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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灾人祸

百年罕见大雪纷飞漫天,夜袭一名不见经传孤岛,皑皑世界银装素裹。经不住积雪厚重,岛上木屋吱吱呀呀,陆续倒塌。天灾肆意妄为,岛上生灵涂炭。哭声、喊声、叫声夹杂着倒塌之声,耳边不断萦绕。有幸数人逃命,也已成一无所有之人!此时此刻,无不手忙脚乱。有人看到自己亲人就在自己面前慢慢丧失性命,悲痛不已;有人看到亲人一命呜呼,无语凝噎。有人在不断奋力地刨出雪中、椽木下的伤员。总之,这突如其来的暴雪,让人措手不及!有幸,还有人幸存。人们为保生存,集结在一块奋命赶往明月寨。细说,此岛名作黄海孤岛,岛上有一座山,被一群无业之名占据,他们自称明月寨,头目是黄海主,即为“黄海孤岛之主”之意。赵海天也生活在这岛上。

岛上的人均以捕鱼为生。捕到鱼后,送到镇上鼎鼎有名的蒙记鱼栏出售,换作钱财,购买米物,维持生计。此镇,与该岛有一水域相隔,也就是说,想到镇上的话,就需要乘船渡水。不知从哪一世开始,赵海天的祖先就生活在这岛上,到赵海天这一辈,一直都是很清贫。男人每天的主要事情就是撑船去捕鱼,渡到镇上把鱼卖掉;女人每天的事情就是打扫家里卫生,洗衣做饭,相夫教子,等丈夫回来后帮忙收拾渔网。那孩子呢,当然也是要上学的,一般家庭还真没有什么条件供孩子上学。要是家里不重视教育,孩子基本上是与文化不沾边的。就算上学,大都学个几年就辍学,男孩子帮家里捕鱼,为父母减负,女孩子早早嫁人。

赵海天在岛上也就是一“普通市民”,和其他人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全部希望都在每天的捕鱼上。他也曾幻想过,哪天会遇到什么奇迹,从此改变人生。但终究是幻想,还是要老老实实专心捕鱼,这还是实际点。依靠赵的捕鱼,及其妻子在家张罗度日,生活简单无波澜。此时的赵海天,有一子,七八岁的样子,名赵龙。他每天跟在父亲后面,打打下手,过着毫无人生目的的日子。不过,看到人家上学的时候,心里总是毛毛的,看到人家下学的时候就偎依在母亲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不过,对父亲,还是无比崇拜的,因为,除了父亲,家里基本上就没有收入来源了。

大雪偷袭之夜,赵一家正鼾睡于破屋之内。待他们被各种声音惊醒之时,迷迷糊糊的他们发现房屋已经倒塌。赵海天一个翻身站起,看到整个岛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见此状,赵海天脸色顿时发青了。自活到此时,尚未经历如此险况,也未听长辈说过。赵海天忙呼唤赵龙及其母亲。此时的赵龙和母亲都负了伤,他们微弱的应答着。真担心会有什么不测,真心渴望可以生还。

“赵海天,赶紧逃命啊,这岛快不行了!”旁边传来急促的催促声。其实,此人并未发现还有母子俩被椽木压着,尚未脱离危险。“你赶快逃命吧。”赵海天看到他母子二人,摇摇头,定定神,安慰他们不要害怕。赵海天大踏步来到他们面前,他用力地搬着椽木,希望可以让他们尽快脱离痛苦,可是因为堆积物质重,他一时也不能将母子二人救出——体力不支,搬不动!在此惶急之下,他早已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他静了一下,看看四周,“你们别急啊,我找人去!”说着他就起身走了。相信父亲和丈夫的母子渴望的眼神望着赵海天,应允了。二人挣扎着,企图摆脱限制,可是无济于事,二人很是无奈。可是赵海天走了,真走了!母子二人等着,等着,却不见赵海天归来。天渐渐亮了,母子二人再次从睡梦中苏醒,可是仍被困着。“龙啊,你爹爹不会不要我们了吧?”母亲有点绝望了。“不会的,娘!”赵龙相信父亲大人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大雪仍在飞舞,却不见赵海天归来。

不消一会儿,赵海天的一个邻居带着吃的过来了,还带着几个人一块,他们很顺利地把母子二人解救,并给了吃的。这让赵龙母亲对这邻居很是感激,甚至要磕头致谢。可是心中还是疑惑,赵海天呢,他人呢。赵龙母亲左顾右盼,还是看不见赵海天的踪影。“不用看了,赵海天不知到哪去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跟随着这邻居,拎着赵龙,碎步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一奇迹发生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水,冲向整个岛。见此状,他们赶紧加快脚步,但还是比不过大水来袭的速度。很快,他们就被洪水淹没。大家都不知道将会被冲向何方,但是不论如何,赵龙母亲也紧紧抓住赵龙不放。重量轻于水的东西都随着大水慢慢漂浮起来。浸在水中的母子二人抓着椽木,随水漂流着。飘着,流着,在浮力的作用下,二人被拖曳着。母亲搂住儿子,与自然力作抗衡。也不知冲了多久,也不知被大水拖曳到多远。

