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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乱

万里晴空无云,琴声朗朗入耳。

琴声在竹林之中回荡,与那萧萧落叶融合,不禁让人神往。

琴声回荡许久后,却戛然而止。

凌子枫双手抚在琴弦之上,摇头叹了口气。此时他心中难以入境,即便弹得再好听,也无济于事。他颔首望天,想从蓝天白云之中寻找一丝宁静,但心中繁乱,无论如何都难以平静。

这时琴月从屋中走出,缓缓走到凌子枫对面坐下。这蹬时让凌子枫有些坐立难安。只听琴月道:“为什么不弹下去了。”

凌子枫道:“心中难以入境,又何必再弹。”随即转开话题,道:“季大哥怎么样了。”

琴月道:“擦完药,休息了。”

凌子枫“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两人之间默默无语。凌子枫此时心中起伏难平,脑海之中回忆着风尘七魂曲的每一魂曲,希望能够找到一曲,适合此情此景的魂曲,好宣泄一番自己此时的心情。

但八曲之中,唯有寐魂曲相对。不过寐魂曲乃求爱之曲,此时如果弹出,岂不是违背伦理。虽说凌子枫不知道自己弹出后,会如何,但那确实不是他作为。

此时,琴月突然问道:“难道你仅会一曲?”

凌子枫转思,当即弹出战魂曲。

琴鸣铮铮,慷慨激昂。曲调紧凑,犹如戴甲出征的士兵,一往无前。曲调越来越高,直至高不能再高之时,凌子枫猛地一拍琴弦,手掌拍到了弦板之上,发出一阵嗡鸣。

琴声也戛然而止。

凌子枫大喘粗气,强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弹凑战魂曲,需要高昂的激情,不得有一丝滞慢,不然易伤己。而此时凌子枫心中错综复杂,再加上强行弹凑,体内气血当然一片混乱。

琴月听完曲子,脸色依然闲适平常。并无不妥之处。凌子枫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方才他的乱弹,使自己气息大乱。而今没有伤着别人,也算是无心之过。

这时琴月却道:“你方才弹的曲子似乎心意不对吧。”

凌子枫心中一惊,没想到琴月猜出他的过处,便点头道:“我弹时心境确实不对。”

琴月疑惑道:“既然心境不对,又何必弹。那只会伤人伤己。”

凌子枫带着歉意道:“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琴月道:“你没得罪我,又何必道歉。”

凌子枫蹬时无言以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凌子枫望琴沉默,琴月似乎想到什么,看出苑外。两人一时间沉默……

次日清晨,

凌子枫干完活,嘱咐几句后,便去私塾。说起来凌子枫已有一天未去书院。

由于在书院中,凌子枫文采出众,所以凌子枫一天没来他也没怪罪。今日他来到书院,还是安往常般,听教书先生授课。

萧战见凌子枫一天没来,而且整天也不见人,故问道:“你昨天为何不来。”

凌子枫不知应不应该告诉萧战事情,但想了想就道:“前晚练琴练晚了,昨天睡过头了。”

萧战“哦”了一声,便不在继续问。凌子枫练琴,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多问。

响午,

凌子枫告急,家中有事,所以便竹苑。

“嗯?”

凌子枫刚刚竹苑,就看到从竹苑冒出滚滚黑烟。凌子枫一惊,当即跑进季明浩的所在。

咳咳……

他一走入房里,就听到季明浩的咳嗽声。凌子枫过去扶起季明浩,道:“季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季明浩道:“我也不知道啊。”

凌子枫道:“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着搀扶季明浩走出竹屋。

来到竹屋外的石桌,将季明浩安置好。而后观看竹屋一番,他发现浓烟是从厨房冒出来的。

凌子枫便走了过去,冒着滚滚浓烟走进去。模糊之中,看见琴月正蹲在,炉灶旁不断的咳嗽着。

而炉灶正不断冒出滚滚浓烟,凌子枫走过去,蹲到琴月旁边,拿起一根柴火,往炉捅了捅,道:“你这样不对,应该把柴火架空。”

凌子枫这一弄炉灶,炉灶中柴火渐渐然起。浓烟也渐渐淡去。浓烟淡去,凌子枫看向了琴月。

此时琴月看着炉灶愣愣出神,她的白皙的脸上涂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他忍俊不禁笑了。凌子枫这次是他第二次这般如此近距离的看琴月,可是此时与那时完全不同。

琴月见凌子枫看着自己笑,眉头蹬时紧锁,道:“你笑什么?”

