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马二菊回到车马大店,就开始吃晚饭。夜里马二菊几次起来,他要尔先生到他指边来睡觉,她说有事情要和他商量。二先生说:“明天再说吧。”马二菊说那不行,就今天晚间商量。二先生拗不过她,就提着铺盖铺到最炕梢了。二先生穿着大裤衩子刚刚躺下,马二菊就把自己的被子掖了掖,转过脸来,和二先生压低声音叨叨咕咕地说起话来……
这时已经是公历一九三零年,农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俗话说:腊月二十三,灶王老爷上西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离年剩七天。早晨起来,赵子和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紧地锁起来。二先生昨夜晚和马二菊聊得很晚很晚,所以也满脸发暗,不太精神,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赵子和说:“看来这个年是要在奉天过了。今天是小年,我们的钱快花干碗了,怎么办呀?”
“不急。”马二菊说。“有办法把钱要回来,先从张掌柜的手里弄出点钱来,先过年花花。”
二先生接着说:“子和,你今天去警察局找洪探长,让他协助你和张掌柜的要点钱出来,刘叔你陪子和去,二姐三姐待在店里,哪儿也别去。”
“洪探长只认你不认我呀?”赵子和疑虑重重地说。“你和他可以攀上洪家血脉,他给你面子,还是去吧。”
“你尽管去,洪大哥这人好,大善人一个。我和二菊还有别的重大事情要办,年底前要把铺面弄回来。”二先生看着子和说。赵子和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和刘叔一起去。”
坐在地上的大烟狼发现二先生近日对马二菊比以往亲近,它也就对马二菊比以前友好友善的多了,但还是不吃其他人喂的任何食物。马二菊看着大烟狼对自己的友好情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二先生说:“大烟狼会对我们做些事情!对,它有它的妙法,人有人道,狼有狼法。”
赵子和说:“对呀,这狼神奇,它能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救主,说明它有神威。”
二先生点一点头,对着大烟狼说:“人都在夸你啊,给我长长志气,帮我们干出点有意义的大事出来。”
大烟狼虽然没有听懂主人的话,但直到大家是在说它,就占了起来,抖抖身子,来到二先生的身边,亲昵地晃了晃头。二先生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它想四爷的大烟醺醺了。可是没有办法,上哪儿去给它弄大烟去,就只好委屈它了。
赵子和和车老板刘叔已经准备停当,二人走出车马大店,去找洪探长去了。
马二菊说:“二哥,这回不能再麻烦洪大哥哥了。我们自己把金老大弄住。我就不信,他在有势力,他也是人啊,他也不是神,他也没长两个脑袋,敲掉他一个脑袋,他还会不死?我可不信这邪。”
“妈呀,我的小姑奶奶,你是要杀人啊?我早就许过愿,今生今世绝不杀人,多大的冤仇也不开杀戒。”
“别人要杀你哪?你就等着被杀死吗?”
“不等啊。我先想办法治住他。”
“做梦!”马二菊说。“不跟你扯淡了,大烟狼能把那么多的野狗统领起来,这朵厉害呀。”
“对呀,狼、狗成了群,那可就是天敌啊,挡都挡不住。整一群狗把金老大家先围起来,让他先把心提起来,又是过年要到了,叫他活的心里没底,让他吓破胆,年不得好过。”
“这当然好了。最主要的是把他先绑了,给他动刑法,让他交出店铺来。”马二菊狠狠地说道。
自始自终都不参言的赵家姐妹这回可是说话了。二姐说:“我看宁可不要了店铺,也别和人家动干戈,玩命事是不划算的。”三姐也附和着说:“人家是守家在地,实力是盘根错节,又有枪有兵的,别惹他们。”
马二菊看了她们一眼,对二先生说:“我们俩走。”二先生和马二菊领着大烟狼出了车马大店。
二先生看了大烟狼一眼,忽然蹲了下来,把两手往头的两边比划,嘴里叫着:“汪汪汪”。然后又比比划划做动作给大烟狼看。大烟狼望着二先生看,边琢磨边猜想,慢慢就心领神会了。大烟狼明白了少主人的意思,原来是要它去发动那些散落在奉天城里城外的野狗们啊?大烟狼轻轻叫了一声,蹿了出去。
二先生的褡裢最近是时时刻刻挎在他的肩上,里边的大小不等的飞镖被磨擦的雪亮雪亮。二先生对马二菊的好感是越来越深,逐渐加深了感情,可这感情离爱情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想能够将来娶她为媳妇。倒是想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哪怕是牺牲了自己也在所不辞。那二菊是个像小伙子的性格,快人快语敢作敢为,同时也一些办法不断地闪现。马二菊和二先生则截然不同,她在想,二先生既稳重又敢为,和赵子和德文文弱弱不同。自己为了将来嫁到她洪家,首先必须要保护好二先生是个囫囵的人。两个人的肌肤都接触过,还能是一般的人吗,只是没有夫妻的生活罢了。
马二菊把二先生拉到一小胡同的一边没人处,她退掉棉手闷子,揭开大襟腋下处的两个纽襻,让二先生往里掏。“你把手往里边摸,看看能摸出什么宝贝来。”二先生看着她不动手。
“快点呀,人家可是给你,要不要啊?”
