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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雾中宝物

一行驱车来到威鹤山,这座山是这个城市里,并不少见的山体。网上差了半天并没有查到这座山的来历。后来就近问了附近的村民才知道,以前第一户这里的人家姓氏之外,叫这个名而已,旁人来找他就叫,“去威鹤家”什么的,而那个人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

人口的繁衍让这里也开始不断挤入各种人,六十年前就近开的工厂,让这里彻底成为了一个村镇化的地方。

为了不吸引人的耳目,我们走得很分散,但没几步就发现,实在没有必要。这个社会,还是这么的松懈,一切的多疑,其实都是大惊小怪。

当我们来到焦却的楼前时,眼前楼房的破旧让我们丝毫不能不理解,一个拥有二百多倍我收入的人,居然这种居住条件,而他从业的年龄,怎么扣也不可能如此。

“百家的人都交大量的组织费,恐怕是因为这个吧。”穆言不禁说道。

“或许吧,但也不会如此,有些奇怪,夏风隐身,你不被人看到就好。”摩诃远远的坐下,手机传来了贺峥调查来的照片,一个接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身体偏瘦,他脸上的颚骨突出,眼窝深陷轮廓有些三角形。这种人面相上微微透着的残暴,给了我极深刻的印象。

从中午等到晚上,那个人一直没有来,而次日的情况,和昨天一模一样。

穆言脸上显得有些焦急,但贺峥的脾气是知道什么,都会告诉我们的,如果贺峥不知道,那多问他,只会无谓的给贺峥增加一些负疚感。

“好了,还要查查这人到哪里去了,任务又增加了了,又不想升级,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他们这叫杀熟吧,杀熟!”摩诃不停的絮叨道。

如果你想知道一个神秘的人没回家去了哪里,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再去他家看看再说。

我们鬼鬼祟祟的上了楼,老式的防盗门就让我们手足无措了,试着用铁丝伸进去,出来后确是一层铁锈跟昆虫的尸体,这里根本不会是他住的地方,我们确定了这一点。

再到附近的人打听跟调查,才知道这里几年前的确住着他,后来也委托给邻居出租出去了,住户实在太少,这座房子的墙面已经跟附近的住户打通,作为工厂租出去用了。

“真没什么头绪,但那人又可以正当途径找到他,能碰又不敢碰,真让人纠结。”我不禁说道。

“找魏灵舟问问吧?”高天也开始不耐烦了。

“找他太唐突,索性问问百家其他的人,和问他也区别不大了。”穆言总是要绕一个弯的避开些伤害。

“焦大哥是次于魏大哥之后的百家的顶梁柱,就是协会太坏,但他也经常不满魏大哥的谨慎作风,脾气特别好,但最好别惹他。”

“他有家人吧,看过他经常买些小孩的礼物,有四十岁了吧,也好久没见他了,因为他的能力很高强,经常执行些秘密的大工作。”

“嘘…想知道嘛?想知道就请我吃顿饭,现金也可以啊。喂喂…别跑啊。”

“他最近在哪,真不知道了,不过他只要回来一次,就来这里,有时候好像还在各个楼串门,最近没来,你们等着吧,应该会来。我要告诉他有人打听他,哈哈,开玩笑。你们惹了姓魏的想抱他大腿进百家是吧,没关系,他常爱带人进来。”

“嘘…我跟你说,他最近好像跟上面有人闹矛盾了,原因是他会来引荐了一帮人,那帮人被魏灵舟还是丁姑娘拒绝了。今天别在这等了,他不会来的,你们要想进百家,直接找魏灵舟就好了,他肯定要你们的。”那个非要吃饭的,吃了四个鸡腿等第五个的时候说道。

“那我们去哪里找他?马弟弟?”穆言盯着这个叫马智小伙子说道。

“不知道,可能又去找那伙人了,那伙人叫胡什么来着,也不是好人,你们小心点。对了,能不能再给我点。”他吃着鸡腿,似乎还是不足。

“你怎么这么饿啊,攒钱娶媳妇嘛你?”穆言又叫来一些菜,帮他打包好给他。

“那让我不得不抱怨几句好了,自从我们百家族里的少主主事以来,的确发展了不少,很多做不了任务跟人情走得不好的危险的人,都被他们收进来了。我也是一个,但现在不忙那么惨了,但收入八CD交上去了,虽说包住宿,但想玩点别的就没钱了。”马智挠挠头说道。

“那魏灵舟他们做事也难吗?”我不禁问道,心里一直想搞清这个协会的高层到底有多少人。

“魏灵舟跟焦却做事还是难多了,他们都是接的商务所或者公事所的大任务,毕竟得给百家挣些钱啊。其实百家一直跟协会根本不是一套路子,钱不钱的,我们也不算太在乎的。协会也不太管我们,毕竟只要我们反了它的破规矩,想搞多少钱搞不来?”马智拿过打包的菜,嘻嘻哈哈的走掉了。

