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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危命险途

想到刚才空降兵给我指的方向是一片树林,我便看准了那片树林里最高的那颗树为基准走了过去。可是那片林子好像是能随着我的前进往后退似的,我不管怎么努力往树跟前走,那树和我的距离竟始终都没有缩短过。说起来真可笑,明明只是棵看起来和我顶多隔了千把米距离的普通大树,我这么大个活人居然怎么走都都不到。也不知这样傻兮兮地走了多久,我感到又累又饿,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我的双眼也越来越模糊,眼前的那棵高树在我眼里渐渐分成了重影又合成了一个,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还是无济于事。我赌气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出烟恨恨吸了一口:mb的,这不是折磨人么?要么直接把人送到营地去,要么就别说挑选优秀人才!无冤无仇的把人就这么甩到这荒山野岭算什么事儿啊!风越吹越大,吹得我居然有点想睡觉的意思,我挣扎着困意,眯眼抬起胳膊,想看看刚才戴到手上的那块机械表上的时间,可是我就算把表凑到眼睛顶前面了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我只好啧的一声,摸索着拧紧了发条,怒气值瞬间又飙升了十点:妈的!这b地方,雪吹到眼睛里连东西都看不清楚了,给块破手表都不能忘了上发条,这是对待优秀人才的好办法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是想要整死我啊?!

整死?死这个字无情的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把我一下子从困盹的状态中惊醒。“你们每个人随时都可能牺牲……牺牲……牲”,墨镜男那听不出表情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站起来:“我qnm的!墨镜男就是想整死我们啊!这哪是什么艰巨任务,这他m就是死亡训练!”想到这里,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我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丝冷汗。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冷静了一下思绪,把刚才发生的所有情况细细分析了一遍,我总结出来:这一定是死亡训练!看起来墨镜男好像是把我和战友三个人分开扔在了不同的地方,但是他给我们的东西和目的点肯定是一样的。换句话说,我们三个人现在正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往一个中心点找去。眼下的这种境况下,找不到营地的那个人就一定会在这漫天雪地里莫名死亡。难怪墨镜男还要给我们枪和子弹,这枪就是用来给我们防身的。什么是野外生存?现在就是!如果我熬得过去找到营地,我就能活下去,如果我在雪途中迷失了方向,我要么被饿死,要么就成为冬兽的猎物目标。

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墨镜男给我的食物只剩下了一瓶水和一小袋压缩饼干。既然是死亡训练,这些食物肯定远远是不够把我支撑到营地的,而这种天气,是绝对不可能有野果能让我采摘的,那么我想要用食物活下去就必须去打猎。

既然把事情想清楚了,我便赶紧把刀、枪、子弹从包里拿出来,这时,我发现自己从军队带出来的行李里还有些东西,我心中一阵暗喜,也许还有派的上用场的东西!我盘点了一下,总结出自己的行李:牙膏、水杯、面巾、信纸、圆珠笔、换洗的军服,观察巨型太阳黑子用的镜片……看到这里,我心中一阵烦躁,愤怒的朝行李大踢了几脚。法克法克法克!Ccc!看看,看看,看看!!!我这带的都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我当初实在是很傻很天真,我把转移军区这件事情想的太美好了,所以带出来的东西都是想在新军区继续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品,可是这些东西在眼下肯定全都指不上用场了,强行背走的话,压在身上还是个负担。我看着这堆东西,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把它们收拾好以后背在了身上。怎么说呢?毕竟这些都是我带出来的小东西,虽然顶不上用场,但是它们陪伴了我很久。在这荒山雪地里,我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只有这些小东西能给我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带来一点熟悉感,让我不至于那么迷茫。或许是我不够理性,但是我宁可相信熟悉感能给迷茫孤单中的人带来勇气和力量。因为,有时候,人的崩溃就在那么一瞬间,而熟悉的东西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他最重要的安慰感。

背好了背包,我昂首站起来,对着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为自己打气:“牛倍乐!你可是爷们儿!你可一定不能死了啊!”我掂了掂手里的那把子弹,心中还是有些埋怨墨镜男实在太小气,只给这么点子弹。一个弹夹需要七颗子弹才能装满,那个烂菊花的墨镜男尼玛总共只给我十颗子弹,上两次弹夹都不够!看来,我这次真的要跟阎王爷干上了啊。我握紧子弹想了想,往枪里先装了五发子弹,把剩下的子弹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裤袋里。现在,在我眼里看来,这十颗子弹就是决定我命运的砝码,不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动用。我把枪别在腰间,把刀放在自己双手都能最容易拿到的口袋中。还好,墨镜男给的衣服是工装衣,装什么东西都还算方便。我满意的笑了一声,我这人就这样,环境即使再恶劣,只要我能把自己说服过去,我就能暂时保持一颗比较乐观的心态。哪晓得一咧嘴,我感到脑袋越来越晕,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勉强挣扎才能站稳。看来,想要在这片荒地里和阎王爷争命的我,面对困境果然还是不能盲目乐观啊!

