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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4、坦率芳菲

康熙宁召开完专题会后,不到一周时间,纪委就已经通报了四起利用工作之余办私事,十三起因生活作风产生的问题。这些还只是表面化的。

这几起问题的通报,肖轩在康熙宁的桌上收拾文件的时候看见了。

其中大部分问题的当事人,他都是有过一面或几面之缘的。有些人能因为一些问题被通报,名字赫然排在那红头文件中。

看到了这些熟悉的名字,虽不了解的人。他心中一怔,也难免产生了一些疑问。

“跟他接触的时候感觉这个人挺正直的,他怎么会出问题”?

“真想不到,他也会出这样的问题”?

“看来我识人看相的能力还是有待加强”。

正所谓人有千面孔,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张。

肖轩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在康熙宁眼里也是这样,别人在他眼里那肯定也是一样的。

肖轩不会用不同的角度去看一个人。但他自己会用不同的身份去审视一个人。

之所以这些在他眼里自认为不像出问题的人,却因为出了问题而被通报,这个事实对于他暂时性的有点接受不了,这很正常。肖轩没想过,对于当事人来说,他们的“英雄”事迹被整个东阳官场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此时此刻是抱以何种心态。

肯定有胆怯、后怕、祈祷、希望、失落、痛苦等其他的心理状态。

他肖轩不会去想,因为这对他来说这是些没有意义的事,他关心的是这场“战争”中,康熙宁能否获胜,自己日后的仕途能否变得更加顺畅。

自步入官场后,肖轩也不断变得现实,变得圆滑。因为这是这个环境的生存法则,学会了才能适应,适应了才能生存,生存下去才有发展。这些也是肖轩一直暗暗提醒自己的。

在红头通报的文件中,一个最引起他注意的名字是楚N县公安局副局长雷叶雄,这个人自己虽见过,但名字也是听赵明说过。

所被通报的问题,与别人不同之处在于,别人是被通报一个,而他的远远不止一个。

一是利用上班时间外出应酬。

二是个人主义严重,当众顶撞市巡检工作组人员。

看了这些问题后,肖轩暗想,这哥们不是大脑短路就是脑袋被人打坏了,竟然敢公然顶撞上级工作组,看来他这个副局长是干腻味,不想转正了。但是怎么没有他的生活作风问题呢,难道没查出来。

肖轩的这种想法看起来还是考虑问题还是不深入。

其实第一个问题已经包含了这些,一个问题能说明的,谁都不会用两个问题代替。他没想过,一个领导在上班期间外出应酬,哪怕是别人请去赴宴,但赴宴完以后会去干嘛,这才是关键。

官场中人,在考虑问题上,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联想。在做事上也有一个特点,就是暗示。所以雷叶雄将会成为市委的重点,这也是康熙宁所希望的。

联想就是会将一件事与多件事紧密的联系起来一起考虑,不会单独的只考虑一件事。暗示就是领导对待一些不能言明或不能直接表达个人立场、观点和态度的一些事情,想通过自己的外在表现,让别人领会到自己的意图。

雷叶雄要是一个问题,别人不会去考虑他问题的先后排序,可现在是三个问题同时被通报。

组织部是这次活动以组织部牵头,其他部门配合,制定多个巡检工作组,然后分片、分区域的进行检查。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次活动开展中,对全市各个机关部门检查督导时,要保持几个原则:声势要大、动作要快、检查要严、公平公正、敢于较真。这既是康熙宁对协助组织部进行检查的工作人员提的几点要求,也是私下特意交待给孔德全的几点指示,另外还加了一条:重点地方、重点人员,重点突出。孔德很聪明的就领会到了康熙宁暗示的意图。在人员分工的时候,负责对楚南领导干部作风进行巡检督导工作的负责人自然是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刘宇,这所以是他,那是因为他是孔德全的心腹。这也是为什么雷叶雄能突显出来的原因。

当康熙宁看着孔德全拿着呈报上来的这份通报的时候,当时他在里间,听到了康熙宁跟孔德全的对话。

康熙宁说,德全同志,这次活动,你们各个工作小组都是在各级党委,政府集中学习过后,才进行的检查,是打招呼,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检查,可这还揭露这么多问题,这说明不少人已经不是单纯的麻痹大意了,而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不知道居安思危了。

说这话的时候,康熙宁语气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孔德全听了这些话后,立即说:康书记,对于这些问题的发生,我相信早在您的意料之中了,您也不必太生气,就想您说的,影响党员形象的领导干部和毁坏政府声誉的领导干部,一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所以下步的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处理,还请康书记做指示。

肖轩听出了孔德全先是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从这也看出孔德全对这些问题的处理方式,有了自己的观点,他虽是康熙宁的圈子内的,但又是下级。他很清楚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肖轩也暗自记住了,以后要时刻摆清自己身份,认清自己的位置。

