后,沿失望之河逆流而上,就能到达中部河滨,找到洞穴人的部落,取得另外三块。

临行前,艾可带着贝隆再次来到幽暗之主的神龛前,行礼告别。艾可才发现,塔拓的胸前有一处悬挂物品的地方空着,那里,当年就应该悬挂着“诸神的遗产”之一的“呼唤之颅”。孤寂的幽暗之主塔拓,也曾经在这个宫殿林立、亡灵繁盛的叹息之园,接受着这个位面林林总总、千千万万的不死生物的朝拜,可是如今,繁荣已经成为过去,只有掩不尽的荒凉与萧落……艾可心中叹息着。

而后,伙伴们又同尸龙告别。艾可答应,一旦修复了呼唤之颅,就立即派讯鸟通知尸龙。尸龙阿格莱斯,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攒足精神,以应对往后与艾可汇合那场长途的飞行。

本来大家打算把羊头魔扔在叹息之园与尸龙作伴,因为它恶魔的身份在人类当中行走多有不便,但是架不住羊头魔的软磨硬泡。

“法师大人,带上我吧,您看我多想和人类做朋友啊!”羊头魔努力做出和善的样子,拨拉着山羊胡。

“法师大人,没有我路上的照顾,怕您生活不习惯。我保证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恶魔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整理好的大捆行囊。

然后,羊头魔赶快去找了一些坚韧的枝条,编织成一个大斗笠,蒙上一层黑布,戴在头上,隐藏它恶魔的身份。当然,那大捆的行囊最终落到了还不懂得拒绝的贝隆身上。

贝隆的出现并没有吓着两位女伴,骷髅统领高大强壮的身材与彬彬有礼的语言还赢得两个姑娘的好感,虽然它的造型实在太落魄了一点,女士们自然地认为那是因为感情纠葛才颓废成那样。羊头魔顺其自然,添油加醋地为贝隆编了一段忧伤的爱情故事,博得了两位姑娘的同情,从此都认为贝隆是一个落魄而强大的剑士,很是欢迎。

查尔帮助贝隆擦拭了破烂不堪的盔甲,使它看起来没那么陈旧,并承诺,到了城镇,一定去铁匠铺里用自己多年生意积攒下的钱给贝隆换一副行头。

正当大家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动身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伙伴们放下手中的伙计,凝神仔细辨别,发现歌声竟然是从南边的沙海传来的。叹息之园的南边就是大沙漠——流沙之汐。大家停止交谈,细心倾听了一会,发现歌声所唱的却是闻名遐迩的《退魔英雄曲》,传说是由黑暗时代末期的一名超级英雄所创的歌曲。八百年了,历史已经湮没了英雄的姓名,歌声却从吟游诗人的口中流传下来,至今成为大陆上脍炙人口的歌谣之一。

“别了,荒凉的大地,

别了,荒芜的故土,

我们不再允许,奴役的耻辱,

锈蚀的铁剑,也能撕破黑色的云层,

众神的使命,不在屈委里结束;

别了,我流尽的鲜血,

别了,我残存的肢躯,

浸透紫罗兰花铺的平原,遍染无端的溪流,

生存的荣耀,也能在恶梦间磨砺,

自由的渴望,不在黑暗里凝固;

别了,铃兰的芬芳,如你温柔的气息,

别了,将我灵魂灼痛的目光,

无法苟安的时代……”

歌声是由一个中年男声所唱,声音低沉、苍凉,曲调婉转曲折又富有节奏,反复的歌唱,让人听起来很受感染。伙伴们都听得心弛神旌,惊讶不已,仿佛一下子回到过去的黑暗时代里,感受到当年超级退魔英雄们的悲壮豪情。的确,在那魔王的气息遮蔽天日,让众生绝望的黑暗时代里,这首歌谣曾经鼓舞了一位又一位英雄成长,使他们最终打败了八位九阶魔王,让荒芜大陆重现明丽的蓝天。

为何沙海中传来如此优美的歌声?无论是奇怪的吟游诗人还是退魔超级英雄,对大伙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最后,大家决定去探察一番。

伙伴们搁下一些较重的行李,离开叹息之园,探寻着歌声向南边的沙漠走去,越往南,土地沙化越严重,开始还能见到零星的草木,渐渐地土地全部被黄沙掩没。

谁知道,越往近前,发现歌声也越是遥远,不知道在沙漠深处的哪个地方。歌声的音量就像刚开始大家听得那样,一直没有增强也没有减弱,让人根本无从辨别与歌唱者距离的远近。天空辽阔,四周都是黄沙,只有那悠远的歌声从沙海中传来:

“别了,荒凉的大地,

别了,荒芜的故土……”

由于补给的问题,伙伴们没敢继续深入。只好返回叹息之园。就算多日的节省,他们剩下的粮食已经不多,也只能维持到苍凉山脉。如果进入了流沙之汐,完全不能从野外补充了,就会遇到真正的生存危机。

查尔却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来,当年他还跟随瘸腿老傀儡师黑根·布洛奇在大陆上流浪,兜售护身符的时候,在酒馆里就曾听到水手们讲述朝阳之海中海妖以神奇的歌声迷惑旅行者,而后俘获他们灵魂的故事。他认定这次的歌声是沙妖的诱惑。

伙伴们都一笑了之。羊头魔嘲笑说,如果那是歌声是沙妖的话,自己就是超级恶魔。惹得查尔对它追打起来。

不过,那歌声牵动了众人,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沉浸在往日的岁月当中。只有羊头魔沙哑着嗓子,摇头晃脑地学着吟唱起来:

“别了,铃兰的芬芳,如你温柔的气息,

别了,将我灵魂灼痛的目光……”

当然,它的歌声只是引来了大倒胃口的艾可与查尔的一顿揍。

而后,伙伴们在神秘歌声的送别中离开了叹息之园。

就这样,一个戴着大斗笠身形猥琐的羊头魔,一个全副武装没有一点缝隙的骷髅统领,两个身材适中面容清瘦的少年法师,以及一个沉默一个胆小的两名少女,组成了一个略有规模的冒险团队,踏上了寻找“呼唤之颅”碎片的旅程。

少半天以后,他们再次见到失望之河。

踏上几天前遗留下来的木筏,伙伴们顶着湍急的水流,横渡失望之河,来到苍凉山脉的南麓,走向岩壁人的聚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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