我闭起眼睛来稍微缓解自己眼部的压力,顺便在脑海里开始迅速思索眼下对我最有利的生存法则。突然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探险书,里面说到雪地生存最怕的是患上雪盲症导致眼疾,所以在雪地中行走的人,一定要佩戴墨镜。我擦!墨镜!是啊!我眼睛模糊肯定是得了雪盲症啊!我怎么早没想起来!眼下哪里去找墨镜呢?M了gb,墨镜男!**自己戴墨镜,不给小爷我准备一个,c!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包里的那块玻璃片,那块我以前在部队闲的蛋疼时找来观日用的黑色玻璃片。我心里一喜,有救了!虽然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玻璃,但是……都到这种地步了,再不采取措施老子眼睛就要瞎了!管他娘的能不能护眼,先拿出来用了再说!我速度翻出玻璃挡在眼前,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模糊,但是总比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好的多。拿着玻璃适应了一下,我感到眼睛渐渐恢复了一些。最起码能看清楚手表了,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是八点过五分。

八点多?我看到天色依然十分晴朗,顶多是下午五点左右的光景,难道是手表坏了?我想象了一下墨镜男的表情,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虽然他也没什么道德可言。我又猜想:难道是?飞机飞了一整夜?所以现在的时间,其实是早上八点?我回忆了在一下飞机上的情境,又否定了这个判断,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时间并没有过那么久。虽然人的感觉并不可靠,但是在这一刻,我决定相信我的直觉。不是早上也不是第二天,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现在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晚上八点的天色怎么可能还这么明亮?我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虽然我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但是我仅凭在夏季还能存在于四周的白雪断定,这里的纬度一定不低。我回想着以前从书上看到的知识,现在是夏季,正是北极要极昼的时间点上,晚上八点天还亮着,这对北方地区来说不一定是不可能的事。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这里漠河。

漠河,大家都知道,是中国最北的地方,也是国内唯一有机会看到极光地区。可是过了一会,我马上叉掉了这个想法。我在书上看过,虽然漠河的确是最靠近北极圈的地方,并且在漠河还有机会能够看到神奇的极光,但是,漠河的夏季并不是白雪皑皑的。而且,漠河很繁华,还是个旅游地区,应该不会有这样荒蛮的地方。管他到底有没有,反正我觉得墨镜男那个家伙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么简单的生存下去。因为,假设这里真的是漠河,那么就算墨镜男把我丢在最偏僻的地方也没用。因为,我只要找准一条道顺着一直跑,顶多跑上三天就能跑到有人的地方获得救援,甚至还可能跑出国境线被邻国士兵抓获,那墨镜男给我们准备的这道生存游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我现在处的位置,目测附近连个木屋都没有,肯定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了,漠河是观光城市,不会有这样荒芜的地方存在。

那,难道我现在不在国内?我摇摇头,这种情况更不可能了:首先,军用直升飞机随便飞到国外,肯定是和他国办有审批手续的。但是墨镜男带我们到这里来,是秘密行动,连我自己他m的都不知道来这里是干嘛的了,他们这群诡异的人会肯让外国人知道吗?其次,直升飞机能轻车熟路把我们带到这里,应该是执行过很多次这样的任务了,所以,这样的生存游戏,我不是第一个参与者,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这里,一定是这道生存游戏的固定场景。最后,我们要找的是营地,是插着祖国国旗的营地,祖国的营地会稳稳当当的安扎在外国吗?综上所述,我现在在国内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国内,雪,夏季。我在脑海里不断搜索着自己看过的知识,终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里要么是新疆,要么是西藏。听说西藏快跑会有缺氧反应,我便试着来回地快跑了一下,试图让自己大口喘气。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我感到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我基本确定了,我现在,在新疆的某处雪山深处。弄懂了自己到底在哪里就好办了。虽然我也不怎么确定自己的答案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就算是自己蒙自己吧,有了个答案也比茫然捉瞎要好,让我心里起码有了点底。