在孔德全眼里,他知道作为冲锋陷阵的小弟自己,他只能干冲锋陷阵的这些大事,谋士的活是细活,他和黎旭南都是康熙宁的人,所以他不会抢黎旭南的饭碗。他也很明白自己的的身份和位置,他这个当小弟的也就只能问做大哥的康熙宁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事了。

康熙宁后来让肖轩把黎旭南给叫了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康熙宁把自己对这次通报问题处理的一些意见说了一遍。

首先以对整顿中通报的问题怎样处理召开常委会讨论,明确了会议一定要坚持小事小抓,大事特抓,领导级别越高问题性质越严重的原则。

原则可不能小视,一个人有自己的原则,一个组织有组织的原则。在官场,稍不谨慎,违反原则的话,那就是丢官帽的事。

会议中如果是领导提出按照什么原则开会,等于是给你在地上画个圈,让你只能在这圈内行走,你如果出了圈,即使观点在对,只要不符合这个原则,不符合领导的心意,这时候也就成了领导反击你的理由。所以所谓的原则就是让你凡事都必须围绕这个为中心。

康熙宁提出的这个原则主要是针对雷叶雄的。

小事小抓。康熙宁的意思也就是小的问题动静可以不用搞得太大,但必须起到惩戒人的效果。

大事特抓。“特”这个字显示出了康熙宁针对这次通报问题中,一些大问题必须处理,绝不放过的坚定决心。

而所有被通报的人员中,以雷叶雄的级别,在他前面在无一人。这也就不难理解康熙宁第三个原则是什么意思了。

由于常委会是要记录在案的,每个常委也都是会前就会知道会议议题的,通常情况下,常委们在常委会中讲话的时候,所说的没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慎之又慎成了一种他们说话时表现的一种习惯,最后康熙宁三人商讨常委会在下周三召开,这当然也不是他们三个人说了就算,而是康熙宁还需要与余文才通气,得到余文才的支持。

后来康熙宁等三人还对一些目前东阳政坛上一些较为敏感的事进行了讨论,康熙宁不时还让肖轩对些事表达个人的看法。

肖轩心里很明白,他作为秘书,能被首长这样看得起,那是他的荣幸。可他殊不知,康熙宁与黎旭南等三人之所以能这样对他,主要还是他个人的表现所赢得的。

下午的时候,肖轩接到了一个奇怪又熟悉的声音打来的电话,这个声音也是一直让他魂牵梦萦的。

打电话来的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芳菲,肖轩问芳菲有什么事吗,没想到芳菲的直率让肖轩惊讶万分。

芳菲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啦?

肖轩说: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芳菲说:就是想你了,所以才打给你咯!

这话一出,肖轩除了惊讶,心里稍微还有点沾沾自喜。

要知道每个男人当碰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很坦率的对自己说,想你了,哪怕不是以对象的身份说出来的,心里都会有那么点沾沾自喜。

两个人就简单的这样聊了一会,最后肖轩还是找了个借口挂了,他不知道说什么。

芳菲也许是能让肖轩重新燃烧爱的火苗的一个女孩,这也是肖轩想过的。可肖轩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矛盾,他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跟她去相处。

在他心里,不不知道自己对芳菲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爱惜之情,还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之情。

保持适当的距离自然也成了肖轩的选择,要不然深入交往下去,以芳菲的那种性格,那种坦率,他绝对会深陷进去。

被肖轩果断挂了电话的芳菲,在电话的那头,其实的也非常郁闷。她跟人打电话,只有她想挂的时候,别人才能挂,可从没有人敢主动挂她电话的人,可肖轩是另类,正是这种另类又更加让本来对肖轩就有好感的芳菲,更是心中一喜。

在多年前加油站体验生活的时候遇到了肖轩,她心里就意外的多了一个心上人。而那个人就是肖轩,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然后是没想到多年以后,自己竟然在市委大楼里遇到了肖轩,这让本来就相信童话恋爱的芳菲,更坚信了肖轩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今天下班的早,所以闲着无聊,就打了个电话给肖轩,可没想到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多少让芳菲心里有点不爽。

女人是善变的,这是真理。没过一会,芳菲本来因嘟囔变形的嘴立马恢复了正常不说,还露出了自恋般的笑容。

“他的确与别人不一样,这就是我康芳菲要找的男人”!芳菲心中暗自想的同时乐开了花。

肖轩刚挂段电话,手机又想起来,以往的铃声变成了手机自带的铃声,不在是伤感情歌。

肖轩以为又是芳菲打过来的,也没看手机屏幕,就先想着呆会接通后说什么,可是当接电话的时候,他发现刚才所做的准备工作是多余的。

打电话的是孙伟,自从肖轩到了市委上班后,他俩相聚的时间也少了,成了市委书记秘书后,俩人相聚的时间更少了。

这会孙伟打电话过来,意思是想约肖轩坐坐,可肖轩听出来了,以他对孙伟的了解,从语气中就听出孙伟肯定有什么事找他。

既然是兄弟,那就非去不可,正好晚上也没什么事。

肖轩爽快的答应了孙伟,两人也相继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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