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餐后,白杨问我,点这么多你吃得了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就腼腆地笑笑说,吃不了打包,晚上当夜宵。结果我吃完了还不够,又要了一笼。
我一边胡吃海塞,还不忘记关心白杨。我说,你慢点吃!慢点吃!我说了七八遍,搞得饭馆里的人都听到后,白杨啪地将筷子拍在碗上说,你都吃了十多个了,我才吃了两个。我还要怎么慢?!这时候大家都循声向我看来,我尴尬地说,哎呀……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又不是心疼你吃!
吃饱了饭,我靠在椅背上,斜眼打量着眼前的白杨,打个哈欠说,啊⒑美О。≡勖钦腋龅胤叫菹⒁幌掳桑克说,你怎么这么懒?人家这也算大城市了!咱们小地方人轻易不来,来了哪有不好好转转的道理?
我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顺着她,欲速则不达嘛。然后我俩就开始逛街,先是肩并肩,后来就她前我后,实在是跟不上哇!这娘们逛起街来就跟疯了似的,两眼放光,一会走出个S形,一会走出个O形,这真叫我受不了。我真担心她再走出个B形来,那我跟在后面算什么?
她还时不时地冲我吆喝,哎,李文青,你快来看呀!你觉得这个皮包好不好看?这件T恤好不好看?我的回答就俩字——垃圾!
真他妈烦!当然,这种不耐烦的感觉是后半段了,之前我还是很享受的。经过一天的风尘仆仆,我更像一个二流子了。而白杨用湿巾擦过脸后,又是个清爽的妞了。
反差!我还是要强调反差!你想,我如此颓废,身边跟着一个拉风的气质美女,这足以说明我很有魅力哇!只不过我的魅力,隐藏得要深一些,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看懂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娘们给我增光不少。
一看到人这么多,我就心痒难耐,开始卖弄风骚。我卖弄风骚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人多,二是没人认识我。今天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我就扮起了小马哥,拖着一条腿很拽地招摇过市。如此这般,我的身上就同时具备了颓废美跟残缺美。
我扮小马哥,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扮瞎子,不利于观看美女。扮哑巴不容易引人注目,可惜了我娴熟运用的哑语——伸中指。
我这么洋洋自得地装了半天,终于被白杨发现。她吃了一惊问,你腿怎么啦?我笑一笑,凑近她说,我装呢,吸引眼球。这娘们立刻怔在原地,难以理解地盯了我半天,最后摆摆手说,滚吧,滚吧,一边玩儿去
我拖着腿走到一边,失望地叹口气。知音难觅啊,这娘们不懂艺术。
好不容易熬到逛完街,我就急着跟她商量去哪里住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开个房间,弄张大床,两个人挤一挤就好了,不要铺张浪费。她却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你想什么呢,李文青?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是哪样一个人哇?!”简直是莫名其妙!我面红耳赤地说,“晚上找地方住宿,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这样想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白杨!”说到伤心处,我把脸扭向了一侧,“我一直把你当做知音……想不到你竟这样看我。”
听我这么说,她似乎有些内疚,就撅起嘴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嘛。只不过咱们去宾馆,这真的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我出离地愤怒了,“你不觉得你的思想太复杂了吗?白杨!”
这娘们摆摆手说,好了,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你庸俗!”我起身踱出七步,发出了最后通牒,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并且我提醒你,一到了深夜,流氓们可都出来了!这娘们一言不发,站起来蹭蹭就走。“你干吗去?”我大喝一声。
“我骑车回去。”
“你疯了!”我一把将她的自行车拽住,我知道这娘们干得出来,只好说:“好好好,那咱们找个广场,我陪你露宿街头,总可以了吧。”她咯咯一笑说,嗯!
我嗯你妈个头啊!一路上我默不作声,表面上看来我似乎是妥协了。事实上,作为一名青春期的帅哥,虽然总不招人待见,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引诱美女的机会。虽说户外的条件差了点,但是我看一眼这黑漆漆的夜,再想想我们目前的处境,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如果不干出点名堂,简直是天怒人怨。
按基督徒的说法,我们在底下干什么,上帝他老人家在上面盯得很紧。他一个人在上面怪寂寞的,我怎好叫他老人家失望?但是你知道,我是一个传统的人,道德的底线,绝不允许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下手。我决定找个花园。
我们来到一个街心花园,选中了角落里一条干净的躺椅。夜,静悄悄的。我们俩并肩坐下,我甚至能嗅到白杨发间的香气。一时的无语,气氛有些暧昧。
我认为是时候出手了,就漫不经心地将领口扯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另一只手不停地扇来扇去,嗲声嗲气地说,哎呀⑷人览昌
我这一招,历经千锤百炼,十分撩人。果然,白杨很快就被我撩拨得心烦意乱。她几近失控道,你再在这儿挤眉弄眼的,我一脚把你踢到天上去!我不觉一怔,妩媚的笑容即刻凋零。太意外了……面对我一个娇羞男子,她怎么下得去手呵?!