那么再次假设,我现在真的在新疆的话,就意味着顶多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彻底黑了。看来情况很明了了,想要在今天赶路找回营地是不可能的了,我必须在天黑之前把自己今夜安身的地方找到。我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而天色真的开始有点转黑的意思了,我的地理推测应该是对的。我必须抓紧时间,晚上会出现野兽攻击的情况先放在一边不考虑,待会天黑,温度一定会骤降到零下几十度,现在我都已经快被冻得不行,这个样子我是肯定挨不到晚上了。我知道,在雪地若是因为冷困而睡着,那我真的可以直接光荣的到马克思老同志那里报道了。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个怕死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坐以待毙,不论怎样,我都一定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有了这个想法,我决定在附近找点柴火,生个火堆取取暖。我想先让身体暖和了,再来思考该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黑夜,以及,下一步的计划。我看了看刚才空降兵给的方向,发现自己早就分不清楚哪棵树才是去往营地的基准目标了。于是,我索性放弃了空降兵给的目标,决定往最近的山林里去捡柴火,管他明天会怎么样,管他找不找得到营地,那都与现在无关。当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必须活下去。

山林里的树枝很多,等我收集好了足够的柴火,天色已经快要完全沉下来。我能感觉的出来,温度果然下降了很多。我也不想从树林里走出去了,于是我找了个比较宽敞又能挡风的地方,生起了火堆。看着火堆腾起的红色火苗,我终于觉得暖和了许多,也有了点睡意,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不可以就这样睡着。我赶紧抓起旁边的雪往脸上抹了抹,凉意刺痛了我的皮肤,也稍许赶走了些我的睡意。我打起精神,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我拿出包里的压缩饼干,拆开,一共才四小块。我不禁怒火中烧,又想要咒骂那个墨镜男。转念一想,咒骂又有什么用?少,总比没有好吧。这样想着,我无奈地拿手在干粮上比了比,然后拿出一小块饼干,把它掰成了两块,我把掰开的那块饼干小心翼翼放回去,拿着剩下的那块饼干放在嘴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现在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虽然他们告诉我了,营地要往北边走,但是我现在完全找不着北,怎么去找方向?我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营地!这种困境里,想要活下来,不好好计划一下食物当然是不行的。我边啃着干粮边在心里做着计划:食物太少了,虽然我的食量不算很大,就算一天三顿就按一块半干粮的消耗来算,我也撑不过三天。可我的预期起码是十天才可能找得到营地,那么,悲观假设,十天内我能打到猎物的几率为零,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拿饼干撑上十天。这并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在野外生存,没有食物,那谁都别想活着赢得墨镜男的这场游戏!

盘算了一番,我决定,用饼干撑七天,用雪水撑三天,不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随便动用矿泉水。不动用矿泉水是因为我预计着,万一我受伤了,干净的饮用水也许能够为我的清洗伤口派上用场。这么胡乱想着,我啃完了手上的饼干。我舔干净手心里的饼干渣,拍拍手,又从包里拿出剩下的饼干掰起来。我打算把饼干在现在不太饿的情况下一次性分好,以免在后面几天的严酷生存考验中,意识一时失控,受不了饥饿就把这保命的干粮一口吃光了。我掰好了干粮,用嘴吸干净手上的碎饼干屑,突然发觉自己无事可做,闲的有些无聊。于是,我默默听着柴火燃烧起的噼啪声,加了几根柴火,意识渐渐停止了,飞转了一天的思绪趋向待机状态,最后干脆眯着眼打起了盹。

虽然我打着盹,但是还是保持着比较警觉的意识。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附近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谁?”我猛然惊醒抓起刀,警觉地望向四周。我仔细的观察了周围,连人都没有,哪来人讲话。应该是我把错乱的梦境和现实搅混了吧。我揉揉眼睛,看到面前的火光烧得依然很旺,看来我并没有睡很久,我往火堆里又加了些柴火把火烧得更大了些。就在这时,我又听到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从附近传来。这次我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我立刻站起来,警备地望着四周:“谁?出来!”四周黑漆漆的,却还是没有看到有人的存在。难道是我的幻觉?我狐疑地看着四周,侧耳监听着任何可疑的声音。

