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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鬼王羿的往事

关于羿,我们大多数人叫做后羿。其实羿和后羿是两个人,羿是我们所熟知的射了九个太阳的英雄,而后羿则是夏朝一个部落的首领。这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的。

对于射日的羿来说,当时的我也并不陌生,因为我也看过《奔月》《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面都有关于羿的故事,看过这些有关于羿的电视剧之后,我对羿有一种莫名的崇敬感,他原本是一个天神,一个为了苍生的幸福和平安,敢于对抗天帝的十个儿子的人。而最终靠着勇武和精妙绝伦的弓箭技艺,把天帝十个儿子幻化成的十个太阳射掉了九个,拯救了黎民沧桑,而因为他杀害了天帝的孩子而被贬为凡人,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至少在我心里他是一位如此令人敬佩的英雄。

有些人生为无畏,外表刚强勇猛,而内心却十分仁慈,宁愿牺牲小我也要成全大我,这样的人就是羿吧。

当然这英雄还有一位美丽绝伦,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妻子,那就是嫦娥。我们每年都过中秋节,而中秋节就和她有关。传说他一不小心吃了西王母给羿的长生不老药,然后就飘到月宫了。

然而现在这个鬼王竟然说他就是羿,这让我有些吃惊,不,是非常吃惊。在我印象中,他这位英雄是天神,而现在却成了另一个极端——鬼王。但是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想想也是,他为了消灭太阳,做不成天神,又不能长生不老,所以只是凡人,凡人就会生老病死,死了做个鬼的头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阿天显得很纳闷,看样子他并不知道羿是谁,他拉了拉站在他旁边的康庄大叔,对他说:“大叔,你说羿是谁呀?”

我听到阿天的话,立刻吓得汗毛都起来了,我不知道鬼王羿听到这话会不会生气,如果真的生气,那后果…..

我看了看康庄大叔的脸色,他似乎有点尴尬。我想此刻他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因为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在危险当中,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我们在这议论他,显然不是很好。这是我的想法。我又看了看鬼王羿,只见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这笑包含着心酸和对时光流逝之快的无奈,这也是我的想法。他们的想法我都不知道,我只是靠猜,雪女的想法,也是我猜的,羿的想法也是我猜的。他们都不是平常的人,他们的经历和故事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所以我不能体会。

鬼王突然对康庄大叔说:“那你对他讲讲我是谁吧。”

于是大叔就把关于羿射日的故事和妻子嫦娥的故事简单讲给了阿天听。阿天这个天然呆也像我一样对羿很崇拜。哎,不对,这话怎么有哪里不对?

崇拜之后,他又突然问大叔:“他现在怎么成了鬼王了呢?”

他这句话出口,我开始崩溃了。我原本以为我是最不会说话的,没想到阿天竟跟我有一拼。

鬼王嘴角的一抹微笑消失了,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缓缓地从半空中落下来,落在了我们身边。他身上仍有一股令人颤抖的寒气。他对我们说:“他讲的故事并不全面。我的故事还是由我自己来讲吧。”

说完他开始陷入了沉思,站着来回走了两步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这些活着的人能记得我,我已经很荣幸了。

人们只知道我射日的英勇,却不知道其实这是天帝派给我的任务,天帝原本只是让我吓唬吓唬他的孩子,但是我看不惯天帝儿子的胡作非为,一怒之下竟然把他们的孩子射死了,大祸已经铸成,我一不做二不休,拈弓搭箭,一口气射死了九个,剩下了一个。然后我又陆续在人间除了六大害。使百姓的生活得到平安。老百姓对我很是感激。

而我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天帝的委命,既兴奋又快乐。我把在桑林擒获的大野猪宰杀了,刴的细细的,蒸成肉膏,奉献给天帝,满以为天帝定会嘉许我一番,哪知道天帝竟然一点儿也不欢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他痛恨我杀害了他的九个儿子。

之后我就被革除了神籍,和我一起下凡的还有我的妻子嫦娥,她也因为我的缘故,受到牵连,而在被开革神籍。

从此妻子开始时常抱怨和责怪我的鲁莽。我知道她从神仙降落为凡人对她的打击不小,但我也不好受。

我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替百姓除害,立了大功,却被天帝疏远和冷淡,在家庭里也得不到一点安慰,得到的只是嫌怨的絮聒。

我于是天天出去打猎,天天漫游下去,不做别的正经事情,在一般人眼里,我或许有些堕落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洛水的宓妃,她是伏羲的女儿,因为在洛水里淹死,后来就成了洛水的女神。我很美,美的风华绝代。

那时她正和一群女仙在洛水的水滨游戏。在这天高气爽的秋天的晴朗的日子,每一个仙女都那么天真快乐,就只有宓妃,时时从女伴们欢乐的游戏中走出来,独自悄悄地站在岩石边,我看出了她的神情很黯淡,她的微笑是凄凉的,好像夜静月明的空际,擦着月亮掠过的一缕灰色浮云。

