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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知道的事好多

梁薇看着这个人,她以为的真正爱才在一起的人,只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他才全都属于她。她知道他对她好,两个人在一起很和睦,但似乎太美好的这一切也让她有了怀疑,有了不确定。

她不知道缺的到底是什么,她有没有看清陪伴她的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内心,她让拥有一切,排除其他所有的影响,确定这份爱,这种关系,确定在赵攸源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事实是,不知道是她的谨小慎微,还是事实就是这样,她觉得她不是那么重要,在赵攸源的心里,这么待她也不是本意,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牧哲和魏肃还没走出医院的门口,就碰见直直地朝这边走过来的楚琳,他们相距一臂的距离站定,点了点头,就问

“赵攸源怎么样,死不了吧!“楚琳有点气呼呼的,也难怪,她从来就觉得赵攸源做的事超有问题,这算是惩罚了,虽不是她给的。

魏肃不知道她怎么了,忙解释道:“没什么大事,现在正在打点滴,梁薇在照顾他,观察一阵,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哦,那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当电灯泡。“楚琳转过身就要走,想起什么又回头望向宋牧哲,

“不知道齐茉到底怎么了,也把我打发走了,你是他邻居,没事帮我照顾着点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魏肃本想送她,没机会呵。

“你和齐茉怎么成邻居啦!“魏肃这才想起来。

“我从家里搬出来,刚好住她隔壁。“宋牧哲说,想尽快回去看看,也不知道齐茉怎么样了,今天吐得蛮厉害。

“还挺有缘分的。”魏肃笑了笑,说别人,也说自己,还好吧!

“还好”宋牧哲回答,“那我们就各回各家了,明天见,电话联系。”说完就匆忙离开。留下魏肃一个人,嘀咕着,怎么感觉分崩离西的,不管了,好累啊,回家休息休息。

一路上,温和的夕阳笼罩了整个城市,事物都涂满了色彩,置身黄色的调色盘中,宋牧哲开着车,正直高峰期,缓慢的挪动着。

打开音乐,整个人好像轻松了许多,暂时融进别人的故事里,听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宋牧哲想到齐茉家里没有东西,就专门去街道旁的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等到站在齐茉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

反正都买了,他把东西挪到一只手上,腾出的右手按了按门铃。不过他一直没等到门打开。

干什么去了呢,睡着了吗,从上午到现在,不早了吧,应该不会出什么是吧!

他继续按了几下,还是没人,正在想怎么办,没有齐茉的电话。这时身后有一个声音想起,

“你在干什么?”

“嗯,没什么,我想说看你好点没。”望着齐茉,她手上拎了一点东西。

“哦,还好,我刚出去了。”齐茉见宋牧哲拎着一大包东西。

“没事就好!我买的东西太多,你要不要帮我分担点儿。”宋牧哲笑着对她说,一副无害的脸孔。

齐茉没理他,当他不存在,径直去开门,宋牧哲静静伫立在外面,看门把空间隔绝,自己是不是太过了,犯得着嘛。

随后也进门,整理这些东西,以及整两天落下的工作,照理说他是用不着这么累,但他不喜欢把问题遗留到以后,至少现在能解决的就解决。

等忙完的时候,快十二点钟了,宋牧哲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仰头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好像一切都可以从新再来,还有其他的转机。

齐茉的头已经没那么痛了,心绪也好像平复很多,下午睡醒之后就一直不停地走,她不知道自己走过了那些地方,只是让闷热挤压整个躯体,寻找一种真实的感觉。

这样就像是别人生活的观察者,免去了劳累,其实她也只是看到了一角罢了,没什么好值得幸运的。其实还是有些后悔,有些犹豫,当面问清楚再下结论吧!

秦未岩载夏栗回家,自己又开车回了公司,他并不是多想看到他的生父,不是因为他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反正就是还没那么坦然,总是缺乏了解。

一直待到城市喧闹的夜晚开始,走出大楼门口的时候,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很惬意,驱走了内心的些许烦闷。今天下午,楚琳到自己办公室来,她很少到这个地方来。

“诶,赵攸源和齐茉到底发生什么啦?”楚琳坐在他办公桌上,一边摆弄着他的笔——周南送的生日礼物,秦未岩把那支黑得俊雅的笔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抽屉里。

楚琳正探究的看着他,秦未岩却笑了笑,

“这么想知道啊”很快楚琳就把精力转移到她所关心的事上,忘了笔的存在,忙点头。秦未岩在心里念叨,这个妹妹可是真天真啊,什么时候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其实我不知道,我也是这次才知道齐茉这个人,哪里知道她和赵攸源的事,他们有什么啊!”说着一改冷漠的表情,装无辜。

“哎呀,恶心死啦,不说算啦,就知道你喜欢你那个妹妹,偏心眼,现在还保密呢!”楚琳从桌上跳起来,倒在待客的沙发上。

秦未岩觉得沙发就像是楚琳的命,只要有沙发在,就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有事没事就往上贴。

“你怎么没说你有齐茉,赵攸源这些朋友啊!”秦未岩也起身,坐到沙发边上。

“什么事情都和你们汇报,就没点隐私什么的啊!我爸肯定定期在盘问你吧?“楚琳望着窗外的建筑,眼里有一丝开朗,与整个面部的表情形成一丝不协调。

“不是怕你被骗嘛!大家都关心你啊!”