“hi、hi、hi、hi”……这时,可疑的声音又来了,好像是有个嗓音沙哑的男人躲在树林的黑暗处,正朝着我一声一声地刻意发出着怪笑声。我不禁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在这荒山雪岭里怎么还会有人?我悄悄拿起刀,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探过去:“是谁在那里?”这时,怪笑声变成了“得、得、得、得”……的声音,就像是小孩子故意在嘴里弹着自己的舌头发出的响声。C!这才是出鬼了!这种鬼地方,除了有我这样被人丢下来的倒霉蛋还会有谁呢?我突然想到,难道,是和我一同过来的战友?!没错!这种地方不会有人轻易过来,能在这里的除了我以外就肯定是我的战友了!我们的营地是一个地方,所以,他们也一定和我一样是被飞机扔在了以营地为圆心的半径某处上。那他又为什么要刻意发出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呢?难道是,他在这附近不远处的某个地方遇到了危险却无法大声求救,慌乱中看到了我在这边燃出的火光,心知这边有人,所以正在用怪异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去救他?这么一想,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我一手拿刀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到了枪上,顺着声音走去。

刚走了几步,声音又变了,只听到那个沙哑低沉的男人用着听不出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说:“饿、饿、饿、饿”……这一刻,我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我的战友,因为我没有听过我的战友用这样的方言和我说过话。但是这个人很明显是已经遇到了危机,放任他在那边受苦,我在这边坐视不管,这种事情爷做不到。于是,我一边猫着腰往那边探,一边小声学着他的语气说到:“吃、吃、吃、吃”……男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回应,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居然传来了皮鞋在地板走路的声音。我有些吃惊,这里可是雪山深处,有脚步声不稀奇,但是有在地板走路的脚步声那简直可以说是灵异事件!我不信鬼神,但是这种让我解释不清的现象让我这一刻有些心烦意乱。这时,声音又变了,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能听出来那是急切而清晰的求救和求饶声:“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我、救我、救救我!!!”……我听到那人的呼喊,一下子就急了,搞不好是真他妈有人出事了!我来不及管三七二十一,拔腿便拿着枪朝那个声音狂奔而去。就在我离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那个声音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声惨叫了一声“啊!!!”,然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失去了声音的指引,我只好停下了脚步。周围很安静,非常安静,连个虫鸟叫都没有,黑暗中只听得到我自己因为奔跑而发出的喘息气,我紧紧握着枪,大口喘着气,看着前面未知的黑暗地方,咽了口口水,又回头看了一眼来的地方,艹!黑漆漆一片。我刚才烧的火堆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这就是说,万一我找不到那个朝我求救的人,我他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老子的补给物品可是全部放在那里了!我心里暗骂道:“妈的,那人难道已经被害死了?”这时,声音又从前方重新传来,只是不再是人的求救声,而是换成了机械手表指针走动时发出的“嚓嚓”声。“嚓”,“嚓”,“嚓”……很有规律,我有点纳闷,哪里的机械表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就好像是装了扩音器一般。我狐疑的举起自己的手表放在耳朵上面听了很久,才依稀听得到自己手表指针的“嚓嚓”声。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一想到人命关天,还加上我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继续顺着声音寻过去,走了一会儿,机械表的声音变成了男人学出的声音:“嚓”、“嚓”、“嚓”、“嚓”……声音很诡异,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很气愤,站定扯着嗓子大骂道:“我cn妈b啊!你他m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老子好心从那么远跑过来救你,**就在那躲着装鬼渗人么?装你m个大血b啊!”骂完以后,声音果然停了,我依稀看到前面的地上好像趴着一个人,“难道这人死了?”我这么想着,赶紧摸出打火机,点着火以后,我小心翼翼的举着打火机走过去,一看,靠!还真是个人,我赶紧把那个人翻过来让他靠在我身上,那人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借着微弱的火光,我找到那人的颈脉摸了摸,早就死了。我叹口气,看着那人惨白的嘴唇,和凹陷下去的脸庞看起来,这人好像是刚被饿死没几天,应该也是被墨镜男带来的倒霉蛋吧。奇怪的是这人穿的不是现在的军服,起码不是我穿的那种,也看不出他是哪个部队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人已经死了,那声音肯定就不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了,,说明还有别人在这片荒山中等待救援。我搜了一下他的身上,发现没有什么我用得上的东西,便把这人轻轻放下,说了句:“安息吧。”便准备离开。这时,我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我捡起来仔细一看,那是一把非常精致的小藏刀。我把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觉得还比较顺手,就把刀对着这个死去的哥们晃晃,向他讨要道:“兄弟,你的刀看起来还不错,反正你是用不着了,不如给我好了!”我说完,便把刀塞到荷包里保存好,站起来。这时,那个“嚓”、“嚓”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认真听了会,居然发现声音就是从我的脚边这个哥们儿身上传来的,我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声音确确实实是从这具尸体上的手表传来的。我蹲下去,拿火仔细在尸体上照了一下,当我检查到脚的时候,我突然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好像带笑地说道:“你”,“来”,“了”。声音是从我背后的尸体上传来的,我迟疑着把火机照到这人脸上,差点没把我吓死。明明一分钟前,这人的脸还是具新死的尸体,可是现在一看,这人早已腐烂,他的脸只是一个空洞的骷髅头!我吓到了,但是特种兵的苦并不是白吃的,我只是被这个转变给吓到,并没有乱了阵脚。我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凑近了骷髅头,试图弄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突然间,尸体全身的衣服和肉体开始快速腐烂,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一句骷髅架!而这个骷髅头的嘴巴开始变大,我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我大喊着:“我c你mb!!!”便朝骷髅猛然开枪,可那子弹打到骷髅身上根本没有反应,很快弹夹里的五颗子弹被我全部打完了,慌乱之间我还来不及重上弹夹,这骷髅便对我张开了血盆大口,把我的脑袋一口给吞了下去!

