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战场一向是吞噬生命与灵魂的漩涡,远古时代在梦中觉醒的守护者们为了延续文明而义无返顾地踏上了破碎之地。剑刃成泥、沉沙折戟、凄迷的号角昭示着军团的覆灭、混乱的魔力卷入历史的洪流。然而,那份凛然的大义却逐渐被曲解成了种族的仇恨,守护者们渐渐忘记了自己战斗的理由,在他们战死后,灵魂被杀意所诱导,往昔优秀的士兵便堕落为遗忘的战士——橘子用充满了历史感的语气解说道。
苍白的刀锋如漫天飞雪无孔不入,海尔在这古代剑术的气势下节节后退,而且别说是拔出雾剑格挡了,他连开个枪都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古代的剑星又称做武器大师,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是对冷兵器的武器精通,所以在他们的意志里,剑星的技术“剑术”可以包含一切武器的使用。
海尔在仓皇地躲过第三刀时就彻底明白自己完全不是这失忆症患者的对手,电光火石之际,他抓住生锈大刀切入雪地的时机,直接跳跃到帐篷布上留下的月雾坐标处。铁筒战士刚要挥动大刀,却发现自己锁定的目标转眼间就没了,它抬头盯着不远处披着棉质长袍的一队人马,生锈的尖头盔的缝隙里透出两抹白光。
雪地上散落着几根燃着法力火焰的藤木,其中一根已经将橙色的火舌蔓延到了那两架做工粗糙的帐篷上。在营前重新现身的海尔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灼人的热量,与此同时还有身上由冰屑与刀风带来的擦伤,但他没时间管这些了,“疯子,那个怪物很厉害,咱们……”
“撤!”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暗暗的火光下,海尔发现声音的源头居然是那个存在感极低的蒙面杀星杰克。海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命令,大奎和俩剑星就干脆利落地使用了战士的【突击】从前线退下,灵体们自然是毫不放松地紧咬上来,然而在这些蓝色透明的怪物面前一排染着鲜绿光芒的荆棘拔地而起,它们仿若有生命一般缠绕住了追兵。
随即灰暗的空中爆出几簇彩色的光亮,魔力箭冰龙在雪地中获得了隐性加成,将挣脱了陷阱的灵体们再次挡在一层冰墙之外。强风与冰之壁消散后,雪地上便只剩下了烧得差不多的帐篷。
尖盔的战士展开双臂仰天怒吼,狂暴的奥德从盔甲中泻出,顿时震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
听着远处传来的吼声,海尔向后瞟了一眼然后继续跟着队伍战略性转移,月光下那十二个棉布袍的身影就像一群狡猾的狼,暂时收拢了利爪,隐匿在光影中伺机而动。
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
悠远的钟声宣告午夜的来临,栖息在树上的鸟被惊起,穿过清冷月光的同时也将凌乱的影子洒在这座林中之巅,埃尔要塞之上。石质的奥德梯底,透明的地板任由月光闯过,直直照入无边的峡谷。此时,就在天狼团曾经集合的地点,一行全副武装的部队静静地待命。
不久,森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从树木的黑影中钻出来两个穿着正常短袍却被整个包住的小小身影。这似乎代表了某种信号,这一队的军人陆续迈入了天门,一缕月光照亮了其中一人盔甲上的标识——那是一条精心镌刻的稻穗纹刻印。
进入天门时,由于Abyss区域的磁场混乱,导致空间的定位并不理想,所以在同一段时间内进入的天兵会被随机投放到任意岛屿,就像海尔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冰川地貌的岛一般。
午夜的雪静静地下着,织成一片灰黑的雪幕,海尔看着蒙面的杰克清理完脚印退回到天狼团临时找到的山洞里,不禁对这家伙之前的表现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你忘了杀星的前身是什么吗?”橘子似乎是在忙什么似的随口说道。
基础天兵,侦查者。在战场中以收集情报为任,在特殊情况亦可进行战略指挥与战术暗杀。
海尔这几天时不时就会听橘子来段评书,像什么《职业概论》,《亚特雷亚文明史》,《天界军人的必备素养》之类的。所以勉强已经脱离了文盲阶层了,现在他对于天界的兵种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侦察兵的速度他曾经有过切身体会,至于那什么特殊情况,海尔下意识想起了身为指挥官之星的守护星大奎,在一进入深渊时紧张得连剑都不会指;还有那俩和正统的执行官之星完全搭不上边的剑星,就有些明白了。
也就是说,侦察兵可以暂时兼职指挥官,就像刚才杰克对大家发出撤退指令一样。
“啊啦啦,解开谜题的感觉不错吧。”橘子心情大好地说道。
“还好吧。”虽然说记住这些常识比较麻烦,但是的确比之前一无所知的感觉好多了。
“麻烦你守夜了。”
海尔自动回复了嗯之后才发觉,那句话的声音并不是橘子发出的,他讶异地抬起头,发现说话的蒙面杰克正摘下米白色的棉布帽子,露出灰黑色的头发和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微微一点头,然后坐在了海尔的对面。
海尔总觉得对方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只好沉默地望着山洞外。
“明日会晴。”
黑色的蒙面布下传来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海尔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着他。他虽然和蒙面杰克交过手,但是面对面的谈话倒还是第一次。“嗯,如果是这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杰克解下背后的双手长剑放在脚边,然后便双手环胸靠着冰壁闭目养神不再多言,好像挑起话题并不是他一样。
海尔嘴角一抽,也不想再搭理这个家伙。
在处理好几个伤员后,山洞深处也安静了下来。糖炒双手垫在后脑,倚着冰壁望着头上凹凸不平的冰面,他眼神恍惚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似乎是真困的缘故,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温暖而明亮的阳光铺在了自己的身上,阿狸看着被阳光映得分外干净的天花板与墙壁,转头看向了光线密集的白色窗户。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撑起上身,却被一阵身上各处剧痛击倒。她低头看向小腹,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更换一新。
她不顾疼痛腾地爬起来,眼角微翘的狐狸眼警惕地环视着屋内,这时房门砰地被一脚踹开——“你这个混蛋快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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