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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叶南

自从陈司熠打了叶南一巴掌之后,陈司熠觉得叶南越来越故意的疏远她了,陈司熠问他为什么不回短信,叶南总是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她。以前叶南总是抄陈司熠的数学作业,陈司熠不给,他还死皮赖脸的要,杨辰白给他,他都不要,可现在叶南不抄陈司熠的作业了,因为他根本不写了。陈司熠跟杨辰说,叶南不像以前那样粘着她了,她还真有点不习惯。杨辰问她是什么感觉,陈司熠说,是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好。

相比叶南的故意疏远,李司燃是越来越粘着陈司熠了,每天早上到班就能看到买好的早点,打好的水。陈司熠学习忙,所以李司燃就干脆帮她把中午饭买回班,和她一起吃。晚上放学和她一起回家,连书包都帮陈司熠背。陈司熠觉得李司燃最近的行为很奇怪,所以那天晚上放学就问他。

“李司燃,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没有啊?怎么了?”

“你最近的行为很奇怪,跟叶南似的。”

“没有啦,你别瞎想,对了,我们快集训了,集训完了就该统测了,听说北体今年给的名额挺少的,哎,竞争压力大啊,”

“你们体育生多少分能去北体?”

“要是北体的统测过了,二本起分就走,我估计我能上三本的分就不错。”李司燃说完,无奈的耸耸肩。

陈司熠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份历史提纲还有一个记单词的小本儿。

“待会儿你去复印,明天早上给我背,我检查。”陈司熠说。

“我靠,不是吧,前些日子跟你们一块儿做数学题,我就觉得我得早死10年,这提纲这么多,头发都掉光了我也背不下来啊,媳妇儿你饶了我吧。”陈司熠说,李司燃当时的表情只能用‘苦逼’来形容。

“这提纲可是我的独家版本,不要算了。”说着就要往书包里面收。

“要要要,真受不了你。”

陈司熠到家之后,还是觉得李司燃最近的行为很奇怪,就给杨辰发短信,陈司熠觉得,李司燃每天除了粘着她以外,就和杨辰走得最近,有什么事儿杨辰一定知道。

“杨辰,李司燃最近什么情况,怎么那么爱粘着我?”

“粘着你还不好?”杨辰回。

“我就觉得奇怪而已。”

“恩,他良心发现了。”

“什么意思?”陈司熠发完这条短信,杨辰就没给他回。他想,李司燃这小子还算有点儿危机意识,万一哪天陈司熠真的对叶南动心了,他还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集训10天回来之后,叶南就对陈司熠他们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叶南恋爱了,对象是他集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

李司燃应该说是见证了叶南和那女孩在一起的全过程。“我跟你们说,你们南哥,五天就把那姑娘给拿下了,没有玫瑰花,没有巧克力,就给人家姑娘唱了首歌,然后说了句,跟我好吧,那姑娘就从了他了,我都怀疑那姑娘是耳朵有问题还是心眼儿有问题。”

“李司燃我操你大爷,天天跟杨辰一块儿呆的嘴都变毒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南哥我的魅力太大了。”叶南说完这句话,坐在边上的余诺文文她们纷纷呈呕吐状。

“恭喜你啊,叶南。”陈司熠说,其实她听到叶南这个‘重大消息’的时候,心里很复杂,想替叶南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心里就跟少点什么东西似的,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叶南以后终于可以不用缠着她了吧。

“谢谢你啊班长。”叶南说。

杨辰听叶南跟陈司熠说的这个‘谢谢’,总觉得有点悲壮的味道,他不知道叶南是真的放下陈司熠了,还是因为想把陈司熠忘了,所以才去和别人在一起,他想,也许这样也好,互不伤害,但愿叶南的这个‘谢谢’,是发自肺腑的。

叶南似乎和他的这个女朋友相处的很好,他每天都非常乐意的跟杨辰还有陈司熠她们说他俩那点事儿,有时候能把杨辰都逗的哈哈大笑。可是陈司熠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乐不起来,而且非常不爱听叶南说他和那个女孩儿的事儿。好多次都是大家都乐了,就她一个人呆若木鸡,李司燃问她怎么了,她也就是笑笑的说没事儿。

那天晚上,杨辰和陈司熠留在班里做值日。

“班长,叶南有女朋友了,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乐意。”

“杨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跟我绕弯子。”陈司熠放下墩布看着杨辰。

“好,那我就直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叶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有男朋友行不行啊!”

