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使得一顿接风宴吃了好久。席间我见到了皇太极的长子豪格,还有皇太极仅有的一个侧妃,至于豪格的母亲由于只是侍妾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出现。
由于多尔衮和多铎还未建府仍旧住在宫里所以饭后就赶回去了。我们的住处姑姑早就安排好了,由于多天赶路哥哥有些乏了就先去休息。只剩下我和姑姑在花厅里说话。
姑姑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脸的幸福。“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看姑姑面色红润,皮肤也比以前光华了许多,似是眉梢眼角都带着风情呢?”喝着手里精致的青花瓷小盖碗里上等的香片坏笑着说。“你这丫头,现在倒学会挤兑姑姑了。”“才没有,姑姑脸上都写着呢!我不过说实话罢了。像姑父这般细致儒雅的人待姑姑一定特别体贴吧。看姑姑椅子上的兔皮坐垫一定是姑父特别为姑姑准备的吧。”边说边看着姑姑椅子上厚厚的兔皮坐垫。说是兔皮其实是用雪白的兔毛织在了棉布上里面填满了棉花,形状像极了现在的抱枕,只是更大更薄了些,坐起来比兔皮更舒服。姑姑面色一红解释说:“自从怀孕后身子越发的懒了,经常靠着坐着四爷看着我不舒服就差人做了几个垫子,倒也没什么只是这纯白色的兔毛着实让人喜欢。回让人送你屋里一个。”“好呀,那我就借姑姑的光了。”
“哟,借着你姑姑什么光了。”皇太极边说边从外面走进来。“姑父。”连忙起身行礼。皇太极伸手搀起:“在自家没有这么多礼数,以后不要了。”“四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宫里都下钥了吧。”姑姑上前接过皇太极的大氅。“今天阿玛留我在宫里商量了一些事,聊得晚了些。”回头看见还在站着的我挥手道:“玉儿站着干嘛快坐,路上走了这么些天定是累了吧。你姑姑有身孕身子不太舒服,就越发想家点名让你来陪她作伴才让你们急急赶来,真是辛苦玉儿了。”皇太极扶姑姑坐下,又给姑姑身后加了个坐垫才自己坐下,如此细心的男人倒也少有。坐下三人闲聊了几句后我站起来:“既然姑父回来了天也不早了,就请姑父姑姑早些安置,玉儿先告退了。”“好,玉儿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不习惯的及时说让下人们去做。珍哥,送格格回去休息。”皇太极叫过姑姑身边的大丫头。“那玉儿就先告退了。”
珍哥是姑姑从科尔沁带来的陪嫁丫头,姑姑出嫁前我也见过几次。年龄虽小却庄重沉稳。“格格,这里便是您的住处了,苏麻在里面收拾呢,隔壁院子就是吴克善小王爷的住处,我先带您进去吧.”珍哥一路唠叨着。
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花香,拿过珍哥手里的灯笼往路边照了一下,原来是满院子的鲜花,由于是晚上也分辨不出事什么花。“格格,怎么聊到这么晚呀。”苏麻从屋里迎出来。“把格格送到了,奴婢就先告退了。”“有劳珍哥了,苏麻去送送。”“是,格格。”苏麻赶紧应下,两个丫头笑着出了院子。这俩丫头在家时就要好,好不肉容易见了就让她们去叙叙旧吧。
看着这俩丫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屋。“奴婢铃子见过格格。”叫铃子的小丫头福了福身。“你是?”“我是大福晋派来服侍格格的,大福晋说格格不喜欢太多人服侍所以就只派了奴婢一人来。”眼前的女孩看上去比苏麻大一些,虽然相貌一般却长了一对特别可爱的酒窝,看着特别喜庆。“铃子,外面院子里是些什么花呀,我一进院子就闻到花香了。”接过铃子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问道。“回格格,这是王爷命人移来的,现在开的是菊花,西院墙那儿还有一片梅花,悉心照料的话年前可能就会开花了。”皇太极?是他让人布置的吗?“哦,铃子去帮我打桶热水吧,我想洗澡。”
泡在温热的水里全身的毛孔都放松下来了,要不是苏麻叫我说不定就在浴桶里睡着了。“格格,水都要凉了,快出来准备安置吧。”苏麻把我身上的水珠擦干,用毛巾轻轻的拭干头发上的水。镜子里的我此时穿着之前让苏麻按照我画的样式做的睡衣,头发全散着慵懒的像一只小猫。记得当时苏麻看到我穿上新作出来的睡衣的时候一脸的惊讶,惊讶过后又以我想象不到的速度又给自己做了一件。从那一后我们谁也不穿那繁琐的古代睡衣了。
苏麻给我擦干头发后我是爬着上的床,往床上一趟哎呀舒服极了,床上铺着软缎做的棉被厚厚的让我又想起了现代的床垫,好怀念哪。苏麻看着我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慢慢的退了出去。其实在这里丫头晚上都要陪着主子睡的,方便晚上随叫随到。可是我实在不习惯,所以苏麻一直是睡我隔壁的。钻进被窝里眼睛已经不允许我再去想其他事情了,很快我就去会周公了。
