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离去
“少主,有消息了。”黑夜中走进一位中年人。中年人正是幻影六队的两位副统领之一,夜唤。夜唤除了是副统领之外,还是晓破风的亲信,他在破风出了家门就一直跟随。“嘘,小声点,别吵醒了铸心。我们出去谈。”晓破风轻轻站起,缓步走出铸心的寝室,夜唤尾随而去。
“少主,十天前我发现了那群人,就跟踪他们。他们似乎要出海。”夜唤有条不紊的道来。“出海?灵月跟我说过她的故乡不在大陆上,难道真是那里的人?”破风思索道。“少爷那群人的本源与少夫人一般无二,与那晚劫走少夫人的人装束也大致相仿,像极了圣岛区域的装饰。”“圣岛,老子不惹你,你却欺到我头上来了。”破风一直在搜寻夺他妻子的势力,不曾想这股人与圣岛有牵连。圣岛他不怕,可要在圣岛上寻人却超出他的能耐。“要不让主人派人来协助?”夜唤见破风一脸愁云,小心建议道。“不行,这会挑起两方战火的。我已十分愧对他了,怎么能让他成为族中罪人了。”“看来要入一下虎穴呢!”晓破风似已下定决心。“不行呀,你是族中少主,在圣岛已被发现九死一生啊!再说小少爷羽翼未丰,你这刻离他而去,忍心吗?”夜唤也知道自己这位少主决定的事轻易不改变,现在只好用他的软肋来劝说了。“铸心也六岁了,离开他太难了,可我不去,不但夺不回灵月,铸心也会过分依赖我,成不了气候。”“你该知道铸心的天赋吧,我若在乎他,就不会让他天赋白费。”夜唤知道小少爷的天赋比之晓破风都要强上不少,他的少主被誉为族中千古第一天才,晓铸心的天赋可见一斑。同时他也知道少主已经铁了心,铸心都留不住他,世上已没什么可以拉回这头牛了。
回到铸心的寝室,破风爱抚的捋了捋铸心的头发,这等女性化的行径,充分表露出破风对儿子的爱。“心儿,父亲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时间可能很长,可能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一辈子。不是为父狠心,而是迫不得已。你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你娘,是父亲无能。父亲离开你,就是为了寻你娘。寻到了,我们一家团聚,寻不到···”“寻不到你也要回来见孩儿。”破风话还没说完,“睡着”的铸心含泪哽咽喊出。“小子,你没睡着?”破风收敛愁情,挤笑问道。“父亲,即使寻不到娘亲,你也要好好保重。不要让我担心。”铸心不理破风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恨父亲?”“不恨,你不去找娘亲我才会恨你。”“小子,看来还是跟母亲亲,老子为你拼死拼活就这待遇。”破风说是“吃醋”,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言语中冲满欣慰。有子如此,一生无憾。这一夜,父子谈了许久许久。
“什么,你要离开宗门?”二长老正在品茶,晓破风将来意同他道明,着实呛了他一口。“玄老头,我离开宗门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而且当初加入宗门你不也答应我可以随时离开嘛,至于如此激动吗?”“你小子难道对昨天会上决议有芥蒂?不应该呀,你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啊!”“你别乱猜了,我不是对宗门有意见,有些私事要处理。”“私事?他妈的,什么私事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十年是最保守的估计,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对了,我走了您要帮我好好照顾铸心。”“你不带上铸心?”一开始玄机子还以为破风不满如今的地位,要外出另寻高就。可居然不带上晓铸心。灭邪上下,人人皆知晓统领爱子胜于一切,假使宗主动了他的儿子,也会揍他一顿。“看来你打算托孤呀!”“老家伙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又不是必死无疑。”破风抱怨道。“有困难还有宗门呀,干嘛都担在自己身上。”二长老有些不舍道。“谢了,不过宗门帮不了。铸心小子多锻炼锻炼,我下次回来看不到他的成就一定端了你的宝库。”破风轻飘飘说道。若是别人听到“宗门帮不了”一定找晓破风拼命,可二长老对晓破风一手提拔,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同时又对破风此番离去倍感担心。