“什嘛东西啊。”二先生迟迟疑疑地讲授慢慢地掏进去。一个硬硬的家伙掏了出来,是一把德国造得匣枪。“哪来的?”
“为你偷得呀。”
“在哪儿偷得?”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也是偷来了。我不会打枪,给你用吧。”马二菊大大咧咧地说。马二菊为了给二先生偷这把枪,费尽了好多个晚上寻思办法。她认为二先生有了这把枪,就会平安无事逢凶化吉的。二先生说:“还是你留着用吧,我又飞镖就够了,就能自保。你把它带在身边防身,其实是我早该想到为你弄把枪才对。”
“二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嫁给赵子和吗?”
“不知道啊。”
“他的玛玛有钱,一下就给他找了三个,我们像牲口一样让他跳来挑去。哥哥贪财,收了人家的彩礼,我是没有办法才被迫去了赵家。赵家父子还真通情达理,倒是你们家父子不通人情,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嫁你有什么不行的,那娃娃亲为什么就不能退?不退就不退吧,我都认了做个二房,还是不行。姓洪的缺人情味。”马二菊数落着。
二先生自知理亏,不言语。马二菊看二先生忍受着自己的数落,不反驳,也替她难受。她对二先生的感情是越聚越浓,越陷越深。其实,二先生也是如此,只不想娶她。二人都在萌动着旺盛的青春期,这是爱情的季节,这是恋爱的天地。
大烟狼领着十几只野狗奔二先生马二菊儿来。马二菊马上转了话题。“让这些狗去闹金老大家,让他这个年过不安生。烦死他!”
二先生和马二菊领着狼、狗们像小河沿那边去。狼狗们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很是壮观的一道风景。小河沿的那条小河积雪很后,二先生穿的是牛皮靰鞡,咔兹咔兹地踩在雪地上,狼狗们饶有兴致地跑前跑后。
金老大家的深宅大院里边,由内岗,大铁门外还有外岗。二先生小声地说:“大烟狼,过来。”
大烟狼跑过来。二先生用手指着金家大铁门外的一对门岗,对着它的耳朵说:“去,咬他们。”
大烟狼一个蹿跃,冲将上去,一口将一个门岗的手咬住,双爪又搭在他的脖子上,这位门岗猝不及防,北大燕朗撕掠倒了,另一位站岗的被几条大野狗也同样扑倒了。大烟狼叼着掉在地上的短枪,很快就撤了回来。其它的狗们也效仿大烟狼,把那支掉在地上的枪叼了回来。二先生马二菊拿着两支枪,飞快地离开金老大家的小河沿。狗们也四散开去。
事发突然,内岗发觉后,狼狗都跑掉了。金老大本来在日本人那儿听日本歌妓唱日本歌,品日本的米酒,被电话叫醒了。
金老大坐上轿车,急急忙忙赶了回来,操,几条野狗还会闹事?而且是专门攻击特定的目标?金老大本来想发怒,又一想,这狗是经过人为训练出来的,他们是有目的地针对我金爷下手。
金老大回到金家大宅院里,先进了他的卧室。铁杆把兄弟们就都聚了过来。金老大说:“今天这事,不同小可。是有人和我金老大爷过意不去啊!敢找我金某人麻烦的人,会有谁呢?你说说,会是谁啊?”
“我看可能是警察局的洪辉那小子干的。”
金老大摇了一摇头,说:“不可能,我了解洪辉,他对我有些固结,但他为人还光明正大,不小肚鸡肠的,他是个明里来明里去的主儿,我们之间面上都会给对方点面子。就算上次我没有给他做调解人的面子,他也还是不会干这种事。”
“金爷,那会不会是和我们要店铺的赵家小崽子们干的?”
