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麟真的是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知道白须老人和驼背老妪厉害,不使劲逃,再被截住那真不是开玩笑的,所以现在能跑多远跑多远。也不知逃了多远,眼前出现波光粼粼,一片大湖出现在视线里,奇怪!一直没感觉后面有人追,南宫玉麟几个起落,隐蔽到一棵大树上,谨慎的瞄瞄后方,真没人!都被自己甩开了?白衣少年、青衣道姑有可能,但白须老人和驼背老妪不应该啊,出了吴宫就不追啦?
南宫玉麟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先调息一下也好。书到用时方恨少,南宫从没像今天这么认真运功,如果不是“天龙诀”的玄奥霸道,突然间对青衣老人动作的领悟,一个马脸老人就够他受的,自己今天去吴宫有点鲁莽了。平复一下气息,南宫玉麟正在回味刚才两招“天龙诀”的惊艳,耳边忽闻衣角的飘舞,惊觉睁眼,不远处一青衣蒙面人稳稳立于一根手指粗的树枝上,湖风吹得青衣飘舞,正冷冷看着自己。是人是鬼?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一点响动都没?如果刚才蒙面人在自己调息时下毒手,那自己不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南宫玉麟一身冷汗。
见南宫玉麟惊醒,青衣蒙面人缓缓拉下蒙巾,从修长的指甲南宫已经可以猜想到是早上的青衣老人,果然。青衣老人见南宫玉麟看到自己真面目时的眼光没有惊讶之色,断定了心中猜想:“放心,黄老头和钱老太婆不会追来了,本来不想打扰,但杂家心中有两个疑惑未解,所以跟了过来。”
青衣老人的声音还是这么尖锐,三更半夜的够吓人,黄老头和钱老太婆?应该是白须老人和驼背老妪了,南宫玉麟江湖阅历差得要死,只能猜测了,见青衣老人好像没什么敌意,南宫玉麟也镇定下来,一抱拳:“前辈有什么疑惑,但问无妨?”
“如果杂家猜测不错的话,小子应该是早上观景台与杂家有一面之缘的两个少年之一。”
南宫玉麟想想青衣老人的武功,如果要硬来,自己也招架不住,索性坦诚点,摘下蒙巾。青衣老人依然有点意外:“哦?以为是那背剑少年,原来是你,看你文弱,以为不会武功,没想小小年纪深藏不露。杂家困惑的是刚才有一式背向攻击身法,与杂家的‘幻魔身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独特却略显生涩,不知从何处学来?”
南宫玉麟实话实说:“前辈见谅,晚辈早上见前辈这身法玄奥,细心琢磨了一阵,刚才形势所迫,情急之下不经意间就使了出来,还望原谅偷师之罪。”
“哦?”青衣老人打量了南宫一番,“杂家本来也这样想过,不过想想只看我使了一次就能领悟,多少有点难以置信。那让杂家更困惑了,小子只看过一次,刚学的身法,根本无从了解其精髓,杂家也清楚你内力不强,为何刚才能承受黄老头那一掌,而且居然轻松借力?”
“其实晚辈也有点迷糊,只是在那瞬间,忽然有灵光乍现,如果让晚辈再试一次,怕就使不出来了。”
青衣老人目光如炬看着南宫玉麟,见其诚恳,不像是说谎,突然欺身,人影急闪间,手已经搭上了南宫玉麟的肩,南宫大惊,青衣老人动手毫无征兆,刚想反抗,青衣老人内劲直透大穴,全身酸麻,顿时任人宰割。青衣老人内力在南宫玉麟体内一阵游走,目现惊讶:“有意思,小子身上倒是有挺多秘密,全身经脉居然被大幅开垦过,如果这样,你等于有足够空间调理入侵的真气,难怪了!”放手飘回原位,南宫玉麟气一顺,立时恢复,戒备的看着青衣老人。
“今天多少帮了杂家一个忙,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杂家也不会这么顺利了解一下吴宫地形。杂家不喜欢欠人情,下次有机会,送你份礼物。不多说了,出来久了,不便长谈,有缘再见吧。”说完,闪身消失。
晚上的遭遇太离奇太丰富,南宫玉麟呆在那里消化了半天才回过神,看着湖里倒影的圆月,南宫忽然有点想家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虽不想,但家里起码安全,今晚只一会儿工夫自己冷汗出多少回,死里逃生多少回。白衣少年、青衣道姑、马脸老人、白须老人、驼背老妪、青衣老人就像转灯笼般在脑里一阵浮现,曾经学了“天龙诀”就以为无敌了,连自己老爹都不是对手,可现在这“天外有天”的江湖路该怎么走,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傻里傻气的乱闯,不知道要死多少回。既然出来了,不能灰溜溜回去,爹娘不在身边,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以后一定要谨慎啊,千万别大意,还要平安回去见爹娘娶媳妇的。
经一事长一智,南宫玉麟经过一晚的洗礼,懂事了不少,又傻想了一阵,蒙好脸,弹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