“啊!!!”我吓得一声大叫,一下子清醒了。我举着刀,警惕地看着周边黑暗的地方,满头大汗。面前的火堆毫无生机,已经快要熄灭,旁边我捡来的柴火还是原封不动的堆在我的脚下。一切都很正常,和我睡前的情境一模一样,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赶紧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让我的身边更明亮暖和一些。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火堆,我拿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往荷包里摸着打火机。我想要抽一根烟来平缓一下自己被噩梦惊吓到的情绪。我摸着摸着,发觉荷包里好像多了一样硬硬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吓得一把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那是,那是,梦里的那把小、藏、刀!难道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我的梦?难道刚才的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表明,我从刚才到现在,明明一直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可是眼前这把刀,居然凭空跑到了我的荷包里,和我刚才在梦里捡到的那把一模一样!不,应该说,这就是梦里的那一把!我咽了口口水,瞪着那把刀,赶紧掏出枪,枪是热的,打开弹夹,里面的五颗子弹居然不翼而飞!这,这一切到底该怎么解释?是梦还是真实?我看着地上的刀,跌坐在地,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这时,我听到从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野兽在往我这边奔跑,看到我燃起的火光便停住了。我赶紧转头,发现在黑暗的树林中,有两道绿光死死的盯着我。“难道是狼吗?”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狼?难道我对自己所处地理位置的猜测是错的?我来不及想太多,转身连滚带爬的拾起了那把小藏刀,把刀用颤抖的双手死死握着对着那绿光。这时,我又听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阵快速的脚步声,那绿光听到脚步声,往后闪了一下,居然低声嘶吼了一声,从树林里朝我扑了出来。那东西扑过来的时候,我眼睛都快看直了,因为那绿光的主人是,是,是头体型巨大的雪豹!雪豹扑到了我的身上,眼看就要用爪子按住我的喉咙咬下来。我咬牙闭着眼挣扎着,脚下乱蹬,拿着刀不停朝雪豹乱刺过去。这雪豹吃痛,爪子稍微放开了我一点,朝旁边大吼一声,又对我扑上来,我本能一翻身,居然躲过了这个身形凌厉的大块头的攻击。我庆幸之余,仔细一看,这头雪豹满身是血,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我刚才那几刀乱刀胡乱刺伤的,但是,眼下的情形让我来不及多想,我赶紧趁机抓起手枪重装子弹上了膛对准了它。雪豹看到我把枪对准了它的那一刻,它居然放弃了对我的袭击,它跛着脚在我面前徘徊着走来走去,像委屈的小猫一样发出了几声呜咽的悲鸣声,好像在对我诉说着什么不公平。我感觉到,从它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和人类一模一样令人悲伤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从野兽的眼神里看到了人的感情,不禁有些心软,没有立即开枪,我们一人一兽就这样对峙了一会。我觉得雪豹好像没有要我命的样子,可是就当我刚刚放下了些防备,垂下了对准雪豹的手枪时,我突然感觉雪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愤恨和痛苦,它红着眼睛,朝我大吼了一声,就要向我扑来,看到雪豹终究是兽性不改发了狂,我闭起眼睛,也不禁“啊”的大声狂喊着,本能地把枪再次举起来对准了它——

“啪!”

