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终于肯定了一点,那就是我们俩确实搞到了一起。既然已经搞到了一起,我就得给这娘们立点规矩了。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以教育为主。一想到这儿,我就很发愁,时常是夜不能寐。这娘们从小娇生惯养,在家暴戾恣睢,张狂惯了,绝非善类哇!要想把她调教好,不是一日之功。把握不好尺度,还可能被她爆扁一顿。所以我感到压力很大。
为此,我查阅了不少资料,对封建社会的一些做法深感赞同,决定好好借鉴。当然我也不会生搬硬套,你比如沉猪笼这些搞出人命的做法,我认为就稍微欠妥。再比如人前教子这一条,我觉得用在白杨身上也不太合适。姑娘大了,好面子,还是私下里教育稳妥些。
于是在独处的时候,我就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白杨哇,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了,就该守妇道,你看你哪里有个女孩家的样子!以前在你家没人管得了你,到了我这儿就得改改了。”
她温顺地看着我,我以为效果不错,就提高了八个分贝说:“什么三从四德啦,任劳任怨啦,包括逆来顺受,这都是我国妇女的优良传统哇,你一定要继承发扬!”我坚定地看着她说,“当然,我会帮助你。”
她平静地听我说完,笑盈盈地说:“文青,你过来。”
我害羞地凑过去,心想,她这个态度还是蛮不错的。谁知她两眼一瞪,抬手就打了过来!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在A城的上空久久地盘旋。没错,那是我的声音。她运用掐、抓、扭等阴毒招数,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迫害。
我当然是不会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我据理力争怒斥她:“你怎么打人?!”这娘们气焰嚣张地说:“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样?”我出离地愤怒了!我大声讨伐她:“你这是搞白色恐怖!你这个变态!”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一紧。完了,过了,一时性起说过头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狞笑着说:“继续呀,继续说呀。”
我腼腆地笑笑,没有做声。她靠近我说:“还有更变态的呢,你想不想试试?”我慌忙摆手说:“别别……啊——!”
敌人进行了疯狂的反扑……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一点没错。我以一颗仁慈的心,换来了反复的殴打。要是我妈看到我被人打成这样,她该多伤心。
总之,刚开始跟白杨谈恋爱的那会儿,我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身上也是五彩斑斓。有些地方莫名其妙呈现青色,有些地方又出现暗红色。总之我看起来十分绚烂,可这都是我威武不屈与敌人抗争的勋章哇!
按白杨的说法,这段时间叫做爱情磨合期。这段时期的斗争,直接决定了将来谁说了算的问题。她说,你现在这么乖,看来那时候挂点彩是值得的。
作为战败方,听到这种无耻的言论,我闷头坐在一边,一声不吭。我心里恨恨地想,臭娘们,跟我斗?你丫别高兴得太早!等我摸清了你的套路,我整死你!
现在,这娘们还经常让我评价一下她的新衣服。有时她穿了一件新衣服,看起来就有些焦躁不安,希望我能主动评价一下,但是我根本不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憋不住,就含羞带臊地问我:“哎,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哼!”我冷笑一声说,“不好看。”
你知道我对美的理解,是很深刻的。白杨属于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其实什么都不穿才好看。我抱着一颗对她负责的心,很想把自己的见解告诉她。让她更充分地展示自己的美。
但是说真话,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在这个恶俗的社会,所以我很多年前就不说真话了。
可白杨是我女朋友,我不能只顾自身安危,置她的美丑于不顾。所以我还是含蓄地暗示她说:“难看死了,赶紧脱下来吧。”
她听后很失望,但还不能够死心,就撅起嘴说:“人家都说好看,就你说不好看ⅰ
我冷笑一声说:“人家那是恭维你,你费那么大劲买来的衣服,人家要是说不好看,你会下不来台的。”见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我又说:“也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别人的话你要一分为二的听,你们女人见谁都称美女,不是还有人说你是美女吗?”