“不出人,出狗来骚扰我们,这倒有那么点可能。明天去调查他们的底细,查清楚他们的住处,看出了洪辉之外还有谁在帮他们,不可以妄动。’
“是,金爷。”四个贴身随从异口同声地说。……
回到车马大店。二先生说:“子荷,快办退房手续。我们换个地方去住。”
赵子和看看二先生和马二菊的脸,二话没有说,就去找东家算账。赵子和手头又有钱了,是洪探长帮他和张掌柜的要来的。办完了手续,他们套上四头大马车,往西部的铁西赶去。他们在铁西的小六路(当时是近郊区),到了肖家大车店住下了。肖老板见这是从大买卖,见是六个人还有一大挂马车,又要长期驻扎,不敢怠慢,亲自出来迎接。肖大老板是有名的慈善业主,他的买卖做得不黑,铁西这一带颇有微名。肖大老板对赵子和说:“你们长期住下去,在这店里不划算,还不如租民房住。”
“也好呀,”赵子和说,“那就麻烦肖掌柜的帮忙给我们组一处房子住吧。”
“这好说,我家就有一出闲房子,很好的,刚刚建成才两年。”肖老板说。而先生左右看看,把肖老板拉到一边,说:“我们喜欢安静,不愿意别人来打扰,我们祝你那儿,对外瞒着点。”
肖老板看看尔先生,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尽量做到。那你们今晚就得跟我走,别住在店里了。”肖老板让伙计打点店里的事情,他领着赵家组合的人马车辆,去了他的闲家。
金老大气的是七窍生烟,谁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自从他与板垣大佐攀上了关系以后,势力大增。在这奉天城里跺跺脚,东南西北中都要抖上一抖的。
夜里。金老大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车马大店,他们气势汹汹地来盘查赵家组合的人马的下落。不巧的恨,他们今天已经摇车大辆地搬迁走了。店家说:他们去了哪里,没有说,我们也不知道。
金家当差的问:“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店家说:“往南,是不是回老家岫岩了,我们可不知道。”
金家人等间无所收获,就赳赳气势地离开了。他们先是到处闻讯,可是晚间了,街上没有多少人闲逛。他们折腾了一气,就有回金家的老宅了。在路上,他们气的是直发抖,几个小乡巴佬儿还敢翻什么浪?
他们正在议论中,意外发生了,发生的很突然,猝不及防!有二十多条狗忽然冲上来,将他们包围,汪汪汪地乱咬个不停,衣服也被撕破了,脸、身上到处是伤痕。事情来得快,结束也快,狼、狗们好像听到一声什么口令,大烟狼即可旧车,狗们也跟着撤了。二先生和马二菊在肖家的租住房安定下来后,决定再来一次偷袭金老大家,或者让狼、狗们在金老大家的房前屋后不住地汪汪汪叫,作弄他,让他不得安宁。不想在半路上遇到了金家寻找他们的人,于是,二、马就临时导演了这一出短戏。
金家当差的丢盔卸甲衣帽不整地进了金家大院,被关小二爷看到,关小二爷把他们领到金老大的屋里。
金老大英明一世,闯过不少大风大浪,打打杀杀地走过来,从一个泼皮无赖地痞流氓摇身变成上层的大老,就没有遇到过多少掉链子的事情。这回金老大被几个小乡巴佬给弄得惨兮兮的,他还找不到人,又窝气又憋火。人家还不亲自出面,用的是家畜和野兽。
“小二,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收拾他们?”金老大坐在太师椅上,面无任何表情地问官小二爷。关小二爷坐到金老大的左边说:“金爷,我看得动用我们的日本人朋友,板垣大佐会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他们的特务机关无处不在,消息灵通。”
金老大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们这点小事也要求板垣大作,他会怎么看我们呀?说明我们无能啊!”
关小二爷眨巴着眼,附和着说:“那也是的。”
关小二爷,今年才十五岁,他来到金老大的门下,还有一段插曲。那时正是金老大起势的阶段,由流氓下三烂向上层过渡的阶段。一次,金老大领着几随身弟兄出现在故宫北边的商业旺地中街。金老大这时正是想改变自己形象的时期,尽量不在街头打架、耍横。人们一见金老到的身影,尽量避之。
“啪”地一声,一个小圆圆的石蛋打在了金老大的太阳穴上。金老大一惊,不自觉地梗了梗脖子。他的太阳穴顿时就起了个不大不小的包。他的随行人大呼小叫地要找凶手,四下撒目。没有人敢看金老大的笑话,路过的人都装着没事人似的,溜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走到金老的附近,跳个高,往金老大的脸上吐一口吐沫。随从将他一把抓住。“小死崽子!我们扒了你的皮!”
“先放开他!”金老大抹了一下脸上的吐沫,弯下腰问:“你为什么要吐我?”