“哎呀,知道啦,婆婆妈妈的,你在别人面前可不这样,冷的快冻死我了。“楚琳没看他,依旧看着窗外。

秦未岩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对自己来说,夏栗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了解也不是很深,而楚琳只是新家庭里的一员,但是却是将整个新家一点点联系紧密的人。

一起生活,融入太多的情感,或许也包含,原本对夏栗的感情。他尽量做到最好吧!

“诶,你别生气,我只是逗你玩的,一会就回家,我会给妈妈买点东西,你要不要我帮你带啊,还是自己去买。”楚琳只是觉得秦未岩一安静下来,自己就把握不了。

“没事,我还是自己买吧!可能会晚点下班。“等秦未岩一讲完,楚琳一个翻身就走出去了。秦未岩望着她直摇头,随即又埋头自己的工作。

想到自己还没有买的东西,秦未岩连忙打车去目的地买妈妈最喜欢的一种糕点。等他正要离开的的时候,他看见了正走进来的齐茉,头发随意的往后束的很低,一身很休闲的衣服,让整个人显得特别平淡,甚至让人不能在意她来了还是离开了。

两个人望了一眼,相互轻轻扯了一个笑容,复又插身而过。

秦未岩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开饭,今天是妈妈的生日,除了买她喜欢的糕点外,还买了一对珍珠耳环,很精致。

“还不错哦,看来水平有升嘛,什么时候找个嫂子回来啊!”楚琳在一边插科打诨,笑嘻嘻的帮忙。

“对啊!你也不小了,我虽不想让你烦,可自己也得留意。”秦妈妈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虽善解人意,却又表现得有些冷漠,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好在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也算是一件幸事。

楚爸爸一直没说话,就见他们三人在一边谈笑,见都差不多好了,就让他们过来吃饭。

“有些事急不得,他们自己用心,该来的总会来,吃饭,吃饭“边说边坐下来。

秦妈妈也不多讲,和两个孩子一起到餐桌旁坐下。

秦未岩和楚琳相视一笑,开始以为是各走各的,也没多讲,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去的是一处。他们两个人对各自的朋友也都不怎么熟悉,造成的就是,认识同一个人都不知道。

其实一切都没那么严重,曾经以为天大的事,过不去的坎,不都幽幽的滑过去了吗,大家不都还是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着。

但这并不代表就清醒了,每个人再次遇到新的事情就会更加豁达和沉稳了,每一次波动,都是一种历练。情绪就会成为背景,吸引着注意,影响着各种决定。

当赵攸源在经历深深的朦胧和让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这些之后,他只是折服于他所见到迷蒙的事件,至少他不像他所想的那么淡定。

他看着白的让人心凉的天花板,一块块,簇拥着彼此,一直到有人想要改变才会打破这种状态。

往左偏过头,他看见趴在床边正安睡着的人儿,没有叫醒她,阳光还很柔弱,洒在她的秀发上,全是美丽的光辉。

再环顾室内,赵攸源在想自己是睡了有多久,要是不再睁眼,恐怕也就此离去了吧!早在三年前确定这个事实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想要干点什么的激情,好像曾经努力在追逐的事情有的已经不重要了,这倒是让他看清了不少。

他在一年前就已经着手把身后事安排好,或者说,让有些东西在他离去之后,在给活着的人一个迟来的解释,或者随他而去。

他对梁薇有愧疚吧,他原来是有机会的,采取其他的方式度过最后的日子,他现在甚至不甚明白,自己是在怎么选的,让事情到现在这个境地。

“你醒啦!”梁薇抬头揉了揉眼睛,看见望着窗外的赵攸源,那眼里的寂寥让梁薇有一丝鄙夷,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怎么在意的嫉妒。

“嗯!辛苦你啦,薇“赵攸源有些虚弱,现在他明显能感觉得到身体的一点点恶化,总是会怀念往前一点时间,身体稍好的时候,不过总是在之后。

梁薇浅浅的笑了笑,帮他倒了杯水,然后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魏肃和楚琳就走进来,楚琳挂着个大包,轻松地走在前面,魏肃则是一只手拎了包东西,还挺开心的样子。

“攸源,怎么样,好点了吧。之前你不是都挺健康的嘛,怎么一个小感冒就整成这样了。喏。这是我们买的东西。“魏肃见赵攸源已经想过来了,心里也放松下来,一边将东西放下,一边问。