她听后,完全语塞。当然我得承认,我说这话是有点心理阴暗。但这也不能怪我,大家都夸她是美女,可就是没有人承认我是帅哥,我总得找找平衡吧。可我这么腼腆,自己说自己是帅哥这样的事儿我办不出来,无奈之下就只能说她是丑女了。
每次我这么说完,还会安慰地拍拍她的小肩膀说:“没有关系,我不嫌你丑。”她不耐烦地说:“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后我俩再聊一些别的话题,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如果你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那你就错了。这娘们有个特点,十分可怕。如果你惹到了她,令她没有面子,她当时绝对不说,更不会让你看出她生气了。但她会一直耿耿于怀,一旦被她逮到机会就会借题发挥,大发脾气。
比如,我看到四周无人就猥琐地笑笑说:“咱们抱一抱吧。”她一把将我推开,义愤填膺地说:“抱什么抱?你怎么满脑子里都是这个!”我有些惊讶地说:“抱一抱嘛,这有什么?”
这娘们冷笑着说:“有什么好抱的?我这么难看,可不敢委屈了你。”之后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无动于衷,搞得我十分郁闷。
这样的事情多了,我也就学乖了。因为她不开心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干。她再羞羞答答地问我:“这衣服我穿好看吗?”我立刻就说:“好看极了!简直是完美!”
“呵呵,是吗?”这娘们惊喜地瞪大眼睛。心情好了,她还会亲切地摸摸我的头说:“你现在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我真是无语啊!为了讨她欢心,我丧尽天良,说尽了违背良心的话。这时我只好安慰自己说,好了,好了,她已经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关于白杨喜欢买衣服这一点,我并没有太多意见,反正又不花我的钱。再说,她穿衣服很有品,每次都会让我眼前一亮,并且总有一种想把它脱下来的冲动。从这个角度看,买新衣服还是有价值的。
但是有一点却令我十分不安,这娘们每次穿了新衣服,总会表现出不同的气质。有时高傲,有时羞涩。这令我大惑不解,疑心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并担心她换了新衣服,对我的感情也会随之改变。所以我想把她脱光了,绝不是出于淫念,这只能说明我很在乎她。
我在做类似思考之时,内心十分纠结,眼神偷偷摸摸。有时候控制不住,还会摸摸她的衣角,想要研究一番。这时候白杨就狠狠地掐我一把说:“你想干什么?”我叹口气,不想跟她辩解。因为我知道,我的反驳是徒劳的。
如果说女人喜欢买衣服,这我容易接受,可她们总是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我就很难理解了。有些女士三天两头就要去做个新发型。卷的弄成直的,直的烫成卷的,长的剪短了,短了又盼着留起来,有些等不急干脆玩嫁接。
你说你这瞎折腾什么呢?你们要是把这些精力用在学习上,用在工作上,那我国的GDP还不早就赶超英美了?统计局也不用劳心费神,为全国人民遮羞了。人家这是何苦呢——费力不讨好。
所以当白杨跟我商量,去把头发烫了好不好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她!我一瞪眼说:“你瞎折腾什么呢?你觉得顶着一头方便面好看吗?显得你有个性是吧?”