关小二说:“我用弹弓射你,人都说金老大谁也不敢碰,****骂我就碰了,你能怎的,还敢杀我呀?我就用臭吐沫吐你了,就吐你!”
“呵呵,这小崽子,有点意思。”金老大说。“把他带到我的府上去,好好地服侍。”
后来金老大就把他封为了关小二爷了,他非常看重关小二。也有一栽培他。关小而也是聪明,很快就里练得像个社会的小老大。他出手快,出手狠,在金家的人员里是有了鼎鼎大名的。
金老大说:“二小兄弟,这次就要你亲自出马了。我们先不找板垣大佐,这几个乡巴佬有你处理,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金爷放心,我肯定把它办的妥妥当当。”
第二天,关小二爷带着四个人,他们又来到了车马大店,和店家详细询问了赵家帮的人员行动规律,作息时间,每个人的脾性,他们的各自习惯,等等等等,问得是细而又细。可以看出,这官小二爷是人粗心细,肚中有牙骨。
二先生和马二菊还是因为年轻,对形势和处境估计的不足,没有把当前所面临的艰苦环境看透彻。虽然他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但是对社会对江湖还是缺乏经验。洪探长的线人了解到了赵老大要对他们下手。急急忙忙派人去车马大店送信,送信人老大车马大店后,赵家班底所住房间人去屋空。这个时候,关小二爷的人也刚刚走出去不久。
洪探长按吃一惊,他们的危险程度大大地增加。在洪辉的眼里,二先生和马二菊是两个好材料,一定可以培养出来,为其所用。洪辉拿起电话,向各个警察分所打电话,询问他们的下落。很快就在铁西的警察所得到了回信,他们说:肖家大车店来了六个人住店,又走了。听说是要常驻这里,他们租下了肖大老板的一出闲房子。
洪探长二话没有说,戴上大盖警帽,就出了屋。他领上两个贴心随从,驱车直奔铁西。轿车到了铁西,找到赵家人员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也有些准备。当时马二菊正给赵子和手枪,这是从赵老大的两个看家护院的人手里弄来的,被狼狗们打了伏击夺过来的。马二菊自己一支,给二先生,二先生不要,说:“我有飞镖就够了,不需要手枪。把它给刘大叔吧。”
刚进屋的洪辉说:“你需要,你们现在都需要。”
“洪大哥?你怎么来了?”二先生有些吃惊。
“你们搬家了,也不打个招呼,我来找你们怎么办呀。你们面临的危险非常严重。”
“那会有多严重?”赵子和问。“有生命的危险吗?”
“有。”洪探长的一随从说。“赵家已经派出关小二爷亲自来寻找你们,这小崽子心毒手辣,敢下手,他把人往死里整。”
二先生说:“我们的力量肯定都不过金老大,我们该如何防范他们?洪大哥帮我们想想办法。”
洪辉说:“我这里有两支枪,加上你们原有的三支枪,就是五支枪二位妹妹你们俩人用一支枪,好做个防身用吧。我马上就去警察所,让他们也多多关注一下,尽量保护好你们。你们想想,我们能很快就找到你们,他们也能很快就找到,他们江湖上有的是狐朋狗友,他们还有日本的板垣大佐的特务机关做朋友,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儿找麻烦的。”洪辉说完酒,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在这租住的房屋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车老板刘大叔说:“大家也不要紧张,我想他们还不敢大天白日得就敢杀人放火,我们现在手里也有枪,他们要是敢动粗口粗手,我们就用枪也杀他们。”
“我们要是和他们干,大家也就来个痛痛快快的,让他们人仰马翻。”马二菊非常认真地说。
大烟狼坐在屋地的一角,祈求地看着二先生。它现在情绪低落,心思很重。二先生看看它,心里边就明白了,它是想大烟了,犯了烟瘾。二先生说:“别急,我知道你难受,我会想办法给你弄点来的。”
大烟狼听了二先生的话,淌下两滴泪来。它从地角站了起来,走过来。二先生说:“大烟狼为我们立下了汗马功劳,它现在需要点大烟土,我要去给它淘弄一下。”
马二菊拿出来一块,说:“我这儿有,我早就准备好了。”
二先生高兴地一把夺过。“你哪来的?”
“偷得呀。我们的粮店不是被金老大改成烟馆了吗,我不去偷他们的偷谁的。”大烟狼得到了满足,精神倍增。
正说话间,关小二爷带人走了进来。看得出他年轻,气盛凌人。“你们谁是说话算数的?”赵子和走上前来,他刚要说话,二先生就挡住了他,说:“我是说话算数的。”二先生的个子已经快到一米八零了,比关小二爷高些。二先生逼过来,关小二爷自然不怕,他是个见过风雨,经过杀人越货的大风大浪的人物。大烟狼噌地就跳将过来,他护在二先生的一边。
关小二爷的人员都稀里哗啦地掏出枪,开了大小机关。二先生说:“别他妈地虚张声势,收了那破玩意。我们要是废掉你们几个鸟人,不费吹灰之力,你们信不信呀?”