我心中很纳闷为什么这么美的女神竟是这么的忧伤,落落寡欢,与众不同?我上前询问才知道,他的丈夫河伯,是个风流潇洒的漂亮男子,他喜欢乘了荷叶做篷的水车,驾着龙螭一类的动物,和女郎们在九河遨游。他丈夫的生活放荡风流,性格上又有些卑劣,对于宓妃而言,当然不会有真的感情。

我和宓妃的相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得不到家庭的慰安,所以彼此由相怜而相爱。

然而虽然我们精神上得到了彼此的慰藉,我的堕落生活也得到了稍微的振奋。但是我们都是早已成家的人,她的丈夫摆出了声色俱厉的态度,责怪宓妃的不贞,而嫦娥我的妻子也哭哭啼啼和吵嚷着说我无情。

河伯听了很多令人气恼和伤心的报告,实在沉不住气,于是亲自侦查。他因为惧怕我,不敢公然出面,只得化作一条白龙,在河面上游行。他这一变化,使河水泛滥到两岸,淹死了许多无辜的人民。我恼羞他这样下流,失掉水神应有的身份,于是不客气地一箭射中他的左眼。

后来他像天帝告状,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和妻子大吵大闹,结果宓妃觉得对不住这损失了一只眼睛的丈夫。她虽然爱我,但为了双方家庭的和睦,我们的感情只好作罢。

再后来,我回到了家,我和嫦娥暂时重归于好,但是感情的裂痕始终存在着。嫦娥始终怨恨我连累了她,让她回不了天界。当然最可怕的不是上不了天,而是怕将来死了之后,到地下去和鬼魂在一起。作为天神的我,怎么可以去伴随着鬼魂呢?

后来听说在昆仑山的西方,有个神人,名叫“西王母”,藏有不死药,吃了这药,就可以永生。于是我决定不管道路的艰险和遥远,要去向西王母请求这不死的良药。

昆仑山的下面,环绕着弱水的深渊,这弱水,一片羽毛掉在上面都会沉落,更不用说是乘船载人了;昆仑山的外面,又环绕着炎火的大山,大火昼夜不息,无论什么东西一碰着它就会燃烧。

我靠着我剩余的神力和不屈的意志,居然通过了水火的包围,攀登上了昆仑山顶,看见了长有四丈大有五围的稻子和那九个脑袋的威风凛凛的守门的开明兽,这地方的高据说有一万两千里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

当时很是凑巧,正遇见西王母就住在瑶池近旁的岩洞里,没有到别处去。我向西王母说明了来意,她对我的不幸遭遇,极表同情,于是就叫他身边的三足神鸟,把那装有不死药的葫芦替他衔来。三足神鸟从黑漆漆的岩洞深处衔来了葫芦,西王母接过葫芦,郑重地交给了我,说:“这药,是足够你夫妇两人一同吃了都不死的,倘使是一个人吃了,就有升天成神的希望。”临别更殷勤地叮嘱我:药须好好保藏,因为这就是剩余的全部,除此,再也没有了。

我于是高高兴兴地把药带回了家,给妻子保管着,择一个节日大家同吃。我并不想再上天,因为天上的情形似乎和人间差不多,只要不到地狱就满意了。但是我的妻子嫦娥却和我想的不一样。

她趁着我不在家的一个晚上,把葫芦里的药倒出来,全都吞下肚子。

奇事果然发生,嫦娥渐渐觉得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她就这样一直飘啊飘飘到了月宫。

当我从外面回来,发觉妻子不见了,而地上扔着一个空无所有的葫芦,我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愤怒,也很失望,更多的是悲哀。我最心爱和信任的妻子,居然背着我做出了这种事情。我觉得天旋地转。我不敢想象这就是事实。我觉得上天对我怎么这么不公平。

从此我的性情大变,我想既然天上有不公平,人间也有欺骗,那么地狱里即使还有什么更坏的东西,也就不如脑筋里所想象的可怕了。我很灰心,灰心到极点。从前我还怕死,现在看待死亡却好像我的好朋友。

我从此不打算长生了,每天只到外面去打猎,游玩,来消磨自己渐渐老去的剩余生命。

我的脾气开始变坏,我时常大发雷霆。我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

我有一个家丁,他叫逢蒙,他是一个灵敏勇敢的人,我很喜欢他。于是我教他射箭。我把我所有的本领都交给他了。他学的很快也很好,我很欢喜我有这样一个本领高强的学生,但是他却气量狭小,不能容忍我这个比他高强的老师。

有一次,我刚骑马从外面打猎回来,快到家的时候,只见对面树林边上有人影字闪了一闪,接着就是一支箭向我飞来。我眼明手快,连忙拈弓搭箭,只听得两只箭相触落在了地上。第一支箭刚刚相触,又来了第二支,一连九箭,我的箭都用完了,这时才看清楚逢蒙得意的站在对面,还有一支箭搭在弦上,正瞄准我的咽喉。

