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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陈遂(3)

他点点头,道:“小人当时跟山阳郡上计吏来长安,准备拜博士学习经义,路过井陉峡谷的时候,发现峡谷出现坍塌,道路堵塞,路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县吏的尸体。还有一些百姓和几十个弛刑徒被绑在路旁。小人认识那伙弛刑徒,是小人家乡瑕丘县的,因为犯罪被流放到敦煌郡鱼泽障当戍卒,小人因此赶忙帮他们解开了绳索。这些人说,刚才来了群盗,声称要找石邑县乡啬夫马翁壹,没找到,杀了几个县吏就往回走了,好像还在附近搜寻。我一听,心里非常生气,想我堂堂大汉天下,皇帝圣明,而大白天竟有群盗敢于攻杀县吏,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人于是问那些弛刑徒,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进攻群盗,为圣天子解忧,同时还可以斩首立功。弛刑徒们都说愿意,小人大胆跟上计吏商量,将车中配备的兵器发给弛刑徒,率领他们一起去搜寻,很快,在附近山坡上的井研亭,我们发现了贼盗的踪迹。为防万一,我没有立刻命令弛刑徒跟着我一起攻亭,而是先自己去打探,却意外发现贼盗竟然劫持了富平侯张勃和那位即将上任的左冯翊王翁季,其中还有我先前的情人乐萦。小人知道硬攻不可行,而且贼盗也有二三十人,混战之下,只怕人质全部会死于非命。但是小人那时突然发现群盗首领赵孟,竟然和小人有一面之缘。”

我忍不住打断他道:“既然如此,王翁季也的确不算诬陷你啊。”

陈汤道:“廷尉君有所不知,小人只是曾在偶然中救过他一命,但那时小人并不知道他后来会做群盗。按照《盗律》:不知为群盗而与其交通往来者,不过是髡钳为刑徒。王翁季却想因此取了小人的性命,小人实在冤枉啊。”

我道:“君说的倒也不错,后来呢?”

陈汤道:“当时小人突然决心赌一把,于是命令弛刑戍卒们埋伏在两边山坡上等待小人的命令,如果最后我没出来而贼盗想逃窜,就强行攻亭,总之那时也就没法顾及人质了。叮嘱过后,小人单身闯进,这时贼首赵孟正要将张侯斩首,小人及时喝止了他,声言愿意代替张侯受死。”

我摇摇头:“你这个法子又能有什么用?贼盗如果要杀人,顶多先杀了你,再杀张侯,哪里还会客气。”

陈汤道:“廷尉君还是有所不知,当时小人潜在一旁,已经听到那赵孟说只抢钱财和女子,不想多杀伤人命。但是必须杀一个祭刀,否则以后会不吉利。所以小人才这么决定。”

“怪不得张侯临死前一再叮嘱我要帮你脱罪。”我心里有些佩服这陈汤了,问,“你知道那赵孟欠着你的人情,你想他或许会饶你一命。”

陈汤道:“其实小人绝不敢指望赵孟真会饶小人,他既然做了贼盗,小人死也不会和他为伍。小人只想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制服他。果然,他回头认出了小人,很高兴地喊小人入伙。小人假意答应,趁他不备,夺了他的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吓坏了,立刻命令他的徒众出去,放了人质。他的徒众出了院庭,立刻被小人带来的弛刑戍卒分割包围。激战中小人也丢了两根手指,如果小人是勾结群盗的话,怎么会受伤呢?”

