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为上次的事生气?”电话这头的孙然嘴角上扬,轻笑着。
“没,没有。”韩笑吞吞吐吐回答。
上次?哪次?是他在浴室里薄唇碰上自己的前额的那次?还是楼道里他温润地吻上自己的侧脸的那一次?
毕竟还是个女孩子,韩笑无法做到那么坦然。然而,她的极力掩饰根本就逃不过孙然的眼睛和耳朵。在他面前,她俨然道行太浅。
“哦?是吗?”孙然故意把“哦”字读成了第二声,像是质疑。“那你怎么连吃顿饭都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去就去!”韩笑被人看出了心思,慌了神,还依然假装很淡定。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没别的意思。”
真的没别的意思吗?自己想法设法,不就是想要见见她吗?他孙然没那么伟大,闲着没事老管别人的闲事,没事还找个借口请人吃饭。他承认,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伟大。
两人约好在上次的地方见面,时间刚刚好,两人竟然同时到了饭店门口。
“你很怕我?”看到韩笑有意保持与自己的距离,孙然垂首看着她。
“我没事干嘛怕你?”韩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局促不安,故意走上前,于孙然并肩走了进去。只是她没有看到,某人早已嘴角勾起。
两人坐定,点菜,一切都按部就班。
等菜的时光仿佛有点长,韩笑并不习惯冷场,随口问道:
“你这次骗过了你妈,万一你妈要问起怎么办?”
“问什么?”他当然知道她说什么了,故意假装没听明白。
“你女朋友啊!”韩笑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不是在这儿吗?”
韩笑这才发现自己话太多了,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嘴上不依不饶:
“请你弄清楚了,我们俩的交易结束了,我可没义务再帮你。”
孙然笑笑:“我也没说要你帮我。”
话语意味深长,可惜韩笑没听懂。
“行了,吃饭吧。”这时菜刚好上来,填补了两人谈话的空白。
“咳咳”两声,孙然一看,原来是她呛着了。
韩笑右手还端着汤勺,脸上憋得通红,这时一只修长白皙、脉络分明的手正拿着一张餐巾纸递过来,那人开口,吐词清晰:
“擦擦吧。”
韩笑并不想让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孙然看到,低头道了句“谢谢”,还咳个不停。
孙然绕过餐桌走了过来,拍拍她的后背,声音少有的温柔:“没事吧?”
“没事。”显然,韩笑没有想到孙然能这样跟自己说话,不自觉地自己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有那么一瞬间,韩笑心想:他,真好!
很快,韩笑好了许多,孙然也就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没事了吧?”孙然继续吃着,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韩笑大出了一口气,“这汤太烫了。”
“你不会等一会儿再喝啊?”听到韩笑的话,孙然又好笑又好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你小孩子一样?
听似责备的语气,却有说不出的温暖,那一刻,韩笑承认,自己有点沉迷了。也许,很久之前就已经沉浸下去了。
但韩笑很快从这种沉迷里走了出来,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不能!
“关你什么事!”韩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孙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的女人!
韩笑被他瞪得慌了神,低头吃饭,不敢看他。该死!我有什么好怕他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吃完饭离开。
孙然带着韩笑在街上逛了逛,两人一路走着,话不多,倒是韩笑一会儿这个吃吃,一会儿又吃吃那个,还算开心地度过了一个下午。久违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