为了表现我看待问题很客观,善用辩证法,我还通情达理地说:“当然,如果有方便面厂家找你做代言,那另当别论。”
按照常理,她听到如此精辟的言论,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这娘们却恼羞成怒地说:“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我烫不烫发,这没有关系。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可不想让你躺在病床上吃年夜饭。”
面对她的威胁,我并没有害怕。我伸着脖子,青筋暴起说:“姓白的,有种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吧!”你看我那时候多顽强!我算得很准,她不可能打死我,所以我迎来了与她交手的第一次胜利。这令我信心倍增,我满怀欣喜地认为,只要我坚持下去,胜利终将属于我。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纯洁地飘落了。坐在温暖的室内,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我的眼里却充满了****。纯洁美好的事物,总是勾起人们的欲望。我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我喜欢雪。
每次下雪,我都会思考两个严肃的问题,一个是火锅,一个是女人。我喜欢雪天里,沸腾的火锅、绿油油的菠菜、脆生生的白菜以及如白杨这般的女人。生存跟爱情这是两个多么严肃的主题。人们奔波忙碌,却总是顾此失彼。于是在今天,我信誓旦旦地,想要把吃火锅跟玩女人这两件事一举给办了。
我马上就二十三岁了,居然还没有跟女人睡过觉。一想到这,我就很不甘心,觉得愧对列祖列宗。而这件伟大而严肃的事情,离不开白杨的配合。所以我计划着,今晚在席间将她灌晕。那时候我伺机而动她半推半就,这也符合酒后乱性的逻辑。
躁动的心,被一串清脆的铃声打扰,是白杨。我左边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莫测的微笑,想不到这娘们送上门来了!
电话那端,她颐指气使地说:“李文青,把自己收拾收拾,晚上跟我去吃饭。”“嗯?”事情跟我所想有些偏差,我就问她:“吃什么饭?”
她大言不惭地说:“晚上我们同学有个小聚会,你跟我这么久,也该给你个名分了。”靠⑽也恍嫉仄财鹱旖撬担骸拔也蝗ィ你同学我又不认识,跟他们在一起我放不开。”我又讨好地要求道,“不如咱俩出去玩吧。”
这娘们不耐烦地说:“你当我愿意你去呢,是我几个姐妹要见你。”几个姐妹要见我,这就不一样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忍心拒绝女孩子的要求,更何况是这么多的女孩子。我立刻就说:“那好吧!”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苍白的叹息,我的转变是有些突然。我挠挠头说:“不是,那个……既然咱们在一起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要试着去跟她们接触……”
这娘们冷冰冰地说:“好了,好了,你赶紧出来吧,一会儿该晚了。”
挂断电话,我别有用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白杨说得没错,长成我这个样子,打扮不打扮的已经没多大意思了。我身上有一种颓废忧伤的气质,无论怎样掩盖,都会于人群中脱颖而出。
我见到白杨的时候,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身穿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围一条鲜红的围巾,看起来楚楚动人。此情此景与我多年来所憧憬的景象暗合。我心中的恋人就是这个样子。我不禁为之一动。
她哈出一团热气说,你怎么才来呀?我牵过她的手,温暖地将她抱住说,下雪不好打车。天知道,此刻我纵有千言万语,却恋你在心头难开。
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我们来到了聚会的酒店。远远地就看到,一傻帽男同学已经殷勤地等在楼下了。确切地说他是在等白杨,见到我后他有些吃惊。白杨热情地介绍说,这是李文青,这是段滨。
因为称其段滨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鄙视之情,我还是用傻帽男称呼他吧。傻帽男似乎有些尴尬,他拘谨地跟我握握手问白杨:“男朋友吧?挺帅的。”
写到这里,我又觉得这个人还是挺诚实的,看人也是一针见血!我开心地与他握手说:“谢谢谢谢!”好久没听到这么直言不讳的夸赞了,我真是挺激动的。
傻帽男一本正经地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鄙视地打量着他。这家伙穿一身笔挺的西装,小皮鞋擦得锃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店的领班呢。
来到了房间门口,傻帽男乐呵呵地对白杨说:“大家都在等你呢!”注意,他用的是你,不是你们,这就使我不大高兴。但是我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有白杨给我撑腰,我怕谁?
