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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发

“师傅!您是说,师尊一直在这苍云上守护着那件宝物,而您七年前也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的是吗?!”当听到柯云的叙述,徐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生活了七年的苍云山中竟有如此惊天之密。柯云道:“没错,聚灵果乃是天地灵气所化,近万年才能形成一颗。如若将它炼化,必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凌驾于万物众生!”顿了顿,又道:“可是,聚灵果毕竟为天地灵气所化,一旦被人夺走,势必会导致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生灵万物必定会遭受一场滔天浩劫!所以林儿你要保证聚灵果不被奸邪之人得到,你明白吗!?”忽然,徐林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那是不是师傅你吃了那个果子,你的伤就可以痊愈了?!”“混帐!”柯云一听满脸怒容,骂道:“臭小子,聚灵果一旦丢失,灵气外泄,那时必定会导致生灵涂炭。为师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致苍生于不顾呢!你、、、咳咳、、、”柯云心中一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徐林连忙轻轻的拍打着柯云的后背,着急道:“师傅,徒儿该死,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咳咳、、、”柯云叹了口气,道:“林儿,我知道你是为了为师好,可为师真的不能为了自己而将天下苍生至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要明白这一点,知道吗?”徐林望着柯云苍老的面庞,咬着牙齿,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徐林又问道:“师傅,既然师尊就在苍云山,那他为什么不来帮您呢?还有为什么要我十一年后才回来呢?!”柯云解释道:“聚灵果毕竟乃是一件圣物,在它的周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无时无刻的保护着它,而这力量每十八年便会减弱一次。只有在这个时候,聚灵果才会受到威胁。你已经在这苍云山中待了七年,所以十一年以后你一定要回来保护聚灵果不被人夺走!而你师尊、、、”柯云苦笑一声,道:“七年前为师受伤之际你师尊就没有出现,我就已经猜想到师傅他老人家可能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师尊的现在的情况已经跟为师不相上下了、、、”徐林闻言,一阵神伤。“好了,为师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时间就让跟为师说说话吧。”柯云的语气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已经跟柯云相处了七年的时光,徐林怎么可能连这一点都都看不出来呢!道:“师傅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林儿一定会照办的!”柯云闻言无奈道:“什么都逃不过你小子的眼睛、、、、”接着,小心翼翼的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当信封被拿出来之时,柯云的眼睛就定格在了信封上,浑浊的双眼中透露出些许复杂——有欣慰,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那份放不下的心痛。伸手将信封递给徐林,缓缓道:“林儿,如果将来你有机会见到极乐岛的岛主,你就将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我柯云这辈子没有那份福气,但下辈子我会努力的’。”接过信封,徐林问道:“师傅,您喜欢她对吗?!”柯云微微一笑,但这笑声中更多的却是苦涩,道:“小师妹倾国倾城,善解人意,就是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她都会心动的、、、、可自从小师妹她得知自己跟大师兄注定今生无缘的时候,她的心也就死了,而我又怎么忍心去强迫她呢?!这封信里有很多我要跟师妹说的话,你将它交给师妹,我就心满意足了。”可能徐林还不能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它竟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手足相残。“呵呵、、、为师最后的遗愿你也得知了,剩下的时间就让我们爷俩好好说说家常吧?!”柯云笑道。将信收了起来,徐林也换上了一副笑脸,坐到柯云的身边道:“师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这一晚,徐林跟师傅说了很多话,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到自己拜柯云为师;从师傅教自己写第一个字到学习《混沌决》;从被野兽所伤到自己可以手刃巨狼。一整晚,山洞里都充斥俩人欢快的笑声、、、

第二天,山洞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山洞中间的石床上,柯云盘腿而坐,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透露出几分安详。徐林跪在柯云的面前,呆呆的望着柯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灵魂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苍云山西面,断天涯上。古树依然孤独的守望这一片夕阳,树下的人影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只不过今天的古树旁却多出了一方矮矮的土堆。徐林看着熟悉的景色,低下头对着土堆轻声道:“师傅你看,很美对吗?!以后您就在这住着,相信您不会孤独的。”夕阳清冷的余辉中,断天涯上的一人、一墓,一树,如同一副美丽的水墨画一般,牢牢的镶嵌在了夕阳中。但这份美中却多出了几分让人心碎的凄凉。弯下腰,徐林又道:“师傅,林儿这就去办您交代给我的事情,十一年后林儿一定会回来看您的。”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跳到树梢上,坐在熟悉的位置,抱紧双手,看着那熟悉的景色。徐林却怎么也找不到以往的平静,自己的心依旧那么的难受,难受到已经七年没有出现过的眼泪再次划过眼角。带着那份痛,徐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坠入梦中,或许只有在那里才能让自己暂时的忘记一切。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划破天际。徐林睁开双眼,跳下树,径直走下山去。当断天涯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身后时,徐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深深的望了一眼,重重的道:“师傅,我一定会回来的。”扭头向山下走去。克里斯村,已经七年过去了,村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村长已经被新一任村长所替代。不过,这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新任村长是什么德性。村子的最北边,一座低矮的茅屋前此时正聚集着一群人。

