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空中的风轻吹着。
我们纷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Daniel的那个位置,轻轻地爬了下去,伸着头看Daniel说的那个位置——一个长着黑色水汪汪的眼睛的黄色小蘑菇正东张西望着。
“好可爱啊!”Angela笑着搓着双手。
我悄悄地说:“诶!把那个捞鱼的东西拿来!”
John把它递了过来。
“我来抓!”Nicholas有点迫不及待想抓到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他像变色龙捕食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抓住了小蘑菇,它竟然嗷嗷叫着!要把它放在哪儿呢?
“我们找点细的藤蔓!我编个袋子。”Miranda忽然说。
“不行,”Andy无奈地摇摇头说,“那样太慢。”
Ren却点头说:“可以,磨刀不误砍柴功。再说我们可以不要停下来。Nicole抓着蘑菇,John和Angela边走边找藤蔓,我们继续抓蘑菇。”
“行。”我说。
风先是停了,不一会又开始缓缓地吹着。
但是我们仿佛站在一个孤岛上,四周云雾缭绕,没有板块,只有头上约两米的地方悬挂着一条绳子。Nich试图向上跳,抓住那条绳子,但是他失败了。
“叠罗汉。”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向我袭来,我在第一时间把它说了出来。
表妹却摊摊手说:“不成。有谁肯在最下面垫脚啊?”
“我吧。”John说。
“看吧。有人肯。”Mir拍拍手。
John站在了绳子的正下方。Nich向前走了一步,准备站到John肩上。
“但也太危险了吧?没东西扶啊?”Nich疑惑地说。
“没事,”“没心没肺”的Nic说,“有‘小白鼠’先试啊。”
“好吧,”Nich试图爬上John的肩上,但他又失败了,“我想需要两个人在底下。”
Andy走向了Nich。
“你在底下?”Nich怀疑地看着Andrew。
“当然,”Andy狡诈地说,“不是。你和John在底下给我垫。”
“Allright。”Nich叹了一口气说。
没多久,本是缓缓吹着的风,又欢快地吹着。绳子像尾巴那样摇来摇去。
Nicholas立正站在绳子下方,John试着把Andy抬起来,在他们俩的共同努力下,Andy成功地站在了他们的肩上。
“不错。没我想象的那么重。”Nich连连点头。
Andy担忧地说:“你们可站稳了,我要跳上去了!”
Andy话音刚落,便纵身一跃,急忙抓住了绳子,爬了上去。
“我成功了!你们也上来吧。”Andy向下喊着。
Daniel当了第二个“小白鼠”,他也轻盈地上去了。
“找到一条藤蔓!”Andy兴奋地喊。
Nic抓着蘑菇,准备当女生里的第一只“小白鼠”。
“手下留蘑菇!我先拿着,你上去。”我说。
Nic并没有像前两个成功地“白鼠”那么轻松。前两个“小白鼠”向下伸出手拉了Nic一把,第三只“小白鼠”也安全地上去了。
我们把小蘑菇传来传去,全都上去了。上面的路比我们想象的要平坦许多,没有蜿蜒盘旋,没有崎岖陡峭,但也似乎没有尽头。过了许久,我们的前方隐隐约约有一条钢丝。回头看,Mir已经编了大概有四分之一了。
风螺旋地团团转。
随着我们的向前移动,钢丝也越来越清晰,最终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它的直径大概只有五十厘米,上面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荆棘”。走过去?我们没有那么厉害。
钢丝仿佛骄傲的孔雀,屹立在云雾缭绕的蓝天。
云也不停歇地飘动。
拿着滑板状的木头的表妹拍起了手:“可以用我手上的这个!木板中间有一个洞,正好可以穿在钢丝上的‘刺’上。我们可以踩着这些板过去。”
落叶随着风轻快的节奏欢快地跳跃飞舞,宛如许多生动的音符。
Nic自告奋勇地拿出木板,像一个战士般庄严地走向钢丝。
“小心点。”我对Nic淡淡地说。
(二)
她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向前走去。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那轻柔而淡雅的风。她认真地目测了一下钢丝的长度,就在钢丝上与我们所站的板块距离三十厘米的地方安上了第一块木板。
在风的狂舞下,就连直径五十厘米的钢丝也摇摆不定;而脚下,是距离平地约三百米的危机。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任何帮助,只有勇气,支持着她一只走下去。
没有人说话。
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诉说着胆寒的心境。
她依然大胆而小心翼翼地摆着木板。
快到钢丝尽头了!最多只有二十米。二十米!如果在平地,二十米对人来说轻而易举。而这里,不是平地。
风恶仿佛孩子的恶作剧般越来越大,在被大浪般的风冲袭的Nic,努力平静着身心。
风看似平息了。
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被紧接着的一阵狂风吹下了铁丝,吹下了赛场,吹下了万丈深渊。
(三)
还有二十米的钢丝没安上木板。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走,沿着Nic摆下的木板,沿着她的足迹,顶着风暴走了过去。
没有时间等风暴平息了!
