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空中,颗粒般的雪花如猛虎下山似的直落而下,似群蜂发现蜜汁一般,有速地朝着大地扑下,密密麻麻,但又不失整洁,还没等先前落地的雪花融化,后面的雪花就将之覆盖其上。
漫天飞雪,浩荡而落,顷刻间,就使得原本枯黄的大地,幻化成一片了无边际的白色大沙漠,沙漠中偶尔有几只不知名小鸟在啄食着大雪,或觅食、或嬉戏、或欢唱…
房屋外面,没有了平时人们的欢笑,也没有了打更者的喧嚣。天气的严寒,不得不使人们放弃出去看雪的念头,对于这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庄来说,这样的大雪就好比是黄金,求之而不得。
在这个神州大陆上,这个云木村是一个位于凡人界的偏僻小村庄,村庄依山而建,是以,这里的人们大多以砍柴为生,先是头一天将柴砍好、码齐,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赶往离这里有数里之遥的城阳镇变卖,然后再从镇上用卖柴的钱,换取些日常用品带回来,这就是云木村人们的生活来源,看似很艰辛的工作,但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便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一间简陋的房屋中,一位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的老汉正在熟练地捆扎着自己花了一天时间砍好的木柴,老者姓冯,单名一个泽字,村里面的同一辈都叫他“老冯”。老冯今年四十刚出头,但脸上的皱纹却使得这个正直壮硕时期的他,显得要更老些,体力也是不比当年,身体更是比同龄人虚弱了很多。
原因还是要从三年前说起,老冯并非这里土生土长之人,是三年前刚搬到这里的,三年前,他们原本居住的地方有个地霸,整天在街道上无恶不作,使得当地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虽纵有百般憎恶那个地霸,当地百姓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然而,老冯与其妻子王氏,有个儿子叫冯来恩,早就看不惯地霸整日在街上横行霸道,遂想自己来做这个领头人,却不想被那个地霸暗害,老冯与其妻子,也被赶出境地,无赖之下,便千里迢迢躲到了这个云木村。
妻子王氏因思念自己的儿子,整日以泪洗面,面容一天天的憔悴,没有了昔日的沉鱼落雁,有的只是对儿子的思念之像,最后郁郁而终,现只留得老冯一人独自生活,要不是妻子临终前再三嘱咐:“切不可轻生,要好生活下去”。估计老冯早就随其妻子一并迈上奈何桥,又何来今日在这边捆扎这捆木柴?
“幸好在夜黑之前砍完,否则真是……”老冯一边熟练地捆扎着木柴,一边欣慰的嘀咕着。
如今是寒冬之际,老冯准备用今天辛辛苦苦砍来的木柴去城阳镇上换取些过冬食物,本来还不知道,今日会下雪,想起刚刚在还在山上砍柴,而后冒着大雪将木柴搬置回家,每每想起这一幕,老冯心里就有点后怕,如若木柴真被大雪浇湿,那木柴的价格将大大降低,甚至有些讲究之人,连要都不会要,更别说用低价收购。反之,如若木柴一点无碍,如昔日般干燥,那在这样的大雪之际,这样的木柴无疑是大家抢手之物,定能卖个好价钱,
按照平时的捆扎方法,老冯熟练地捆扎完之后,将木柴挑到一边干燥的墙角,随后便漫步走到窗前,“观赏”着屋外的大雪,老冯对这雪,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感慨与认识。想到当年老伴走的时候也是下雪天,老冯这心里一阵思怀。
望着屋外苍茫大雪,昔日与妻子一幕幕相爱之景如放幕般浮现在脑海之中,久久不愿离去,眼角之处不禁流露出思念之泪。他也只能将其相思之情寄托于白皑皑的大雪,希望能将自己日中所思,夜中所梦转达给所爱之人。
许久,缓解了相思之苦,老冯准备回去睡觉,因为明天还要在天亮之前赶至城阳镇,如若延误了时辰,木柴便会无人收购,何况这可不是一段小距离,倘若给一般山下之人前来走走,起码得半天时间,但对于习惯了山路的云木村人来说,这无疑就是每日必行之事。
就在老冯刚调头走两步时,一阵婴儿啼哭声打消了老冯准备回去睡觉的念头,难道是妻子听到了自己心中所想,前来一解相思之苦?这是老冯听到这个声音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然而再细听听之后,老冯发现,可能自己真的是太思念自己的妻子了,这明明就是婴儿的啼哭声嘛。
是何人如此狠心将自己儿女丢于草野?又是何故不留姓名?
