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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幸福象真的一样 F(2)

我一直不适应这种考核机制,明争暗斗的事情实在做不来。我既不会团结领导,又不会打击同事。这样就很难吃得开。然而我并不会坐以待毙,穷则思变就是这个意思。本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原则,我仔细观摩了女同事们的献媚方式。众所周知,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在博取领导欢心方面,她们确实有一套。

然而我发现,她们的献媚都在语言上止步不前。无非是说些秦总编你好坏哦,刘主任你今天好帅哦之类的话。这有什么意思嘛!俗话说,舍不得身子,套不住流氓。

在此基础上,我对她们的招数进行了大胆突破。我觉着我要是抛开世俗观念,一屁股坐到秦总编的大腿上,搂着他脖子喊他秦哥,他一定会心花怒放,对我爱护有加。

这个想法令我兴奋得彻夜难眠。可是后来我又想到秦总编那一脸络腮胡,就觉得这难度太大。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至今我还感到遗憾,怪自己当初畏首畏尾。假如我那时放手一搏,或许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既然搞不定秦总编,那我只好委身刘主任门下。作为报社的金牌老才子,又是我的直接领导,刘主任自然可以拉我一把。假如他愿意的话。

但直觉告诉我,刘主任很烦我。可在人前,他又对我十分热情,搞得我敌友难辨。于是乎,我俩的感情看起来爱恨交织,十分纠结。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的稿子他毙得最多,下手最狠。

手头无稿可写之时,我也曾学着其他同事的样子,去马路上找一坨****,大书特书一番,借以指责养狗人,对犬子随地大便的置若罔闻。

其实养狗这无可非议,可是中国的贵妇们实在有点过了。有几次,我听到有女人在广场上凄厉地呼唤宝宝、贝贝,还以为她们丢了儿子,后来才知道是找狗呢。

再后来,听到两个女人聊天,谈论你家宝宝身体好不好?她家贝贝吃饭香不香?我总疑心是在说狗。狗在她们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孩子,略高于父母。许多人把狗当成一种身份的象征,出门要是没条狗领着,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写这种****稿的好处在于,不会得罪有关部门。有关部门那么多,居然没有一个管一管狗拉屎这样的大事。很显然,这比监控人说话,要重要得多嘛。

但是大家都踊跃地去写狗拉屎,我再写就难免重复。除非我能拍出一张令人垂涎欲滴,看了就想吃的****照片,把它当作图片新闻来发。于是我就在拍摄上花大力气,下大工夫,选取不同角度把****拍了下来。然而效果并不理想,无论我怎么努力,总不能让****勾起人们的食欲。所以刘主任给我毙掉,实在无可厚非。

但刘主任总这么毙我,就让我意识到该拿出工资来,请他撮一顿了。我还准备了各种借口,好让他赏脸。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真让我感激涕零。

不过,在单位请客这种事情比较麻烦,落下谁都不合适,搞不好还会弄出矛盾。所以最好是不请,要不就全请。考虑到自己的实力,我只能把刘主任请到A城做客,这样只请他一人就比较容易解释。

临行前,刘主任说,白杨也一起去吧,反正你家也在A城。白杨支支吾吾了一阵,似乎在等我邀请她。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低头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一起去吧。这娘们还要推辞,无奈刘主任一番好劝,这才答应下来。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她去,毕竟也得添双筷子嘛!

我们三人抵达A城的时候,李毅、高兵和方刚已经泊车等在那里了。为了表示对我的重视,他们都穿得十分正式,统一的大裤衩配拖鞋。其中高兵同学表现得最好,天蓝色拖鞋里面还穿了双白袜子。真他妈纯洁啊!于是我就很冲动,想要攻击他的裆部。

我这个习惯,令很多男同学深受其害,备受摧残。多少威猛男儿,被我抓住要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禁潸然泪下,老泪纵横。我还举一反三,把这招用到了篮球场上,对方球员在投完篮后,总会迅速弯身,将手护于裆前。搞得女球迷们面若桃花,窃窃私笑。有时候裁判看得紧,我施展不开,女同学们就会悻悻地说,这场比赛真没意思耶!

我真怕高兵他们一见我,就****地喊我李傻青。我抢先向刘主任介绍说,都是同学,同学。背地里我说,你们这三个****,就没有件体面的衣服吗?