随即,我变得沉默。我吐出一口闷气,呵⒄獠俚暗囊灰梗∶娑宰乓桓雒盍渑郎,我竟束手无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哇,这话一点儿没错。
白杨实在是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女孩,见我有点犯迷糊,她就无微不至地问我,困了吧?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有点儿。
她笑盈盈地说,困了就起来活动一下吧,这样就不困了。我觉得人家一番好意,不好辜负,就心存感激地站起来点上一支烟。
她又笑眯眯地说,我躺一会儿,你帮我看着点吧。
我一怔,狠狠地吸进一口烟。着了道了!看着她惬意地侧卧在躺椅上,我急得团团转。
更可恨的是,她并不是真的想睡。这娘们不时地抬起眼皮看看我说:“还困吗?”我想了想,甜甜地说,不困了!
她说:“那正好,我困了,你再帮我看一会儿。”我把烟扔到脚下,狠狠地踩灭。过了一会她又笑眯眯地问我,还困吗?
这次我没敢轻易回答。我说,呃……好像,差不多了。这娘们闭着眼,微笑着翘起嘴角说,看来火候还不够,那就再站一会儿吧。
****啊!把我当猴耍哩!我怒不可遏道,你的思想品德怎么这么败坏!她脸一板,坐起来说道,你再说一遍。我委屈地大声嚷嚷:“都走了一天了,我腿都站酸了……”她打断我说,请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没有作声,伸着脖子紧握双拳,倔强地站立在凄凉的夜风中。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过来坐下吧。我甩着胳膊走过去坐下,埋头不语。这娘们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会儿说,这样坐着不舒服,咱们背对背靠一会儿吧。我一听这,就来了精神,想不到这娘们还挺主动的!难不成她在向我暗示什么?
我激动地跟她靠在一起,肌肤接触的那一刹那,我的全身一阵痉挛。她似乎注意到我的激动,并关怀地对我讲:“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最好老实一点。”靠⑽也唤冷笑一声,要是真动起手来,我未必打不过你。
记忆回到儿时,那时候我特别喜欢挑事儿,还专找女同学。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揪人家的小辫子,终于引起了公愤,被五六个彪悍的女同学堵在墙角里。就在这危机关头,我大喝一声,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脱裤子!终于化险为夷。
我也忘了是怎么睡过去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俩居然抱在了一起!呀!白杨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抱在胸前。那模样就像我把她诱奸了一样。
我也是悔恨万分地站起来,一边原地打转一边抖着双手说,这可如何是好哇!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哪!
她怒目圆睁道,你大爷的!我还没叫冤呢?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她还威胁我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要你好看!我咬着下唇,默默地把衣服整理好,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找地方吃了顿像样的早餐后,我们就踏上了回家的征程。看着前面的白杨,我迎着朝阳放声高歌:“傻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这娘们回过头来说,你找死呢。
回去的路,似乎要比来时短得多。其实路还是那条路,只是我们心理在作怪罢了。惊喜地发现了这一点后,我很随便地将这个饱含哲理的想法告诉了白杨。她崇拜地看着我说,哇!你的思想好深邃哦⒛阏嬗胁牛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到过往有许多拖拉机,我就对白杨说,咱们搭个便车吧?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知我意欲何为。只见我猛蹬几步,一把抓住了拖拉机的车斗。白杨哈哈一笑,兴奋地追上我,红着脸不知怎么办好。我说,傻愣着干吗?抓住我肩膀。
她咯咯笑着,抓住我。于是我们俩挂在车斗后面,笑声洒了一路。
共同经历了一路风雨,我们回到了家乡。依依惜别之时,她含情脉脉对我讲,滚吧。我说,唉!
之前我们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并一致认为,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交友不慎,这段经历还是烂在心里为好。尤其不能让同事们知道。虽然这段经历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