“按照君自己所说,君也算有勇有谋。不过,既然君成功地引出了群盗,怎么也算立功罢,怎么到京后张侯没有为君向朝廷请功?”我有点疑惑。

“唉,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原来当时张侯是私自出关田猎的,违背了列侯不许私自出关的律令。如果把小人的事上报,一定会连累张侯。况且我们当时和群盗激战,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由于群盗武器精良,我们反而伤亡更多,实在谈不上有功了。”他低着头,不住地叹气。

“嗯,如果你说的全部是真的,倒也的确冤枉。”我自言自语地说,突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假如王翁季要害你,确实可能因为你那个情人的事。但是他怎么知道你的情人怀上了你的孩子呢?而且我听说他现在对他的孙子爱如拱璧,看起来又不像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骨肉。”

陈汤点点头道:“小人也只是猜测。不过当时在井研亭,小人闯进去以及在混战中丢了两根手指之时,乐萦在旁见到,吓得惊声尖叫。恐怕是这种关心惹起了王翁季的怀疑罢。”

我看着他带着刑具的可怜样子,惋惜道:“你的情人我倒见过,长得确实漂亮,王翁季那个儿子配不上她。那竖子说话结结巴巴,傻傻的。长得也古怪,要是他朝你走来,人未到,下巴早已经到了。”

听我这么说,陈汤忍不住笑了起来:“廷尉君说得真形象,太形象了,他就是长得那个样子,乐萦也说他下巴像一扇没有关上的抽屉。”

我不禁莞尔:“她的比拟更加精彩,可惜了这么一位丽人。”我感叹了一声,又话归正题,“所以,也许乐萦怀了你的孩子,正遂了王翁季的心愿呢。他想只要除去了你,他孙子真正的父亲是谁,只怕永远没人会知道了。”

陈汤道:“廷尉君真是断狱干才,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鬼神不享非亲,王翁季他就算是得逞了,只怕也是竹篮打水。”

我突然提起了兴致:“哦,你难道也相信鬼神吗?”

陈汤道:“鬼神有没有很难说,不过圣人说敬鬼神而远之,小人自小读书,只知道恪遵圣训。”

我有点失望:“还以为君懂得鬼神之事呢。”想起这么多天来心里一直受到的困扰,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正想下令将陈汤押回监狱。这时我已经决定要为陈汤开释了,因为我觉得他很乖巧。至于王翁季那边不用管他,他的告发本来毫无道理,我一个世家子弟,又官为廷尉,难道想保一个人都保不了吗?那我干脆不要混了。我正要发令,陈汤忽然开口道:“小人看府君精神抑郁,似有隐忧,小人不才,敢问府君,可是最近受过鬼魂惊扰么?”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但随即就释然了,我刚才正问他鬼神之事,他不是蠢人,怎么会猜测不出。

“其实小人到底是不相信鬼神的。”他答非所问。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鬼魂吗?”我说。

陈汤点点头:“究竟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何况……”

他正要说下去,忽然陈长年进来了,老远就叫道:“主君,找到了,找到了。”

很少见长年这么不沉稳过,我惊讶地问道:“找到什么了?”

他喘了口气,说:“请主君立刻回家,有重要的事情。”

他惊慌的样子让我不得不离开了,我只好对陈汤说:“好,君且先回去,下次再来对簿。”

狱吏们上来,把陈汤押了回去,我叮嘱他们对陈汤好好看待。其中一个狱吏笑道:“府君放心,他在狱里过得如鱼得水呢。”

我敷衍了两句,随着长年出去,登上安车。我有些埋怨道:“长年君,什么急事,还特意跑到廷尉府中来。”

长年快速地望了我一眼,畏畏缩缩地说:“主君,不瞒主君说,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一个婢女突然死在家中。按照律令,我们立即报告了长安令,现在长安令率吏卒已经到家验尸,这么重大的事,我们不得不叫府君回去。”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会突然死去,你们自己先查看了吗?”

长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据掌管洒扫的老婢说,昨天下午她曾命令这个婢女去打扫节侯的旧居,今天早食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个婢女一直不见,四处寻找,才发现她死在旧居里面,扫帚被扔在一旁,眼睛睁得老大,初步看来,好像是受惊吓而死。”

“你说什么?”我叫了起来,本来我最近心里就有点惴惴不安,“她受了什么惊吓?”