“这就走了?不跟铸心道别?”“怕舍不得。”破风背对玄机子,一步步走向山门。当破风就要消失于玄机子视角时,玄机子动用本源力说道:“你放心,铸心我会手把手教导的,宗门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晓破风来与玄机子道别目的已经达到,仰头噙泪,挥手致谢,耳后疾奔而去。
“小子出来吧。”玄机子在破风完全离开后,开口说道。铸心从右侧山石后走出来。双眼微红,泪迹斑斑,很明显刚哭过。“父子俩一样的倔强,明明已经发现对方了,就是忍着不见面。”“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找父亲?”“等你有了你父亲的能耐。”玄机子随意道。玄机子知道铸心修炼的速度,想要和他父亲,估计要等上四五十载。不过他可不清楚铸心道极体质的事。一般宗门测体质的方法只会把道极和混杂两种不同体质混淆。玄机子如何想铸心不知道,可铸心自己却暗暗勒紧拳头,发誓早日去寻爹娘。
晓破风走后,铸心没日没夜汲取天地本源,炼化天地本源。即便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他还是远远被同辈甩在后面。别人依旧嘲笑他,程度更甚。原来有个天才父亲,嘴上还留些德。现在不同了,宗中流言晓破风叛宗。虽然玄机子澄清多次,可暗地里谣言还是绵延不绝。晓铸心自然成了排挤对象。什么“白眼狼”、“叛徒”、“废物”······磨得铸心耳茧都堵住了耳孔。要非玄机子罩着和幻影六队成员护着,三长老、四长老一系与铸心同辈的“天才”,早就找铸心“切磋”。元泽甚至让其孙子暗中保护铸心。晓破风走后,元泽接管六队,耳后再立大功,成了副统君。他的孙子更是了得,天赋修为高出宗主长老直系多人,直追其门下第一人。
铸心对这些事,充耳不闻,即使吃饭时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为所动。他干的事只有修炼。即便宗门同代子弟都有武侍九层修为,元泽之孙元戬已经突破到凝液境,他从未放弃,虽然他只有武侍四层的修为。倒是玄机子有些过意不去,感到有愧晓破风的托付。所以老头天天给铸心开小灶。他掌管的锦绣山河图每天必给铸心瞧上半刻。不过老头也有些奇怪,铸心每次看上和土地时间比之一般聚丹境的武者都要长。要知道锦绣山河图被誉为灭邪三宝中最玄奇之宝。它所蕴含的能力便是助人悟道,它打破武帝巅峰悟道的桎梏。不过前提是武者能融入山河图的意境中,观画时间越长,入境的程度越深,武道修为提升就越多。不过锦绣山河图也有弊端,就是观图需耗图之灵源,灵源已耗尽,图也废了。
按玄机子所想,铸心修为低,天赋差,看看锦绣山河图耗不了多少灵源。可曾想,铸心观图入境时间赶上聚丹境的武者。山河图也就有助十名武帝悟道踏入熔体境的灵源,铸心在看上五六十回,这图也就报销了。还好铸心不像他父亲难讲理。他只要一年看上一次就足够了。玄机子小心脏这才松下来。
除了私自让铸心看山河图,玄机子还为铸心寻来适合混杂体质修炼的武技、秘法,有攻击型的,也有防守型的。混杂体质说白了就是多属性杂合。混杂体拥有者修炼速度慢,属性特征附加不明显,这种体质最高六级,相当于单一属性或特征体质的三四级品质。除非拥有相生属性的混杂体,否则就是废物。当然混杂体区别于多元体。多元体是属性体质或特征体质相重,相当于一人多体。其品质有所侧重,可以其中一元达极致,一元只有一级品质。多元体一般都有一元在七级以上,拥有者石宗明或家族重点培养对象。
玄机子的照顾,铸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知道这些武技、秘法没多大用处,可还是津津练到。不是铸心看不上这些武技,而是晓破风准备了一些合适的武技,还有突破浮气境后修炼的功法。只是这些东西都在铸心脖子上的挂件中。挂件是件纳物魂器,属破魂级别。魂器分为三个级别——千魂级、极魂级、破魂级。挂件中还有一件战甲,三把破魂魂器,玄蛇妖丹。这些正是破风三帝任务的奖励。玄蛇只留下蛇胆,其余都被破风物尽其用送给幻影六队的诸位。可惜的是,纳物魂器至少要凝液境才可从中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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