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看了看不远处的顾颜和何严,眉头不由皱起,又收回视线,停在季白横在眼前的手,“理由。”语气冰冷。
季白见莫辰停住脚步,收回手,倚靠在墙上,一副慵懒样,“没有。”
莫辰扫了一眼他,抬步就要走。
“那个人是顾颜的前男友。”季白缓缓开口。
莫辰的脚步又一次停下来,别过脸看他。
“他叫何严,你是知道的,他的意义,和那个李听儿对你的意义一样,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季白开口说着,这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从口中说出,还真是艰难啊。
莫辰听得眉头又皱了几分,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想说什么?”
季白看着莫辰一脸的从容,真的恨不得向前揍他一拳,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他刚知道这些事,可就差杀人了,“喂,说真的,我真的是恨透了你这副漠然的样子。”季白的语气里带着刻意压抑的怒气,可眼里的怒气却是毫不掩饰。
莫辰看见季白眼里的怒火,不由一笑,“这就是你要说的?”
季白的嘴角扯了扯,跟这家伙说话真的会折寿!见他又有要走之势,他立即说:“不是,总之现在,你不能过去。”
“你知道顾颜为什么一见到李听儿就跑开吗?”
“你知道她受过多大的伤害吗?”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他可以站在顾颜身边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听得莫辰越发沉默,头一次感到无助,他望了望不远处的顾颜,那副模样,惹得他心疼不已,可这些问题,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点也不知道。
见莫辰的沉默,季白也不再说话了,他是感到无奈了吧,毕竟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知道的竟这么少,对于谁,都是一个打击吧。
气氛一下子凝住。
空荡荡的小巷,响着顾颜和何严的对话。
“你是何严?”顾颜开口看他,眼前的人,一副温和的样子,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的轮廓重合,还是一样,给她一种暖暖温开水的感觉,不由自主地,顾颜伸手,想去碰一碰眼前人的脸颊,这张带着浅笑笑容的少年,还在眼前,脑海里却突然闪过那个画面,姚灵曾拉着他,来到她的面前,说:“顾颜,这是我男友哦。”
顾颜,只是我男友哦。
这句话如惊雷砸在顾颜的脑海里,刚伸出来的手好像被针扎到一样,立即伸回来,头一下子低下来,你忘了吗?他离开你了。
何严注意顾颜的脸,脸上露出不忍之情,顾颜,不想竟还是给你留下阴影。
他伸手想去抚上顾颜在风中凌乱的头发,“小颜,对不起。”
顾颜抬头看了看何严,刚想开口,自己的手忽然被谁狠狠拉了一把,还未反应过来,就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怀里的温度让她一下子失神,耳边静的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无论你是他的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是他的谁。”莫辰的声音在顾颜的头顶响起,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声音在顾颜听来,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像是天堂的钟声响在她的脑海里,想一双暖暖的手,拂在心头,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渐渐消失,她抬头看莫辰,“莫辰。”莫名的,现在的她特别想喊他的名字。
“恩。”莫辰的声音响起。
顾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流了下来,落在莫辰的衣服上。
莫辰感到胸膛一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又抬头看了看何严:“我是她的现在时以及未来式。”说完,拉起顾颜的手离开。
灯光将他们的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何严原地看着他们,顾颜,可能,我不该回来。
季白靠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支烟,看着那两人,眼里染着浓重的孤单,一瞬,他将拳头砸在身后的墙上。
血一下子流下来。
季白看着那血色,眼里尽是怒火,眉头紧皱着,脑海里尽是刚才莫辰对他说的话。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过去我会后悔。”莫辰坚定地说着,连转身都那么毫不犹豫。
“还有,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过去。”他的话散在风中,那么不容忽视。
季白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输了,他就是这么厉害,面对任何事,都能毫不犹豫,这份勇气,估计就是自己输得最大地方。
一阵高跟鞋击地的声音响在季白身际,季白别过脸看,楼夕就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却一语不发,拿出纸巾,沉默地擦着他流血的手。
季白看着这个女孩,他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她向莫辰告白被拒那次,那时,顾颜一个巴掌甩给莫辰,而他就把楼夕拉到一边,也是像现在的她一样,这样沉默不语,拿出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痕,擦完了,他问:“疼吗?”
现在,楼夕擦完血,抬头看他,“疼吗?”
季白一下子愣住,“为什么?”
楼夕很明白他在问什么,头低了低,又抬起,“因为,”她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这里会疼。”
季白一下子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回答,以前他问时,她永远都是笑着不语。
“你的执着让我心疼,你的默默守候让我心疼,你的沉默让我心疼……”楼夕说着,泪不由自主流下来。
季白手一拥将她拥入怀,“对不起,我还是无法……”
楼夕靠在他的怀里,泪一个劲地流下来,“没事,这样,就,可以了。”
傻瓜,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啊……
莫辰边走边看顾颜。
顾颜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想推开他的脸。
手一下子被莫辰抓住,“顾颜,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额。”顾颜想收回手,却被他抓的更紧,看样子他是认真的,“那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
“什么叫也罢?”莫辰几乎是喊出来的,“连季白都知道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见莫辰那炸毛的样子,顾颜不由笑笑,“你是吃醋了吗?”
莫辰不悦看了她一眼,把脸别开,“没有。”俊脸却浮上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