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锋听到祭坛这两个字也是心中凉气升腾,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犹豫是否该立刻退走,这不得不让他的思绪回到从前。
那是一个血染大地的时代,是一个国家破碎的时代,是另一个国家崛起的时代。
刀光剑影之下有多少的残兵败将做了刀下鬼?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弯刀在滴着血,血珠在凝聚,在风中摇摆不定,随即被风吹去,打在一个躺在地上,鲜血早已把白色衣服的染红的年轻男子脸上,他微微抽搐的身体似乎想挣脱死亡的枷锁,用力转头望向朝圣殿走去的一群黑衣人,露出愤怒的目光,但是胸膛上一把明晃晃的剑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黑色的眼瞳照印出一群黑衣人缓缓的走进冗长的殿廊,同样的白衣侍卫在黑衣人的路过之下纷纷倒下。鲜血汇聚成了一股线条缓缓流淌。董锋身披黑衣单手持剑和其他的同伴一样收割着白色生命,嗜杀快感已经麻醉了董锋,后面跟着的黑衣老者们头戴黑帽,依旧在后方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这一切的杀戮与自己无关。
殿堂在屠杀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幽深,静谧,黑暗似乎就是这座坐落在帝国最高曼丽丽山神殿的风景。
脚步声传遍了这座空旷的圣殿,有风在神殿里吹动,似乎要将这里的亡灵带去另一个世界,其实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曼丽山是这个尚王朝的最高山脉,数得上“最”这个字眼的物件还有王权,象征最高王权的宫殿此时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里相比神殿的血腥只有过之而不及。安德王头戴散发着无上王威的冠冕,穿着龙袍,手握一把长剑抵在地上,胡子洁白细长,在风中摇曳,略瘦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笑意,相反却是阴沉的可怕,加上额上那横起的皱纹,满朝站立的文武百官静若寒蝉。就连一向调皮捣蛋的二王子殿下也严阵以待,似乎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而此时却少了文官,个个都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般的看向宫殿外密密麻麻的敌人,而安德王此刻深邃的眼眸似乎毫不在意眼前来势汹汹的敌人,而是看向了远处白云环绕的曼丽山山顶。
血液在流淌,流淌的多了就会汇聚,汇聚的越多味道就会越浓烈,身穿白衣的白发老者安静的坐在一间石室里面,这间石室并不大,但是里面却摆满了许多的书籍,一缕缕阳光透过洞顶直射而下驱赶着常年而来的黑暗,光束早在老者银色细长的胡须上更显得神圣不可轻犯。他的眼睛紧闭,嘴唇轻轻的低语,似乎在吟唱着什么。
石室外有很多身穿白衣的青年手拿宝剑严阵以待的守候在石门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走廊前方转角那边,听着那边传来刀剑的碰撞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这些动静似乎早在他们的预料中,对于来临的一切置若旁闻,没有一个说话,似乎话多了就是负担。其中一个双手相互交叉放进宽大的袖袍里的男子皱着眉头打破了这该死的沉寂:“弟兄们,容我说句话,敌人在眼前了,保护好长老和祭坛是我们这一生的职责所在。守望们此刻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们,祭坛就在我们身后,我们是绝对不允许外来人玷污这里的圣洁,兄弟们,燃烧你们的热血吧,就算用身体做城墙也要拦住他们。”
说完这句义正言辞的话后,大师兄自信满满的看向这群黑衣师弟师妹的反应,却让他难堪的是他们依旧那副石头模样,没有一人表态,哪怕附和只言片语也行。这让他很是失望,毕竟失望了很多次,因此也不缺少这一次,只不过似乎这真真切切的是最后一次了。
大师兄就看向二师兄,二师兄的眼眸似乎有一些涣散的看着大师兄,两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突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左转角处横飞了出来,伴随着一根细长的剑,一起钉在了黑色坚硬的墙面上,痛苦的惨叫声打破了这群闭着眼睛养神的黑衣人,第一个睁开的则是三师兄,他拔剑而去,这剑本没有剑鞘,却是从坚硬的地下拔出的。人穿过半空,一剑刺去,剑尖直指一个一脚刚跨过转角处的黑衣盔甲男子,那男子大惊失色,手拿盾牌想去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盾牌护住心脏,,剑尖传来的剑意却撕开了对方的铠甲露出与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凹凸胸肌,胸肌在此刻剧烈的颤抖着试图要保护着心脏。却这刹那间,盾牌裂,血光见。
一个声音却在此刻愤怒的传来:“传闻,神殿有个三师兄,二师兄只修剑意。此刻一见果真了得,就让我来领教领教。
话还没有说完,董锋身后的一位老者发话了:“赶紧毁灭祭坛要紧,我们走。”一群的黑衣老者连连点头,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在原地一起消失。
风在动,一张颜色鲜艳涂满各种神祗的布帘随风而动,布帘上有各样的神祗在飞舞,动作那么的优雅,和谐,有光从布帘后的射出,照在了布帘上显得那样的端庄神圣不可侵犯。
光从哪里来?神说:“我就是光。”
大师兄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有东西飘然而过,生气的大吼一声:“擅闯神殿者,格杀勿论。”双手便从袖中抽出,顺带的是一把透明的长剑。向着头上刺去。
董锋带领的一群黑衣青年冲杀了过去。一把镰刀刀尖在黑色走廊上划出一片片火星。
二师兄笑了:“原来是董锋啊,早就得知你的大名了,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剑,不然你天天提着那么大把废铁不觉得浪费体力么?”
