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瓢虫去“过阴”(一)
任为海想也没想,抓起玉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他不知道这块玉还是夏珊珊从他的包里找到的。
任为海的心狂跳起来,他万分激动,倒不是因为这块玉本身。因为他在江湖上见过的所谓的璇玑玉数不胜数。说实在话,就是真的璇玑玉放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激动是因为他觉得那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有着落了。
任为海给夏珊珊留了条子后,带着他的东西一路艰难地回他的住处。这一路相当辛苦,他背着包,手里抱着书,要换乘好几次,特别是刚从夏珊珊那里出来的公交车人特别多。
一路小心翼翼,任为海总算挨到了小区前的公交站,他刚下车就见瓢虫在站上等他。
“瓢虫”的真名谁也不知道。
因为他总是喜欢到救助站找一些自己喜欢的衣服。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让他在救助站发现了一件唐装夹克。这件夹克底色墨绿色,上面分布着一些圆形万福图案。身材矮小的瓢虫把它穿在身上发现大了许多。他很不甘心,便常常将里面穿得厚厚的,再裹上这件他爱不释手的夹克。这样一看,无论衣服的颜色与花斑,还是那个形状,他果然成了不折不扣的“七星瓢虫”。而他的哥们更是吝啬到“七星”也给省了,干脆直呼其“瓢虫”。
瓢虫据说是个孤儿,是那种不知道父母是谁在哪儿的孤儿。他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却是个老江湖。听铲子说,这孩子够义气有能耐。至于有什么能耐,铲子也没说过。义气,任为海倒是深切地体会过。
那是自己在大学期间被除名的时候,因为不敢让周天毅知道,任为海尝过流浪的滋味。正是那个时候,在琉璃厂被瓢虫注意到了。
这个瓢虫真不简单,一眼就看出他是那种刚刚落魄还死要面子的人。瓢虫跟他搭上后,听说他几天都没好好吃一顿饭了,便领着他在路边的小饭馆里,用口袋里所有的钱请任为海饱饱吃了一餐。瓢虫告诉任为海,说他一眼就看出任为海是做大事的。并说,早就有个古人预言过任为海这位大人物。那位古人说,他是上天派下来做大事的,必然先要饿他累他,还有抽他的筋骨。说得任为海哈哈大笑,他估计瓢虫一定是听说过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之类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瓢虫倒是非常热心地陪任为海度过了一段艰难时光。
瓢虫见任为海下来车,赶忙接过他手里的书,仰着头对他神秘地说:“大海,我有急事,你得帮我个忙。”
“啥事,说呗,咱们哥俩还谁跟谁啊。”任为海也忘了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住这儿的。
“雷老板给了你一笔钱吧。”
任为海想,这小子消息真是灵通。不过对他也没什么隐瞒的。“是啊,你需要,到屋子里我给你分一些。”
“那到不必。你借我一点,我会还你的。还有,你得陪我走一趟。我打听到HN有一个会‘过阴’的老婆子。我想去她那儿问问我父母的情况。”
“哦,原来这事啊,包在哥身上了。”
两人回到任为海租的房子里,将东西放下后,瓢虫就急切地看着任为海。
“现在就走吗?”任为海看瓢虫好像是这个意思。
“嗯。”瓢虫点点头。
“地址清楚吗?”
瓢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任为海一看,字虽然歪歪扭扭,却很清楚。想到瓢虫确实可怜,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情况,却连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上都一无所知。任为海将银行卡从床铺下摸出带在身上。又将写了地址的纸条往口袋里一塞,说:“那就走吧。”然后,顺手摸了摸口袋的玉。
这一摸,任为海脑袋都大了。一定是刚才在公交车上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