终于到了Nic掉下去的那个地方。我开始摆木板。随着大家的呼吸和心跳。
一块,两块,三块……
蓦然转头,已到钢丝尽头。我安全地到了“彼岸”。
“好耶!可以过了!”正编着袋子的Mir鼓掌。
大家直勾勾地盯着铁丝上的木板,小心地迈着每一步。
最后一个上铁丝的Daniel出乎意料地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把木板拆下。风大了,他一边摇晃着取着木板,一边努力地找回平衡。
在八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也安全到达。
“好小子,”Angela露出了风暴平息后的第一个笑容,拍着Daniel说,“你还想着把木板拿回来。幸亏只损失了一名大将。”
我眺望着远方一片模糊但浓郁的绿色,呆呆地说:“可怜的Nicole。”
“放心!等会儿就又见到她了。”Andrew努努嘴说。
Ren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Angela,你说‘大将’?那谁算这里的大将啊?”
“我来说,”正专心编着袋子的Mir忽然说,“呆呆的Jos、大胆的Nic、漂亮的Ren、傻乎乎的‘啊你大爷’和不知道。”
“‘啊你大爷’?”Ren奇怪地看着Mir。
Mir理所当然地说:“这也不知道?A-N-D-Y,Andy嘛!”
(四)
“你们还有空聊?”我迫不及待地走向了森林,后面一大队人全都跟了上来。
“Mir,你起外号正在行啊!”Andy揉拳擦掌说。
“当然!”Mir自豪地说。
我看见了一个不会跑的蘑菇,霎时间想起了之前那只我们捕的蘑菇:“小蘑菇呢?”
Daniel拍拍口袋说:“Here。”
我们在黎明的天际聊着天渐行渐远,毫无比赛的压力,走向苍翠的森林。
拿着捕蘑菇的东西的Ren忽然凑到我旁边说:“你看,那边的石缝里有一只在睡觉打呼噜的蓝蘑菇!不过有点高。”
我隐约看见离我们大约两米的地方有一个蓝影,又将信将疑地说:“Ren,你视力真好。”
“本来就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蘑菇。
“用绳梯上去,”听见我们谈话的John说,“可没地方绑。”
我眯着眼看着蘑菇轻轻地说:“徒手攀岩。”
“我上,easy!”Nich抬着头看着正酣睡着的蘑菇说。
“小声点。”Stephanie担心地说。
Nich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是‘小心点’?”
Nich顺着凹凸不平的岩石三两下就来到了蘑菇的旁边,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蘑菇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继续酣睡着。Nich徒手就抓住了蘑菇,又开始单手爬了下来。
“我多厉害啊!”话音刚落,他手一松,背朝地摔了下来。
Andy一把抓过蘑菇说:“还好吧。”他把蘑菇递给了Daniel,Daniel把它塞进了袋子里。Mir的袋子已经编了一半了。我们一边各做各的,一边渐渐走向丛林。
(本章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