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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洞中洞

时间不经意间快得像是指间沙,你意识到了却怎么也抓不住。翌日清晨,叶川一家早早起床,收拾打点妥当,带了些必要的工具及防身武器,来到烟雾崖。清晨的烟雾崖雾气更浓,在朝阳的照射下一条弯弯的七彩虹悬挂在崖谷上方美轮美奂,风里裹着树木及花草的清香,露水亦沾染了些芬芳气息。林莺和真真在崖上等候,叶川栓住绳索很快下到洞口,取出准备好已浸湿的厚毛巾系捂住口鼻,这样已经通过风的山洞中就算还有些许有害气体应该对身体也无妨。抽身爬入山洞,洞口光线较好,却也只能看见一段不规则的石头甬道通向黑暗中,通道高仅五尺余,叶川站在里面很难直起身来,只能弯腰低头,左手取出照明工具,右手拔出短刀。长弓斜挂背上,这种甬道中弓箭几乎难有用武之地。通道壁上及地上长满青苔,偶见几只蝙蝠及不知名昆虫倒挂在洞顶,地上散在不少比较干燥的蝙蝠类粪便,叶川仔细观察地面上没瞧出猛兽巨禽之类的排泄物,心下放松不少,整个甬道看不出丝毫人工开凿的痕迹,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形成,大自然的威力令人无法捉摸,再加上长年累月时间的洗礼,更显沧桑厚重,无从辨认。顺着通道往前约五十步处通道突然左转,呈约120度钝角向左前方延伸,到了这里,如果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阵阵穴风吹过,渗着点点寒气。

叶川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往前,细细倾听,除了一些风声之外还有的就是蝙蝠及不知名昆虫的轻轻鸣叫,这时洞顶已不平整,有不少奇形怪状沾有青苔的石笋隆起。走了约十步左右前方被一蜘蛛网拦住去路,叶川借光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蜘蛛通体漆黑,约拳头大小,如若凑近细看,可见其腹部夺目的红色斑纹,这是当地已知品种当中毒性最强的蜘蛛‘黑寡妇’,据当地老人说黑寡妇毒性极强,如果被咬到没经过特殊处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老猎人们说如果真被毒蜘蛛或毒蛇咬到手或脚,要先在靠近心脏的那端用布条绳索或衣物捆扎住,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活动,减慢自身血液循环,绑的时候不宜过紧也不宜过松,绑的松了,起不到作用,沾毒的血液依旧能回流至心脏,从而流往全身,到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绑的紧了,整个肢体远端所有的静脉血流均无法回心,动脉血无法进入,若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以上,远端的肢体组织就极有可能因缺血发生坏死,静脉血无法回流发生凝固,到时就只能截肢保命。所以绑的时候尽量以阻断浅表静脉回流而不影响深部静脉回流及动脉供血为佳。当然这需要那些资深的老猎人传授及通过多次实际训练才可能掌握,否侧很难达到最佳效果。黑寡妇喜欢深穴中结网,且多位于进出口处,这样才能捕得猎物。这里离叶川进来的洞口已经较远,所以叶川推测这蛛网附近另有出入口与外界相通。他纳刀回鞘,伸手取下长弓,退后两步,半跪搭箭瞄准。一箭轻出正中蛛体,箭带着蜘蛛斜飞而过,插在黑暗的洞顶青苔上。处理完蜘蛛和蛛网,叶川收弓拔刀继续前行,同时凭着风向的改变在距离蛛网不远处洞壁左侧发现了另外一个不规则的直径约一尺多的形状不规则洞口,里面似乎隐隐透着亮光。洞口小,进入不易,叶川打算先摸清这条通道通向何处,再回来探探这洞中之洞。顺着通道再往前走不久,前方突然开朗,见一丈许见方的普通房子大小的石洞,甬道到此结束。在灯光下,隐隐看见石洞的右角壁旁有一小小水潭,石洞左侧似有一桌子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较平滑的石块,石块与小水潭之间似有一石凳,不远处的角落好像还散放着些烂木箱。叶川奇怪这种地方怎会有水潭,于是稍凑前两步,在较远处观察起来,只见水潭约一米长,半米来宽,形态近似不规则椭圆,潭面漂浮着些水草叶,看往潭边时,叶川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潭边的岩缝上长着一株红褐色灵芝,对于在深山中长大的叶川来说,灵芝并非罕见,在些险要之处偶也能采到灵芝人参等珍贵药材,可这潭边灵芝高近两尺,干约拇指粗细,叶分为二,呈对称状,肉厚而颜色均一水嫩,因水汽长久熏陶,灵芝显得灵气逼人,隔得较远亦能闻到淡淡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疲劳尽失,只是潭水可能因长年不见阳光散发淡淡寒气,在这样一个近似封闭的地方,让人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看灵芝大小及光泽,叶川估计传说中的千年灵芝可能也不过如此。老猎人们都知道,像这种天材地宝通常都有灵兽或凶兽守护。可这洞不过丈许大小,一眼无余,唯一可能存在威胁的可能就是那个散着淡淡寒气的水潭,而要采到那灵芝必须经过水潭。快速思索间,叶川在附近地上寻得一小石块,相准水潭扔了进去,“咕咚...”声响深沉,水花极小。照这估测,水潭深逾过丈,甚至只会更深,且这水潭不像死水潭,死水潭日久必要怪味。孤立的一处水潭,即不见进水也不见出水,水源何处?出口又在哪里?靠什么流通,叶川心里有点打鼓。叶川面朝水潭静静移动脚步,向旁边的烂木箱靠去,这种地方既有木箱,想必以前也曾有过人,甚至可能在此居住,只是可能早已驾鹤西归。离木箱三步之遥,叶川取出长弓,从远处挑开木箱,挑动间早已烂的木箱随即散开,三个散落的木箱之中只发现一本约手掌厚的泛黄书籍,似牛皮质地,沾满厚厚的灰尘。叶川伸手拿过,拍了拍上面的灰,见书面上写着三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天下志”,书内字体模糊,叶川惦记灵芝无暇细看书的内容,伸手将书塞进怀里。找了个比较伸得开手脚的地方,准备想法弄到灵芝。贸然去采,恐有危险,叶川像每个优秀的猎人一样,谨慎谨慎再谨慎是他一直能在莽莽大山中活下来的制胜法门。如果水潭里没有危险也得尽快取走灵芝,免得崖上母子担心。如果水潭里有未知的危险,那更应早点取走灵芝以防节外生枝。叶川一边密切注视水潭里的动静一边伸手解开腰间的绳索,拽进足够的长度后,取刀割断一截约一丈多的绳子。取出一根长箭,将割断的绳索绑在箭尾,搭箭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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