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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事发

乾清宫里,皇帝正在低头批着奏折,忽然烛火晃了一下,皇帝手顿了一顿,没抬头,那人见皇帝不说话也就呆在一边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皇帝批完那本奏折才抬起头来说道“说罢,查出什么了”原来那人竟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前几日皇帝派他去调查皇后失足一事,今日此事有了些眉目,才来向皇帝汇报。

暗卫影子低声说道“皇后失足的地方在您抱着娘娘离开后似乎有人用水冲洗过,但奴才还是从其中找到了些许菜油,奴才估计是在您和娘娘回景仁宫之前撒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影子说道“玉湖地处偏僻,娘娘摔倒的时候又没有人值守,奴才没查到,请皇上恕罪”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影子下去,揉了揉太阳穴,放下笔,李玉明见状上期说道“皇上还是去歇息吧,时候不早了”皇帝脸色为难道“朕也想歇息啊,可是还有这么多奏折没批完,你去给朕叫些夜宵来吧,朕吃些东西歇歇再批奏折”说完闭上眼睛休息。

李玉明悄悄去了膳房取来了夜宵,皇帝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见李玉明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乘着一笼豆腐皮包子,一碟绿茶山药饼,一碟胭脂鹅脯,一碗碧梗粥,便端了粥来就着鹅脯,吃了一块绿茶饼并一只小包子,李玉明又端来一杯菊花茶让皇帝清口,奉上绿豆面子,皇帝洗了手,又坐下批奏折,一直折腾到夜里很晚才歇下。

第二日卯时三刻,青姑姑才洗漱完刚要出门,就见灵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淹死人了”,见到周围许多人窃窃私语,忙喝止了灵儿,带着她进了屋子里并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大眼对小眼的众人。

屋内,青姑姑坐下问灵儿“说罢”灵儿喘了口气说道“我看见了,看见了,是青玉,人都泡肿了”青姑姑很冷静的说道“别在这耗着,走,咱们带几个慎行司的小子去看看”

一行人去了湖边,湖边鹅卵石子铺的地面上躺着已经没了生气的人,青姑姑瞅了一眼便问下面候着的小内监“说罢,是青玉吗,怎么死的”小太监倒是十分镇静“已经看过了的确是青玉,至于死因,青玉确是淹死的,不过奴才在湖边找到了挣扎的痕迹”青姑姑脸色一变,却吩咐了人守住尸体,自己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却不在,小宫女告诉青姑姑太后去了景仁宫探望皇后,青姑姑想了想,也没耽搁,径自去了景仁宫。进了景仁宫里,皇后躺在榻上,太后正在和宁氏说着话,见青姑姑进来,皇后好似很惊讶“青姑姑怎么来了”青姑姑刚要说话,就见太后打着眼色制止自己,也就顺嘴说道“本来奴才也没什么,这不是来伺候太后也来看看皇后娘娘吗”

宁氏笑着说“有劳你了”这时华音带着人,端着小圆木桌,桌上摆着几样点心,宁氏瞧了一眼便说道“又是这些点心,甜腻腻的没滋没味的”说完连看也不看,太后眼色不满的说道“怎么伺候的,皇后想吃什么都不知道”又对宁氏说道“你想吃些什么,哀家叫他们去做”宁氏见太后生气了也不再坚持,就说想吃些清淡有味的,太后摔了一个眼色给华音,示意她下去准备。宁氏脸色含愧的说道“儿臣又给母后添麻烦了,其实那些点心也不是不能吃,儿臣凑合凑合就是了”太后面露慈祥笑容,拍着宁氏的说道“你是病人,想吃什么就说,他们本就该想着这些,吃好了,病好的就快了”

没过一会儿,华音再度端上了桌子,这次桌子上摆了一碗笋丝鸭肉粥和几样清淡小菜,宁氏看了一眼,红红绿绿的倒是很有胃口,示意华音给自己盛一碗粥来,宁氏尝了一口,觉得咸鲜适口也不油腻,太后见宁氏吃得香就拿干净的筷子给她夹了些香干拌马兰头搁到碗里,宁氏就着小菜吃了半碗粥,就叫人来洗了手。宁氏吃饱了就和太后说道“有母后陪着,儿臣倒多吃了半碗饭”太后笑着说“这感情好,要是这样,哀家以后天天来陪你吃饭”宁氏心中一热“怎么能麻烦母后呢,应该是儿臣去伺候母后才是啊”太后见宁氏已经收拾好了,就拉起她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消食,又看着华音伺候宁氏睡下,才带着人走了。太后看着青姑姑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说话,直到回了慈宁宫,坐在软座上,太后捻起一枚奶香花生,才开口道“瞧你憋得,说罢”青姑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开口道“奴才也是着急,娘娘,湖里淹死的就是青玉,湖边上也有挣扎的痕迹,奴才私下里猜想可能有人把青玉推下去的,奴才已经让人把青玉的尸体看起来了,娘娘可要去看看嘛”青姑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姑姑打断“胡说什么,太后娘娘什么身份,怎么能去看哪种东西”太后想了想说道“让慎行司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玉的确定死因是什么,一旦有了结果,速来报给哀家”青姑姑应了下去。

太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生,手指一用力,花生的红皮随即脱落,有的掉在桌子上,有的粘在手上,孙姑姑叹了气招呼小宫女端过一盏八宝甜羹,柔声说道“太后也累了一上午了,喝点甜汤去睡会吧”

太后看了看孙姑姑说道“阿恬,你说宫里的纷争何时才能停止呢”孙姑姑面色冷静道“宫里女人多,纷争也多,至于停止怕是不能的”太后担忧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什么时候能过个安稳日子啊,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唉,哀家也累了,不想了,睡觉去”孙姑姑服侍太后睡下,又在慈宁宫周围看了看,没什么异样,也去了自己房里,略略一坐也睡下了。

重华宫外廊里,宫女小清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在廊子上的木椅上坐下,正要把绿豆汤送进嘴里的时候,忽然发现廊下的月季花从里仿佛有个什么物事,小清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联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便放下碗,转身走下廊子走进花丛,花丛里花枝花叶摩肩接踵,走起来有些费力,小清腕子上被花刺划出了条红痕,小清却没有犹豫,一面拨开花枝,一面向前走着,很快走到了那株绯色月季,马上看见侧枝上斜斜的搭着一只玉色帕子,小清捡起帕子看了看,帕子是纱质的,上面绣了一只展翅欲飞蝴蝶,蝴蝶边上有一行字,小清不识字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只能把帕子一折塞进袖子里,返回廊上端起碗,回了自己房里。小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拿在手里赏玩,夏天天很热,手心里一直在冒汗,不知不觉的帕子在小清手里慢慢的被揉搓着,小清突然发现帕子被自己手里的汗弄污了,赶忙起身去铜盆里倒了些水洗了一番,等她拿起帕子展开一看,原来没有字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些字迹,小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收拾了一番,关好门就到厨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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