其中一位黑衣老人看着一位年轻人手中的那把透明的剑惊异了一声:“剑道无形,既然能够在这里碰见一个把剑修道如此地步的年轻人,神殿果真名不虚传。让老夫来讨教。”
大师兄迈开的步子却被一位黑衣披风的老者挡住了去路,大师兄大吼一声:“挡我者死。”一剑就刺出,一把手杖抵住了这把虚剑。”杖的顶头有一颗发着蓝光的珠子,珠子在动。忽然大师兄侧开了身子一把明晃晃的剑撕破了大师兄白色的衣服。大师兄怒道:“难道偷袭就是你们皇宗的道德标准么?”
“哈哈,小伙子死到临头还来讲究什么道德,老五拖住他,我们去祭坛了。
话说完人消失了。大师兄看了看战场上混乱一片。恨得牙痒痒的对拦着去路的黑衣老者说:“那让你看看剑道的真正意义。”话说完,大师兄白色的衣服在动,手中的剑被他双手捏成了一个圆球,在手杖还没有刺穿自己防护罩的时候,右手甩了出去,一把把的小剑在飞窜,黑衣老者忽然大惊失色:“好手段。”
一个防护罩在黑衣老者的双掌之下凝结挡住了千万把剑的袭来。大师兄一边退后一边消耗着手杖嗜杀的力量。
董锋看着其中一个长老用手杖挑起了那块在走廊尽头那块破布的时候,心里难免的激动,似乎已经看见了一统霸业就会马上出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在大师兄认为完了的时候,忽然石门响了起来,一袭白衣的人影飘了出来,话音洪亮有力响彻整个山谷:“是谁在打扰神灵。”
掀开布帘的黑衣老者明显的一皱眉转身一把火红的在手杖甩了出去:“你们进去,这里交给我。”
跟在身后的黑衣老者们齐声回到:“是,大长老。”
手杖在风中飘舞:“但是没有了任何的动作,停止了,包括在打斗的这些人,还有正要进入祭坛的那批老者们。
白衣老者说话了:“原来是皇宗啊。好久没有见啊。既然来到我们神殿那么就别走了。都留下来吧。”
黑衣大长老开口了:“哈哈,你还是那么的狂妄啊,你以为我这次来是没有准备么?我就不信破不了你这时空阵法”
话毕,一个黑影突然从大长老投射的影子里分离了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越跑越开,白衣老者皱着眉头,看着那黑影在自己的时空阵法之下还跑的这么快,这幅画面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想不起来了,直到黑影一个跳跃,一把短刀扎向了白衣老者的影子的时候。他才大喊道:“快逃,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在短刀扎向白衣老者的影子上那刻喷吐了出来。
大师兄看着师傅有危险了,连忙越身去帮忙。忽然黑影又抬起短刀砍向了白衣老者影子的脖颈,白衣老者情急之下一拳向着走廊顶上轰出了一拳。
安德王此刻的心情就像脸上的那副表情,冷酷的无法言表,手中的宝剑在微微抖动,似乎在呼吁这战争的快速到来。
好的宝剑就像勇士那般期待的是战场。
忽然安德王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明显的感觉到曼丽山颤了一下。随即发现山顶上有碎石滚落。他侧身看向了旁边静默无言的一群白衣老者。似乎在询问。
挨的最近的一位白发老者叹息道:“大长老在守卫,我们不必担心。只是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在山顶上。”
另一位白衣长老急切的说道:“要不我们去一部分人看看。”
白发老者再次叹息:“大长老智慧过人,能力超群,若是他都对付不了,那么我们也就更加的没有希望。何况他下过死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