“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一阵哀求声从人群中传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跪在地上抱住一个巨汉的右腿苦苦的哀求着。而在他身后,一位妇女正抱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女子在一旁哭泣着。那女子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算是清秀可人。年轻女子一边抽泣着,一边战战兢兢看着面前的巨汉。说他是巨汉一点也不为过,两米以上的身高,膀阔腰圆,皮肤黝黑,方耳阔口。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却是一脸乌黑的大胡子。而在他身旁则还有一个身形瘦小的长相猥琐,并且头发稀疏,几乎与秃子无异的青年。巨汉低头看着脚下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道:“你哭什么!?今天是你女儿出嫁的大好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赶快给老子住嘴,别扫了老子的兴。”中年人一听,连忙道:“村长大人,我知道您看上我的女儿是我女儿的福气,可小女年纪尚小,还不配做您的夫人,不如再等个几年,等小女再大些也不迟。”巨汉一听更加不屑,道:“少废话,老子就是喜欢嫩的,那些残花败柳老子还看不上呢!你最好识相点给我滚开,不然就别怪老子用硬的了!”这时,巨汉身旁的秃顶青年同样附和道:“老东西,村长能看上你女儿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你就识趣点,别不知好歹。”“你、、、你们、、、”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显然已经气愤的了极点。而周围围观的村民虽也面色不平,但也都碍于两人的身份,不敢说话。巨汉见状也懒的浪费时间,一脚将中年男子踢开,冲着身旁道:“巴依,别说那么多废话,把人给我抬走。”两人面露贪婪,不紧不慢的向年轻女子走去。“阿爸,救我、、、”望着走过来的两人,女子绝望的大叫道。突然,原本抱着女子的中年妇女松开双手,猛的窜上前去,一把抱住秃顶男子的双脚大喊道:“女儿,快跑!!!!”巨汉刚想有所动作,只觉得又有一双手将自己的双脚也抱住了。低头一看正是刚才被自己踢开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人也同样大喊道:“快跑、、、、”巨汉眉头一皱,弯下腰,伸出铁钳一般的右手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颈,就像提着一只无助的羊羔,竟直接将中年人拎了起来,然后甩手朝人群中丢去!“嘭。”“啊,啊、、、”一声闷响带着几声惨叫从人群中传来。巨大的力量将围观的人群砸倒在了地上。接着,抬起右脚对准巴依脚下的妇女重重的就是一脚。“啊、、、”“妈、、、”见自己的父母遭到巨汉的毒打,女子泪如雨下,无助的嘶喊了一声。“妈、妈、、、”跪倒在地上,抱着正在痛苦呻吟的中年妇女,女子哭喊道:“妈、妈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妇女抬起头望着女儿,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要给那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做小妾,自己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剜掉了一块,不禁老泪纵横!巨汉看着痛哭的一家三口,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闷气,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都在哭个什么劲!?老子娶个小妾就跟死了老爹一样。本来老子的心情还不错,现在都被你们这几个丧门星给糟蹋了,全都他妈的给老子笑!”最后那句巨汉是对着周围的人群说的。鸦雀无声,没有人笑,也没有任何声音,一片沉默。巨汉看着周围的人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从小到大,自己的话在这个村子里几乎就是圣旨,没有人敢不听。可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突然,巨汉把如同野兽一般的目光投向了还在抱着自己母亲的痛哭的年轻女子。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女子胸前的衣襟,将女子提了起来,怒喝道:“都是你这个臭娘们,害的老子没有面子!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做我的女人!!!”伸出右手对准女子的脸上就要打去。看着迅速逼近的巨大手掌,女子面露惊恐,本能的闭上了双眼、、、“啊、、、”预料之中的惨叫传了出来、、、可是,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前面——巨汉放开女子,抓着自己的右手痛苦的哀嚎着!还在一旁看戏的巴依一脸惊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身后的人群叫道:“谁,谁干的!?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克搏是村长吗?!”“啊、、、”话音刚落,只见巴依如同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似的,捂着自己的左脸,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克搏捂着自己的右手恶狠狠的看着周围,一字一句的道:“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一片寂静,“克搏,巴依,没想到你们两个这几年不仅没有改变,而且还变本加厉。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龌龊的事!”一阵不紧不慢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顺着声音,人群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在道路的尽头站在一个人影。身着宽大的灰色衣衫,头戴斗笠看不出他的面目,不过从他的声音来看,这个人的年纪应该不大。克搏身旁的年轻女子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前方。