“信,”关小二爷说,“我们信你个狗头呀!”
“不信就试试看!”马二菊一个箭步冲过来。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千钧一发之际。洪探长领着几名警员赶到现场。洪探长站到了二先生和关小二爷的中间位置。他冷着脸说:“你们想要干什么?”洪探长的出现,他们都收了枪,规矩地靠到一边。
关小二爷说:“洪探长,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警察就不要插手了。”他的话音里边透露出一种自负和野蛮。
二先生身边的大烟狼时刻准备着听从主人的指令,它不时地抬头看自己的主人,等待信号。马二菊看出门道来了,她去扯大烟狼的耳朵,大烟狼跟她过去了。大烟狼发现她和主人不一般的关系后,也对她亲近起来,甚至也肯吃马二菊喂的食物。关小二爷看看这只大“狗”,心里边多少还是有点怯。几次的事情都与它有关,这是条好狗,得想办法把它弄到自己的手里。
“我们是维护治安的,我们能不管吗?”洪探长说。
关小二爷说:“他们冒犯了我们,多次用勾裙上了我们的人。我也不过分地为难你们,谁敢跟我比一比?”
“我敢!”马二菊说着,就走了上来。二先生把她推了回去,问关小二爷:“比什么?”
“什么都比一比。我十一岁的时候,我敢用弹弓躲在树后偷袭金爷的太阳穴,你敢吗?”
“躲在树后,胆子太小;偷袭,不正大光明,不是老爷们干的事情,纯小人!我在那么大的时候,赤手空拳,徒手拳打金钱豹!”
“算你狠啊,我们比枪法怎么样啊?”关小二爷说。
“不怎么样,我有个规矩,可以伤人,但绝不杀人!不管是大好人还是向你们这些坏人,也不管是朋友还是你们这些个敌人,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不杀人。我怎么能会打枪呢。打飞镖我还会一点。”
“我用枪,你用飞镖,我们比,怎么样啊。”
“好!但有一点,你赢了,有什么条件?”
“我赢了,那对不起,你的这条狗必须给我,你们必须滚出奉天城。”
“我答应你!”二先生一字一句地慢慢说。“我要是赢了你,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还有条件?什么条件?”
“第一,把你们霸占我们的铺子,退回来,第二,给我们一套房子。”
关小二爷放肆地大笑。“那不可能,绝不可能。”偎在马二菊身边的大烟狼听到关的狂笑声,一蹿就过来了,它要对他进攻。二先生:“回来。”大烟狼才收回进攻的步骤。“如果不能答应我们的条件,你们就滚回去吧!让你们的金老大来和我说话。”
“好,我们走!”关小二爷领着一杆人马,退出肖家的房子。关小二爷既不是怕二先生,也不是怕洪探长的突然赶到,他是有点敬佩二先生了,都是相仿的年纪,敢于和他对阵的他还是第一遇到。他不想伤害二先生,关小二爷的枪法从不失手,百发百中,就像的弹弓,指哪儿就打哪儿,万无一失。他唯一失落的就是那条大狗,不是自己的。
看到这个结局,洪探长对二先生和马二菊非常满意。“你们历练得能应付场面了,不过,金老大可是个吃肉不图骨头的主儿,你们心里便要早作准备,他还会不断地找你们的麻烦的。”
有一位警察匆匆跑来,他向洪探长耳语几句。洪探长就和他的人员离开了。东洋小矮人猖獗的无法无天,一些日本浪人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寻衅滋事。这些浪人遵循什么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到处打打杀杀,中国的普通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在北市场又开始闹事打人了,他们根本不把中国的警察放在眼里……
洪探长刚走了,马二菊就说:“我们不能坐着等人家来收拾我们,我们要想办法,先他们下手,金老大怎么了,他不也就是个人吗,都是人,谁怕谁!”
赵子和晃了晃头,“那不是火上浇油吗?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在这样弄下去,收场都难啊。”
“赵公子,你家想娶我,我为什么不愿意,就因为你娘里娘气的,不像个老爷们。”马二菊激动起来。“有什么了不起,不行就想办法把金老大绑架了,再不成,就一枪钉死他!”