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枪响,雪豹痛苦地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应声倒地。我睁开眼睛,看到还有些抽搐的雪豹的眼睛依然看着我,眼角流下了一颗泪水。看到这头陌生野兽死前望着我而流下的眼泪,我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它的死而感到不解的愤怒。因为刚才:我!根!本!没!有!开!枪!

是谁?是谁开的枪?雪豹的脑袋上的弹孔还冒着烟,我又想起了刚才那恐怖的梦境,“我c你m的装神弄鬼!”我怒吼着,本能的举起枪往后转过身——

“嘿!牛sb?”当我转过身,听到黑暗中传出了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沈?大傻?!”我不敢相信的回了一声,只见从黑暗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沈昂歌那个大sb还能是谁!只见沈昂歌一边把枪在腰里重新别好,一边径直走到了雪豹身边拨弄着尸体,满不在乎的对我说到:“我r你个仙人啊!牛sb!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看着满脸胡渣的沈昂歌用那越来越健壮的身材蹲在地上像一个职业猎人一样翻看着雪豹的样子,不知道该为兄弟笑还是该为雪豹哭。

我坐下来,来不及问沈昂歌的情况,就把我今天一天的奇异经历向沈昂歌原原本本的,像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面子,我在诉说衷保留了我的感受。沈昂歌一边听着我说话,一边自顾自用熟练的刀法把豹皮剥下来,把雪豹从脑袋开始一块一块的分成了小块。“这么说来,我们好像要对付的是同一个任务。”沈昂歌平静地听完了我的讲述,咂咂嘴对我说道,然后用力的划拉开了雪豹的肚子,这时,从雪豹的肚子里掉出来了两坨肉,我们定睛一看,那是两头小豹子。看到这里沈昂歌傻了,我也傻了,原来这是只怀了孕的母豹子,难怪体格会这么大。我想起了母豹子死前的眼泪,一下子跳了起来,冲沈昂歌吼道:“我c你m!沈大傻,你怎么连母豹子也杀啊?”

沈昂歌其实是个心地比较善良的人,他杀野兽只是为了生存,并不想多造杀生。估计他看到死在自己手里的这一尸三命心里也不好受,一把丢下刀冲我嚷起来:“我r你娘亲!这豹子要吃我,我反抗他才杀过来的好吗?”沈昂歌一回吼,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一时气氛搞得有些僵。沈昂歌冲我吼完,闷不做声地在旁边扒拉了个小坑,把小豹子放了进去,埋了起来。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做着这些事,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沈昂歌看到我哭了起来,彻底愤怒了:“我c你全家啊!牛sb!你嚎你mb的丧啊?不就是死了个大猫么,我要是没杀它,现在死的要么是我,要么是你,你是愿意看着它死还是我死啊?”我擦擦眼泪,心里难受极了:“对不起,我今天太背了。”