抬头看着那个人影,克搏笑了,非常狰狞的笑了,道:“你很有种,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把我的手打断的人、、、”“哦?那我岂不是很荣幸。”人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虐。巴依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几颗破碎的牙齿走到克搏的身边,从怀里掏出随身所带的弯刀,目光阴冷的看着灰衣人、、、克搏也同样的掏出自己的匕首,狞笑道:“你也会很荣幸的被我杀死的!”这时,人影旁边的一位老人劝道:“年轻人,你快逃吧!他们不是你能惹的起的!”灰色的人影转过身来对着老人道:“不用担心我,巴力大叔、、、”老人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人影没有再说话了,转过身来看着克搏跟巴依。克博忍着右手的剧痛,左手拔出匕首,对巴依使了个眼色。巴依心领神会的将刀拔出。“杀了他!”克搏大吼一声,两人非常默契的同时冲了上去。名叫巴力的老人见两个“畜生”扑向年轻人,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他知道马上就要出人命了!两人越来越近,可人影却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小心!”而在克搏跟巴依身后的女子眼见灰衣男子受到威胁紧张的喊了一声。克搏扬起左手的匕首,对准人影的心脏就要刺去。那一瞬间,克搏几乎已经可以预见鲜血四溅时的模样。可就在克搏手中匕首的尖刃即将插进人影身体里去的时候、、、人影消失了!至少在克搏的眼里是消失了。不过,从小就习武的克搏反应也是不慢。一个侧翻,将巨大的惯性御去后稳稳的站在了原地。紧跟着克搏的巴依一见灰衣人消失,急忙停住步伐。两人环首四顾,并没有发现灰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妙。“他在那儿、、、”。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远处,灰衣人正迎风而立。“把他给我宰了!”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的克搏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前方是自己无法战胜的存在,依旧与巴依挥舞着弯刀向死亡迈去。可刚跑到一半的时候,灰衣人又不见了。“噗通”、“噗通”还在奔跑中的克搏跟巴依在灰衣人消失的下一刻也双双倒在了地上。很疑惑,两人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去、、、“啊、、、”“啊、、、”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两人的小腿竟诡异的朝着一个方向扭曲着。与此同时,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我的腿、、、我的腿、、、”这是克搏跟巴依现在唯一还能说的话。战战兢兢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女子似乎已经忘记刚才的恐惧。“你没事吧?”被吓了一跳,女子连忙抬起头来。清风拂过,带起灰衣人斗笠上的薄纱,露出了人影尖尖的下巴。女子突然很希望风能够再大点,把斗笠吹走。见女子呆呆的望着自己徐林又轻轻的唤了一声:“你还好吗?”“哦、、、”女子这才反应过来,道:“我、我没事、、、”徐林看了一眼身后还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人,对女子道:“我已经废了他们的双腿,以后不用担心他们再为非作歹了。”“哦、、、”望着眼前救了自己的高大男子,女子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察觉到这点,清秀的面庞上立马飞上了一片红霞。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徐林转身走向还在哀嚎中的克搏跟巴依。“你、你别过来、、、、”望着走过来的徐林,克搏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一边后退一边叫道:“我是这里的村长,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绝对跑不了的!”看着脚下如同丧家犬一般的克搏,徐林心中不禁感慨世事无常。七年前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人现如今在自己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自己只要动动手指他就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可徐林并不恨他,在徐林心中更多的还是那份已经释怀的感慨。徐林道:“我可以杀了你、、、”克搏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但我不会杀你!”听着徐林矛盾的话语,克搏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解。伸手指着周围的人群,徐林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你是这里的主宰、、、你错了,你看看你的周围、、、你死了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少了一个畜生而已,没有人会为你难过的,你知道吗?”顺着徐林手指的方向,克搏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漠然,有嘲弄,更多的则是看到自己快要被杀的时的那种快意,唯独没有人为自己的死感到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难过。二十多年了,自己因为父亲的缘故,在村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因为在自己的眼中他们只是财产而已。可现在,轮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灰衣人短短的两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心头上。这一刻,克博竟有一种想要消失的冲动,二十年多年来的第一次、、、见克搏神色茫然,徐林又道:“物极必反,当你的所作所为超出别人所能承受的极限,那时就不需要我动手了、、、善恶终有报,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希望你以后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说完转身便离开了。“你是谁?!”一旁的女子跟克搏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灰衣人的身体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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