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器师（一）
“铸心，冷面鬼，说你的根骨与上三等的根骨有的一拼，不过他让我告诫你，凡事要低调，你可明白本王所说。”蛇王如是告诫道。“铸心知道，愈少人知道我的根骨，对我与人武斗愈有好处。”铸心自然明白蛇王话中话。“很好，不过本王可不会指点你如何修炼道体。”“倘若我强加前人经验于你，反而适得其反。”铸心点头赞同。这道体的精髓就在于武者自己悟道，别人说什么就学什么只会重蹈前人的覆辙。”“本王一言相赠‘自然有为’。”“自然有为。”铸心口中念叨着，若有所思。
“这是一种武技的外功身法，你先去连纯熟了，武技方面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说着，一本不知用何种皮料制成书飞到铸心眼前，铸心伸手一抓，发现上面古朴的字迹——《双龙拳》。见名字就霸气十足。“多谢，蛇王师尊。”铸心发自内心的喊道。“你那三级武技虽可远可近，却漏洞百出，若是继续使下去，还会像这次来个反噬。”铸心早就觉得这《凝气拳》有不足的地方，不过苦于没有趁手的武技，所以将就着用。“第二层每块区域有典阁，你去找几本空间系的武技，最好防御攻击各一样，这是借记令牌，可以让你从典阁借十部武技典籍。切莫贪多。”“铸心知道。”
铸心走后，蛇王一蛇自语道：“九蛟，你拼命为我夺来的神技就要重现天日了。”
某乡巴佬从西殿出来后，仗着老子留下的家什，频繁穿梭在一到七层之间，惹得次元门石屋中的老者频频睁眼，露出嫌恶的神情。最后有一层上的老者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当着旁人人的面呵斥道：“你小子今天再让我看见，我敲断你的狗腿。”这话说的铸心一愣一愣的，还引得旁人白眼相向。
有了这次风波后，铸心才消停下来。最终落脚于垂涎已久的第四层。第四层的次元看守者职业道德好多了。不过铸心还是战战兢兢，学着幽暗体质的武者踮脚走路，鬼鬼祟祟出了石屋。
要说最为瑰丽的塔层，就数八层和四层了。一层喧闹异常，赌斗声不绝于耳，三教九流汇聚一堂，斗台倒是有模有样，不过上面的血腥太浓了；二层透光度差，是个严肃寂静的地方，不过十分适合修炼；三层里是通过一种紫色晶石照明的，到处药味弥漫，无意间撞上一人，还以为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第五层最舒适，就像一座古朴的水乡石镇，不过少了点水气；六层没办法去；七层总是看到有人被抬出来，石门口还有守卫，说闲人免进。而这四层虽没有八层的空中宫殿，却有塔中阁，塔中日。就是说这四层到处阁楼林立，每座阁楼都有三层，高度与外面平普通九层塔高度，占地面积相仿。阁楼间还穿插着各种店铺、建筑；最为奇妙的是塔中日，顾名思义，这三层上空高缀着一个太阳。看上去与外界天上的一模一样。铸心四方打探得知这太阳其实是件圣器。这圣器会按外面的时辰调节亮度热度，夜间还会营造出晚风习习的意境。如其神奇的器物又一次加大铸心对器师这个职业的向往。
“请问，我能给你什么帮助？”铸心走进一座名叫“千炼”的阁中，阁里立即迎上一位富态的中年人。这层是专门买卖器物的，包括不同样式的傀儡。“这儿收学徒吗？”铸心试探着问这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连忙道歉道：“很抱歉，这店我一个人打理的过来。”“不是，我是说器师学徒。”铸心见掌柜会意错了，连忙解释道。“实在对不起，小哥，我弄错了。”掌柜堆笑道。
“不过你可有师长推荐信，不然你就白来了。”掌柜职业素质极高，马上切入顾客的要求中。“没有？”铸心坦白。“很抱歉，既然你没有推荐，那么楼上的器师大人是不会见你的。”“可···”铸心还没可是完，掌柜就职业化的的朗声道：“您既然不想交易，还请离开。”无奈，铸心只得灰溜溜离开了。
连试了几家阁楼，才发现第一家的掌柜态度是最好的。其中一位直接飞腿，威胁铸心，你要不走，别怪老夫动粗。铸心怕这位年近五十，体重目测百十公斤的大伯闪了腰，疯也似的的溜出去。