“你可是越说越虎啊,你长了几个脑袋呀?”二先生哈哈地大笑了。“我们不敢杀人也不能杀人,绑架金老大,倒是个路子,然后和他谈判,要回店铺。”
“那就等于绑票了,绑票是犯法的,他们一旦告了官,我们可是要吃官司的。”车老板刘叔说。赵子和说:“我们看来只能是以恶治恶了。”
关小二爷带人回到金老家的宅院,金老大问明情况,不住地冷笑。他斜眼看着他的得意门生,再也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家中的议事大厅,把小二爷等人撂在一边。小二爷恨不得劲,以往金爷对他总是客客气气,敬他几分,他也从不给金爷丢脸,仅要求他做的事情,他都会随他所愿办得是井井有条,不差分毫。这回他把事情办砸了,有多种原因。首先是那位洪探长从中作梗,关键时刻出现;其次是那几个同样大小的男女毛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生死不要命的主。而最最关键的事,小二爷他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他对二先生对马二菊产生了敬意,他不忍下手。他们的那条大狗,那条像狼一样的大狗真好!他喜欢上了那条大狗。
金家下人喊他们上去集会的大饭厅吃饭。金老大所豢养的家丁们悉数到来,嗬嗬,满桌子的过年酒席饭菜啊。东北他色的,猪肉炖粉条子,小鸡炖蘑菇,山鸡干炒,宽宽的刀(带)鱼,等等好菜满桌子。山珍海味票箱,酒气熏鼻。金老大坐在上首主人的位子,关小二爷候在他的边上,其他人也是按等级依次坐定。
金老大说:“众位弟兄们一年来都辛苦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天我为大家提前过个年吧,明天放大家的假,回家与家人过个团圆年。今天大家就放开肚量,吃好喝好,吃完饭,大家去柜上领赏,然后就可以回家和家人过年了。”
大家热闹起来,开始鼓掌。金老大说:“我非常感谢你们一年来的辛苦,为了过好这个年,我竟大家一杯酒!”金老大将以小盅酒豪爽地灌下去,众人也随之饮尽,紧接着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嗡嗡地听不清谁都再说些什么。
金老大站起来,抱起双拳摆了摆,“众位弟兄喝好吃好,我和二爷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金老大拉着关小二爷除了大饭厅。……
金老大领着关小二爷,坐上汽车,汽车把他们二位拉到春喜楼。老鸨子迎上来,低头说:“金爷好。”
“有没有新来的,没有****的?”
“有一位,金爷。我们正在调教,引导她上路。”
“长得漂亮吗?”
“娇小玲珑的,很可心呀,金爷。”
“好,你带二爷去会会她,好生伺候。”
“是,金爷。”
关小二爷懵里懵懂地就被老鸨子拉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这房间里便有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进来的官小二爷,浑身缩做一团。关小二爷说:“你别害怕呀,我不会碰你的。”那小姑娘还是战战兢兢地浑身抖个不住。
“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关小二爷问。“你这么小的年纪,这里不适合你的。”听了关小二爷这样说,小女孩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小二爷一眼。她满脸的委屈,双眼窝窝里汪着一团的泪水,刷地就溜了出来。她怯生生地说:“我是被卖到这儿来的,我父母把握许了人家,收了彩礼,我就嫁过去,结果他们家就转手把我卖到这儿来了。”
“小姑娘你别害怕,我救你出去。”
“他们可厉害了,说是金爷的天下,谁不从也不行的。”
“没有事的,我花钱把你赎出去。”
“谢谢哥哥。你就是真地把我赎出去,他们也是还会把我再弄来的,我就是出去了,我又能上哪去?”
关小二爷想一想,也不知道怎样安置她。说:“你先在这里边安安稳当地待着,放心吃,放心住,等我来赎你!”
关小二爷退出小姑娘的单房,去找金老大和老鸨子。老鸨子还想开他一句玩笑,见这小爷爷脸色不对,就闭了口。金老大问:“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这小女孩,不允许任何人碰她,好生养着,不许她接待客人。她的钱我出。”关小二爷说。金老大对老鸨子说:“你听到了吗?以后要把她养好了,不准出错。不要再调教她了。”
老鸨子说:“金爷放心,听您的就是。”
春喜楼的外边候着两辆车。金老大领着关小二爷坐上了后边那辆,金老大说:“明天是大年三十,过大年了。年前,我们去会一会赵员外的这些小崽子。”关小二爷问:“金爷,你不是把弟兄们都放假了吗?”
