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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濒死之际

柳决的大伯听了柳决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柳决这坚定的样子还能怎样。他只好拍拍柳决肩膀说了句“你再好好想想下吧。”话罢摇头离去。

柳决看着大伯离去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话是这么说,可是回头想想自己在修炼一途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结丹失败他找不到半点原因,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没头没脑的修炼结丹肯定不行。肯定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但大伯也请名医来看过,都是摇头没个结果。

想到这里,柳决原本稍稍变好的心情又压抑起来,豪言壮语好说,可是做起来真是难如登天。“还是出去散散心,想想办法吧。”柳决摇头苦笑,双手抱着脑袋朝街上走去。

喧闹的街上柳决双手抱着脑后勺,微微抬头,刺眼的阳光投射在他那张满是忧愁和不甘的脸上,更突显他的这种情绪。

柳决经过的地方,皆是引起一阵规模不小的嘲讽热议。对此,柳决只是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对此已经见惯不惯了。他便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安逸祥和的时光中思虑着结丹这个让他发愁的问题。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柳家传说中的废柴吗?”柳决好不容易落得个清闲,本想散散心,可偏偏有人不叫他如意。

一道满是戏谑而又嚣张跋扈的声音突兀地在柳决耳边响起。柳决皱了皱眉,缓缓底下头,扫向前方,那是一张熟悉而又恶心的脸。密密麻麻的痘子像是散乱的士兵排在那张黑而肥的脸上。“又是这头找茬的黑猪。”柳决目光继续下扫,望着眼前那具如黑猩猩般强壮雄健的身体,心道。

“原来是柳华哥啊。”柳决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咦?你今天没去风香阁找你的翠花姐。”

风香阁,顾名思义是红尘之地。而这柳华口味倒有些特殊,不但喜欢美女还喜欢一些和他一个类型肥肥黑黑的女人。柳决这一句便是尽显柳华的本色。

这柳华就是柳决大伯的儿子,是柳决的堂哥。可看这两人平时的架势,没有一点兄弟的样子,言语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眼睛略微向后瞄去,五六个满脸谄媚,胸前写着“柳”字的大汉屁颠屁颠地跟在柳华身后,脸上的表情活脱脱地挤成三个大字“我是狗”。柳决摇摇头,心道:“真是给柳族丢脸,不过不管是在族人面前,还是在外人面前,都认为给柳族丢脸的那个认识我吧。”

“柳决,你敢和少爷这么说话,没尊没卑地,我看你死活腻味了,找死。快给少爷道歉,不然有你好看。”一个跟在柳华身后的小跟班看了看柳华那张渐渐阴沉的脸,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边撸袖子,边作势要上。

柳决看着那如跳梁小丑般表演的小跟班,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苦笑:自己也算是柳家的少爷,但无半点地位,或许以前有过,但现在的他却是被全城的人瞧不起,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皆会讨论的热潮,他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笑料了。这些都如刀锋在他心里刻下一道道疤痕,但无疑这也让涉世未深的他将这世上的人情世故看了通透。当你春风得意时,你就是别人眼里的哥们大爷,可当你失意时,人走茶凉,还会有几个人不管如何都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

想到这里柳决脑中闪过了两道刻骨铭心的倩影,“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啪”一记响彻整个街道的耳光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接着“啊”的一声凄厉的杀猪似的,周围的路人都是被这凄厉的嚎叫吸引过来,驻足观看。

人大多都是爱看热闹的,更何况这个热闹的主角可是两个闻名柳城的大名人:柳家百年大废柴和柳决和柳家百年大天才柳华这对鲜明的对比。

柳决也是被这突兀地耳光声惊醒过来,他眼睛微眯,看着捂着高肿的半个脸的小跟班,脸上浮起戏谑的笑。柳华的小把戏他不是不知道,无非不过是把路人吸引过来,看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恩?她怎么来了?”柳决忽地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群中除了他和柳华这对焦点外,还有一个焦点。那是一个女子披着一天乌云秀发,瓜子脸,面若秋凝,五官很是精致,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还略显得有些稚嫩,但看的出以后一定会出落的如花似月。她身这一身鹅黄色的淡衣,手提着一柄长剑,脸上透着一股骄纵美,眼神凛凛,看向柳决带这一丝鄙夷和戏谑。

“咦,是贝儿妹子,你怎么来了?”柳华也是发现了这女子,当下眼中闪过异彩,很是惊讶地问道。

那被称作贝儿的女子听到柳华叫他,当下把目光从柳决身上移开,看着柳华,竟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是柳华哥啊,族里让我来柳族办点事,刚才路过这里,看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

