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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别高木梅(下)

4月6日,小雪

函馆又下雪了,梅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操场上跑来跑去,这个时候我已经高一了,梅也升入国二。她在学校的地位已经成为霸主,在我的保护下,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没有人敢惹她。

“大江,过来呀,这可能是今天春天最后的一场雪。不看看那好可惜哦。”梅从操场上跑了过来,把我拉进操场,我看见,樱花即将要开放,被梅的笑声,惊动了几许。这样的梅,让我感觉到了真正的快乐。她就像是一个快乐的精灵,总是习惯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偶尔的孤单,也会装作不经意,让我觉得特别心疼。直到梅的哥哥弄到了假期,从东京回来,我看见这个男子温和,老实。和梅完全不同,又如此相像。梅是嚣张的,而这个男子却很温和。但是相同的却是,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有一种向上,让人觉得美好而温暖的气质。

“呐呐,大江,这就是我家的笨哥哥,阿涉。”“你好,大江。”梅的哥哥显得有些拘谨和怕妹妹。“你好,哥哥。”我显得比较礼貌。“呐呐,大江,我哥哥是不是很笨?”听到梅大大咧咧的话,我觉得得很尴尬。

在梅的哥哥离开函馆回东京之前,约我喝茶。“谢谢你,大江,把梅照顾得那么好。我从来没有看到梅那么快乐。”“梅说,你们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可是梅很少提。”

“是那一年的秋天,我从东京回来,带梅出去玩的时候,家里发生大火,我继父和母亲没能逃了出来。从那个时候,梅就开始假装坚强。而那个时候我刚上大学没多久。梅不愿意耽误我,就让我回东京了。就算毕业的时候,我申请回函馆工作,都被梅拒绝。梅说,东京有那么好工作,何必回来。再说我还要养她,在东京就会比较轻松一点。”

“可是啊,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回这里来,梅知道却很生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所以就留在东京了。但是,我总是在想,梅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她总是拒绝我的回答,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现在看到你帮我照顾梅,我就觉得特别高兴。”

梅的哥哥走了,我看见的是他眼底对梅深深的担忧,以及逐渐开朗起来的笑容。在回去的路上我问:“梅,为什么不让你哥哥回来工作呢?”“因为啊,阿涉是想像他爸爸一样当一个勇敢的警察啊。他的梦想在东京,妈妈不在了,可我不能忘记阿涉的梦想。如果连我都不记得阿涉的梦想了,谁还会记得阿涉的梦想呢?”梅笑得恬淡而温柔。

“那么,梅,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我啊,我想当一个大医生。很厉害的那种大医生哦。那么你呢,大江。”“我也是呢,梅,我在东京的大学等你好不好?”“好,拉钩不许反悔。”“不许反悔!”

我看见梅眼里暖暖的笑,那一刻,我觉得,我十分幸福。幸福到有流泪的感觉。

安寂年看到这里的时候,她身边斑点花猫已经睡着,微微蜷曲着身子,舒舒服服地靠在安寂年的腿上。这只猫越来越肥大了,看来是真的要减肥了。安寂年无奈地摇摇头。

经过一天的整理,安寂年把高木梅以及小林大江的东西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放进一个大木箱里密封,放到最通风干燥的阁楼上。

安寂年走出高木宅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小雪已经停了,只剩下满地的泥泞。安寂年站在高木宅前,看着这栋老房子。心里说:“再见了,高木梅,这次是真的再见了。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然后守护阿涉的梦想。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只是安寂年了,你还是,高木寂年。”

开往札幌的火车让人昏昏欲睡,那只老猫乖乖地呆在寂年的大腿上假寐。“棉花糖,我们要去札幌了,然后转道去东京,你会不会习惯大城市呢?那里可没有北海道莽莽的原始森林。”老猫只是“喵”了一声,就不在作答。“棉花糖,你真的要减肥啦。”寂年轻笑着说。

安寂年到达札幌只待了短短的两天,泡了一下温泉,买了一大堆要邮寄回东京的特产。就踏上回东京的火车。不过几个小时,东京站就到了,安寂年一下车,就感觉到了来自东京温暖的气息。老猫呆在安寂年的肩膀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这才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

为了方便,安寂年还是一身简便的男式服装。一辆警车在火车站停下,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梅!”安寂年正要往站外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阿涉!”安寂年回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

高木涉走近安寂年,“阿涉,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来这里出任务。又知道今天你回来,出完任务干脆过来接你。”“可是,警车的规格会不会太大了?”安寂年一脸惊讶。

“不要紧,梅,我送你回家。”“谢谢阿涉。”安寂年笑着回答。“不用,你把棉花糖带来啦?”

“嗯,是啊,它一直养在大江家,都胖成这样了,我要替它减肥。”

安寂年坐进警车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子胖胖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安寂年想,这就是那个千叶警官了。“梅,这位是哥哥的同事,千叶警官。”“你好,千叶警官,我是高木寂年,你叫我梅就可以了。”

“你好。”千叶警官露出和善的笑容。

“对了,我把大部分的特产都邮寄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阿涉,等会去我公寓吧,我你带去给你们同事吃。”“好。梅,这几天辛不辛苦?”“还好。”

晚上,高木涉去安寂年的公寓,进入房间,看见安寂年已经睡着了,一脸疲惫。高木涉轻叹了一口气,开始做晚饭。

不一会儿,房里就散发出一阵阵香味。这个时候,安寂年倚在厨房门边说,“阿涉,你的咖哩做得好香啊。”

“醒了吗?很快就好,你去洗个脸吧。”“好。”安寂年看见的是高木涉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有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所以,佐藤才会喜欢上他,是不是呢?

“阿涉,有没有人说,这样的你,很帅?”高木涉脸一下就红了,“小丫头,不要管哥哥的事。”“呐呐,阿涉,你什么时候,脸才不会那么红呢?”安寂年露出一脸戏谑的笑容。高木涉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欺负你哥哥。”“呐呐,阿涉,哥哥就是拿来欺负的。”“你是哪里来的歪论?”“高木寂年出品,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安寂年笑嘻嘻地说。

吃晚饭,安寂年送高木涉回他自己的公寓,安寂年忽然问:“阿涉,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会不会伤心?”“梅!不准说这样的傻话!”高木涉难得严肃起来。“我只是说笑而已嘛。”“梅,这个不可以说笑!”高木涉生气地说。

“阿涉,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对不对?”“当然。梅,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了,哥哥心慌!”“好,阿涉,我会保住自己的命的。”安寂年认真地说。“这还差不多。”高木涉拍拍安寂年的头,“不用送了,哥哥自己回去。”“好。”

安寂年看着高木涉的远去,忽然就笑了,仰望着天空,东京的天空没有星星,可是我还活着,不是吗?至少,还能想想徐瑾的样子。以后,我会好好生活,努力生活。帮助江户川柯南,清除黑衣组织,让高木涉的最大危机消失。

全新的生活,等我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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