夹杂着诸多的疑虑,老冯打开了房门,房门一被打开,首先迎来的便是一阵狂风夹着雪块的抨击,这阵狂风暴雪好似在此等待了许久,待大门一开,便是全力重创对方之时。确实,老冯也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击表示折服,随即便迅速披上大衣,准备去寻找那被丢弃的可怜婴儿。就在老冯准备抬脚迈步时,那婴儿的啼哭声再一次的传入老冯的耳朵。
循着声音的方向,却发现,那被丢弃的可怜婴儿就在自己脚下,差点就断送在自己脚下,难道婴儿有未卜先知之术救了自己?还是上天故意为之?这不是老冯所考虑的。俗话说,这就是天意。
看到襁褓中的婴儿快要被大雪埋没,老冯脱下大衣,迅速将婴儿包裹着,抱入床上。说也怪了,原本哭哭啼啼的婴儿,一见到老冯不泣反笑,睁大着水灵的双眼,死死地盯住老冯,生怕老冯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看着襁褓中活泼可爱的婴儿如此望着自己,老冯心道:难道是妻子听到了自己相思之情,特意送此婴儿来陪伴自己的下半生?
而在此时的另外一个遥远地方,不知名的山崖之巅,正在上演着一场武打戏份,只见一名二十出点头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年纪相仿的貌美如仙女子正在被一群黑衣人围杀,黑衣人群中,有人执铁扇,有人挥巨锤,有人持大剑,几乎各式各样的武器在这场围杀中,都可以见到。
经过几番死死拼搏之后,女子由于修为在这些当中最低,所以经常受到“特殊照顾”,就在此时,女子被一人重拳击中,男子为了救她,也被其中一位暗算,两人双双倒地,黑衣人见势,迅速将其包围起来。准备来个最后终结。
“尔等小人,我夫妻二人自问做事问心无愧,为何这般死死相逼?取我二人性命!”男子一手撑地,一手怀抱女子,看了一眼昏迷的妻子,抬头对周围黑衣人吼道。
“哼,将死之人,还敢如此叫嚣,不愧为天道宗的弟子。”其中一位貌似领头人冷哼一声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小小年纪,二十岁就已到达元婴中期,以你这样修炼下去,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再说了,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得罪了。”说完,向前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速速了解他们。
“哈哈…哈哈……”就在周围黑人动手之际,男子仰天长笑,然后拿剑指着那位说话之人喊道:“我夫妻二人死亦何惧,如若再有来世,我叶天定将灭你满门!哈哈哈……”说完又是一声长笑,那笑声,让周围黑衣人不禁感到身子一阵发麻。
天空的大雪更是在为他的不凡而大作,顿时,大雪交加,夜空中的雪花更是像倾盆大雨般洒落人间,是在为叶天的益气而挥发,亦是在为他高歌送行。下他个天翻地覆!下他个龙腾虎跃!下他个海枯石烂!天地豪情,又有谁能如此?
云木村中,一间简陋的草木屋中。
老冯正在帮婴儿加件衣服,却不想被某物打断,轻轻翻开婴儿的衣服,却发现一个类似于书信一类物件,怀着疑惑,老冯打开后,果不其然。这正是婴儿父母所留之信,拿着婴儿父母留下来的信,老冯心中暗暗想到:我倒要看看,你们为何丢下如此狠心丢下儿女,任其失落于草野之中。
“恩公拜上,先受在下一拜,吾乃天道宗门人,因受奸人所迫,将吾儿叶枫丢于草野实属无奈,万望恩公念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面,救其一命,保吾儿成长,在下叶天在此叩首,永世不忘恩公大恩大德!”
看完书信,老冯一脸深情地望着襁褓中的婴儿,想到以后会有婴儿助伴,老冯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忧心,又是无奈。高兴的是:自己后半生有人相伴,不会孤寂;忧心的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该如何去照顾、抚养这个只有几天大的小孩;无奈的是:如果将来问起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自己又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