来到这里也有几天了,昨天哥哥向姑姑辞行回科尔沁了。多尔衮和多铎这几天好像很忙的样子,也没有来。“苏麻无聊死了,姑姑午休还没有起吗?”姑姑这几天反应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嗜睡午饭后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只剩我和苏麻、铃子在院子里。无聊的看蚂蚁搬家。
“格格,外面凉了我们进屋吧。”铃子拿了一件披肩出来给我披上。“哦,那回屋吧。”我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样子。这几天观察铃子这丫头还挺不错,为人细心也不多嘴。不愧是姑姑调教出来的人。
窗前摆着一架古琴,在现代我的古筝弹得好可是公认的。无聊看到它又忍不住想摆弄一下。“苏麻、铃子我唱歌给你们听吧。”“好啊,好久没听到格格唱歌了,铃子咱们格格的歌唱的可好了,今天我们可有耳福了。”苏麻调皮的向铃子炫耀道,两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坐了过来。
伸手拨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音,王府里收藏的果然是好琴。音色浑厚,没有杂音。胡乱拨着琴弦唱什么好呢。忽然想起了那首《问情》便拨动琴弦唱了起来。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总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生的苦闷向谁诉呜。。。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啊。
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啊,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一曲未终就听到门外的掌声了。“玉姐姐,你的歌唱的真好听,原来哥哥说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说话见多铎和多尔衮走了进来。“你们兄弟还真是一样啊,都喜欢偷听,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啊。”被他们吓了一跳我佯装生气道。多尔衮知道我指的是在科尔沁第一次见面的事尴尬的笑了一声,又装作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哪有偷听,是正赶上我们进来不小心听到了对不对多铎。”“对对对,是我们正赶上了。没偷听,没偷听。”苏麻憋不住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了。“十四爷、十五爷,您先坐着奴婢们先下去泡茶了。”说完带着铃子退下了。
“玉姐姐别生气了,我们真没偷听,四哥也在呢,他给我们作证。是吧四哥。”多铎说完向门外望去。啊,皇太极也在,这次可糗大了。皇太极这才从外面走进来。我赶紧上前行礼:“见过姑父。”“这丫头,不是说了吗,在家没这么多礼数。刚才和他们一起进来就听你在唱歌了。”皇太极进屋带进了一阵冷风,我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怎么了,冷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皇太极指着铃子和苏麻说:“怎么伺候的。”吓得苏麻赶紧拿了一件夹衣出来给我穿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不太敢去直视皇太极的眼睛。因为他眼里有太多我看不懂得东西。本能的就会有抗拒的心理。
尴尬的气氛还是苏麻和铃子来打破的。“几位爷请用茶。”沏茶的杯子是前几天姑姑让我去府里的仓房选一些喜欢的日用品的时候顺便挑的。不似前厅用的茶具那样讲究又是托盘又是盖的。自己很用不惯那种杯子,太麻烦。简单的白瓷蓝色小花,比茶碗儿稍大一点儿。同色的盖子。多铎拿起来瞧了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哥,怎么了府中连一套像样的茶具都拿不出来了吗?这碗儿,怎么看上去这么怪呀?”说完还不忘像我眨了眨眼。多尔衮也笑着看向了我。“这是我自己挑的,用着方便。我也喜欢这样的花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像在证明‘这确实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