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有些意外：“哦？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些关于你老板的事？”
“他那点破事我才没兴趣，再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又做不了什么，听了也只是添堵罢了。”
“但是..”刘言继续道，“如果你知道他的一些糗事，比如被多少女人甩过或者是不是被人带过绿帽子之类的，我倒是有点兴趣。不过看他没有子嗣的情况，这可能性很大啊，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在感情上受过打击，以至于失去了对传宗接代这一任务的兴趣。”
“你个离经叛道的小子，你想问题的方式似乎总和常人不同啊，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我却像是在和一个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交谈似的。”
“那是我心态成熟，还有，别说别人了，你的样子才叫沧桑吧，左脸颊那么长一条皱纹。”
“那是刀疤！！我之所以留着它没让大夫修补就是觉得这刀疤留着很有气势，我不准你侮辱这道疤。”曾老头喊道，似乎和眼前这死小鬼交谈总会让自己异常暴躁。
两人安静了下来谁都没说话，曾老头拿出一支烟斗，点上，开始抽了起来，刘言有些受不了烟味，所以站远了些，似乎上了年纪的人对烟总有很大兴趣。
此时沙漠里天气很好，能看见空中巨大的月亮，次时，仅有皇廷舰那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巨大轮子碾过沙子的声音，蒸汽从烟囱里窜出的声音。刘言看着甲板上那几栋灯火通明的楼阁猜想着里面有什么，而曾老头则一边抽这烟，一边回忆着什么。
许久之后，曾老头开口了，带着一种缅怀和些许自傲：“我至今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而一百多年前朝廷对于江湖的控制并没那么强，江湖和庙堂，似乎是两个世界，彼此共存，却又互不侵犯。而我在那时，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一方巨擘。”
“似乎，一开口就说了了不得的事，你真活了那么久？还有，我似乎没问你这些吧。”刘言说道
曾老头没搭理他，继续说着自己的
原来，曾老头本名曾九霄，不同于漕帮顾云鹏和沙漠中那斗篷怪人这等新晋的高手，曾九霄在百多年前便已成名，他幼年习武，青年时期便另辟蹊径创出自己一套战法，从此独步武林。
但只因行事暴戾乖张，被他人称为邪道，与那魔教之主被世人共尊为左道顶尖的高手。而刘言的老板，也就是曾九霄口中的老刀把子则是中原正派，五岳剑派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莫大先生通晓音律，以乐曲入道，武功高深莫测便是五岳最强，也不为过。但莫大先生以前是个武痴最喜找高手较量，于是便找上了曾九霄，两人交手数次，互有胜负，反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那时正邪不两立，但两人武功极高，旁人也没敢说什么。可是后来，五岳派中好像出了一枭雄般的人物，此人设计陷害衡山，导致五岳派中其他四岳以及正道其他门派矛头直指衡山，那一战，衡山派灭，而莫大先生虽强，却也难敌众人联手，于是被迫退走，衡山基业毁于一旦，连莫大先生的弟弟都死于那一战。曾九霄得知后便意欲和莫大先生联手报仇，杀光这些个卑鄙无耻的所谓正派。
不过故事虽悲壮，这在江湖中却很正常。因为这，就是江湖。
正邪两派之间互相碾压，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那些罗刹人的到来，那些个曾被中原王朝不屑，甚至认为威胁还不如大沙漠里的突厥人和大草原上的蒙古人的罗刹人带来了强大的火器和科技，中原王朝的军队几乎不堪一击，于是几年的交战没有一场胜利，反倒令中原王朝和罗刹人签订了诸多屈辱条约。而后那些个罗刹人发现武林人强悍的个体战斗能力有可能威胁到他们，便以打击私人非法武装集团为由，勒令朝廷清剿，并且公然参与中原王朝的内政。江湖中人被迫团结起来，正道也好，邪道也罢都参与反抗，然而人力毕竟难以对抗火器。那场战斗，老一辈的江湖人多数陨落，之余寥寥数人苟延残喘。而后，莫大先生厌倦了争斗归隐，而曾九霄则辗转成了朝庭的护卫头子。