柳华眼睛直了,那贝儿女子的笑容真是让周围的一切失色,尤其是那一声柳华哥,叫地他小心肝现在扑扑直跳。这真是是个美女啊,现在都这么迷人,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柳华暗吞一口口水,急急道:“贝儿妹子这没什么热闹可看,你不是要去柳族吗?正好我现在没事,不如我带你去吧,你也好几年没来过了,怕是会迷路啊。”开玩笑现在有这么个香喷喷的美人在眼前,天大的事也要放下。柳决,哼,什么玩意,滚一边去吧。

“柳华哥的好意小妹心领了,不过看这里的样子柳华哥好像还有事情解决,就这样送小妹去,小妹有些过意不去啊。”贝儿有些难为道。

“都是小事小事,和贝儿妹子你的事比,那还有什么大事。”柳华连忙摆手,这么美的女子,不知道会有多抢手,他可要先下手为强,抓紧和贝儿共处的机会啊。

“柳华哥说笑了,贝儿的小事怎么能跟你的正事相比。”贝儿烟嘴轻笑,说道:“既然柳华哥执意要送小妹,不如这样,你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我在这等一会也无妨。”说着她像是目有深意地望了柳决一眼。

柳华听了贝儿的话,先是一愣,旋即目光冷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向柳决的目光变得颇为不善。他怎么忘了这一茬,差点错过了向贝儿女子表现的好机会。

柳决在两年前也算是柳族的天才,修炼上也颇有天赋,可就是卡在了结丹这一坎上。柳决人长得十分英俊,两年前又是天之骄子,自然颇受少女倾慕。这贝儿就是其中的一位。当年追求柳决的女子中最属这个贝儿热情,几乎算得上是死缠烂打,可当时柳决已倾心她人,无意留水。在柳决结丹失败沦为废柴时,这个贝儿竟又来追求他,热情不减当年,不过意不当初,这一次她是要报复柳决,计划先是让柳决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再转身抛弃柳决。可柳决心如当初,虽然很感激贝儿,但还是没有接受她。贝儿女子在被拒绝之后,气愤异常,原形毕露,骂了柳决一句“不识好歹”便转身离去,从此两人再没有见面。

柳华目光阴恻恻,想到自己倾心的女子曾经追求过柳决,他就觉得窝火。今天不收拾柳决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跟何况能在贝儿面前表现一番。

反观柳决,对于柳华的目光置之不理,眼睛四处漂,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态度。

“柳华哥,这柳决好像有点轻视你啊!”贝儿女子张口笑言。

“柳决”两个字从柳华的牙缝中挤出,狰狞瞬间爬满了他那张满是痘子的脸。“噗噗”一股股浓烈浑浊的鼻气不断从柳华鼻孔喷涌而出。“咯吧咯吧”的骨头爆裂声不断从柳华双拳中传出。他极度愤怒,认为柳决让他在贝儿面前丢了面子。

“萧贝”柳决暗哼一声,他自然是知道这是萧贝在火上浇油,挑拨他和柳华的关系。不过他也不怕柳华,脸上无半点恐慌之意,若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说道:“柳华表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想大伯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听了柳决的话,柳华那欲冲上来的身体也是骤然停在,他可忘不了上次他找茬教训柳决,不巧被他爹柳铁看到,被打了一顿不说,还在祖堂前跪了三天三夜。最让他忌惮还是柳铁警告他再找柳决麻烦,便是废了柳华的内丹。虽然柳华觉得他爹不会如此做,但也不敢尝试。内丹一废,就是和柳决一样的废人了。

萧贝见柳华有些犹豫,不禁有些着急,皱皱眉头,说道:“我一直以为柳华哥你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也是如此懦弱,我真是看错你了。”话罢她便装着要转身离去。

柳华见萧贝如此说,一下急了,赶忙上前拉住萧贝的胳膊。

“你干什么,放开。”萧贝纤手一摆,想要挣脱柳华的大手。

“贝儿妹子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教训柳决,实在是有原因啊。”柳华着急解释。

“柳华你跟我解释什么,都是借口,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快把你的手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萧贝冷眼看着柳华,说道。

“贝儿你别这样,我真的是原因的,我爹说如果我欺负柳决,他会废我内丹的。”柳华解释道。

“废你内丹,哼,柳华你不但懦弱,撒谎都这么蹩脚,柳铁前辈是你爹还是柳决爹,你自己的亲爹会废你内丹。好了,柳华,我讨厌你,我还有事,你给我放手。”萧贝冷笑,一把挣脱柳华,转身离去。