“哈哈哈哈……,我们这回用的可都是日本的高人,一顶十的好汉。”金老大得意至极。这些日本浪人,多数是华而不实,只是靠着威势镇人罢了。
“金爷,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别伤着他们的那只长得像狼似的大狗,我喜欢那条沟。”
“好,好好啊。”金老大嘴上说着,心里边想:一定要把那条狗一枪就定死!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与那条狗有关,不宰杀它,那还有什么意义?就是那条可恶的狗,给我的几个弟兄农的伤残累累,今天必杀他无疑。
前后两辆轿车开到铁西肖家大车店外的肖家多余一处宅院,停下来。首先,四五个日本浪人穿着日本的和服,脑袋上围着一块白布,腰系白不带,不可侵犯的样子,从车里边鱼贯而出。金老大和关小二爷也随之从另一辆车里出来。
赵子和第一个从租住的屋里出来,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双眼锁成了两个疙瘩,怒视来人。金老大先问话:“小仔,这不是赵家的公子吗?”
“是你赵爷爷,有话就和我说吧姓金的!”向来文文弱弱的赵子和突然粗口伤人。
“今天我们可是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了。”金老大不可一世的架式,有点夸张。关小二爷看着比自己也不大的赵子和,忽然动了恻隐之心,我们都还是孩子呀。
二先生把自己的褡裢背在肩上,从后门出去,躲到一院墙的后边。马二菊手里也握着一支短匣枪,大大咧咧地出来,车老板刘大叔也提枪跟了出来。赵家姐妹在最后,两人拿了一把枪。
大烟狼跟在马二菊的后边,这场遭遇,不知会发生什么预想不到的后果。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些不会使用枪的人也抄了家伙,看来是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金老大亲自出马上阵,又把东洋小矮人的浪人请来,动作过大。“赵家公子,你们已经几次用大狗咬了我的弟兄,这可不是小账,今天我姓金的既然来了,就要和你们彻底地清算一下子。”
“是呀,到了该算的时候了,老账旧账一起算。”赵子和说。“你先说吧,你说完了我说。”
“好!”金老大说。“第一,我的弟兄们受了重伤,每人三根金条,有六个人受了伤,一共是十八根金条;这六个人的家属还需要每家再给三根金条,也是十八根,加在一起一共是三十六根金条。”
“喔,才三十六根呀?你金老大爷太没有胃口了,兴师动众地来就是为这区区三十六跟金条啊?你好没有品位啊!”赵子和讽刺地说道。金老大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嘻嘻哈哈地冷笑了几声,“既然赵公子不嫌多就好,我们可是现在就要,不容你时间筹措。我要马上带走。”
“行啊,我的帐也该和你清算一下,第一,你姓金的骗走了我,把我的二位姐姐绑架走了,这件事情可是大事,你要赔给我家一百根金条;我们家的药铺被你巧取豪夺改了什么春喜楼,一要赔我们家一百根金条;我们家的米店被你强行霸占去了改成大烟馆,还要赔给我们家一百根金条。这三项合计起来是三百根金条,再减去我们该给你的三十六条,还剩二百六十四根金条,我们也不等,要现货。”
金老大也不再废话,拿起枪就向大烟狼瞄准。马二菊一看来不及还手了,就用身体挡住了大烟狼。此时只听金老大妈呀一声叫唤,手枪已经落了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飞了。金老大用左手捂着右手腕,相关小二爷叫嚣:“杀了那条狗!”
关小二爷拿起枪,瞄了一下准,但马上就又把枪口对准了上空,啪地放了空枪。关小二爷说:“姓赵的,我们不是来杀人来的,我要单打独斗比武,你们敢吗?”
“当然敢了,有什么了不起?”马二菊挡在赵子和的前边说。“不就是那几个小鬼子吗?”
一位日本浪人说:“我的,不和女人比试。”
马二菊把枪交给了赵子和,大大咧咧地走上来了。她用右手打着手势:“过来,过来,我和你们比试比试。”一个人本浪人摆着双臂,迈着八字步,一扭搭一扭搭地上来,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马二菊踢了个连环脚,马二菊也不管它的尊严,这两脚专踢他的下身,这很致命。这位浪人一下子就蹲了下去,大叫着缩做一团。马二菊小时候学过一点功夫,但并不神奇,功夫也不算到家,好在她是聪明人,能够临场发挥。
赵老大右腕出血过多,他对关小二爷说:“送我去医院,这是谁打得冷镖?”
“可能是那位叫二先生的,他姓洪,和洪探长是一个本家子的。”关小二爷扶着金老大向轿车走去。关小二爷刚要为金老大打开车门,一个声音传过来:“慢!”
二先生早已等在轿车的侧面,他走过来,挡住住车门。“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账还没算明白,你金爷走了不是白来了吗?”
