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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 年

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小年。

春节将至,各家的年货都筹备的七七八八了,萧父公司的物流量也慢慢的减下来了。现在,萧华手里攥着父亲发的工资愉悦的走在大街上。他要去约林静了,大过年的虽然有点不太好,出来和自己逛逛总没什么错吧。抱着这样的念头,萧华加快了步伐。

“叮咚,叮咚”。

按响了门铃,萧华却有点慌了,他怕被拒绝,也怕受伤害。强忍着心慌,萧华等待着门打开。“吱呀”一声,门缓缓的开了。只是开门的不是林静,是一位40多岁的阿姨,她打量着萧华,有些生气的对萧华说“你找谁”?

“哦,我找一下林静,我是她同学,请问她在么”?

“是静静的同学啊,我是静静的她妈,她在家呢”,说着,就转过头,有些嘶哑的喊道:“静静,你同学找你”。

林静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慢慢的走出来看到了萧华:

“你找我”?

“嗯嗯”。

“找我有什么事儿”?

萧华立马接口:“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想找你给我教教”,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林母,见林母没什么反应又说:“还有就是政治题总是做错,所以想让你给我看看”。

“那进来吧”。

“不了,也没多少题,我过来的时候看见离着不远有个肯德基呢,去那吧,几分钟,也不远”,林静听完愣了愣,进屋又拿了围巾,出来对萧华说:“走吧”。

肯德基确实不远。走了十几分钟后林静不愿意了:“喂,你说的肯德基在哪儿呢?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我说实话你可不准骂我,行不行”?

“哼哼,看你的表现喽”,林静低下身子揉着小腿上因为走路有些发疼的肌肉。萧华往边上站了站,有意识的站在离林静远点的地方:“其实吧,那些题我都会做,今天我放假,所以想约你出来逛逛,怕你不会来,就。、......喂,你打我干什么”。

萧华还没说完,林静就伸出手拍了萧华背后一巴掌,萧华看到林静又是拳头挥来,嘻笑着向前面跑去。林静在后面气呼呼的追着,边追边说:“你居然敢耍我,要约我出来就明着说,还给你教什么数学题,害我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喂,不准躲,老老实实的,听见没。喂,你还跑”。

纯白的雪,纷纷扬扬的飘落,落在两人的身侧,打着旋儿的向四周飞去。只有一个圆白轮廓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印在雪地上,任轻扬的白雪慢慢覆盖。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萧华只好把林静拉进了一家咖啡厅。萧华要了杯卡布奇诺,而林静则只是点了杯蓝莓奶茶。

咖啡店里播着石进的《夜的钢琴曲·五》,轻快,愉悦,晶莹剔透的复式水晶灯发出明亮持续的光芒。

喝着奶茶,林静突然不说话了。萧华起初还没注意到,依旧说着笑话。只是过了一会儿看到林静低着头一声不吭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在自说自话。

“怎么了,是奶茶不好喝么”?林静摇了摇头,“没有,挺好喝的,以前我妈总是在逛街的时候和我一起喝奶茶,现在我爸我妈没有和好,我没心情而已”。

萧华没有再说话,捧着手里的咖啡,就这样陪着林静,坐了很久。

送林静回家的时候,萧华的眉头一直皱着,他在考虑该不该对林静说出自己的事儿。看着林静郁郁寡欢的样子,萧华感觉很难受,好像林静所有的忧虑都叠加在到了他身上。

一路慢慢行,到林静家门口的时候,萧华下了决心。

“林静”。

“嗯”?

“不要担心大人的事,他们都是成年人,会解决自己好的事。我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妈妈,现在不是也过的很好”,

“啊?你的妈妈”?

“不要问了,开心一点,回去吧”。说完,萧华就毅然的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失去母亲的痛怎么可能像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所有的痛,只是被埋在记忆的深处,不愿提及罢了。

林静看着萧华有些萧索的身影远去,第一次被这个平凡的少年打动了,当然,仅仅是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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