柳华看着萧贝离去的背影,一双大眼通红,双拳紧紧地握着,他低着头咬牙地道:“柳决你这个缩头乌龟、今天这事都管你这个废柴,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他现在对柳决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柳决,或许自己离一亲其萧贝芳泽更进一步。

“少爷……少爷……柳决那个废柴已经……已……经走了。”感受到柳华的熊熊怒火,旁边一个小跟班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走了?”柳华抬头望去,便是看到柳决逐渐远去的背影,怒火更盛,他何曾被人这样待过。柳华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肥厚的掌中,指节发白,鼻中的粗气更浓了,狰狞的脸像极了一只发了狂的大猩猩。

“柳决,你这个缩头乌龟,你连自己的妹妹和女人都保护不了,只会逃跑,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柳华朝着柳决大吼。

“咔吧”一声骨头爆裂的声音响起。柳决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柳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招果然有用,早知道刚才萧贝在时就用这招激柳决了。

“柳华,你刚刚说什么,有种你在说一遍?”柳决双手攥拳,手心不断滴落着鲜血。那是一种听似平静却有压抑这极度怒火的声音,充斥着愤怒和暴虐,是被人触到了绝不能被人触到的禁脔所暴发出的愤怒。饶是柳华听了身形都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我竟然被这个废柴吓到了。”柳华强将骨子中产生的恐惧感压下,大吼着道:“我说,你连自己的……”

“砰”没等柳华说完,一股劲风扫过,柳华被击飞出去。伴随着人群中的惊呼声,柳华那猩猩般的身体被甩出十几米后才砸在地上,带起一条浅浅的沟壑,击起的尘雾将其弥漫而住。

“这,这……这不能吧?”

“刚刚被击飞的是柳族大少爷吧,他不是七阶修者了吗?”

“那个是废柴柳决吧,他怎么能把柳华打倒,他不是连丹都不能结吗?不会是突破了吧。”

“假的吧!”……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柳决你这个王八蛋……”随着尘雾消散,柳华那破败的身形也显现出来。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更是像是一桶桶油浇在他那熊熊的怒火上,“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此刻的柳华心中也是一阵诧异,想不到一个连内丹都还未结成的废柴竟将身为七阶修者的他搞得这么狼狈。这传出去,恐怕他会成为整个柳城的笑料,尤其是被萧贝知道,肯定会更鄙视他。想到这柳华脸上的狰狞浓了几分,一股股浓烈的灵气从他身上奔涌而出。灵气向柳华的右手掌聚集,不断旋转着,渐渐竟形成一团跳动着的火球。

“爆裂决”柳华身后的一个跟班看到柳华手中不断聚集着能量的火球不禁色变,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身形向前,便要阻止柳华。

“少爷,不要,会出人命的。”

“滚开”柳华怒喝一声,左手探出,夹裹着灵气拍在冲上前来的跟班身上。那跟班口吐一口鲜血,便倒飞在地上,重伤不起。其他想要阻止柳华的跟班见这情况,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愣愣的站着。

“呼”火球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很快涨大到西瓜大小,炽热的温度连施术者柳华都忍受不住了,他的右手手心已经被烧得一片漆黑。“噗”柳华的汗水刚刚流下,便被蒸发,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波动,足以看出这一招的威力。这可是柳华的尽力一击。

反观柳决,还没有结丹的他,身体内的灵气本来就不多,吸收吸收外界能量转换为自身灵气的速度不知比结了丹后慢了多少倍。由于极度愤怒,一次性将体内的灵气化为劲风方才将柳华击飞。如今,没有灵气的支持,再加上脱力,柳决就像一只扎破了的球,焉了下来,别说是去躲柳华这一招,他现在站起来都是奢望。

“死吧!”柳华狰狞一笑,理智完全被愤怒所湮灭,手一抖,火球便是向柳决暴飞而去。

炽热而爆裂的火球在空中划过,甩起一道火红的残影,余波竟是将周围的空气硬生生震散。柳华在发出这一击后,也是虚弱不堪,瘫在地上,他脸上狰狞,扬天大笑着。这一击之下,柳决绝对活不了。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球,一丝悲凉涌上柳决心头,“就这么死了吗?还真是讽刺啊,刚豪言壮语要与天斗,现在就要死了。”柳决双眼紧闭,脑中闪过三道倩影,“妹妹、嫣儿,我想我是不能去找你们了,袁静我是不能找你报二年之仇了。就这么要死了,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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