正准备上另一家去踢铁板，突然听到“铛铛”敲打声，器师锻物都是有隔音措施的，铸心觉得奇怪感到奇怪，循着声响找到了一家铁匠铺样式的店铺。这店铺不跟阁楼比，单跟其他铁匠铺相较，明显小了一号，连个像样的标志都没有。
“这里不做买卖，到别处去。”一位佝偻着背腰背，裹着铁匠护围的老者，正用浑浊却有执着的眼睛盯着铁锤的一起一落。脸被火焰烘的通红，脸上灰尘被汗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连同汗珠都浑浊了。肌肉不算大块，一紧一松间，力道尽显。被锤起的火星溅到护围上发出“兹兹”的声响。
“你还不走？”老铁匠微怒道，“我不喜欢别人看我打铁。”“老先生，我不是来买东西的。”铸心回答道，对于这位老铁匠，铸心这么也随和不起来。他看到老铁匠佝偻的身体浑浊的眼睛，没来由的同情伤感，还总是觉得老铁匠有什么悲惨的过去。
老铁匠停下手中的活计，摆放好铁锤，熄了火炉，将敲得通红的剑放在水里。自己在护围上搓了搓手。“你来我这破铁铺干什么。”老铁匠问道。“我想学炼器、制傀。”“哼，学炼器制傀？你知道这两者间的差距吗？”老铁匠不屑道。铸心迷惑，平时两者不都放在一起吗？这不都是器师干的事吗？
“少年人心就是大，这两者间天差地别，光学一样就够混一辈子了。”老铁匠想教训孙子一般教导起铸心。不过这让铸心感到亲切，甚至有点亲情的味道。玄机子与他太随和，不像师徒却像忘年交；黑石蛇王高高在上，虽说都放低了姿态，不还是让人仰望。眼前的这位像极了普通人家的老爷爷，铸心很想叫一声爷爷。
“老爷爷，我不懂炼器和制傀的差距，不过我想成为一名伟大的器师，不会学一样混一辈子。”铸心不容置喙道。老铁匠有些出神，这少年与他一样的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与他一样的坚决。可惜他因为自己的不切实际，永远离开了，自己不能再祸害别人了。老铁匠陷入深深地回忆中。一行浊泪悄然落下。
偷偷擦干眼泪，老铁匠无感情的回道：“你走吧，我不会教你炼器制傀的。我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老头。”说着拿起刚才放入水中的剑擦拭着。铸心没走，而是傻帽的看着老铁匠的一举一动。老铁匠打完一件又一件，要从铸心站的道走时。铸心才挪一下。一直站着，不是铸心脸皮厚，也不是怕到其他阁楼中被踢出来，只要跟蛇王说一声，大片大片的阁楼都会抢着收他。只是觉得跟老铁匠有缘，缘这东西来了，十头熔体妖兽都无法将铸心拉回头。
空中的圣器已经模拟出黄昏，好多小店铺已经开始打烊了。
老铁匠也随大流，开始整理这巴掌大小铁匠铺。“你还不走？”老铁匠厌烦道“我要打烊了。”“老爷爷，就让我做你的学徒吧。”站时间长了，唇焦口燥，说话都干巴巴的。老铁匠心一动，这少年跟他一样执拗，明明告诉他自己想法不切实际，可他还是去尝试。要是不把那不成熟的想法告诉他，可能他已经是最年轻宗师了。
“爷爷，给我一次机会。”铸心终于把“老”字省掉，这一刻他真把老铁匠当成亲生祖父了。
“他叫我爷爷，他居然叫我爷爷，我的好孙子你又回来了。”老铁匠老泪纵横。“您没事吗？”铸心担心的问道。“没事没事。”老头的心又痛又甜。
“你明天过来打铁。”老头止住仓哭腔，尽力平复情绪波动道。
“你答应收我为徒了?”铸心又惊又喜道。“别不切实际，从基础的开始。”“知道了，老师。”圣武大陆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武道上给人教导的被称之为“师尊”或者“业师”，而教手艺的被称之为“老师”，“师傅”这一称号通用。
第八层，东殿中，紫色座椅上坐着两位面色冷峻的存在，二人看着前方半堵墙大小的银镜。镜子中浮现的正是老铁匠和铸心。突然，其中一位大笑道：“老铁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看来本王的眼力真不错。哈哈——”而另一位则幽幽问道“老蛇，你是蛇族吗？我怎么没看见这么聒噪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