“急什么啊?不是就不是。”杨辰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杨辰心里是真的觉得陈司熠有点喜欢叶南了,所以陈司熠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那天晚上,是陈司熠上高三以来的第一次失眠,背完书上床睡觉,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杨辰说的那句话,陈司熠心里很烦很烦。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司燃跟陈司熠说。

“司熠,今儿早上教练给我们开会,说今年北体分到咱们区的名额就三个,区里面公平起见,就给了咱们学校一个名额。”

“就一个啊,可是咱们学校好多体育生都练得不错啊,那多可惜啊。”

“是啊,教练那意思是,这唯一一个名额,不是我的,就是叶南的。”李司燃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表情有点为难,也有点无奈。

“李司燃,你别告诉我,你是打算友谊第一。”

“没有,不过我是真的没什么太大的把握赢叶南。好了好了,不说这事儿了,跟你说一个大独家,叶南跟他媳妇儿kiss了。”

陈司熠正想着‘李司燃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就听到了李司燃说的那个‘大独家’。结果嘴里的饭没咽下去,噎着了。

“哎呦喂你激动什么啊。”李司燃赶紧把水递给陈司熠。

陈司熠没有问那个kiss的具体细节,而是问李司燃他们什么时候统测。

“周五,还有三天,你要跟我一起去?”

“没有,就随便问问。”其实,陈司熠是真的随便问问,因为她不想在听李司燃说叶南他俩人的事儿,因此也就没把李司燃说的‘周五’,记在心里。

陈司熠自从知道叶南和别人在一起了之后,心里的感觉就一直很奇怪,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叶南,只是一直憋着,周四那天晚上实在憋不住了,就给叶南打电话,把叶南叫了出来。

“什么重要的事儿啊,还非得当面说,你现在应该是很忙着背历史背政治才对啊。给,统一的软包冰红茶,知道你爱喝这个。”

陈司熠接过冰红茶“不行啊,耽误你跟你媳妇儿调情了?”

“呵呵,陈司熠,你不损我你心里难受吧。说吧,什么事儿。”

那天晚上,陈司熠对叶南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一晚,注定难忘。

“叶南,你不是说等我和李司燃分了之后,就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了?等不起了?”这是他俩人开始正式聊天,陈司熠对叶南说的第一句话。

“陈司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南,今儿叫你来就想跟你说几句实话,还记得高一那年吗?运动会咱们班第一,后来咱们去歌厅唱歌,其实那天我就和李司燃在一起了,那天你也要表白,可是你来晚了,在你还在家喝酒的时候,我就答应李司燃了,你真的相信酒壮怂人胆吗?呵呵,你相信的结果就是让李司燃抢了先,说实话,如果那天是你先表白的,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你太怂了叶南。还有,我真的挺讨厌你的,因为你从初中开始就和李司燃较劲,哪次比赛你俩都要争得你死我活的,李司燃跟你都有输的时候,可我看他那失落的样子,我就是他妈的不乐意,我就特想在你下一次比赛的时候在你水里给你下点泻药,然后李司燃就是第一了,还有,你以为我和你聊天儿,说的那些所谓的‘交心’的话都是真的吗?叶南你太傻太天真了,我不过就是想跟你搞好关系,然后好让你多和我说说你们体育组的事儿而已,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李司燃在你们体育组都干了什么,我真的很讨厌你叶南,特别特别讨厌,你没继续等我真的是太明智了,因为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在赛场上赢了又怎么样?叶南,在我这里,和李司燃相比,你永远都是输。”

