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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简单爱

快放暑假那几天总是下着小雨,有天我和程万里雨后去环岛,环岛路上的合欢花在雨后更显别致,由淡淡的粉色变成浓郁的胭脂红。程万里紧紧地抱着我说:“傻瓜,要在家里乖乖的,暑假就两个多月,过后我又能来陪你了。”说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因为程万里赶着去上海打工,他比我先离校。在校的最后一天只剩下我、乔落和杨君晓了,还记得那天中午吃的是乔落做的比较“丰盛”的饭:几个汤再加上煮泡面,我们就在地上铺着席子吃得津津有味。

我本来不打算把我谈恋爱的事告诉爸妈的,因为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爸妈肯定会对程万里的家境不满意。由于我忘把日记本带回去了,就把日记写在粘贴纸上,然后再粘在课本里。有天我大嫂翻看我的课本,说想看看大学都学的什么,结果看到了那些粘贴纸。我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和爸妈摊牌了,把我和程万里的照片也给他们看了。妈:“他家哪里的?城市的还是农村的?”我:“利辛,农村的。”妈:“那他家什么房子?他家有哪些人?”我:“和我们家以前一样,几间瓦房,他家现在只有他、他母亲和他弟弟。”我妈听后有些生气,甚至有些激动,说:“你心气这么高,怎么会找个条件这样差的!看这照片我就生气,你这么漂亮就找个他这么磕岑的!咋们家虽然以前也是农村的,但是家里就你一个女孩,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让你干过一件农活,就连洗衣服做饭都没让你干过几次!况且我们现在搬迁过来了,也盖了两栋楼房,该有的也都有了,你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一步步走来有多不容易!我不想让你吃跟我一样的苦,况且你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你这样不是在伤我的心嘛!再说,他是家里的老大,以后他的担子会很重,这些你都想清楚了没有!”我只闷闷地说了句:“他人好。”妈:“人好?人好能当饭吃啊!”不管妈说什么,我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讲,讲了只会更惹她生气。那几天妈在家总是唉声叹气的,会经常在我门口走来走去的,然后到我房间说:“秦空,我想了想,你跟他真的不合适,咱分了再找个好的不行吗?”看我老是不做声,就又唉声叹气地出去。嫂嫂和哥哥都跟妈讲:“现在他们年轻人谈恋爱,我们最好不要管,只要她愿意,那吃苦也是甜,再说,人穷也不能穷一辈子啊,你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晚上休息时,爸说:“你女儿跟你一样倔,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初你都闹私奔,何况她呢!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她吧,我们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其实妈是一个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就这样几天之后,妈又改语气说:“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听就不能怪我了,只要你以后吃苦的时候别哭着来找我就行了!”在开学前几天,妈到我房间郑重其事地跟我讲:“那孩也挺不容易的,家境还没我们家好,你们在一起时,你别乱花人家的钱,你买吃的东西时,别傻里傻气地只买你一个人的,买两份你们两一起吃。既然要处,你们两就好好地处!”对于爸妈这样,说实话,挺愧疚的。但是我觉得我选择自己的生活和以后我向他们敬孝道这两者并不矛盾,哪一者我都不想退让。对于以后的生活,说实话,我也曾经彷徨过,迷茫过,甚至犹豫过。优越的生活谁不想拥有呢?我想起了高中时少不更事的我对同桌说的一番话:“谈恋爱应该是件很单纯的事情,找个男朋友又要高又要帅又要能带得出去,这是炫男朋友呢还是遛狗呢?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哪怕和他住在出租屋里,只要他懂得珍惜我,那我也愿意。”在彷徨的那段时间再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都会禁不住自嘲一番。不得不承认,人的确是会变的,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物质,你或许可以把它说成是一种成熟。这或许就是经典的面包与爱情的抉择问题。可扪心自问,我是物质了,但我只是现实而不虚荣。我觉得就像有些人所说的,人的青春、容貌只是十几年的事,在这段时间的风光无限也只是转眼瞬间。而在褪去这些,真正经历生老病死时得到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而我相信程万里能给我这种幸福,很踏实很安心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信任。至于我所谓的现实,我们的奋斗还没开始,我们还年轻,不要还没起跑就输给了自己。

因为程万里去上海比较迟,暑假工很不好找,就一边找工作,一边在影视基地当群众演员。之后在化工厂里找到了一份体力活。由于是新人,到那难免会被人欺负,什么脏活累活的都得干。幸运的是到那没几天,厂里就组织了一次聚餐,男的嘛,在一起敬个酒抽个烟就会混熟的,之后也就没怎么受欺负。由于程万里吃苦耐劳,干活不偷懒,又经常帮助别人,很快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有次他和另一个人一起上夜班,那个人说自己肚子痛不舒服,程万里就让他在一旁休息,愣是自己一个人干了一夜。

7.4上海晴

前几天经人介绍,我找到了一份在化工厂的工作,体检后就可以等候通知上班了。不知道工作累不累,也不知道开学时好不好辞工,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找份工作真不容易,怎么着我也得试一试。我还得回去请傻瓜吃好吃的呢,我答应她的!一想到她,就算再苦再累,心里都乐呵呵的。傻瓜,你就是我生活的动力!