最让我感到丢脸的是,高兵一见到白杨就露出一副色相。点头哈腰地说,见过,见过。白杨笑眯眯地说,是的,你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句话令我毛骨悚然,真怕这三个****,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吃饭的时候,这三个家伙倒是表现得不错。对我的人品以及优点介绍得还比较到位。夹菜、陪酒也还殷勤,把刘主任招待得十分满意。刘主任还破天荒地叫了我声,文青。我顿感一阵酥麻,差点就娇喘一声。一时之间仿佛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提升,要知道他以前都是叫我小李的。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大家都来了兴致要去唱歌。高兵还兴奋地提议说,去洗澡多好哇!我早就想去试试了!听到这里,白杨很不高兴地说,天晚了,我该回家了。我一把将高兵搡出去,转身对她说,一块去吧,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去多掉价呀。她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我又很贱地说,去吧,去吧,你不去没意思。这娘们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虽然我在歌唱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也曾有人不惜重金要取我的金嗓子。但是为了不打击他人的积极性,我低调地坐在一角。到了我这个层次,如果没有人力邀,我是不会轻易献唱的。

我歪在沙发上看他们唱了一会,感觉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待会儿我非得给他们露上两手!我撇着嘴冷笑了一阵,又开始观察白杨。这娘们端着水杯,两腿并拢,矜持地坐在我身旁。

一看到她这副假正经的样子,我就很烦!出来玩就是开心的嘛,你在这里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你完全可以跟我勾肩搭背,打情骂俏嘛!这样多开心!这娘们真他妈能装!这一点我俩就不太一样。

失望之余,我又观察起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娘们的条子那叫一个顺呀!她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上身还是那件粉T恤。上次被腿晃了眼,居然没有欣赏胸。为了弥补上次的损失,我一心一意地研究起来。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求知欲是非常强的。为了研究得更透一些,我努力把脖子伸长,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她弯腰的机会。

正当我埋怨她这件破衣服,领口怎么这么窄,居然害我连文胸都没有看到时,白杨突然干咳一声,我立马收回****的目光,讪讪地冲她笑起来。她冷冷地问道,你往哪儿看呢?我大惊失色道,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

惊魂落定之后,我突然发觉她这句话问得过于直白。若是一般的同事关系,是不好意思这么问的。这在我眼里,不免有些挑逗的意味。我顿时血脉贲张,内心十分纠结。上是不上,这是个问题。这件事情无非有两种结果,如果她对我有意思,那我多年的理想将在今夜得以实现。假如她没有那个意思,应该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扇我耳光。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我自然要“勃”上一把!主意已定,我僵硬地把屁股往白杨身边挪了挪。对于女人我研究得很透,一定要善于利用她们的同情心,狠狠地教训她们。

我眨着一只眼,龇牙咧嘴凑到白杨面前说,哎呀!哎呀!!哎呀!!!我迷眼啦,快来帮我吹一下!如果她肯帮忙,我们定会亲密接触,我假装看不见,趁机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实在是情理之中。

在我的期盼中,她转过脸,压低声音说,滚蛋!

靠⑽衣腹委屈地坐回原位。这娘们简直灭绝人性,我都这样了,她居然还这么凶。禽兽!

大家一直不来邀我歌唱,我渐渐变得烦乱。刘主任不了解我也就算了,你们三个人渣难道也不了解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所以当刘主任气喘吁吁地坐下,让我也唱几首时,我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我开心地站起来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此时高兵还在死去活来地唱个没完,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走上前去,一把夺过话筒说,****,滚开!

在同学们惊悚的目光中,我扯开嗓子,干嚎一声。接着就人仰马翻,哇声一片,场面顷刻间就失控了。

据目击者白杨回忆,当时她正在喝水,突然传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怪叫让她一口将水喷在了地上。高兵、李毅更是呕吐不止,纷纷冲向厕所。方刚因为腿脚不利索,直接昏厥在包间内。刘主任则呆在原地,不忍远离,神情却是十分悲壮。

对于此事,我的看法是,奔向厕所的纯属尿憋的,昏厥的则是因为马尿灌多了。

那天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当然如果我不唱那首歌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我心想这下可好了,刘主任吃了我的饭就不会毙我了。这半月的工资花得值。

其实,事实比这还要好。次日,刘主任就主动安排我说,这期民生版还没有图片新闻,你去拍一个。这可是个美差,咔嚓一声三分到手,我立即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我带着一颗愉悦的心,出去拍了几张照片,都是按版面要求选的题材。我期待着把它们交给刘主任,刘主任有些为难地说,你拍的这些都不太合适,再去转转吧。我说,好,但是应该拍些什么类型的呢?能不能提示一下?