“不知道。”长年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但是他的脸却非常惊恐,我看着他嗫嚅地补充了一句,“也许她临死前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罢。”

我被他的表情感染了,虽是光天化日之下,也感到阴风飒飒,我追问道:“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道:“在节侯的旧居出现了很奇怪的事,主君先看了再说罢。”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家,家门前果然有穿着绯色公服的长安县廷的吏卒来回彷徨。我几步跨进院子里,长安令已经匆匆出来迎接,我是列侯,秩级也比他高得多,他对我自然非常恭敬,深揖道:“君侯回来了,下吏接到贵家丞的报告,马上就赶来了。”

我心里有些生气,这个陈长年,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叫来长安令,这不是让我难堪吗?我客气道:“多谢明廷,不知明廷发现了什么没有?”

长安令的神情也非常严肃,低声道:“据狱吏查验,婢女的确是死于恐惧,不知道她死前看见了什么?据说那间房子是君侯的先父节侯居住的,自从节侯去世后,就一直被封闭,君侯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封闭吗?”

我敷衍道:“因为是先君的旧居,我怕一进去就会想起先君,乃至心情悲伤,所以命令封存。”

“哦。君侯真是天性孝悌,下吏好生景仰。”他夸赞道,“那么,是什么导致这个婢女平白吓死了呢?”

我无暇跟他罗嗦,道:“这个就倚仗明廷的勘验了,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撇开长安令,我径直走进父亲生前居住的房间,发现这间房子已经布满了蛛网,灰尘也将厚实的橡木地板薄薄地铺了一层,只有婢女躺倒的周围被清扫过。想当年这是我父亲和他的宠妾纸醉金迷的地方,是历陵侯府中最豪华热闹的一间居室,现在人去楼空,竟然变得鬼气森森,往日繁华恍如一梦,让我不由得不在心里慨叹人生易逝。

这个年轻的婢女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她的脸朝着左侧墙壁,双腿微曲,可以看见细而秀丽的脚踝骨。我走近她认真端详,忍不住轻叫一声,头也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她面色发紫,本来清秀的脸庞现在显得狰狞,的确是一副极为惊恐的表情。我轻声问身旁的长年:“你刚才说发现了古怪的东西,那是什么?”

长年对身旁一个奴仆道:“把那幅画拿出来。”

一个奴仆马上过来,在我面前展开了一幅绢帛,我一见之下,顿时浑身发凉。那绢帛上画着一个年轻女子,正骑在一匹栗色的款段马12上,身材绰约,面容姣好。她的身体略往前倾,双手紧紧持着马辔头,正脸注视着看画的人,表情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尤其是她的鼻子左上角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痣,愈增清丽。她的肚子也微微凸起,好像怀着身孕。这些特征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忍不住叫了起来:“持辔,她就是持辔。这幅画哪里来的?我从前没有见过。”

长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它当时正挂在墙上,这个死去的婢女惊恐的眼睛就注视着这幅画。我感到奇怪,就让人把它取了下来。”

我的牙齿格格打战,感觉周围鬼影幢幢,大声叫道:“快,快把那个掌管洒扫的老婢给我叫来。”

府中一片喧哗,不一会那个老婢身体颤抖地跪在我的面前。我强打精神,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安排这位婢女打扫节侯故居的?”

“昨天下午,主君。”她的身体也打颤,但其中的原因肯定和我不一样。

“我没有吩咐,你为什么要派人打开这个房间进行洒扫?”我问。

她抖抖索索地说:“主君,婢子听家中仆人们说,他们经常在夜间听见节侯的旧居内有奇怪的声音,婢子认为肯定是因为屋子长久缺乏打扫,导致老鼠横行。想到这间屋子是节侯曾经居住过的,婢子从小侍奉节侯,节侯对婢子恩重如山,婢子不忍心让老鼠盘踞,故此命令婢女莲花进去洒扫。没想到第二天听其他婢女说莲花一夜没有回房睡觉,婢子赶忙带人寻找,才发现她死在节侯旧居里面。”

我强自摄住心神,道:“那么,你看见过这幅画像没有?或者说,你以前是否见过画像中的这位女子?”我的手指了指那绢帛。

她的眼睛朝那幅画火速地扫了一眼,又迅疾低头摇了几下:“没有,婢子从来没见过这幅画。也没见过这幅画中的女人。”