一大早的我就跑到上海市中心体检,上海这几天都持续高温,我本来就是怕热的人,这几天到处找工作跑来跑去的,胳膊都快晒红了。再加上我晕车,实在有点撑不住了!体检过后已经是大中午了,我又累又晕,就找个附近的公园坐下休息。看着外面一群群奔波的打工族,想想同样是打工族的母亲和弟弟,再想想还在等我给她现实的傻瓜,再看看这周围的高楼大厦,心里忽然特别不是滋味: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生活真不容易!为了一点钱奔波卖命,看到收获的太少又很无奈!看到外面的打工族,突然有点想哭的感觉。我和傻瓜以后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累死累活的,连自己的一个窝都没有!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只猫咪趴在我旁边睡觉,好可爱,就忍不住摸摸它,没想到它显出很喜欢让我摸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傻瓜,傻瓜最喜欢猫咪了,傻瓜也喜欢别人叫她小猫咪。她不闹脾气的时候,的确像只可爱的乖猫咪。

过了会猫咪睡饱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慵懒地走了、、、、、、我也该走了,生活就是这样地继续着,以后还早呢,奋斗才刚开始!

7.5上海晴

化工厂的工作还要等候通知,这几天我也不能闲着。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只帮着母亲做饭洗衣服,现在的我更多了一份责任:我的小傻瓜!于是今天我5:30就爬起来了,帮着母亲做好饭,打点好东西就跑到影视基地当群众演员了。

当群众演员没想象的那么累,今天只拍了一个镜头,剩余的时间都在一旁休息,然后结束时每人发60块!嘿嘿、、、、、、虽然不多,但它算是我暑假挣到的第一桶金吧!

7.6上海雨

今天当群众演员演的是一个擦鞋匠。大热的天,我穿件厚衣服、带个帽子老在那擦,热得一身汗。难得休息的时候,我蹲在一旁把手机拿出来,看着傻瓜的照片发呆。昨晚我跟她聊天,谈到了我们的未来,才知道我们的未来那么渺茫,而生活是那么的残酷。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好自私,总是想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可有时候我觉得爱她就是让她和我一起吃苦。傻瓜有她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而我又能给她什么?看看这些只能在地上吃、在地上睡的群众演员,现在我也是其中一个。这里的凌乱、无奈与一直在往下流的汗水都不是傻瓜想要的。今天早上我犹豫了好久,还是狠心地给傻瓜发了个短信:你是个好猫咪,我没资格拥有!对不起!既然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会带着你对我的爱走开!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有一天你会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在生活的残酷!只要你记着有一个笨蛋傻傻地爱着你,我就知足了、、、、、、发过短信之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我两手空空,拿什么去爱她!

闷热了大半天,下午终于下雨了,我没来得及躲雨,被淋湿了一些,看着路面密密麻麻的雨滴,我又想起来傻瓜。傻瓜最喜欢让我陪她看下雨时的河面。傻瓜,笨蛋好想你!

想着想着我忽然收到傻瓜的短信:笨笨,我不要你欠我幸福,我要你给我幸福!如果不以婚姻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的话,那你就让我耍一次流氓吧!

我:可耍流氓能给你幸福吗!这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在拿你的未来做赌注!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所以、、、、、、对不起!

傻瓜:那你就这么不要傻瓜了吗?

我:怎么会呢!只要你不介意,我还是你的笨笨,你还是我的傻瓜!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找到你想要的生活!

傻瓜:我现在不想想那该死的狗屁未来,我现在只想耍流氓!我现在只想我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我:傻瓜!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知道拿什么去弥补你!

傻瓜:那就罚你用一辈子来弥补我!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傻瓜、、、、、、

傻瓜:可我傻得很幸福!

7.9上海晴

前天我演的是日本兵,昨天演的是观众,今天演的是赌客。昨天演观众的时候穿的是一套帅气的西装,我就用手机自拍了两张给傻瓜发过去,并把主题命名为:你的笨笨!傻瓜说我拍照时为什么不笑,当然了,因为不是你给我拍的嘛!只有傻瓜给我拍,笨蛋才会开心地笑啊!

傻瓜,这几天眼群众演员好辛苦,天气又这么闷热,在摄影棚里汗一直流个不停。每当我感觉到累的时候就会特别想你!傻瓜,你要是能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那该多好啊,那累得也甜!

还好,化工厂通知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明天咱也是“上班族”了!傻瓜,在家等着我,回去请你吃好吃的,馋馋的小猫咪!

7.27上海晴

这几天上的是夜班。上夜班的时候又困又累,白天那么热又休息不好,还好这是最后一天夜班。工作上的累倒是没什么,我还能扛得住,可有时候让我扛不住的是对傻瓜的思念。我好久都没有陪傻瓜散步吹风了,不知道傻瓜在家过得开不开心,这漫长的暑假才过了一半,一天一天又一天、、、、、、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傻瓜,笨笨好好的,只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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