然而朝中毕竟还是有真本事的
有人曾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方针旨在学习罗刹人的技术为己所用，虽取得了一定效果
但那些个罗刹人也不是傻瓜，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后便处处提防，以至于这项计划几近流产，
只是那些罗刹人却万万没想到，前任皇帝乃是一英明精干之主，虽表面上对罗刹人卑躬屈膝，暗地里则蓄养了一批武功高手，传授精妙功法令他们执行潜行，探查等任务，而且竟神迹一般地被他办到了。取得了罗刹人不少科技和经济的核心机密，于是有了皇廷舰，和那可以飞天遁地的天行舰。当罗刹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他们竟无法再在中原的土地上为所欲为了，因而逼着他们的军队退回赤水关以外。然而，之后，中原贵族的劣根性便暴露出来了，眼看局势稍稍稳当之后似乎便忘记了之前的耻辱，重新过着骄奢淫逸甚至荒唐的生活，一有什么发展，那些个王侯们便沾沾自喜鼓吹什么中原王朝科技与经济冠绝天下。却未意识到，虎视眈眈的罗刹人已有卷土重来之势。之后，也就是五年前，也就是这一任皇帝上任。
提到这位皇帝，曾老头脸上难得出现了意思钦佩的神情：“这位陛下上位是比你年龄都小，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其政治手腕却可敬可怖，不但对朝中那些蛀虫般的王侯成功的进行了清洗，还废除了之前用了数百年的大宋国号，改国号为开泰，同时励精图治。老头子我，对治国之道什么的不太了解但也看的出来这位皇帝陛下的野心和本领。”
曾九霄又抽了几口烟有些自嘲道叹道：“唉，如今的江湖早已不复当年盛况了，现在的江湖已经没那个味儿了，这方天地的主宰就是坐镇燕京皇城内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不过，我们这些人当年的想法也却是幼稚，如今想来，什么正道，什么魔道，在那些掌握强大武器的罗刹人面前我们就是些野蛮强大的土著而已。”
“怎么，是不是有些烦了？这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和后辈唠叨两句。”
刘言没说话，只是趴在栏杆上听着
曾老头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和老刀把子住的那个镇子可不简单，虽然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不就之后，那里肯定不会平静，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你们交托给我。”
“至于你想知道真正的高手有多强么.....哼哼，待会就让你见识见识。”曾九霄话音未落。
只听一道清冷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不愧是护庭武士之首，看来早已察觉到我等了。”
又十多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翻上船来，刚才那笑声却是领头的那个发出的。
“你们这些人正不知好歹，我们前往歧望山与你们大首领会谈就是商议对付罗刹人的，为何要半路截杀？”
“哼，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大首领年现幼易被说动，但我们却知道你们的朝廷就是想收编我们！想收编我们铁浮屠，那得付出代价。”
刘言挠了挠耳朵，也没理会曾老头和那群黑衣人，转身往舱底方向走去
“喂，你不是想知道高手有多厉害吗？那就好好看看吧。”曾九霄喊道
“不想知道了，听你的说法看来武功好也不一定能办成什么，还是想法子搞把枪什么的更快些。”
有个黑衣人拦住刘言的去路
“别急，虽然我们不会留下活口，只要在船上的都一样，但是能打败大名鼎鼎的曾大爷，总得有个见证不是，等你小子死了，去到下面在和曾大爷那些被他杀死的人说说，是谁给他们报的仇。”领头黑衣人张狂道
曾九霄则面不改色继续抽着烟
突然，黑衣人感到曾老头的气息不见了，可怪异的是对方明明站在眼前，不少从未见过这等怪事的黑衣人心下开始犯嘀咕
在他们愣神的当口，曾九霄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