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碣仙和他的三个弟子一起住在碣山之阳,其中冰琥是从小被碣仙抚养长大的,两人名为师徒,亲如爷孙;第二个是飞鸟,年纪却比冰琥大两岁,今年十八岁,比我早三年上碣山拜师的,也是个亚人;第三个是冰珀,她是冰琥的妹妹,是两年前被碣仙从仙山上带回来的,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我没怎么见过她。这就是碣仙弟子们的情况了。”汪兰继续说道:“飞鸟告诉我,他也曾经好奇过冰琥身上宝火佛印的来历,碣仙跟他说冰琥小的时候天赋奇高,可惜修炼的时候出了意外,损了根骨,于是碣仙就给他施了这个法来保护他。不过从此以后他的仙术就很难有进展了。”
“不对,像你所说的这种情况,碣仙明明不应该用这宝火佛印,而应该用仙族的其他法术来处理啊。”方可心质疑道,“不知道他练功时出的什么意外,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宝火佛印就对付走火入魔都嫌副作用过大,碣仙在衣服上都舍得为他用那么好的妖皮,没道理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这么大的纰漏。我怀疑这个说法是碣仙敷衍飞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汪兰为难的说,很是担忧地抚摸冰琥沉睡的眉眼,她不明白,为什么碣仙要隐瞒真相,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冰琥。“宝火佛印能够破解吗?”
“目前不能,不过我会尽力寻找对策。”可心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依靠西择法师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来做研究。不知道西择法师到底是如何做到一知半解,还敢带学徒的,好在他藏书够多,可心面前已经可以自己研究了。可心选择性无视了羽狼的告密,假装不知道西择法师的私心,不去想自己无辜被坑的苦逼,就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吧。
下午的时候,可心坐在自己房间门口,无意中看到云起在冰琥的房间门口不知用什么理由把羽狼叫走了,因为云起一直弱弱的,话少也不多事,所以羽狼对于他的态度还算好。然后只见幸伊一个闪身得溜了进去。可心过了会儿见他还没有出来,就觉得事情奇怪,正想着就觉得自己肩膀被人一搭。“你也看到了?他怎么进去那么久,你猜他到冰琥的房间做什么?送仙丹的话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吧?”阿落悄声站在可心身边把可心吓了一大跳。
“阿落,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
“我盯他好久了。走,进去看看。”
可心和阿落推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用法术锁住了,可心左手手指一点,门上显示出一个金色的圆形法阵。“这是什么?”阿落奇怪地问。
“每种法术都会在施术对象上留下魔法痕迹,我无意中发现我能够让这些魔法痕迹以法阵的形势显示出来,然后我可以针对法阵进行破解,不过目前只对这种类似于封闭封锁作用的法阵有效,可能是因为和我擅长的封印术最接近的缘故吧。再加上这两个戒指增强法力,走起~”方可心说着,手指一划,门上的封印被她破解,两人推门而入。
房间里,幸伊正在给冰琥掖被角,看到两人后神态自然地说:“你们也来看他啊?”
阿落竖着鼻子四处闻闻,凑到幸伊跟前悄声说:“仙术味道这么浓,你可瞒不住我们兽耳族的嗅觉啊,给你个机会主动交代,否则别怪我胡乱猜想误会你了。”
幸伊看阿落一脸好奇的样子,又看看无奈但同样好奇的可心,叹了口气,把门重新用数种仙术封住,又加了一层隔音法术,才坐回阿落身边,用比阿落更小声地说:“我其实也会治愈术,不过是瞒着露露偷师学来的,所以只能悄悄跑来帮他治疗。”
“你~骗~人~”阿落只出口型不出声地说。
“你~拿~出~证~据~来~”幸伊也只出口型不出声地说。阿落明知他隐瞒了什么却只能干瞪眼,一大一小两个包子脸对着看。
可心无奈地看这两个家伙比谁说话更小声的无聊举动,小声插嘴道:“幸伊,你怎么支开露露的?”
“我和云起求桦白杨早上把胭脂服装店开了,陪露露扫货了一上午,她现在还在房间里试衣服呢。”
“你们又是怎么把羽狼支开的?”
“更简单,趁着女鬼落单的时候蹦到她面前,把她吓晕,然后叫羽狼过去救她,告诉他如果不管,我们就直接超度了那个女鬼算了,当鬼当得如此窝囊,真是不如重新投胎做人算了。”
“没想到啊,你俩费这么大的劲来救冰琥,看露露监视你俩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仙族不团结呢。”
“当然团结,我们这两天依然滞留在艾魔街,也是出于同为仙族的道义陪着冰琥嘛。而且师姐那不叫监视,那叫保护,师姐怕我兄弟俩闯祸出事,又怕那些浅月的人暗中伤人。”幸伊纠正道。
“你说兄弟俩,不是师兄弟俩?你这个胖子和云起那个瘦猴子是亲兄弟?”可心发现阿落在关键语句上很能抓重点。
“何止是亲兄弟,我俩是双胞胎。”幸伊一下子披露了了不得的信息,阿落和可心被雷的外焦里嫩。看着肉包子,很难想到他是那个豆芽菜的兄弟。云起体弱无肌,身材纤瘦,不够男子气概,更有明显的广场恐惧症。云起瘦弱,幸伊偏胖;云起文静寡言,幸伊热情好动;云起和幸伊的不同之处何止千千万,相似之处如屈指可数。幸伊指了指自己毫无存在感的肱二头肌,很没有自觉性地说:“我看上去胖胖的,其实确实和云起一样有瘦弱的肌肉,就隐藏在脂肪层下面。”
冰琥很快就苏醒了。方可心略庆幸自己所担心的那种尴尬场景并没有发生:若是自己单独在他房间里研究他身上宝火佛印时,遭遇他突然醒来,自己被当成女色狼就尴尬了。众人陆续过来探望他,据他所说,最近碣仙带着飞鸟下山探看处在碣山庇佑范围的亚人村庄里的情况,他受命和妹妹驻守山上。在山上巡视时发现血迹,追踪到一头受伤的小鹿,于是设下禁锢石柱防止野兽趁着自己施术的时候偷袭。冰琥刚刚施展完治愈术,拔出禁锢石柱,却被一伙亚人突然袭击,被捉到后,打断手脚,封闭仙脉,只余一息尚存,整日晕沉。这些人中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只隐约记得小海追来和那伙人打了几场。
后面的事情众人陆陆续续一人一句说的仔细。露露仙女一口一个小师叔叫的很是自然,而云起和幸伊看着比自己可能大不了一岁的冰琥,死活开不了这个口。冰琥也不习惯这种称呼,只让露露叫他冰琥就好,而云起和幸伊则按照年岁叫他一声哥就行,可算让云起和幸伊松了一口气。露露倒是觉得不能乱了规矩,还是坚持叫他小师叔。因为冰琥的身体还很虚弱,没聊几句就会睡着,大家也不多呆,静悄悄的离去,给他更多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