凌子枫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

琴月“哼”了一声,道:“你笑肯定有事。”说着便水缸旁,望水中一看,看到自己如小花猫般,蹬时揺起水缸的水,洗了几次,见洗掉乌灰后,气鼓鼓的跑出厨房。

凌子枫万万没想到琴月会露出女儿家的心态,不禁看得出神。最后摇摇头,心道,又得换一缸水了……

夜晚,

凌子枫在潭岸盘膝而坐,黑木琴则放在双膝之上,望月而思。

“喂。你在想什么。”

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在凌子枫的身后传来。

凌子枫回过头,只见穿着一身青衣的琴月站在他的身后,而后又转回头,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琴月见凌子枫没回应他,蹬时不悦,直接坐在凌子枫身旁,道:“叫你,你为什么不应。”

凌子枫淡道:“我不叫喂。”

琴月闻此微微一顿,有些吞吐道:“凌……凌子枫。”随即有道:“这样行没有。”

凌子枫转头道:“叫我有事?”

琴月脸色一变,道:“你这人怎么样。”

凌子枫淡淡而笑道:“说吧有什么事。”

琴月脸色一黯,道:“教我做饭。”

凌子枫皱眉,道:“为什么要学。”

琴月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我是一个累赘,我想能帮上他一点忙。”

凌子枫道:“你为什么找我?”

琴月摇摇头,而后看向凌子枫道:“我认为你可以帮我。”

凌子枫听后收琴站起,转身向竹屋走去。

琴月见凌子枫要走,急忙叫道,“喂,你怎么走了。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我。”

凌子枫摆摆手,道:“我希望明天的水缸是满的。”说完凌子枫头也不回,就走了。

唯有琴月在原地喃喃自语,“水缸……”

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此时已是深夜。

凌子枫来到了季明浩的房间。季明浩此时正在盘膝打坐,凌子枫来到季明浩床边,季明浩缓缓睁眼。

季明浩道:“凌兄弟,你怎么来了。”

凌子枫道:“我来跟你说件事。”

季明浩道:“什么事。”

凌子枫揭开窗帘。

季明浩看到窗外之景后,惊道:“这是?”

凌子枫便把原委告诉季明浩。

季明浩听后,长声一叹,道:“他又是何必呢。”

凌子枫道:“季大哥,我是个外人,本来不便过问,但还是想说,你们真是对对方情深义重。”

季明浩闻此一叹,道:“其实她不必这样的。”

凌子枫闻此疑惑。

季明浩望着窗外,看着正拖着水桶的琴月,道:“我与她本是世家,在未出世之前就已经定下婚约,我们小时也很要好,对于两个人的婚约并无异议。可在我十岁之时,家到中落。两家的婚约也不了了知。

后来遇到了我师父,教我如何修炼。可惜我根骨不佳,我只能学到一些普通的法门,修炼的速度也很缓慢。后来我实行一次任务之时,我们无意相见,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可她却一直跟着我,我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跟着,一直到现在。她跟着我以后,很少说话,我对她了解很少。我很多时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凌子枫听着季明浩的阐述,不由一叹,道:“人情冷暖,患难便知。季大哥你与琴姑娘真乃是天作之合。”

季明浩听后苦笑,道:“如今小兄弟告知,先谢过了。”

凌子枫摇摇头,道:“我没做什么,又何必谢我。”说罢,凌子枫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季明浩点点头。

凌子枫走出竹屋,来到石桌旁,望向潭边。此时琴月,正在潭边打水。凌子枫走了过去。

他来到琴月身旁,接过琴月手中的水桶。站起身,道:“明天早起。”说罢便朝竹屋走去。

琴月俏眉微锁,走上去抢过水桶,独自朝竹屋走去。凌子枫知此,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季明浩从窗口望出,看到这一幕后,淡淡一笑。而后便放下窗帘,接着屋中的灯火熄灭……

清雾迷蒙,晨露未散。

凌子枫如往常时候起来,一出竹屋,就看到一青衣女子伏在石桌上。

那女子是琴月无疑了。凌子枫见此一叹,走过去脱下外衣,为琴月披上,而后则去生火做饭。做好之后便给季明浩送去。自己吃过一份,也为琴月留了一份。而后赶往书院。

响午回来之后,琴月若有所思的坐在石桌旁。

凌子枫过去坐下,问道:“有心事?”

琴月皱眉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凌子枫微笑道:“没有啊。”

琴月默然,道:“可是我连点事都办不好。”

凌子枫安慰道:“你还没办,你怎么知道。”

琴月望向凌子枫,凌子枫站起,走向厨房,同时道:“我的厨艺不是很好,做不好请不要见怪。”琴月蹬时一喜,跟随在凌子枫的背后。

一个月之后,

季明浩的伤势渐渐恢复,他已经能自己行走。

这日,凌子枫在石桌边弹凑琴曲,而季明浩坐在一旁品听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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