“陈司熠。”叶南打断了她,他听不下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恩?”叶南看着陈司熠,然后他竟然笑了。

“是真的,虽然我一直在骗你,但这件事儿是真的。”陈司熠不敢抬头。然后她就听见叶南对着她嚷,那感觉,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再好不过。

“陈司熠,你牛逼!你太他妈牛逼了!你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傻子了啊?啊!李司燃,就因为一个李司燃你就这么对我?我哪点比不上他了啊!他对你那样,那叫爱吗?你脚崴了,第一个出现的人是我,不是他李司燃!你一模考试考砸了,是我第一个找到你的,是我!是我!是我!不是李司燃!陈司熠,这三年我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叶南这些话是哭着吼出来的,而陈司熠强忍着不哭。

“陈司熠,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叶南很用力很用力的抓着陈司熠的胳膊。

“叶南,我也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儿吗?”

“不是。”叶南回答的很干脆。

“可是怎么办,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陈司熠抬头,看着叶南的眼睛。

然后叶南就松了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跑了。

其实叶南如果没有跑的那么快,就能听见陈司熠说的那句‘不是真的’;如果叶南回头,他就能看到陈司熠蹲在原地,哭的撕心裂肺。但这世界没有如果。

陈司熠当然不会知道,她之所以对叶南说出那些口不对心的话,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上叶南了。

周日早上,陈司熠接到了李司燃的电话,让她立刻来医院。还没问清什么事,李司燃就挂了电话。陈司熠应该是最后一个到医院的,她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李司燃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司燃,怎么了啊?”陈司熠被眼前的景象搞得一脸迷茫。

杨辰先说话了,“陈司熠,怎么了?叶南怎么了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要不是因为你,叶南周四那天晚上就不会去找你。要不是因为你,叶南就不可能跑去喝那么多酒。要不是因为你,叶南就不会喝那么多,喝到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要不是因为你,他昨天就应该在先农坛测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昏迷。怎么了?陈司熠,你说他怎么了啊?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周五要去统测,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陈司熠,你还是不是人?叶南他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练体育了,考上北体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你把他毁了的,陈司熠,是你!”

当时在边上的文文孙祎她们都傻了,谁也没想到杨辰还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而李司燃站在边上,看着陈司熠,沉默。

“没错,是我找的叶南,我就是故意的,北体名额就一个,杨辰你当然不知道,这名额只能是李司燃的,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行了吧!”陈司熠再一次口是心非,可是她没办法。

“李司燃,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让你媳妇儿去找叶南的。”杨辰没理陈司熠,而是转过身问李司燃。

“不是,这事儿就是我的主意,和李司燃没关系。”陈司熠说。

“呵呵,你们可真他妈夫妻情深。”

在那之后,叶南就没来上学,陈司熠也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后来陈司熠把一切都和杨辰解释清楚了之后,他俩也就和好了。杨辰告诉陈司熠,叶南不参加高考了,已经报名要去当兵了。

陈司熠想,也许这样也好。

叶南由于各方面条件出众,所以第一批就被选走了。出发前一晚,叶南请杨辰他们吃饭,杨辰委婉的问叶南怎么没叫陈司熠和李司燃。叶南只说了一句:“烟对肺不好,陈司熠对我的心脏不好。”

叶南走后不久,陈司熠她们就高考了,结果似乎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一向学习成绩不错的陈司熠高考失利,虽然留在了北京,但只考上了S大学的二本,余诺和孙祎她们,也都天南海北的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唯一让陈司熠欣慰的是,杨辰以H中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政法大学,以后当个律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了。而李司燃则以北京市跳高组第三名的成绩,成功考上了北体。陈司熠心宽,她说她一直坚信,有多大命,吃多大饭所以高考失利并没有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那一年的6月,以叶南的离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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