楚琳难得理他,刚刚在下面碰到,本来她想趁早没别的人,好好问问赵攸源到底怎么搞的,结果,起这么早,目的没达到。

当魏肃叫她的时候,她就没好气,一股脑将买的东西全塞给他,没想到他还是了呵呵的,白目啊。一个人在床边靠着,写望着他们。

“好多了!“赵攸源看了看他们俩,觉得挺好玩。又想到了谁,不由得有些惆怅,声音也有些往下降。

“薇怎么没在照顾你啊“楚琳见梁薇没在这儿,就问他。

“她没说去哪了,“赵攸源刚讲完这句,就看见梁薇走进来了,身后跟着林彦。

“你们这么早就来啦!”梁薇笑了笑,“攸源刚醒,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林彦走近床边,其他人自动往旁边让了让。在进行了一些普通的查看之后,林彦抬起身来,本以为会有什么结论,结果他开口

“大家先出去等吧,我需要做点其他检查。“

魏肃乖乖的往外走,楚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况且她本人很听医生的话,医生在她前面的那么多年里,可以说是个比平常的角色,也往外走。

“我也要出去吗?“梁薇有些乞求的样子,不过林彦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薇,你先出去吧,我饿了,想吃点东西。“赵攸源对她笑了笑,他一直当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有愧疚,才会被愧疚所利用。

梁薇望了他一眼,拉门出去。林彦再确认了一下门,才转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薇,你去哪里啊!“楚琳见梁薇没怎么理她,径直往外面走。

“哦,我去买点东西,攸源他饿了。你就呆在这里吧,和魏肃一起。“梁薇这才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略微有些勉强的对楚琳说。

梁薇慢慢地走着,脑中迅速的在闪现各种画面,她当初和齐茉还有楚琳认识,最后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这对她自己来说一直都算是一件幸运的事,虽然从小家里的条件很不错,但真正的朋友却很少,更多的人是为了她身后的东西在迁就讨好她,一旦时势改变,他们又会选择更好的人,然后将她抛弃,这她已经见得多了。

但这一次她要争取,她不想别人来了又去,她不想。在通过齐茉认识到赵攸源开始,梁薇就没有停止过了解,她想这个人,她认定了,就是她的。

用各种方法去博取好感,特别主动的去接近,玩了那些她曾经鄙夷的各种手法,通过自己的家庭,和赵攸源的父母接近。

她在赵攸源没有确定也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和他的父母共同作用,轻而易举的就嫁做了他的妻子。

她以为他绑住了这个人,或者她被自己的成功所迷惑,以为赵攸源就这么爱上了她,就像所有只要她想,就会爱上她的所有人一样。

可是得到的似乎有些容易,不确定却越来越在折磨着她自己,她不确定赵攸源的心,她就只能扼杀所有让他离开的可能,包括齐茉。

她隐约怀疑赵攸源对齐茉的心思,虽然他们见面少,好像还是很坦然,但她要保证万无一失,毕竟他们有自己不曾参与的交集。

每次和齐茉见过面,她都会很开心,因为赵攸源还是她的,她甚至在比较,我这么漂亮,对他有那么好,家里的关系又那么好,他没理由会放弃我,而爱上齐茉那样子的人,什么都没有,空有一副忧郁心酸。

但她还是不放心,她想让齐茉离开,或者被束缚,至少不再有自由,不再对她有威胁。但梁薇还没那么绝,只要齐茉把握分寸就好。

就这么一直走出医院,走到附近的餐厅,叫了一份食物,漠然的再拎着东西往回走。梁薇不知道赵攸源到底有什么问题,但直觉是他绝对不是感冒这么简单,问医生,也一直没给她确切的答复,他到底还瞒着她什么。

林彦将手放进白大褂的兜里,望着这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虽然他们除了每三个月见一次面,平时也随便能见一见,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多久。

“林医生,你有什么就讲吧!“赵攸源已经接受了很多,就现在这阶段,不接受也不可能,只能说,能珍惜一点是一点吧!

最初可能会问为什么,慢慢地也就淡了,怀疑被消除之后,剩下的是茫然,然后是最真实的感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下子就显现了。

原来忽略了那么久,如果不是这种突然的变化,可能自己和很多人一样,错过那些本来重要的东西,穷其一生,循着自己最不想要的一切过活。

“你知道的,最后的期限也许就是这个九月,身体要保护好啊!经不起的,你。“林彦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说各种防范就能达到完满,只能说尽人事,知天命,”宋牧哲是你朋友吧,我们还有一些关系,我只和他讲了你的事,并让他等你醒来再说。你的妻子一直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她可能是有什么察觉,不过我讲你只是感冒。“

“哦。“赵攸源原始有些惊异,但一想宋牧哲也是个懂分寸的人,随后就放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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