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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承认与请求

艾维尔故意将手上动作变得缓慢,暗地却是用感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躲在巷子尽头断桓之后,观望这一切的约书亚。不过令艾维尔不解的是,约书亚并没有他预料中一样惊惶失措,跑上前来制止他想要做的事,甚至意图逃脱,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兴奋雀跃,就像是……希望他做些什么一样。

那么……亲爱的小约书亚,我就做点儿什么吧,否则实在是辜负你千辛万苦地找人试探我。了结这事后,就让我好好“了解”一下你吧。

艾维尔略显恶劣地笑了笑,显然早已经忘记要在同样潜伏在暗处的莱顿前收敛一些。不过就算记得,以艾维尔的性子也不会束手束脚吧……

这么想着,艾维尔已经起了做坏事儿的心思。只见他燃着火焰的左手虽然缓慢,竟不作任何犹豫地在比利左胸处灼烧出一个血洞,在精血形成的漩涡中掏挠起来!

而比利此时也是顾不得对于那把煞气磅礴的“凶刀”的恐惧,凄厉地嚎叫起来,手脚胡乱舞动,随即就没了动弹的力气,显然是疼痛已经让他的四肢僵硬。对没有奇特体质的他艾维尔自然只能采取简单粗暴的手段。

眼见比利叫得如此惨烈,艾维尔便在他耳边安慰般地说道:“别怕。我只是取些有趣儿的玩意来让你们的雇主开开眼界……那小洞只是暂时形成的。”不过艾维尔还有几句没出口,那便是初次动手,境界不够,若是不小心附带着抓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艾维尔飞速拔出左手往虚空中轻轻一抓,仿佛从比利胸口掉出了什么东西一般,随后才重新伸进比利的胸口。也就轻轻翻搅了几下,艾维尔的手就作势外拉些什么。显然是初次在别人身上“试验”,动作实在是僵硬生疏,连拉带扯地揪出了一团薄雾!那薄雾只有尾端被艾维尔紧紧攥在手心里,竟在空中一阵翻滚扭曲,形成了一张张的面具!那面具数量虽多,但是大底都为恐惧与痛苦,夹杂着一些嫉妒与不甘,竟然都是些负面情绪。

艾维尔丝毫不看胸口已经渐渐回复原状,但是面色苍白表情呆滞的比利,若有所思地想:原来这样就是爱丽丝所说的“捕猎”,而自己刚才抓住了一些闪光的记忆碎片后,的确获得了一些比利的记忆……这也是艾维尔想要展现给约书亚的有趣玩意儿。从未错过的直觉告诉艾维尔,自己应该得到约书亚的承认,这样才能了解那个男孩的秘密。

只是自己经验不足,本想抓取一些精神动力来补充自己的消耗,竟然将比利的情绪也一同抓了出来,恐怕比利以后要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不过这样不就……更有趣了吗?

艾维尔抬眼突然朝对面两个面如死灰的魔法学徒爽朗一笑,薄唇吐出一句带有独特口音的,让二人目瞪口呆的话:“牛前腿肉外裹两片阿姆大叔的黄奶酪,哪怕是那过夜水都能喝出酒味儿啊!”

这……这简直跟比利一模一样!他怎么会知道比利的口头禅?显然他不可能认识佣兵会的专属厨师阿姆大叔啊……

对面两个魔法学徒只觉得头晕目眩,思考不能:“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认识比利……”

艾维尔收起了那不属于他的爽朗笑容,放开了挟持着比利的右手。比利精壮的身躯软绵绵地滑落地底,神情呆滞。艾维尔仿佛接触了什么肮脏地事物般摩挲着双手,蹬着光亮皮靴的右脚狠狠踩在比利的侧脸上。而比利却完全没有丝毫反应,瞪大的双眼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对面两人腿都软了。他们虽然只是魔法学徒,但对付普通人来说足够了,毕竟魔法师太少太少,他们早已超出常人。但是对面那个仿佛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天使,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抗衡。

接着艾维尔阴测测地勾起唇角,绿眸在黑暗中仿佛散发出鬼魅般的幽光:“啊呀,的确是不认识的。放在平常他要是能见我一面也算是荣幸。不过这可是比利的心告诉我的啊……我可是认真地也用心感受着呢,”说着抬起下巴点了点左手捏着的那团雾气,“看,他已经跟我要好得连最隐秘的情感都一并传达给我了呢。可惜比利看起来暂时不太高兴……看看,多么丑啊,人在面对绝境时内心都充斥着这些恶心的东西。所以我帮比利都拿出来了。”无辜地眨了眨绿眸,看在对面那二人眼中却仿佛是死神挥舞着手中镰刀。

其中一人仿佛崩溃般涕泗横流,伸出手指向约书亚所在的阴影处:“求求你,我们只是按规矩收钱办事……是他,是他花钱雇我们来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小鬼……”

不等他说完,艾维尔已经几步冲刺到他们面前,掉脑袋切切轻巧一挥,只听那嘶哑的咆哮戛然而止,两人仿佛静止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艾维尔不再看他们,只是扭头看向约书亚所在的方向。

同时,就在艾维尔动手的时候,约书亚也缓缓地走出了阴影。

约束亚一步一步地用缓慢稳定的步调走向艾维尔。鲜红的血液从刚才两人呆立的方向弥漫而来,却丝毫没有使约书亚停顿一步。“掉脑袋切切”实在是名副其实,两人呆立了好几个瞬息,颈间才同时出现一道血痕,弥漫出丝丝黑色烟气,仿佛被腐蚀了一般。同时,与脖颈失去连接的头颅更是平缓地移落,滚到一边。两人僵直的躯体仍然立在原地,场面血腥恐怖至极。

约书亚并不看那三个下场悲惨的高级佣兵,仿佛本来就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直直走向艾维尔,眼中毫不掩饰那份对强者的尊敬与炽热。在艾维尔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没有任何不适感,哪怕艾维尔动用了精神攻击也不能影响他分毫,就如同拳头打在铁桶上,被统统反弹回来。

约书亚走到艾维尔几步远处,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地向艾维尔吼道:“我约书亚·萨斯克希愿意用一切代价,换取艾维尔先生的帮助!请您救救我的朋友!求您了!”只见他明亮清澈的双眼变得通红微湿,牙关紧咬,眼中满是希冀与请求。

艾维尔心中暗喜,但表面却是轻蔑一笑:“用一切代价?钱财还是权利?”

约书亚却仍旧不为所动,脸上也无惭愧懊丧之色。他只是用坚定的目光回视艾维尔,伸出右手摊开手心,露出了一块莹润闪着异光,用坚韧麻绳串起的海豚形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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