“这么说,我们就去看看哪个胡衍好了。”摩诃说道。

“可是上次…我怕…那人有‘言灵’,至今他说话的可怕样子在我脑子里都挥之不去。夏风你不知道,自那次开始,他的几句话就让我脑子里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了。而他说话的时候,我明知道是假的,也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样,脑子发麻,你懂吗,发麻…”穆言有些担心,上次的事也实在危险。

“接近他们只要夏风去就好了,至于我们,在车里等吧,被发现也没什么,有我在那。”摩诃并不在意这些,接着说:“但这个焦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恐怕他也不会被那种言灵所干扰,我只怕我们被纠进太多不必要的事情里去。算了,也是白担心,我们只做规定的那些就好了,晚上我还要回家喂狗那。”

我们来到那老旧的家属院,高天把车停在院子里,我下车把手机打开,想给摩诃他们一个即时通讯的样子。

“没必要,你有独立思考的本事,根据你的想法回来告诉我们情况就好,如果为了多录音给我们听,对你的行为也是个负担。你只记得一句话就好,自己的安全第一。”摩诃说道,然后他打开附近刚买的一本书看了下去。

这应该是个考验,没错。

我放轻脚步走到胡衍的门前,门还是没关,里面音响的声音还是那么大。

试着找到最近的感觉,把屋里的混混青年看做老太太老头。嗯,别无二致,隐身开始。

尽量的不寻找被注视的地方,尽量也不去危险的怀疑,绕过电视跟茶几,屋里的人来回走动却都没发现。

并没有赵洋的踪影,也没有胡衍的地方,沙发上只躺着个青年女生跟屋里两个男生遥遥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们到底去哪了,这个疑问的解答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耳边跟眼前,音响里过快的声音跟节奏,把我的紧张感已经推到了临界点。

我绕到个角落,擦了脸上的汗时,沙发上的女人突然拿起镜子,镜子里的反光跟照射,无疑会让我原形毕露,我快速的躲到门前想离开的时候。

以焦却为首的胡衍跟赵洋几个人,已经要走了进来,焦却跟我同等身高,眼神几乎在交会之中。

我连忙躲过,心脏里的跳动已经到了极限,无时无刻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否在哪一刻也会被解开。

我试图把赵洋看做老太太,胡衍看做糟老头,几阵强烈的精神控制下,才平复了这一切。

“焦大哥,我们只是想进你的组织而已,怎么这都不行,胡大哥有四级的身份,我再过些日子也2级了,其他兄弟们也不差啊,对普通人的情报,我们知道的更多啊。”赵洋冲着焦却说道。

“你们品行不好,魏灵舟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跟他说话。不过没关系,异能者是看本事的,不是看位置的。”焦却说道。

“焦兄弟,不是我怪你,你找我要的那些东西,让我问的那些事也太怪了吧?再说进百家扣的钱也太多了,去不成我就不去了也没啥。”胡衍的脸色十分不满,但又不敢带着怨气,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哦?我们都是异能者,是什么垃圾吗?钱算东西吗?异能者配说这种话嘛?协会真养了一群只知道等食的可爱猪。”焦却突然笑着说完,屋子里的几个人似乎都是脸色苍白,背带冷汗的表情对着他。

“大哥说的是,我们其实也不想跟协会干了,整天找任务,还得假模假式的。你说,凭我们这身本事,做什么任务啊真是,等百家的人够了,招呼一声灭了协会,抢这个世道那。你说是不,焦大哥。”赵洋嬉皮笑脸,的确在这种没机会使用能力的规则下,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

“也不用这么说,只要我们人多过一半,商务所的人还是公事所的人,都得怕我们,到时候预算还是钱,找他们要多少就多少,今天交得八成,以后八百倍的给我们。至于反了嘛,起码我们得明白了那种东西。那种东西还找到了吗?”焦却安抚他们,似乎已经在精神上把这五六个人收入麾下了。

“听人说是,弄过来了,这玩意邪性,我都河边埋起来了,我也不懂这东西,说不好真假,我带你去看看吧。”胡衍在椅子上跳起来,身高实在矮小,柜子里拿了把铁锹就跟赵洋和焦却出去了,焦却也顺手拿了瓶水。

我跟着他们前进,是不是该回去了,我心中也十分打鼓。他们绕到小区后面快干枯的河流,河流并不算污染太重,但依然散发着臭气,赵洋扒开一块青石板,用铲子刨了起来。

“如果是废品,我也不会饶你。”焦却眼神里迸发着极大的兴趣。他似乎是个很讨厌别人扫他兴的人。

“你轻点,应该不废,收着这东西的人,以前就是个异能者。我听您的话,让人查了协会以前那帮老不死的名字,然后一个个挨家转的。这人生前就用这东西,埋在棺材里我们偷刨出来的,怎么用我就不知道了,也怕给你搞坏了。”胡衍坐在石板上似乎这东西费了很大劲才得到。