进门后我猥琐地环视一周,发现美女确实挺多。席间有个娇小可爱的姑娘更是一见如故。
“这是夏橙。”白杨向我介绍。这个叫夏橙的姑娘,我早有耳闻,真是名不虚传呀!她调皮地向白杨眨眨眼,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说:“李文青吧?”我挠挠头说:“是呀。”
这时我心里想,白杨的朋友可真可爱,除了几个男同学,个顶个可爱。羡慕之余,我就觉得作为朋友,高兵、方刚他们实在拿不出手,简直是给我丢人哇!我怎么一朝不慎,跟他们搞到了一起?我真是作孽,以后一定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多跟白杨的朋友在一起玩儿。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跟女孩子在一起玩儿,因为我太喜欢她们了,总是忍不住要揪她们的小辫子。然而她们并不能体会我的深情,相反在路上她们一见到我就兴奋得大叫:“看!是李文青那个坏蛋,抓住他,打死他!”
这时候我往往是慌了神,有时候跑不及,就会被两个胖嘟嘟的小傻妞压倒在地,骑在胯下。她们还逼问我说:“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们了?”我趴在地上,丧气地说:“不敢了……”
听到这里,她们互相看一眼,得意地说:“以后再敢惹我们,见你一次打一次!”此时我暗暗发狠,妈的,咱们走着瞧!
也不知为什么,我喜欢一样东西就忍不住要动一动。这个毛病一直也没能改。小时候,我爸给我买了许多小鱼养在水桶里,我乐呵呵地看了半天,实在是太喜欢,就忍不住一会儿动一动,一会儿动一动。最后干脆撸起一只袖子,把整只胳膊伸了进去,玩命地搅拌起来。一边搅拌,还一边咧着嘴嘎嘎大笑。当天下午,十几条鱼就死于非命了。
这个噩梦困扰了我多年。我以为自己是迫害狂,从来不敢跟人提起这事儿。后来听到有人说“手贱”这个词,我豁然开朗,即刻释然了。原来我是手贱哇!哈哈!那时候我开心坏了,我终于知道了自己不是迫害狂,我是手贱!
“你看起来好面熟呀ⅰ毕某却蚨衔业乃夹鳎若有所思地说。“是吗!”惊喜的笑容慢慢在脸上展开,这句话可是男淫泡妞的招牌台词呀!莫非……她要泡我?!一道幸福的闪电将我击中,二十多年了,终于遇到识货的了!难道我真的是大器晚成?
这一刻,理智战胜了情感。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毕竟一夫二妻是法律所不允许的。我不舍地想到:我已经有了白杨,夏橙即使是落花有意,我也只能流水无情了。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夏橙歪着小脑瓜费劲想着。我猛地一怔,一语惊醒梦中人!公交车上那个蓝色的身影再次闪现——蓝T恤!我慌忙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哈哈。”
这时白杨狠狠地拧了我一把,把我拨到了一边。我汗津津地想到,好险呀,要是被蓝T恤想起,我在公交车上调戏她们那茬,这叫我脸往哪儿搁?白杨又情何以堪?!她的女友们第二天就会奔走相告:“哎呀!白杨找了个男朋友是个流氓耶,公车痴汉哟。”
想到这里,我一晚上都不敢抬头见人。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我当时的样子,就是贼眉鼠眼。白杨的几个女同学,还指指点点地对她说:“你男朋友好害羞呀⒛憧茨憧矗脸红了嘿!”
我气鼓鼓地想,我害羞你们的头啊!要不是白杨在这儿,老子让你们害羞!
傻帽男对我的态度就不怎么友好了,这家伙蛮有兴趣地问我:“你也是中文系?”我说:“我是学财务的。”没想到我这个回答把他吓了个半死,他张大了嘴巴说:“学财务怎么会做记者呢?你这可是不务正业啊!”
这傻帽还自以为挺风趣,哈哈地笑起来。他一笑,其他几个男同学也附和着笑起来。我不禁暗骂一声,一帮****!
我笑一笑回答他:“其他地方没有用我的,只好做记者了。”这家伙又一惊一乍地说:“这么说你是个全才了!综合性人才呀!”
我真想回他一句:你丫才是人才呢,你是一****人才!但考虑到初次见面,我不想伤和气,就说:“哪里哪里,实在没办法了,混口饭吃吧。”