我把手中那把莫名其妙出现的小藏刀和失去子弹的枪递给沈昂歌研究,然后有是一股脑把自己今天所有的委屈、不爽、惊吓还有刚才的噩梦全部向他哭诉了一番。沈昂歌把玩了一下小藏刀和手枪后,把刀扔在了一旁,继续一边处理着豹肉,一边安静的听着我诉说,在我发泄的整个过程中沈昂歌一直都没有做声。等我全部说完了,他才把烤好的豹肉递到我手里很认真的开口了:“你比我幸运,你在第一天就遇到了我。”我听了他的话,撇了撇嘴巴,作出不屑地表情接过了肉犹豫地啃了一口,其实,味道比干粮真是好吃多了。看我大口吃着肉,沈昂歌拍拍手,继续烤起了其他的肉,说:“我的前面的经历基本和你一样,说是挑选优秀兵,结果被人甩在了半路,让我自己找营地。但是你知道,我是路盲,我在这片荒山里闯了二十多天了,东西早就吃完了。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我一直都在尽力捕抓小型猎物来维持生存,就像你看到的,还要对付雪豹这样的野兽的攻击。我刚到的时候,和你一样,也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后来,我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声音是从哪里出现的。”沈昂歌说到这里,停下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说:“但是,白天,我才发现,这里是座死亡雪岭。”我听到沈昂歌这么说,不禁瞪大了眼睛。沈昂歌没有理会我的惊讶:“牛sb,这个林子,其实是个死林,如果白天的时候,你来看,里面全是或新鲜或腐烂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死尸。而且不管你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不会吧。你是路盲,会不会?”我试探着想改变沈昂歌的想法,没想到他对我摆摆手说:“你知道鬼打墙吗?”我听到他这么认真的说鬼打墙,觉得有些可笑:“鬼打墙?那就是个科学能解释的问题啊!就是……”还没等我说完,沈昂歌就打断了我:“如果说,一整个林子里所有的树,全部都挂着你亲手绑上去的记号可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呢?”我惊呆了,我完全了解沈昂歌说的意思,他顺着一个方向走,走过一棵树便挂上一个记号,而且绝对不往做过记号的那排树走,这样的话,他所走的路都应该是不回头,不重复的,可是当他走到了原点时,居然发现整个林子全是他做的记号。那就说明,他根本一直都在走回头路!我听得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沈昂歌又说:“这林子里死的冤魂太多了,每晚都有冤魂想要扯走我的魂魄作替身,幸好我身上的这道护符还真有些法力,让他们不能近身。”我这才想起来,沈昂歌的确有一块护符,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今天的经历让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怀疑沈昂歌的话,更没有嘲笑他连法力这词都说得出口。我只是有些疑惑:“军队不是不让戴吗?”沈昂歌白了我一眼:“你个大sb,不让戴脖子上,我不会往身上揣啊?”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沈昂歌打破了沉默:“sb,我想,这豹子应该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千万别忘记它。”沈昂歌看到我只是看着他闷不做声,沈昂歌掂了掂那把小藏刀,丢给我,说:“刚才我正准备找地儿眯会觉,它突然过来扑我,现在想来,其实它好像当时也没把我往死里整。而那个时候应该就是你做噩梦的时候,它过来是喊我救你来了。没想到,被我打死了。”他顿了顿,看着我手里的刀说:“你刚才做的不是噩梦,那应该是真的,否则这刀,没理由出现,这子弹,也没理由不见。如果我晚点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觉得,这豹子应该是有灵性的,但是它为什么要帮你呢?”听着沈昂歌说完,我看着手里的藏刀,突然感觉一阵作呕,我想吐出肉,沈昂歌看到我的样子,用带有命令色彩的语气对我宽慰道:“咽下去!吃了你还能补点身子,若是不吃,让肉白白在这死林中随尸体一起腐烂,它可真就白死了。”我看着沈昂歌的脸,听从了他的话,大口咽了下去,狠狠地吃下了手中所有的豹肉。沈昂歌看我吃饱了,淡淡地说:“sb,咱们哥俩这么久没见,我真是有太多话想和你说。但是你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吓得够呛,肯定累了吧。这样,今晚上我给你守岗,你好好休息下,别的话咱们兄弟俩明天再说。”看着沈昂歌坚毅的脸庞和越来越结实的身体,我真的觉得自愧不如。我暗叹着,能有沈大傻这个好兄弟,真是上天给我的福分。我的感动被沈昂歌察觉了,他瞪着眼冲我大骂:“我c你老母啊!你个小贱b又嚎你m了gb的丧啊!还不睡觉!”听到兄弟久违的骂声作问候,我突然不想和从前一样和他贫嘴,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放心的睡了。哎!有兄弟在,真是好。可能我闭上眼睛的表情有些yd,看得沈昂歌心里发毛,便对我飞来一脚,一阵唾骂:“对着你爹发你mb的春!”

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感觉精神好多了。我伸了个懒腰,看看四周,诶?怎么不见沈大傻?我摸着自己身上披的那块柔软暖和的豹皮,心里一沉,难道遇到沈大傻也是我在做梦?这时听得身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来,一个声音喊着:“牛sb,醒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昨天不是做梦,我真的和兄弟重逢了!沈昂歌看到我傻乎乎的笑容,有些不爽,往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笑你mb啊!还笑得出来!你爹我刚才出去逛了一圈,还是没找着路,还差点找不回来了!艹,看来你也走不出去了。咱俩就在这死林子里当野人拉倒!”沈昂歌给了我一块昨晚烤好的豹肉,满不在乎的抽起了我昨天忘记收起来的烟。