渐渐地,大水也就平息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停下了。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醒来。这让母亲看到了希望,同时也要作最后的挣扎。母亲醒后,忙唤了儿子,恐怕有什么不测。“娘,这是在哪啊?”儿子被唤后,见周围都是陌生。“娘也不知道,快起来,我们找点吃的去。”他们徒步沿一个方向,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话说赵海龙离开他们母子二人,随着大队,赶往明月寨。可是山寨太小,实在容不下所有的人。山腰上人们七嘴八舌,沸沸扬扬,这让黄海主很是气愤。想当初没有发生此意外事故,黄海主以迷信糊弄众人,说他是上天派来的守护神,保岛上人们的安全,并以此为由向岛上人们索取财物。人们愚钝,相信他,心甘情愿交上自己辛苦换来的财物,因为岛上确实一直都是平安的,尽管生活清贫一点。然而如今,天灾发生了。人们自然来到这明月寨,这地势高得多。他们一来逃离岛上的危险,一来向黄海主讨个说法。黄海主面对如此状况,心中自然有些慌乱。忙召集寨上弟兄,商讨应对大计。黄海主有两个得意手下,他们都有一身很好的功夫,一个人打个五六个不成问题。他们唤作华猛,齐昕。只听华猛献计,“老大,把他们赶下山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不行!”黄海主右手一扬,阻止道。“待洪水下去,我们还怎么到岛上聚敛财物?你也不想想!”黄海主转身斥责道。像齐猛这样的莽汉,总是快人快语。“依我看,我们把他们请进来,能进多少进多少,并且由老大亲自下去迎接,以示我们待他们诚恳,以后也好办事。”华昕如是建议。“这主意不错,众位可有异议啊?”黄海主向众人询问道。“谨遵老大意思!”众人答道。

山腰上的人们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时,黄海主带着大队下来,齐猛华昕紧随其后。“干嘛,放他们进来!”黄海主向挡着众人的几个人呵斥道。“黄海主,百年罕见大雪,这你怎么解释?”有一人从众人中站出来,想讨个说法,后面几人和着“是啊”“是啊”。“各位,如今大雪,实在是鄙人不愿见此状,但是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我对不起大家,现在请诸位随我到寨上避一避,然后再另想他法。我现在亲自下来领大家上去,以示我黄某的诚意!”其中,赵海天也在这众人之中。随着大队,他们一起上了明月寨。

赵海天的那个邻居,也不知踪迹了。

赵龙母子走啊走,可是却怎么也不知何处会遇到有吃的。那一片荒地,人迹罕至的迹象,让他母子筋疲力尽也寻不到尽头。“龙啊,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娘也不知怎么办啊。”赵龙自小就和父母生活在岛上,家境清贫,在这种环境下,也历练了他自立自强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像个男子汉,不但没有显得很是慌乱,反而还安慰着母亲。“娘,没事的,我们会走出去的。”赵龙扶着母亲,踉跄着走着。尽管心中很是忙乱,但还是对前方的生还机会怀有渴望。母子二人,走着走着,突然,母亲不知踩到了什么,这一踩,可不是好事。只见母亲像坠入什么泥潭之中,一发不可收拾。“快点拉住我啊,我使不上力气!”慢慢地,她就要被埋没了,她奋力向上,可是事与愿违。小赵龙使出浑身力气,可是年龄过小,力气不大,尽管他很用力,也于事无补。“娘,我拉不动啊!”赵龙很是着急,哭噎着。面对如此意外,娘也绝望了,也死心了,知道回天乏术,“龙啊,你一定要找到你爹,问他为什么一走了之!”“娘!娘……”小赵龙很少会是流泪的,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他泪如泉涌,连连点头!母子二人手拉着手,越来越少,母亲挣扎着,慢慢的,埋没了。赵龙眼看母亲就这样,消失在他的面前。若是爹爹在,他肯定可以把母亲拉上来的!哭喊好久,抹抹泪水,从跪姿缓缓站起,从附近找来一块木片,立在母亲淹没处!叩了首,然后伤心欲绝的继续朝母子二人先前前进的方向。这下,他手执树枝,以作探路,防止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在他身上。带着母亲的问题,他要去寻找爹爹,问问他当时怎么就那样狠心丢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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