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摇的我昏昏欲睡,可是今天这一身行头又不允许我下车骑马。一大早就被苏麻、铃子叫起来梳洗打扮。穿上那天我选的湖蓝色旗装。梳好旗头、加上头饰。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收拾完毕。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铃子画的妆就是有水平,一点也不逊色于现代的化妆师。本来清秀的五官经她妙手显得更加精致了。再加上湖蓝色的衣服更是显得清新脱俗。其实这身衣服也不是沃穗选的,宫里的女子着装本就会比较艳丽。我喜欢的紫色和红色必然会有许多人穿在身上。所以我才特地选了这一身应该不会撞色的衣服。而且这种被宫中不屑的颜色穿在我的身上却有一番不同的味道,就连今早姑姑和皇太极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
“玉儿,怎么了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就在我马上就要和周公去约会的时候皇太极忽然出声吓得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啊,什么,哦没是我今天起得太早了。”刚要使劲揉揉眼睛忽然想起今天化妆了一揉就成熊猫眼了。看着皇太极憋着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郁闷。刚才一抬手的时候把手腕上的镯子漏了出来,刚好被他看见。不由得有些心虚。可要命的是这表情被他看在眼里却变成了害羞。“这镯子很适合你。”他说。我心里一紧:“嗯,我很喜欢谢谢姑父。”“没事,前几天在库房看见它觉得不错就差人给你送去了。”没有开口戳穿他,只是一路无话。
终于随着马车进了宫,皇太极差人把我送去大福晋哪儿,自己离开了。身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前面带路,在转的我头都晕了的时候小宫女开口:“玉格格,就是这儿了,大福晋在里面等着您呢?”
进门之后抬眼往去,是一间布置得很朴素的房间。榻上坐着一位中年美女。想必这就是多尔衮的额娘了。大福晋是大汗的结发妻子,本以为会是五十多岁,可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顶多也就四十出头。说是美女其实并不是那种美的惊艳的女子,甚至于五官长得都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或许正是因为不出众所以这样的五官长在一起看着特别柔和、顺眼。穿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珠光宝气,简单的紫色旗装没有太过繁琐的花纹,挽起的青丝上插着古朴的银簪子。耳朵上垂着一对水滴形的玛瑙耳坠。穿着虽然简单可举手投足却无不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这样的女子放到现代一定是精明干练形的女强人。
“玉儿见过大福晋。”收起我的胡思乱想上前行礼。“玉儿不必多礼,快起来,到这儿来坐下。”大福晋伸手拍了拍软榻,亲切的招呼我坐下。我也不再拘谨谢过之后就在榻上坐了下来。榻上放的矮桌上摆着各色点心,竟然有我最爱的水晶马蹄糕。
大福晋看出我的心思笑着说:“听多尔衮说你最喜欢吃这点心了,今天你来就吩咐宫人们准备了。快尝尝合不合胃口。”说完招手差人上茶。
“那玉儿谢过大福晋了。”伸手拈起一块放进嘴里轻咬了一口。其实还想多吃几块的,今天早上没吃饭肚子里早空了。可是又怕失礼只好作罢。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肚子里总算是有些热气儿了。
“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谢谢大福晋。”“觉得好就好,早听多尔衮说玉儿这姑娘乖巧可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假。”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大汗也常常提起你呢,说你特别喜欢我做给大汗的荷包。”吓得我赶紧回道:“对不起大福晋,玉儿当时并不知道那是福晋做给大汗的。所以才斗胆开口向大汗讨得。还请福晋莫要怪罪。”“玉儿莫要多心,玉儿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若玉儿喜欢说个花样我再给你做一个。”“福晋,得那一件就是玉儿之幸了怎敢在劳烦福晋。”
没想到大福晋竟是如此平和之人,心里对这个女人又添了几分好感。“玉儿,在我这里不必如此拘谨。看你这乖巧的样子我甚是喜欢呢。多尔衮一直在我面前夸你的好,我也就直说了。不知我家多尔衮有没有这等福气能娶到玉儿呢?”面对大福晋这样直接的问话我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回答,若就此答应我会不会就此嫁给多尔衮,就不必去经历那些历史当中发生的事了?“玉儿,多尔衮是我的儿子,我看的出来多尔衮对你地用心。你们现在年纪还小,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今天见到你我是真的喜欢。就凭你小小年纪言语就如此谨慎懂事,多尔衮性子刚烈要是有你在身边相助我也就放心了。”大福晋亲切的拉着我的手看向我的眼里满是信任。
等大汗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在大汗身后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亲切。再后面就是皇太极和多尔衮兄弟了。
“玉丫头呢?”大汗一进门就开始喊。“玉儿见过大汗。”赶忙起身上前行礼。“玉丫头,别这么多讲究。就和在家一样啊!许久不见还真是挺惦记你这丫头的。”大汗落座后招呼我在他身边。“几个月不见玉丫头越发的俊俏了。”待几人都做好之后。大汗指着先前说过的中年男子开口问:“还认识吗?这是我的长子代善。你小时候见过的?”转身看向身边的男子,也正向我点头笑道:“父汗,我和玉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玉儿才刚会走路呢,如何会记得。”“对对对,那时玉儿还小呢,那时候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让人喜欢的紧呢。”大汗说完开心的笑了起来。“玉儿呀,今天就是家宴,怕你太拘谨所以没叫他们其他几个兄弟来,等以后再认识吧。想必大家也饿了,我让他们开始上菜吧。”大福晋说完开始招呼宫人上菜。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了许久,席间大汗有意表明想让我给他当儿媳的意思。多尔衮向我眨眼笑笑。看向他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看到皇太极明显的不自在。不由得心里一揪。好容易熬完了整顿饭。向大汗和福晋道别后又随皇太极坐车回府。多尔衮送我们出来,临上车前把我叫到一边拉着我的手细声问我:“玉儿,今天父汗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表情一脸小心好像生怕我会出言拒绝他。“多尔衮,我们年纪还小,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不希望自己有心理负担,我们顺其自然好吗?”多尔衮不舍得放开我的手:“玉儿,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问你,我要等到你没有任何顾虑的嫁给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笑着和多尔衮道别回到马车上。
“去哪儿了玉儿,都找不到你。”皇太极问。“没什么姑父,和多尔衮、多铎说了几句话。”心虚的解释道。皇太极一向是波澜不惊的,永远都是一个表情。可是现在他在和我相处的时候眼里却有了明显的情绪。我不敢去想象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可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却越来越重了。
“累了吧,我让车夫稍慢一些,你靠着休息一下吧。”“嗯,谢姑父。”嘴里答应着,很快闭上了眼睛。或许这样就可以避开他那双可以看穿人心事的眼睛了。
会到府里已经是晚饭后了,苏麻看出了我的疲倦。很快帮我梳洗完毕伺候我更衣睡觉。
等苏麻和铃子收拾完退出去后,被窝里的我又睁开了眼睛。我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为什么现在脑子里这么混乱,这么犹豫。如果我现在答应嫁给多尔衮是不是就可以摆脱那些让我害怕、抗拒的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其实真的希望可以就这样嫁给他,因为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会给我一生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