就在沈昂歌正抽着烟骂骂咧咧抱怨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沈昂歌脸上的墨镜。我觉得有些惊讶他的先见之明:“沈大傻啊,你行啊!还会自备墨镜啊?”沈昂歌呼了口烟,有些奇怪:“自备?没有啊!”我不信:“那你墨镜哪里来的?”沈昂歌反问我:“你被扔下飞机的时候没人给你包?”我有些弄不明白:“有包啊,但是包里没墨镜啊……”我们对了对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就是他有墨镜,我没有。我不禁愤愤道:“c他m的墨镜男!在我包里偷工减料!害爷在雪地里面晃荡就算了,还只能用自备的玻璃片!C!”沈昂歌看我sb兮兮的样子,拍拍我的后背,算是安慰我:“哎,算啦……哎?这是什么?”沈昂歌这么一拍,我也觉得自己衣服后背里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沈昂歌顺着我的背把那东西往上一捋,居然从我的衣领里掏出了一副——墨镜!!!沈昂歌叼着烟,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无奈,一副懒得嘲笑我的样子:“我说你是sb你还不信,你把墨镜穿到衣服里就算了,居然还能穿着睡一晚上觉还感觉不到!你怎么做到的?”我赶紧戴上墨镜,用转移话题来隐藏我的尴尬:“那个,什么!咱们……找营地去!”沈昂歌一脸不屑:“怎么找?爹都给你说了,这是死林!爹都晃了二十来天了!”我没有理他,虽然他说的话有板有眼,真心把我震撼了一下。但是很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昨天的那些话我只会拿来听一听而已,我才不会傻得当真!我看了看天空,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我取下手表,手表上的时间正好显示的八点整,我把手表上的三点钟方向对准太阳,看准了时针指的方向,便对沈昂歌说:“走,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沈昂歌一脸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跟着我走。林子很大,我们走了一整天,才从林子里走出来。才花一天时间就能从林子里走出来这件事让这个在林子子困了二十天的沈昂歌难以置信。他扯着我的后领逼问我到底是怎么走出来的?我斜着眼睛看着沈昂歌,很是得意:“没文化吧?跟小爷多学着点!”我拿出手表,对他解释:“我下飞机的时候,那人给我说,营地在北方。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偏移位置,但是我想,大致的方向还是北方就对了。”沈昂歌看着我,一脸不耐烦:“恩,然后呢?说重点!你他m怎么知道哪里是北方?”我嘚瑟的笑了:“很简单,看看时间,把当前时间除以二得到的数字对着太阳,时针指的方向就是北方!”沈昂歌一拍我:“我艹!这都行?可是你刚才在十二点的时候看方向,我看你指的不是六点啊!”我白了他一眼:“我估摸我们现在在新疆,和手表应该有俩小时时差,所以就要用四点钟的方向来定位。”“那你怎么知道你手表上就一定是北京时间啊,搞不好就是新疆时间呢?”沈昂歌要和我纠缠到底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他的表情和往常不一样,他在问我问题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他的样子让我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好假装不在意的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嘴里不耐烦地对他敷衍道:“艹!B话真多!能走出来就是了!你管那么多!”沈昂歌沉默了一会,便坏笑着在我后面叫到:“瞎猫碰到死老鼠咯!”

也许是上天眷顾我们,也许是我们俩足够幸运,我们就这样顺着方向,一起熬过了饥饿的痛苦、对路途的迷茫,躲过了野兽的袭击……就在我们俩满脸胡渣身体发臭行走到极限就快要对前途彻底绝望的第十三天里,我们居然成功的看到了远处营地上飘扬的国旗。沈昂歌和我看到就在眼前的营地,都激动不已。我们终于!终于通过了死亡的考验!我们成功了!我们活下来了!

这么辛苦地度过了生死的考验才来到营地,我们还以为营地起码会给我们一些表彰什么的。没想到营地的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没有人对我们有太多的好奇。营地军官对我们是如何到来的,如何撑过饥饿和死亡的惊险过程没有过问太多,或者说,他们压根没有问。他们只是简单的登记了我们的名字就为我们安排了新的宿舍和生活。也许,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会了解我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我和沈昂歌来说,这段生死旅程是我们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记忆。不管怎么说,我们哥俩在离别一年后,就这样,又被神奇的命运重新分配到了同一个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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