“呼…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焦却转身回头,来回乱看,我的隐身似乎非常成功。

“这破小区没啥人,我们半夜唱歌乱搞都没人管,能有啥人看我们?敢看我们?”胡衍盯着赵洋刨开的土坑,觉得焦却有些多疑了。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对劲…‘迷茫之雾’。”焦却拧开矿泉水瓶盖,瓶中的水迅速减少,一鼓浓烈的白色的水汽开始笼罩着十步之内的地方。

我被吓了一跳,但迅速镇定了下来,由于视野不断缩短,只能尽量靠近他们。

突然焦却狞笑的脸正对着我,我慌忙的停止了呼吸,在不断提醒自己镇定下,缓缓的退后。

“怎么了啊又?挖出来了,快过来吧。”

“没什么。”焦却转过身去看他的东西了。

我突然发现,这人病态般的敏感,似乎看得到雾气的走向,刚才稍微的前进跟呼吸,提起了他巨大的警觉。

不能再留在这了,大脑中不断如此提醒自己,但也十分想再看看,他们弄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停?走?

毫无疑问的,我选择了后者。逃避是我一贯的作风,也常常认为,因为这一点习惯,才得到这种异能,至于别人的夸奖还是鄙视,多年以来的生活中,都没有放在过心里太久。

“这么回事,夏风,依你的看法,那个人是个很厉害的异能者。易极端暴怒,但十分敏感。然后似乎有些不满这种平常的生活。他的脑子里,想着异能者不应该这么低调的做事,是吧?”摩诃坐在车上对着我说到,他看的书,这段时间里,似乎也已经看完了一半多。

“他用了能力,那个东西…”我想接着再次叙述一遍,被他打断了。

“做得很好,应该回来的,不跟他们去看都可以。一会我们再跟着他回去,看看他住哪就好,时间还很长。至于那个东西,似乎有些麻烦,说实话,我也真想看看他捞到什么宝贝。”摩诃眼神里突然也放出好奇的异光。

“那是什么东西?”穆言问道。

“没猜错的话,就是‘宝具’。他寻找这个的方法,倒也不简单,找名册然后扒坟,有想法。”摩诃点着头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高天也很惊奇。

“你们听说过各个宗教跟民族,遥远的历史上,都会有些特别残暴的仪式跟诡异的迷信吧?”他盯着小区的出口,绝不大意的忽略这人的去向。

“听过些,有些杀人的,流血什么的,献祭啥的,太残忍了。”穆言咧着嘴说道。

“传说那些就是‘宝具’的由来,想法可能是想把人的一些性子,复制到一些物体上去。像现在坟里挖出来的血玉,都更受欢迎,一个道理。人天生就想把枯燥无味的东西,增加上一些灵魂式的感觉,或者说像转世投胎一样的转到上面。‘宝具’就是这么来的,反正什么方法人都试过,然后也不断重复,最后能成功的,也是极少数。至于因为什么而成功,我也不清楚了,毕竟这东西保留到今天的非常非常少,想具体的研究,因为本身的绝有稀少,变得非常难。这时代,也不可能杀人就为了这些东西了。但对于那些封建时代的君王来说,几万个人的性命,还是鲜血,价值都是比不上这种东西的。”摩诃说道。

“那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那?”穆言显得难以置信。

“通常会觉得这东西特别有灵性,人气,让你喜爱不已的非常多。有些就让它的持有者感觉非常诡异。‘宝具’,本身就是种工具。极有可能,有异能附着在它身上,然后…满足某些条件下,谁都可以使用它。”摩诃的眼神变得严肃,没错,他心里一定在想,如果他有一个宝具,并且使用它的话,他也会变回一个正常的异能者了。

“这么好,照你这么说,极有可能还是什么珠宝。那我们快跟着他,然后夺过来!”穆言神情中对这种宝物带着有些兴奋。

“那人身手相当了得,能在百家中做上8级会员,只凭格斗,在协会里估计也已经逼临最高了。再加上一个不知道什么能力的东西,危险太大,别的我们了结完这个任务再说吧。”摩诃严肃的凝神看着窗外,然后说了句让我震惊的话。

“我突然发现我近视眼,也没戴眼镜,那人不会走过去了吧?”

随着一声惨叫跟穆言的咒骂,我在疲劳感下,稍稍恢复。

“假如,假如的话,我们对他偷袭,我们四个人也赢不了嘛?”穆言看着高天的神情,替他问出了这句话。

摩诃十分聪明,知道她什么意思,说道:“他在魏灵舟下,绝不代表实力比魏灵舟差,百家的格斗培训跟体力基础,都是非比寻常的。以前都是因为太过严酷,所以没人爱去百家,最近好像没这个了,才人数多了起来。看位置估计他是那批人中的佼佼者。魏灵舟以前常对人乱喷,他说,他一只手撒尿,一只手能随便捏死一百个人。凭他的口气,估计不会比魏灵舟差。”

高天神情有些低沉,似乎他觉得他的路还是十分长远。

“出来了。”穆言说道,遥遥有两个人影走过来,看身高似乎一个是胡衍一个是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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