为了培养我的独立性,刘主任忍痛对我说道,这你得自己去摸索,我总不能每次都告诉你吧?

天知道,他压根就没告诉过我!当我狼窜一圈,满头大汗回来后,刘主任正对张颖说,你去×医院拍张照片,找××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把拍完的照片给他看。我深深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不安,总想着请领导吃顿饭就可以谋得一己之利。我哪能想到,刘主任是这么一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人。

可是既然你早有安排,为什么还要让我傻乎乎地蹿得满头大汗呢?最后,我恍然大悟,刘主任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呀!为了让我印象深刻,他必须要教训我一下。这么一想,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华!

我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跟着刘主任好好干!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快地成长,才能真正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那段时间我很狼狈。离稿件统计还剩最后一个星期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刘主任再安排我,我也懒得去。爱谁谁,我又不是冤大头。然而,每每听到秦总编那一声声失望的叹息,我的心如同针刺一般。我心里想的是,秦总编,你丫哮喘吗?!

总之我看谁都不顺眼,却谁都不敢得罪。试问,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白杨也不是个好东西!见我郁郁寡欢,她幸灾乐祸地问我:“怎么了,阿文?干吗愁眉苦脸的呀。”

我叹口气说,别他妈提了,这个月又他妈要垫底了。她惊诧道,呀,不是吧?你这么聪明谢顶才华横飞怎么会垫底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又觉得这娘们是在拿我开心。

我震怒,厌恶地看她一眼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哇!妈的,说错一个字,害我扯出这么一大串!还好我思维敏捷,不然这娘们又得发飙了。

我哀求道,白姐,你丫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这娘们居然摸了我的头一把说,哟,哟,哟,生气啦?我把头从她手底下挪开,不耐烦地甩一甩长发。一片片头皮屑飘落,那是我的愁绪在飞。

她嘿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说,呶,给你的。

我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她一本正经地说,这里面有我写的几篇稿子,如果您看得起可以改一下据为己用。

我的眼中闪过一个惊喜的火花。但这可是弄虚作假呀,你知道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怎么会……辜负一个姑娘的好意呢?最终我艰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成全白杨的好心。

我双手颤抖,接过那个救命的优盘,内心却是隐隐不安。这娘们不会要给我种病毒,来个落井下石吧?那时候我电脑崩溃,文件尽失,可就全他妈完了。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得有哇!

我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打开了这个优盘。很侥幸,我的电脑没有中毒。之后,我点开了她送我的几篇稿子。她的水平实在一般,跟我简直不在一个层次。这必须要大改!于是我大刀阔斧,将作者白杨改成了李文青。改完收工。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坏人。我以宽广的胸襟,相信了居心叵测的白杨。最终以超出一分的骄人成绩,轻松完成任务。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寓言。有个青年穷光蛋,屡次得到一个装逼富二代的无端救济。这个穷光蛋满心欢喜,很傻很天真地将此事告之老母。这位老谋深算的老大娘,成功地诠释了姜还是老的辣。

她颤巍巍地对儿子讲,你个龟儿子!他这是用钱来买你的命哩!我们穷得叮当响,何以为报?你既受人恩惠,只得以命相报哇!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男人帮男人,如果是索命,那女人帮男人,无疑是诱色了。想我李文青,守身如玉二十几载,想不到竟被白杨的一块砖,引了过去。好一招抛砖引玉哇!可为什么我抛出玉去,却总引来砖呢?

傍晚的天空下,吹过一丝凉风。几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卷起,飘飘欲仙。天凉好个秋啊⑽蚁乱馐兜毓一裹衣领,目光呆滞地对白杨说,来吧。她莫名其妙地问,干吗呀?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说,我知道你不会无条件帮我的……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咬紧牙关决不哼一声。

然后,我就看到白杨的脸由粉变红,越来越红。“你真是个流氓!”她说这话时,有些慌乱,原来这娘们也会害羞。一个玩笑而已嘛。

我还是喜欢奔放一点的女孩子。大学时我有一女死党,有次她在食堂帮我占座,四周居然没有一个美女。我气急败坏对她说,****啊!她兴奋得大叫,说话算话!

你看人家这气魄。这样的女孩子,能不讨男人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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