我喃喃地说:“她,叫持辔。她可能不是人,是鬼魂。”

老婢低声叫道:“持辔,天哪,婢子曾经听以前府中的老仆说过这么个人。”

“什么?你听说过。快说,听过她什么?”我双手死死钳住她的胳膊,疼得她尖叫起来。

她的话语有些扭捏:“婢子也是听一个婢子从前的一个相好说的,他说他年轻时就在这宅子里当仆人,那时的主人是西阳侯,他有个爱妾叫持辔,据说被人害死了。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孕。”

我叫了一声:“果然是鬼魂。”我的头嗡嗡作响,好像千百个蜜蜂在耳朵里乱叫,这让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无力地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一连病了两个多月,卧床不起。这两个月中,我命令长年请了三辅著名的巫觋来家禳解。巫觋说不但看见有一个女鬼在宅子里出没,而且还有一个男鬼,胡须长长的,五短身材,走路时一条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大概是关节有病。这些描述让我深信不疑,那个女鬼就是持辔,男鬼则是我父亲历陵节侯,他生前确实久犯风湿,腿上关节有毛病。

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巫觋:“父亲,父亲,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时从巫觋嘴里发出我父亲活着时候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对你弟弟那样残酷?为什么?呃!”声音真是惟妙惟肖,连声音停顿处轻微的咳嗽都惟妙惟肖,让我感到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浑身冷汗直冒,毛孔像无数个小泉眼,慷慨地散发着我身体中的水分。如果说以前我只是莫名地怕鬼,对是否真的有鬼还抱着怀疑态度的话,这回我是深信不疑了。

“父亲,好,好,我把弟弟接回来。如果你还是怪罪我,我情愿把爵位让给弟弟,求父亲饶了儿子,原谅儿子的不孝之罪。”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丝线一样在阴风中摇曳,好像时时都有断绝的危险。

那个巫觋蜷着腰,咯吱咯吱地在床前转了一圈,满意地轻笑了一下,就像父亲生前的轻笑:“你好自为之罢。呃,好自为之罢。”说到最后,那声音好像游魂般渐渐远去了。

然后巫觋摇头晃脑地挣扎了一下,又恢复了他自己本来的声音,道:“好累,快拿水来。”

我再也支持不住了,感觉眼冒金星,很快又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看见罗敷把我揽在怀里,眼圈发青。看见我睁开眼睛,惊喜道:“夫君,你终于醒了。”

我开始脑子里还有一些懵然,很快我又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事,道:“长年,快,找长年。”

长年就一直在房前侍侯,听到我的叫声,马上跑了进来,我立即命令道:“快,替我拟奏书,上大行令,说我病体不堪,请求皇帝陛下允许臣死前能将列侯的爵位传给弟弟陈览。”

罗敷抱紧我,轻轻哭泣起来:“夫君,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把侯爵给他们就是了,给了他们你就会好的。”

我惨然笑道:“听天由命罢。”

秋天快过的时候,皇帝的诏书下了,同意我把爵位让给弟弟,并对我的孝悌之行表示嘉奖。但同时也提醒我,我因病取告已经快到三个月了,如果身体还不能胜任吏职,不能去廷尉府视事,就必须免去我廷尉的职务。我在罗敷的照顾下,身体开始逐渐有了好转,这封诏书让我突然想起了陈汤,心里顿时吓了一跳,我答应张勃解救陈汤的诺言还没有兑现,如果我不马上去廷尉府视事的话,恐怕陈汤会活不过即将到来的冬天。我必须得赶在秋天结束前了结陈汤的狱事。

我马上回奏,说自己已经病愈,可以视事。第二天,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廷尉府,我的那些下属官员早就得到了消息,整整齐齐地在廷尉府前列队拜接。他们已经知道我不是列侯,不再称呼我为“君侯”。我心里慨叹了一声,隐隐想埋怨死去父亲的不公平,可心头立即凛然畏惧,把思绪转到其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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