“呵呵,你小子还挺有种啊。”金老大给关小二爷使了个眼色,让他开枪打死这个二先生。关小二爷不敢不服从,就放开搀扶金老大的左右手,从枪套里边取出枪。二先生手疾眼快,一下子就夺过了他手中的枪,其实,关小二爷走就给二先生留下了破绽,他希望二先生尽情地表现,他不想伤害它们。二先生也看得明白,就将计就计。二先生往关小二爷身上打了一套眼花缭乱的假拳,又踹了几脚。关小二爷向后倒下。
右臂疼痛难忍的金老大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二先生二话没有说,啪啪就是两只飞镖,搭载金老大的脚面上。金老大一个踉跄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二先生迅速地用绳子捆了他的双手,把他掠走……
马二菊这边,她一个人和日本浪人单打独斗,越来越吃不消,体力明显透支。马二菊没有多少花拳绣腿,她的打法是实用性的,专击要害部位。七个东洋小矮人一同上来了,他们把马二菊团团围住,车老板刘大叔一看不对劲,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呀?这时候的马二菊已经吃了不少苦头,被逼得走头五路,七个浪人不断地在四周袭击她。
“吆西,花姑娘的,刺激刺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得意地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一位浪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他的膝盖被飞镖打中。大烟狼也如从天降,一跃蹿进浪人的包围圈。赵子和和车老板的枪声也同时响了,他们是把枪往空中放的,他们都不会打枪,怕伤了马二菊。大烟狼左扑右抓,撕掠,把个浪人撕得是鼻青脸肿,马二菊缓过神来,对浪人是拳脚相加。浪人们还算守规矩,他们自始自终都没有用枪,还是讲了点武士道精神。
二先生将金老大押到一个仓房,把他绑了双脚双手,又把他绑在一根木柱子上,就跑了过来。被大烟狼冲得七零八落的浪人们现在只是招架。二先生进到圈里,说:“你们走吧,打架不是要把谁弄死,比一比看看就行了。”他从兜里便掏出小纸包着的一点药,给那位膝盖中标的浪人说,“把他糊在膝盖就行了。”
那位浪人点点头:“吆西。”
日本浪人对马二菊和二先生竖起了大拇指,不住地“吆西吆西”的叫着,他们伤残累累地离开了。
二先生马二菊赵子和车老板来到仓房,二先生先给金老大松绑,然后给他的右腕上药,然后包扎。二先生说:“金爷大名鼎鼎,我们今天多有得罪了。快请上房吃点东西。”
金老大用鼻子哼了一声,别看他现在被绑架,他根本就没有把面前的几个孩子在放在眼里。他们刚刚进到正屋,关小二爷就来了。
关小二爷看样子是怒发冲冠,他对二先生说:“姓洪的,我们俩的账以后再算,今天你必须把金爷完好无损地还给我们。”关下二爷说着,还偷偷地给二先生使了个眼色。
“还给你们是可以的,”二先生也卖开了关子,“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事哩,账算完了,我们就还人!”
“你们想绑架金爷吗?”
“不是绑架啊,我们是绑票。目的不答道,我们还可能撕票啊。”
“姓洪的,你不是说你只伤人不杀人吗?”
“我是说过是伤害人不杀人,那也有例外的呀。”
“关小弟,少跟他们废话,快回去报告板垣大佐,杀了这些王八蛋。”
赵子和冲过来,一把揪住坐在木椅上的金老大的脖领子,:“你个黑心的王八蛋,我今天就宰了你,你信不信!”赵子和的二位姐姐走过来,老大拿着枪,一下子就顶在金老大的脑门上,“我要报仇!”金老大斜眼看看那枪,撇着嘴说:“要知道你们是这熊样,当时我就该把你们姐俩统统地睡了,为我生儿子。”
“你再胡说,”大姐姐把那枪又用力地往前辍,“我崩了你!”
“且慢且慢,使不得使不得。”关小二爷走过来,把手慢慢地移过来,轻轻地拿下赵家姐姐那支握枪的手。“姐姐消消火气,好商量好商量。我还有事求姐姐帮忙哩。”
二先生知道今天这一切的场面主要还是靠关小二爷暗中帮了忙,否则不堪设想后果。“关二爷,你先回去,我们一定会对金爷好生伺候的,绝不敢怠慢。我们之间的恩怨,慢慢谈。”
“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谁家都要过个团圆年,金爷也不例外呀!?”
“只好委屈金爷和我们一起过大年了。”二先生说。
马二菊说:“姓关的,你少在这儿废话,你是不是也想和你的主子一起在这儿过年啊?”金老大赶紧给关小二爷使眼色:“家中还有事,你快回去处理。”
关小二借机会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