我来不及防备,箭已经嗖的一声向我的咽喉射来。要不是我的“齿鏃法”一口咬住箭尖,我想我已经死了。

我没有对逢蒙怎么样,我放过了他,他哭嚎着向我求饶,我心软了,我爱惜他的才。

后来他对我愈加恭敬,表现的老师恭顺,我以为他真的改过自新了。可是谁知,他却用桃木削成一根结实的大棍子,随时带在身上,说既可以用来打野兽,又可以用来挑野物。我见他使用这个棍子很方便,丝毫没有防备。

于是一天外出打猎,他趁我不注意,用桃木狠狠的在我头上打了一棍。正中我的后脑。我就这样平静而无声的死去了。我一生遭遇不测,又死的这么冤枉。

我怀着无奈和不甘下了地狱,你们能否想象曾经威震天下的天神却成了地狱里群鬼中的一只,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们能否想象一位爱妻子的丈夫为了能让她开心,重归于好,费尽心机,历尽千险得到了能使她开心的东西,却最终被她欺骗,被她抛弃,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一个真心对徒弟的师傅,把自己的东西倾尽所学交给徒弟,原本以为这是人生低谷中最好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徒弟竟然因为嫉妒,把自己的师傅杀了,你们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不,你们不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好命,有些人天生注定是个悲剧。有些人总是安慰自己说,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时来运转。但有些人直到死去,也没有看到时来运转,就比如我。比如这里鬼的大多数。

然而到了地狱之后,却发现群鬼对我礼遇有加,他们感念我在世的恩德,于是让我做了鬼的首领,统辖天下万鬼。这些鬼有好有坏,但却一样的对我敬重。这让我心里很温暖,虽然身在让人觉得无比恐惧阴气森森的地狱,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宿命。

于是我就往返阴阳两界,捉拿在人间做害的恶鬼。

开始我还不觉得什么,以为只要危害世人就是不对,所以一并捉拿或者消灭。后来我慢慢了解到,这些所谓的恶鬼有好有坏,就像这些世人有好有坏一样。

他们有的是真心想要害人,这些鬼我是一定要捉的,但有些鬼却是冤死的,就像这里的鬼,他们的存在只为了那口不平之气,而害他们的人也大多是恶人。还有些鬼,在人间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有一个女鬼,她之所以没有去地狱,是因为在人世有一个无人照料的母亲。

但是这些冤死的在人世报怨的鬼和留在人世间有未了心愿不愿去地狱的鬼,往往被捉去之后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有的甚至还魂飞魄散。

那些害人的人依旧逍遥法外,那些未了的心愿却也随着烟消云散了。

我开始思索人生,思索命运。为什么那些恶人就能长久的逍遥法外,那些好人却要短命?地府无情,而我在人间走的次数多了,却变得越发有感情了起来。我时常为那些不幸的人难过,但是我又没有办法。有时我对地狱的判决很是不满,但是我却改变不了。这让我很难过。

我时常问自己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很茫然。于是苦苦追寻这个答案。后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当鬼王,不是我武艺超群,也不是他们感念我的恩德,而是他们觉得我能承受他们的希望,我能给他们公正的待遇。

希望产生力量,很多神都寄托着众生的希望。只是我们常常被优越的力量所迷惑,而忘记了最初的本源。

我不想当神,因为神让我失望,我不想当鬼王,因为鬼王也有很多不如意。我想到了那个射日的我,那个桀骜不驯,却问心无愧的我。我终于明白,我们最应该做的只是自己,而在人生这条路上,我迷失了很久很久。

于是我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有些鬼该捉的就捉,不该捉的就不捉。有些人该救的就救,不该救的我就不救。

没有什么纸能包得住火,我的事情还是就被总管地狱的王知道了,他很愤怒。而我最终被关入十八层地狱的幽暗地牢里。

这是一个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世界,甚至门一关上,和地狱也没有联系。这个世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虽然我有这样一个下场,但我却不后悔,这样的结果我早已想到。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而已。

虽然我被关进了一个满是黑暗,并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的世界,我的刑期也没有说具体期限。但我却觉得我可能并不会被关多久,因为我虽然违反了地狱的规定,但我所做的都是为了百姓,想来被关些日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却没有想到把我关在这样一个我从不只晓得地方,一关就是几百万年,换成人间时间是一千多年。直到从那里完全出来。

我们苦恼,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很愤怒,因为没想到我他们对我这样不公平,竟然将我遗弃,不管不问。后来我慢慢冷静下来后,隐隐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再被关进这里的时候,地狱就有种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而在前不久我才知道地狱早已不是我在时的地狱。地狱的王也早已变,而我的位置被一个叫钟馗的鬼取代。

我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地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不好的事情又要发生。

而就在前不久,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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